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論《巴蜀豪俠》的悲劇藝術和現實意義

一、劉盛源老師創作的現狀及其小說的悲劇內核思想。

劉盛源老師在語文做了幾件事情，一是創辦《語花》（小學、初中、高中版、文學版），二是創立“冰心杯”文學大賽，三是創作豐碩；尤其是在瀘州發生的歷史事件為素材所創作的歷史小說，其中為《鐵血神壁城》，該長篇小說勾點出了宋元之際的古江陽歷史戰爭的坐標系，氣勢宏大，文武韜略，比較真實的反映了“老瀘州”在古代的軍事戰略地位以及經貿繁華之集市。與小說《熊文燦》比較在藝術想象力上更加豐富，配上劉先生所創作的古詩、古詞、俚語、對聯之詞句，讓讀者具有“瞬時穿越千山萬水”的心境；又沒有小說《青山遺夢》揉碎現實而情感似煉獄股的“夢幻”，也不像《往事隨風》讓現實而活著人的感受到“真實”的“真”與“真實的”“實”的生活。這就是劉老師的小說走向，有其自己的命題思路。正如今天所看到的《巴蜀豪俠》這部歷史小說的悲劇意義，或者說其悲劇色彩地涂摸和流動的趨勢，正是歷史之手早已揮動了的方向，這是作者無法抵擋的，所以“豪俠”的佘英只能是“豪俠”，而不是“成吉思汗”，也不是十年才寫一部“詩集”，而且用狂草進行書法一樣橫掃革命前途的“毛澤東”，其小說內核只能是舊民主革命前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眼睛。在這部歷史人物的銀幕上也只能是讓后輩們去瞻仰的悲壯的愛國主義故事，以及留給讀者的余味永遠是“傳奇”，不可能是“三個代表”的倡導者，或者到南方去走一趟就在地球上會聳立幾座城市的偉人形象。正如佛教是所謂的“現實的人生”。那就是這部小說的歷史意義和悲劇的現實意義。

二、《巴蜀豪俠》的歷史現實意義

佛教分為“漢語系佛教，藏語系佛教，馬利語系佛教”（《唐藏傳佛教》）。佛教里有這么一個故事，說的是：有一個人坐著船，順著河流^①而下，站在岸上的人^⑥向他大聲疾呼：“不要那么高興地順著河流下去^②，下游有波濤，有旋渦^④，是鱷魚和可怕的夜叉居住的深淵^⑤。到了下游會喪命的。”（《佛教圣典》）這可以與《巴蜀豪俠》進行比較后得出一定的思考內容

這個佛教故事里的解釋                  《巴蜀豪俠》的內容

①河流：愛欲。                         追求真理和革命。

②高興的往下去：意味執著于自己的軀體。  先行者、革命者英雄主義者等。

③波濤：指憤怒和煩惱的生活。           清未腐朽的現實生活。

④旋渦：欲望的喜悅。                   革命的熱情。

⑤“鱷魚…深淵”：由于罪過而死滅的生活。當時的社會現實。

⑥“站在岸上的人”：佛陀。              人智而不勇之社會潮流。

但佘英都沒有聽“岸上人”的大聲呼叫，敢于在這條現實黑暗的河中“坐著革命之船”在“波濤”與“旋渦”的革命道路中前行。從而未免具孤獨英雄氣概的悲劇人生。

正如小說在結尾中所寫佘英所誦之詩，及其描寫：

“走慢點，老子要吟詩了……”，佘英邊走邊吟誦他在獄中寫的詩。

牡丹將放身先殘，未飲黃龍酒不干。

出了城門，外面是金沙江，江風襲人，什么也看不清，似乎天上的星星也被嚇得躲藏起來，只能聽到隱約的濤聲。

這就是這部小說的歷史意義，舊民主主義革命只能“走慢點”，前面是一堆厚墻的悲劇詩。正如牡丹開放的過程，只有牡丹花自身的殘敗，當然“到了下游會喪命”。所以舊民主主義無論如何也只有失敗的悲慘命運。

三、《巴蜀豪俠》悲劇的藝術

魯迅先生認為：悲劇是把美好的人生粉碎給人看的世界。但是從中國的小說史來看，沒有真正意義的悲劇藝術的小說，只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悲劇戲劇藝術，這是東方的悲劇理論；而西方則不同，正如亞理斯多德認為悲劇的性質是“對一個嚴肅完整，有一定長度的行動的摹仿”，而悲劇的美感是“以期喚起悲憫與畏懼之情，使這類情感得到凈化。”（《詩學》）從而從真正意義上講，中國信奉上天之命，不重視人的行為的民族，以含蓄、悲憐、中庸、忍受的文學觀來說，是沒有產生悲憫和畏懼的大起大落的天才般的作品，即使是《紅樓夢》這部偉大的東方中國四大悲劇之一正意義上悲劇。小說也好，傳奇也好，與中國傳統道德相符合的作品幾乎是“大團圓”，因此，在舞臺上，小說里即使是現實中莫法實現的，在“陰間”也一定會實現。當然，這與黑格爾認為的悲劇是兩種善的合理沖突，沖突的結果是矛盾由雙方的毀滅不一樣，而東方文化是“善”與“惡”的毀滅。所以一個中庸、溫和的民族難得敢于做驚心動魄之事的英雄。因此，胡適先生等人說“悲劇幾乎完全是西方世界的現象”。即使魯迅先生寫了《孔乙己》、《阿Q正傳》、《狂人日記》這些帶有悲劇色彩的小說，也只能說是現實主義的文學作品。所以魯迅先生也不是“悲劇藝術大師”，只是中國現代文字的奠基人，與世界文豪也有一定距離，就在于此。他在《南腔北調》(150頁)中說，“中國少有敢于單刀奮戰的武人，少于敢于撫哭叛徒的刺客，少有失敗的英雄。”所以魯迅先生在《吶喊》自序中的孤獨與寂寞就容易理，而他也莫法跨越一步，達到“悲劇的”的藝術效果。阿Q的人太多太多了，與阿Q的“龜兒子才打得贏”那種勝利所取代了“悲劇的”內涵，這是中國文化所不能及的。

這是中國古今小說家莫法走出的“怪圈文字”，也是中國小說家難以突破的創作心態，更主要的是中國缺少了“悲劇”的智慧之神的眼光和閱讀“悲劇”的心態，這是很可悲的現實。但是有一個學者，那就是朱光潛的《文學心理學》等開創了中國美學的先河，讓中國的讀者以文藝心理學，美學的角度審視文字，不能不說其意義的重大。

而今天所說的歷史小說《巴蜀豪俠》雖屬于現實的生活，其“悲劇”性的命運是現實性的悲劇，也有一定程度的“悲劇藝術”，從而成為讀者審美的對象。因為這部小說不同于許多小說，如《李自成》等，還有許多中國小說是犧牲“女人”而成為“悲劇”文藝作品的。

2005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