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丁”徐瀲:做一點,自己能夠分享的事兒
——讀《半管笛語》致恩師徐瀲
曾佐然
躲開喧囂的討論會,我悄悄地跑到書店,購買了一本徐瀲老師的《半管笛語》。捧讀起來,我又想起了他的那節課《庖丁解牛》,覺得庖丁解牛這一成語用在《半管笛語》上,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認識徐瀲老師是三十三年前的事。那時,我在瀘縣二中讀高二,他來到我們學校實習。留存我的記憶里的,是他給我們上的一節文學欣賞課《庖丁解牛》。
“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善刀而藏之。”依然記得那小試牛刀、怡然自得的神情。我始終認為,我對文學的向往,始于對徐瀲老師的崇拜吧。
雖然有一課之師的名,但工作后,我們是聚少離多。偶爾參加文學活動能見上一面。因此,每當有人談起徐瀲,我都會驕傲的地說:徐瀲啊,是我的老師!雖然很多人都會很詫異,徐老師咋有我這么“老”的一個徒弟呢。徐老師也多次介紹我是他眾弟子的大師兄。
庖丁解牛,比喻經過反復實踐,掌握了事物的客觀規律,做事得心應手,運用自如(出自《莊子·養生主》)。三十多年來,徐瀲老師專注于瀘州本土文學,小說、報告文學、兒童文學、散文、詩歌無一例外成了他的牛,練就成一個活脫脫的庖丁,結集出版了《半管笛語》。
讀《半管笛語》,我是讀得十分緩慢的。因為每一篇文章里的“牛”,我大都十分陌生,徐老師評論的觀點、角度,激發我有閱讀原文的沖動。如果不讀原文,咋能知道評得恰當否?
比如《簡論〈巴蜀豪俠〉的悲劇主題和歷史意義》一文,就較好地引導我閱讀劉盛源老師的小說《巴蜀豪俠》,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其(劉盛源)小說藝術上有豐富的想象力,配上他所創作的古詩、古詞、俚語、對聯之詞句,讓讀者有瞬時穿越千山萬水的心境;又沒有揉碎現實而似煉獄般情感的夢幻,也不讓現實而活著人的感受到真實的真與真實的實的生活。這就是劉老師的小說走向,有其自己的命題思路。”有了這樣一把刀,我再去閱讀最近出版《萬慎傳奇》一書,也就容易得多了。
讀《半管笛語》,購買瀘州作家的作品,成了我急切的行動。《半管笛語》這一本書將是我今后一長段時間閱讀的指南針。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讀《半管笛語》,知道徐老師是一個非常喜歡閱讀的人。他的每一篇評論文章,里面都以眾多名家的觀點、專著的理論作論據。其中的觀點、論據都成為他的一把把牛刀。而這些牛刀不是舊刀,而是不斷更換的時代利刃。
在《緊扣現實生活,表達時代精神——簡評曾平的短篇小說〈城市上空沒有鳥〉》一文中,徐老師既用了清·姚鼐的《敦拙堂詩集序》、《老舍論創作》中的觀點,更多用了2018年1月出版的《美學》,2019年第一期《求實》雜志,和2018年《中國文藝評論》第7期的文章《自厚之,則天美之——訪文藝理論家仲呈祥》的觀點,解剖了曾平1996年發表于《春風》的短篇小說。幫助我們理解這篇發表了二十多年前的短篇小說的時代精神、時代問題、時代思考。如若沒有這篇評論,我是理解不到這些的。
有了《半管笛語》里的評論文章,再去閱讀原作,是多么的愉悅的事情。它就是一盞燈,照亮我閱讀的路。
也許是由于熟悉,或者多一些了解的原因。我更喜歡《有序無辭》里的序言。因為他少了一些引經據典,更具文學化。尤其喜歡徐老師為他的恩師李良懷老師寫的兩篇序。“一棵樹走著、走著,就預示著一座座森林”成為我敢于“班門弄斧”的理由。徐老師敢于給老師寫序,我為什么不能夠寫點兒評論呢?像徐老師一樣,“做一點,自己能夠分享的事兒”,不是挺好么。
既然有起點,就會一直在行走。在文學的路上,我們需要徐老師“以鄉土情懷,引領地方文學突圍”。因為,幸福的花兒,自然會開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