最近,少年兒童詩集《一只藍色的鴿子》由北京大眾文藝出版社出版發行。它是作為我市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設的載體之一進行打造的,被瀘州市委宣傳部列入2012年度重點扶持的10個文學藝術作品之一。它不僅填補了近年來我市此類文學樣式的空白,而且在泱泱四川大省的兒童文學界,也是屈指可數的幾本兒童詩集之一。
在當前成人詩歌已經邊緣化并日漸式微的情況下,毛有權卻苦心經營著兒童詩,且已然風聲水起,自有獨到之處。捧讀《一只藍色的鴿子》,其書其人激起記者一番探訪欲。
一、 兒童天生和詩歌在一起
問:你是怎樣走上兒童詩創作之路的?
答:1991年,我在瀘縣一個鄉鎮中學教語文、任班主任。春暖花開時節,我帶著學生郊游。在經過一個瀑布的地方,學生們歡天喜地,像瀑布飛濺,又像小鳥一樣快活。我詩情涌動,一首寓言詩《小溪與瀑布》即孕育誕生。后投北京《中國校園文學》期刊,很快即發表。一投即中的這份經歷,極大地激發了我的創作激情。此后,我就主動融入學生,和學生的喜怒哀樂一起脈動。詩人說,兒童天生是詩人,兒童天生和詩歌在一起。對此,我的理解有二:第一,兒童離不開詩歌。從學說話開始,兒童就與兒歌童謠結伴。第二,兒童說的很多話,本身就是詩。如,“我要種太陽。”又比如,一個小男孩問媽媽:“我會生兒子嗎?”這是多好的詩?。〖热蝗绱?,我們怎么能忽視對兒童進行詩教呢?專家說,沒有詩教的理想,當然就沒有理想的詩教??墒?,當我們去書店買書時,你會發現:要尋找一本當代原創兒童詩集是多么的難!這樣,從上世紀90年代起,我就業余堅守著一份寂寞而陽光、天真而溫暖的耕耘——當代兒童詩創作,時斷時續地發表在《中國校園文學》、《少年文藝》(上海的和江蘇的)、《東方少年》、《少年月刊》、《四川文學》、《瀘州文藝》等20多家報刊上,迄今100多首。2004年,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校園散文作品集《心雨敲窗》。前年,市作協在會上稱我是“三個半”兒童文學作家之一。
二、兒童詩的審美追求:童趣、想象、音樂美
問:相對于成人詩而言,兒童詩最大的特質是什么?
答:兒童詩是兒童文學中的文學。針對目前成人世界寫詩的比讀詩的還多的困境,要兒童接受詩,確非易事。因此,我認為,追求童趣是創作兒童詩最大的特質。有童趣才有興趣,才有兒童的興奮點。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啊。如集子里《一只藍色的鴿子》,針對初中生早戀的現象,抓住課堂上異性同學之間遞條子的細節,描摹激動而微妙的心情,峰回路轉,趣味盎然?!赌膫€大》、《姐姐,我要和你相愛》、《媽媽的男朋友》、《紫風鈴》、《發射一枚火箭》等篇什,惟妙惟肖地刻畫出少年兒童探究成人世界似懂非懂、神秘好奇的美好情感,以及對早戀渴望而又害怕的懵懂而美好的心理。由于內容的極具貼近性、表現手法的趣味性,相信兒童會愛不釋手,哪怕他從未讀過當代兒童詩。而這種內容上的求趣傾向乃是本書的亮色之一。
問:在你的兒童詩里,你想著力營造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答:很簡單:想象的世界,或者說詩意的世界。在想象的世界里播種真善美?;旧倌瓯旧硪话朐谏罾?,一半在夢境里。他們一邊享受著夢,一邊又創造著夢。他們拒絕概念和說教,拒絕成人式的理性。兒童詩創作當然應該在這方面發力。這也是迥異于成人詩的又一表現。詩集里,《山間的李花開了》(原發《東方少年》)、《春的剪影春的天籟》(原發《少年月刊》)、《暑假,鄉村的小河》(原發《東方少年》)、《搗衣的小姑娘》(原發上海《少年文藝》)等等,都營造出童話般的意境,讀著詩,便會徜徉其中,沐浴詩路花雨。性情自然受到陶冶,想象力自然得到提升。即便是哲理詩、散文詩《露珠的心聲》(原發《少年月刊》)、《友誼與競爭》(原發江蘇《少年文藝》)、《季節行吟》(原發《四川文學》)等,意境營造也都獨具特色,詩意極其濃郁。
問:你的兒童詩在語言上有何特別的追求?
答:近年來成人詩歌之所以式微,個人認為詩歌語言的失敗是原因之一。漢語語言的音韻美、節奏美是世界上任何一種語言都無法企及的。這也是它的復雜難學之處。而我們一些詩人恰恰把這點精華丟失了,而舶來的“洋”詩歌技法又沒有“到家”,其作品遭人唾棄就在所難免了。在兒童詩的創作上,語言的追求確是一個課題。兒童詩,語言首先得是兒童的:兒童的認知、兒童的趣味、兒童的生活、兒童的視角。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兒歌童謠為什么孩子喜歡?除了童趣外,就是因為它的押韻、節奏,就是它的朗朗上口、音樂美。唐詩宋詞為什么孩子喜歡背誦且容易背誦?其音樂美也是原因之一。因此,音樂美是我創作兒童詩的一個重要的審美追求。比如押韻、節奏,比如排比、對偶、對舉、對比、通感、仿詞、長短句交錯運用等,這些形式只要有助于音樂美,我都努力追求。詩集中,除最后一輯朗誦詩在這方面體現得尤為充分外,其余各輯還有很多詩在音樂美上也都有不俗的表現。我的少年兒童詩歌,大多數都是適合朗誦的;這也算是特色之一吧。感謝祖國傳統詩歌對我的滋養!
三、點燃孩子閱讀的明燈
問:你怎樣評估當前孩子的詩教?其發展趨勢怎樣?
答:近年來,由于受到電影、電視、特別是網絡的負面影響,動漫等一些“快餐”讀物大量充斥眼球,在一些地方,兒童詩教缺失,導致一些孩子情感沙化,趣味粗鄙,精神沉淪,心靈扭曲,甚至人倫喪失。
但是,我們也要看到,在上海、江蘇、浙江和廣東等發達省市,很多中小學校都在大力開展文學教育和詩歌教育。條件好一點縣市的小學都有專門的老師來指導學生寫詩、讀詩、品詩,有些小學老師熱衷于詩教,出版了很可觀的著作;還有些小學校長以兒童詩教為辦學特色,大力開展校園詩社活動,辦詩報,出詩集,組織詩歌朗誦活動,培養了很多小詩人,讓學生感受到了詩歌的美與樂趣,也讓他們愛上了閱讀,熏陶了性情。因此,我對未來孩子的詩教是充滿信心的。
問:你對孩子們的詩教有何希望?
答:梅子涵說,要點燃孩子們閱讀的明燈。曹文軒說,一本好書,就是一輪太陽。這點燃“明燈”的“好書”的外延顯然不只是唐詩宋詞,不只是安徒生童話和那些繪畫讀本、拼音讀本、動漫讀本。毫無疑問,當代兒童詩是不應該缺席的。
“讀史使人聰明,讀詩使人靈秀?!弊x當代兒童詩,使少年兒童從小充滿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