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話:
讀《走到人生邊上》后
讀了
著作等身的先生1997和1998兩年先后痛失愛女錢瑗和相濡以沫,風雨同行的老伴
“人間不會有單純的快樂。快樂總夾帶著煩惱和憂慮。人間也沒有永遠。我們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個可以安頓的居處。但老病相催,我們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盡頭了。一九九七年,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歲未,鐘書去世。我三人就此失散了。就這么輕易失散了。‘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現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當作‘我們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棧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還在尋覓歸途。”
先生沒在數說
“當今之世,人性之中的靈性良心,迷蒙在煙雨云霧間。”
先生一語道的,如今放眼望去,物欲瘋長,拜金泛濫。曾經在在《散文》讀到過一段令人哭笑不得的文字:
“近日到中原一著名寺院去游覽。見當今方丈為自己所造的墓塔上,不唯雕刻有手機、電腦,還雕刻有小轎車,不覺啞然失笑。嘻,如此多欲之僧人,古今少見。”
可見社會生活的各個角落都落入金錢萬能的怪圈,
釋迦牟尼的虔誠信徒們都相信人的死生是有定數的,人行走在陰陽界時閻王要派無常來攝取人的魂魄。于是有人會澹然走向另一個世界,因為他們在凡世積德行善,為人坦蕩,疾惡如仇,彰顯正義,人格高尚,留得清白在人間;他們將在陰曹地府受到閻王的盛情接待,然后飄然乘云騰霧到三十六層天堂,成為玉皇大帝金鑾寶殿上的一路神仙。而那些作惡多端、貪贓枉法、蠅營狗茍、為非作歹、魚肉百姓的人類渣滓在陰陽界上一看到黑白無常手中揮舞著的招魂幡就會簌簌發抖,因為等待他們的是面目猙獰的十殿閻羅,橫眉倒豎,怒目園睜的判官和高舉各種刑具,周身橫肉的獄吏。地獄中的酷刑,從湯鑊烹煮,大卸八塊到攔腰刀鋸,磨成肉醬等,要叫他們吃盡苦頭,受盡千般折磨,萬般痛苦。他們為在凡間所犯下的深重罪孽而付出沉重代價,然后被打入十八層地域永世不能翻身。
顯然先生是頂天立地的第一類人。
“靈性良心”這四個字閃著金燦燦的佛光,它們是從佛主的蓮花寶座前飄來的偈語,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駕著七彩祥
“我最初認為靈魂當然在靈的一面。可是仔細思考之后,很驚訝地發現,靈魂原來在肉的一面。”
一位在人生路上躑躅而行近一世紀,即將步入人瑞的睿智老人,此時端坐在那至高無上的評判臺上,為那在羅馬角斗場上廝殺了幾千年而不分勝負的“靈和肉”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調作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結論。古今中外的文學家、詩人曾經為那場搏斗推波助瀾,把這一場難解難分的惡斗和纏綿悱惻的愛情共同列為永恒的主題,在讀者眼前展開了一幅幅或恢宏或細膩的畫卷:從捏著羅馬帝國的權杖,高貴、傲慢、狂妄的愷撒大帝到揭竿而起,一呼百應,摧枯拉朽,叱咤風云,最后壯烈地血灑疆場的奴隸英雄斯巴達克思;從巴爾扎克筆下的那位貪婪、狡黠、吝嗇,六親不認,把金錢奉為上帝的葛郎臺到愛爾蘭女作家伏尼契刻畫的青年英雄亞瑟,他那利劍般的巧舌使反動勢力談虎色變,他那傳奇般的的革命活動使統治者聞風喪膽,著實讓我們那代人熱血沸騰過。如今
“只有相信靈魂不滅,才能對人生有合理的價值觀,相信靈魂不滅,得是有信仰的人。有了信仰,人生才有價值。”
這些話是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讀完先生的這本書后,我掩卷沉思,心里激動不已,有一種欲吐為快的沖動。我忽然奇思異想起來。我在亞歷山大大帝東征時為確定地理位置所發明繪制的經緯圖上發現了一個天大的奧秘,原來東西走向的緯度是人類歷史所趟過歲月的記載,而匯聚在南北二極的經度和緯度的許多交叉點是閃爍在各個年代的泰斗巨星,是他們巨手揭開了人類一頁頁歷史,巧手織出了地球一幅幅錦繡。
發源于阿爾卑斯山的萊茵河是一條國際河流,但大部分河段蜿蜒流過德國全境。去過那兒旅游的人們都說萊茵河幽深的山谷宛如我們的長江三峽,不同的是當船行三峽時兩邊聳立的是壁仞千丈,經常看到“連峰去天不盈尺,孤松倒掛倚絕壁。”,不時聽到“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給人以目瞪口呆的險峻雄奇和讓人徒生的歷史蒼涼。望夫崖上那位孤苦伶仃,望眼欲穿的哀婦聲聲凄厲的呼喚,更是讓人心碎。而萊茵河兩岸是連綿不斷的葡萄園和典型歐洲特色的田畦和農舍遍布在蔥綠色的原野,炊煙散淡,疏朗,那樣的和諧寧靜讓人如歷人間仙境,移步錦繡畫廊一般。這是不是上帝為了要讓這個世界絢麗多姿故意偏愛這位汨汨流過歐洲大地的小家碧玉,或者是女媧更愛硬朗陽剛之美,而亞當青睞落雁沉魚之容吧。但我們一定不要抱怨上帝造物的不公,因為我們一旦倘佯在一百五十多年前那塊已經很富庶的萊因河水滋潤的土地上時,我們就要感謝上帝讓萊茵河哺育了兩位攪動了世界的圣哲,他們腮邊都長有一籠大胡子,兩眼都閃著智慧的光芒,他們一起鑄造了一把劃破長空的利劍《共產黨宣言》,深刻的思想性和引人入勝的文學性包裝起來的無與倫比的雄辯,用另外的說法“共產主義”重新詮釋了幾千年前中國的儒家先哲們所闡釋的大同理想境界。
世界上每個民族都有自己引以為傲,在世界發展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精粹,于是我終于明白了春秋戰國的思想家們相當吃力地在竹簡上用現代人認為是天書的文字為我們描述的天下大同,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十九世紀的中葉所提出的共產主義的遠大理想
還依稀記得印度著名詩人泰戈爾的詩句:“把燈籠背在背上的人,有黑影遮住前路。”,盡管有時那個影子是他們自己留下的,但在他前行中人世間那些披著人皮的魑魅魍魎都將在燈籠的閃忽下現出原形,不管黑影幢幢,背著燈籠的人依然前行。文學家、詩人都讓自己的文字在光明和黑暗中游走,在正義和邪惡中逢源,這樣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物就會躍然紙上。所以我們要“感謝”南宋的奸相秦檜和他的妻子王氏,沒有他們袒臂反剪,跪在岳飛墓地墻根的鐵柵欄里,千人指戳,萬人唾罵,哪來岳飛父子的“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心昭天日,香火永盛;沒有崇禎皇帝的昏庸哪來袁崇煥的悲壯。大樹的參天是因為它總是沐浴著陽光的恩澤,雜草的荒蕪是因為它總是生活在陰暗的旮旯。當風撥動著一陣一陣樹的波濤時,我耳邊聽到的不是嘩嘩的濤聲,而是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我要感謝巴金、冰心和楊絳等中國的文學巨匠們為社會的詬病開出的一劑劑良藥,為人們錯位的精神心理付出的嘔心瀝血的治療。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有著幾千年文明史的中國會以民主、富裕、和諧、強大的新貌屹立在世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