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包頭.清揚）
-----上官燕散文賞析
一千五百多年前的陶淵明借武陵漁人之眼邂逅了令之豁然開朗的桃花源，那充滿詩意的美度空間令漁人流連忘返。一千五百年后，我走進瀘州作家網，結識了一個名叫上官燕的女子。我的目光和心靈在她的文字中穿行，竟也像武陵漁人一樣，忽然間就有了一種月朗風清、山明水秀的欣喜，有了一種眼界豁然打開的酣暢淋漓。我驚異于上官燕敏銳而又前沿的文學思維，靈秀而又活躍的藝術感覺，那是美的詩心、真的人性、智的箴言和諧有機的統一，那是一個女子精心打磨下的文字所承載的文化含量、美學意蘊和主旨意趣。
（一）
怎樣的文字才能呈現出一顆詩心，讓讀者看到作者詩心的跳躍呢？我粗淺地認為，就是在字里行間有一種像流水一樣流動的詩性。那么，什么又是詩性呢？或許就是詩的靈性、詩的氣質、詩的韻味、詩的情思吧。但仔細想來，這樣表達，究其實是抽象的、含混的、具有理念化的痞塊，容易讓人產生似是而非的印象，較難把握本質性的內核。那么，索性讓我們暫時放棄為詩性概念化的想法，就讓我們從直覺出發，在直覺的出發點上，把詩性想象成“像什么”吧！一走進上官燕的抒情散文中，我的直覺就捕捉到了文字的詩性，它是以花朵的姿態開放在我的眼眸中的。
首先，我看到的是花的“形”，是一種正在開放的形態。層層花瓣迎著陽光舒展著它們的肢體，以一種動態的美感展示著它們的活力。那不是普通的花在開放，那是一個生命靈魂在開放的過程中帶給我們的視覺沖擊，莊嚴的生命感便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
讀《桂花，開在時間之涯》，讓我感動。感動的不單是作品抒發的那份內心深處對文字的癡情，還有作品噴涌著的那種詩性詩情。正是作者擁有一腔暖暖的情，才能將急劇降溫季節翻轉中的清冷桂花寫出暖如春花的生命情態。因為那“滿樹的香馥如云”開放的豈止是“溫婉的，小小瓣兒，淡黃的，含蓄的”花朵，而分明是她人生的一個夢想，一個關于文字的夢想。這夢想在她中學時代就如一粒桂花的種子根植在她心靈的沃土，然后在她追夢的道路中隨著她的生命一同生長。雖然她一度曾因了繁瑣的生活和按部就班的工作冷置了這個夢想，“但那滴桂香已滴進了我玫瑰色的夢，我就走不出來了。”是啊，一粒種子的根須深深扎進泥土，想要連根拔起，那是一種怎樣的生命之痛？因此，蟄伏在她心底的那個散發著桂花幽香的夢終究會被她喚起，重新以一種生長的狀態越過時間之涯，開出一樹一樹的花來。而我們何嘗不在這一樹一樹的花里讀出文字的詩意？讀出生命的詩意？那小小的桂花正以開放的姿態報告著上官燕這個擁有桂花般詩心的小女子文字的秋天，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記憶里的秋天，總是一首芳香的詩。”這芳香，是文字醞釀發酵的味道，是生命悄然生長綻放希望的詩意狀態。這種詩意，讓人的心愉悅，讓人的心蠢蠢欲動，讓人的心跟著那花兒的開放一起律動生命的節拍。
其次，我看到的是花的“色”，是一種干凈、瑩潤、優雅的色澤。表現在情感的表達上，不是矯飾的像溫室里的花朵一樣的造作和虛假，而是自然的就像原野里的花朵一樣清新而樸實。不要以為這種情感的色澤是安靜的、單調的、軟弱的、缺乏力量的。讀完上官燕的《那一汪碧，盈滿我的眼眸》，你就會被文字中呈現出的情感色澤所打動。她的文字通過一個“碧”字，激活了你的視覺神經，浸潤在“那一汪碧”中的濃濃情意會帶動你周身細胞都躍躍欲試，情不自禁地想去撫摸那一汪碧、親近那一汪碧，融化在那一汪碧里。佇立在夏夜的荷塘邊，徜徉在川南竹海，流連于九寨溝的湖畔，躺在若爾蓋大草原，聽著“長亭外，古道邊……”的幽韻，吟詠著“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的詩句，穿行在人流中與明眸善睞的少女擦肩而過，邂逅青蔥年華時的同學，“碧”，這一汪瑩潤的、清透的、深邃的、雋永的情感色澤無不在作者的心頭蔓延，化無情之物為有情之心，又將有情之心浸泡在那一汪碧中，使所有樸素真摯的情感被濯洗得更加清澈晶瑩。尤其是母親帶著她專程去哥哥所在的醫院看望一個文革中對母親造成傷害的病人的細節描寫，更讓人看到了情感色澤的閃光。這是一段30余年的恩怨仇結，那寬容諒解的情懷卻像一塊澄碧一樣沁潤在作者心間，也沁潤在讀者心間。由此可見，詩性總是和情感濃濃的膠著的，飽含情感的文字，本身就是一塊色澤瑩潤鮮透的“碧”，會對讀者的眼眸、心靈產生強烈的沖擊力。
表現在語言上，就體現出了干凈、簡潔、流暢自如而又韻味無窮的語言風格。上官燕總是擅長用詩一般的語言，身邊的點點小事、絲絲話語都能夠激起她內心溫柔靈動的漣漪，她的內心是和百花結緣的，色彩是那樣豐富而又多情，而這豐富正是她詩意語言的棲居，是她詩意語言的內核。在《春風渡》中，她以傾訴的口吻，向讀者娓娓道出心中的那份柔情。“于是我以一種傾斜的姿勢，只為你，偶爾的低頭間，與你的目光相遇，那一瞬，我已飲醉春風。”詩化般的語言，讓我們讀出了桃花的色彩，仿佛正有一朵滿含心事的桃花在春風拂過的渡口綻放柔美的愛意。那是粉紅的色彩，那色彩含蓄而又大膽地流露著內心的愛意。“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那活在古詩句中活在崔護心中的桃花，又何嘗不活在上官燕的心中，活在我們讀者的心中？那粉紅欲滴的花瓣總是一雙多情的眼睛，在春風渡口，望盡起起落落的塵事。《明月千古照清秋》中，詩意的語言更像那月華的清輝，浸潤在字里行間，照著蕓蕓眾生，照徹著人們的內心世界，讓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片明凈的月光。“中國的明月，是那樣敏感，傷懷，陰柔，內斂，細膩，多情。光不耀眼而持久，力不擴張而長久……沐浴著這清涼明凈、亙古不變的月光，任時間挾著往事，落花流水般地從心中淌過，心里感覺是那樣空曠、輕松、恬靜……”上官燕詩一般的語言沉郁而又溫婉，六個形容詞語和一個詩化般的對偶句的運用，營造出一個詩意化的氛圍，在這個詩意化的境界里，我們的眼前仿佛有一大片有著月光一樣色澤的碧蓮在裊娜開放，次第綻放的蓮蕊在月光淌成的河流里，靜靜地展露著生命最本真最自然的色彩。上官燕發自生命本體的語言細膩真切而又飽含柔情，以吟詠般的語調，將心中的那份恬靜、安然、遼遠表現得含蓄而又豐富，讓那份詩性才能同樣表達得圓潤而深邃。
再其次，我嗅到的是花的“味”，是一種清幽、淡雅的芬芳。無形中所釋放出來的清新，不由自主中讓我的內心產生出了一種強磁場般的可親近性。這是一種詩意的味覺擴張，它不僅僅會在感官上吸引你的注意，更會潤物無聲地滲透到你的內心，像分子擴散的力量一樣，讓你的內心世界都充滿這種詩意的花香。“又是一年梅花綻放枝頭，那香飄四溢的氣息似乎已盈滿我的心間。對梅花我有著特殊的喜愛，每到冬天我家里和辦公室的花瓶必然是插滿了梅枝的。”這是上官燕散文《梅花的文化追尋》的開篇。一起筆，那梅所蘊含的詩意的馨香便順著筆意的流向散逸到讀者心間，仿佛有一只盈盈玉手在文字間播弄著那份香氣，使那份香氣香遠益清，陡地就在人眼前展開一幅紅袖添香的詩意畫卷。讀者的心神都被吸引到一片“不要人夸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的精神境界里，梅花的韻致高潔、清雅幽香和人們內心的追求向往融合在一起，人們的心靈在這份詩意的幽香里也凈化為一朵梅的風骨。“作為一名梅的喜好之人，我委實從梅品行之中，吸取了太多太多教益。每到這個季節，我常常獨立梅下，心有感嘆：苦寒之于梅，確屬命運不公，世道的不公。而梅呢，卻無怨無悔地傲雪凌霜，凄切著、幽怨著、按季節奉獻出自己的幽香。”在這樣充滿詩味的文字里，你嗅到的僅僅是梅花的幽香？沒有感覺到作者的一脈心香撲鼻而來嗎？梅花的精神氣質早已滲透進作者骨髓，內化為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你早已分不清那是梅花的芬芳，還是作者的心靈追求了。
在上官燕的散文中，還隨處可見古典詩詞的引用和化用，這種不著痕跡行云流水般的行文風格，使得上官燕的散文作品處處流連著蕩漾著詩意。那種千年不散的唐風宋韻借著這語言的長風一直吹拂到讀者心田，那經過千百年時間發酵的詩味衍化成一壇老酒，在每個字符和音韻里氤氳著經久不衰的氣息。而讀者也仿佛一次次走近中國古典文化的后花園，一次次敞開詩化的門扉，一次次地感受著作者意化在每株花朵上的詩心。
詩性美是散文的基本特征之一。好的散文無異于詩，所以散文又有美文之稱。著名散文家楊朔曾經說過他是把散文當作詩來經營的，因此他的意境開拓以及煉字煉句一直被傳為美談。上官燕散文中所體現的詩性美，是其稟賦的展現，更是其像楊朔這樣的作家一樣博古通今、遣詞煉句、苦心學習的結果。
（二）
對人性的關注，進行人性化的描寫是上官燕散文的又一個特征。我們翻開她的一篇篇敘事散文，就能觸摸到情感的脈搏在字里行間跳動。她善于擷取生活中的片段編織在自己的情感中，用飽蘸真情的多情之筆對打動人心的生活進行藝術的發掘。在她的情感天地里，沒有黃河的壯闊，也沒有長江的奔涌，那是山間流出的溪水，平平穩穩；那是地心流出的清泉，汩汩淙淙。她的情感激不起大波大瀾，卻給讀者帶來一種細泉似的脈脈溫情。她從人出發，從人性出發，在對人性的觀照中，去打磨自己的心境，使之豐富而堅定；她更去走近別人的生活、貼近別人的心境，在對人性和他人的終極關懷中，以其審美的態度、超越的精神來觀照人生、關注他人、透視自我。
她的《風中的百合花 幽香在歲月深處》《母親的黃土地》《力透“字”背》都把她情感的發力點附著在親情這個閃著人性光輝的話題上，借著幽香的百合花、厚重的黃土地、思念母親的字眼，讓親情這種至真至純的人性美，具有愈嚼愈香的魅力，這種清醇明澈的人性美猶如一汪清泉悄然流入讀者的心田。
在《風中的百合花 幽香在歲月深處》中，一起筆上官燕這樣寫道：“這是一個母親和她的女兒用淚水、生命編織的一首歌、一個夢……”作者淡化了敘事背景，以高度詩化的語言，一開篇就奠定出情感的基調，讓下文一個一個的敘事片段都像一個個情感的光束閃回在讀者心間。讀者跟著這光束的跳躍流動一步一步地摸索著維系在母女之間的情感鏈條，那感人至深的母愛親情顫動在讀者心間。這是怎樣美好的人性啊！它記載著生命的哀與痛，也記載著生命的偉大和堅強，這是母女間情感的碰撞，也是至真至美人性的閃光。在毀滅中關注人性的崛起，在哀痛中注目人性的升華，這是樸素的人文主義，這也是散文描寫的精華。
在《力透“字”背》中，上官燕以不經意間于一片灌木叢中發現一塊墓碑上涂改液書寫的“媽媽我想你”這一行字引入敘述，但她沒有沿著這條敘事線索為我們展開有關母愛親情的故事，而是把文字的聚焦點集中在“媽媽我想你”這幾個看似平凡實則力透“字”背的凝聚人性之美的字眼上。“媽媽”是被呼喚的一方，“我”是思念者的化身，“想”是人世間最質樸的情感，“你”是媽媽這個稱呼的再一次表達。“想”------這個情感紐帶把“媽媽”和“我”的生命聯系在一起， 把母親和孩子之間過往的歲月聯系在一起，把淳樸深厚的人性美聯系在一起。這看似輕飄的一行字怎能不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怎能不力透“字”背呢？
而散文具有力透“字”背的力量也是離不開人性化描寫的。上官燕不僅深諳人性化描寫是散文的精髓這一散文行文的準則，她更懂得細節是對人性最好的彰顯，真正的散文，是通過細節的人性化打動人、感染人的。我們來看她的散文《母親的黃土地》，其中就有這樣一處細節：“女兒帶回家的書，她一本不落的閱讀完。寫的文章盡管有不少錯別字，標點符號野常錯用，但在女兒心中，卻是最美最真情的篇章。”這是那片貧瘠的黃土地上飽受命運磨折的母親形象，但這又是閃耀著人性光輝的母親形象，她并不能從真正意義上認識讀書寫字對于自己的益處，但她用樸素的行動細膩的心靈完成著人性的升華。這是一種不屈的人性，這是一種豐富的人性，這樣的人性就在觸動人心的細節之中展露出來，如此強烈地震撼著讀者的心靈。
如果說上官燕散文的詩性美像鮮花一樣，那么她散文的人性美則像流水一樣，那是一種干凈的、強大的存在。造物主造水就是讓它來凈化這個世界的，我們看，水流過的地方，一切骯臟的事物都被裹挾而去，淘洗出一片清凈明朗的世界；水的滲透力，是世界上任何一種物質無法比擬的。它強大的力量滲透到細小的空隙，這種無孔不入的細勁往往產生強烈的震撼力。
（三）
如果說智慧性是散文的一座高山，那么上官燕正走在攀登高山的路上，我們在她的游記散文中隨處可見這種智慧的攀登。那攀登的足跡仿佛是散落在山間的一座座路標，鐫刻著智慧的箴言。
許多游記散文在寫作時都執拗地進入一種怪圈，那就是按照一種固定的模式將一些景物鋪排在讀者面前，充其量在開頭結尾加入作者的主觀感情，應一下所謂情景交融之景。這樣的寫作很難讓作者筆下所描述的客體生動豐富起來，不過是印在旅游地圖上的一個個平面的景點而已。他們忽略了游記散文也一樣提倡開掘境界，也需要智慧來表達。智慧的源頭活水來自于現實生活的啟示與激發，來自于對生命的感悟對事物的洞徹。它直抵事物的本質，是對事物內涵的貼近與挖掘。它可以通過思想、感情、構思等表現在散文里。有智慧的滲透，文章會更精彩、更深刻、更耐讀、更有潛在力量，因此更有一種審美效果和人文效應。
初讀上官燕的游記散文《天地. 時光. 人》時，我的心弦像是被什么東西幽幽渺渺地撥動了，它一下子顫動進幽邃的時光深處，在作者筆意架構的高遠天地間飛揚成思想的音符。我驚異于作者游刃有余的筆觸并不拘泥于對景物本身的摹寫，她不滿足于游離于本質的單純介紹，而是探進景物的內蘊去刻畫。你瞧，她把古老的北京城刻畫成“方”的“圓”的，她告訴你：在北京，“方”“圓”真是如影隨形，可見的，可感的，或者可以寓意的，都讓你充滿想象。只這一句，古都北京在她心里就不是景點式的，而是人文樣、文化式的。這種文化的內涵無不是上官燕對北京充滿智慧的解讀。權利中心，市井生活，氣候特點，人情練達，兼容并包的思想主張，字正腔圓的戲曲文化……單是這獨特的解讀視角，就比那一個景點一個景點向你兜售的文字來得睿智和深刻。在這樣的帶著智慧體溫的可感可觸的文字里，一個獨具文化特色的可親可近的天圓地方的北京城就矗立在讀者心中。
在成都的寬、窄巷子里，上官燕將自己想象成一片葉子。“在一個春光婆娑的午后，這片葉子不由自主地飄到寬、窄巷子，自然就可在時光的任何一點停留。”這種想象本身就蓄滿了智慧：一片葉子，蘊天地精華而生，本身就是時光的杰作。時光創造了葉子，葉子點染了時光。她像是一片葉子一樣行走在成都的寬、窄巷子里，一次次地走進時光的懷抱，于是，和李白、杜甫、蘇東坡的邂逅，一下子就把時光攪動出一股生氣。如此睿智的行走，采擷著洋溢在寬、窄巷子里的文化氣息，輕輕一揮手，便在讀者心間漫逸。
“史是城之根，文是城之魂，房是城之體，水是城之容，綠是城之妝，而一個城市能夠撞擊人心的是作為瀘州人對這片故土深切的情意。”這是生于斯長于斯的上官燕對瀘州最真摯最濃厚的感情心聲，也是她智慧的心語。她把生活的景況和閱歷濃縮于本質的理解之中，她以感性的外殼來書寫“智慧的獨語”，她以富于生活質感的語言，將感性和理性有機地結合，顯示生命智慧的圖騰。
后來，我又讀到了攀峰山丁的文評，我跟著他細膩深入的文字，再次走進《天地. 時光. 人》，我的心弦再一次在“天圓地方”“寬云窄雨”“山魂水魄”中顫動不已，我知道體現在文字中的關于“天地、時光、人”的智慧已如指示方向、導引前行、溝通心靈的箴言一般，字字句句書寫在我心靈的版圖上。
《西安，我看你的眼神》《滄水橫流覽萬山》《我心中那飄飛的紅葉》《結廬在人境》《撩開廬山千年的面紗》《高山仰止》……當上官燕走在她筆下的這些景物里時，她的眼神絕不是一臺單反相機的鏡頭，盡管這種鏡頭足可以清晰地再現這些景物的狀貌，但如果不把一顆充滿智慧的心融合進去，反映出來的景物總讓人領略不出神韻的閃光。當你一步步走進她筆下的這些景物時，你會被她獨特的眼神所打動。那眼神中所折射出的智慧決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聰明和技巧，也不是知識的炫耀和賣弄，更不是冰冷的理性推理和演繹，而是一種精神境界和文化內蘊在燃燒。這就是上官燕散文智性的特點，她跳出了那個匡囿人筆觸靈性的怪圈，她將游記散文寫出了情味，更寫出了境界。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上官燕，年青的瀘州作家，一個在文字中飛翔的人。用一顆靈動的詩心、一種審美的人生態度、一種真實的人性，詮釋文字的審美價值；用智慧的箴言，書寫著執筆為文的歲月。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她的心靈就像飛鴻，不去眷戀自己留在泥上的指爪，她唯一的使命便是飛翔，自由自在地飛翔在高遠美好的天空。祝愿上官燕一路青云，扶搖乘風，飛向一片新天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