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阿土的詩集《詩意故里·絕色新沂》
該如何按捺心頭的這份激動?該如何寫出我對這本詩集的喜歡?
我不是詩人,不是作家,更不是評論家,沒有任何耀眼的頭銜和光環,我的文字很輕很淺。
一次偶然的博客瀏覽讓我結識了詩人阿土,幸運的是我們不僅成了朋友,也成了師生。一周前,他從新沂給我寄來了親筆題字的詩集《詩意故里·絕色新沂》和一本散文合集《二月十四日的雪》,至此,我才真正親近了他的故里,親近了他的文字和詩歌。
阿土,本名莊漢東,江蘇省作家協會、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一個挖掘和傳承鄉土文化的當代詩人和作家,《新沂文化》編輯。詩集《詩意故里·絕色新沂》里共收錄了160首他在國內外報刊上發表過的描寫新沂或與新沂有關的詩歌。
我實在難以形容閱讀這些詩歌時的心情,就如阿土凝望家鄉的山水一樣情難自抑。 “是誰在這個季節伸出了手/就那么輕輕地握了一下/我的心瞬間醉入膏肓”(《霧里采蓮》),那種久違的親切與怦然心動的鄉情,“讓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血管在膨脹”(《黃巢湖》),我的手心滲出了汗,“我的目光開始迷失”(《五花園》)。我懷著興奮與驚奇打量著詩人的家鄉,那些歌唱的石頭、行走的湖、灣里的古鎮、圣土與佛香、神秘的土地、鄉風與水影、嗅覺與色彩、故鄉的雕像及永恒的家園,霎時“讓我的呼吸燦美如花”(《落錢汪》)。
我確實已迷失在這些散發著醇厚泥土氣息的詩歌里了,而阿土的詩歌本身就是一種洗滌靈魂的風景。
詩集《詩意故里·絕色新沂》與其它旅行筆記的區別在于:它讓讀者領略到的不是一種簡單的美麗,一個概念化的地域風貌,而是深埋在土壤里的幾千年的地方歷史人文和一個詩人純樸厚重的故鄉情懷。
這本詩集的每一首詩里都包含著阿土對故鄉的深沉眷戀和摯愛。詩人的心是純凈的,他以孩童般清澈的目光細細打量著家鄉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并毫不掩飾地流露著自己的熾熱情感。在這個喧囂浮躁的功利社會,他這種扎根家園,立志傳揚鄉土文化的精神是值得人尊重和敬仰的。用中國作協會員、徐州作協副主席陳廣德先生的話說:“在閱讀《詩意故里·絕色新沂》的過程中,我十分欣慰地感覺到阿土身上彌足珍貴的文化品質。在浮躁的塵霧揮之不去的背景里,能夠長葆詩情,并深入家園,在傳承和超越兩個方面不懈努力,以求自由出入這一境界。這個過程本身正在發散人文的溫暖。這個過程對于一個有志獻身此道的文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沒有高度的社會責任感、強烈的愛心、純潔的詩心和堅如磐石的決心是無法達到這種傳承和超越的。
正因如此,阿土的詩才令讀者震撼與感動。他的這種志向在他的詩歌《第一江山》里也可以尋見:
現在我要把自己交給故鄉的山
交給一直認為熟悉的石頭
那里樹木成蔭花草芳香
可以俯視整個村莊
那里游人大多來自他鄉
慕名的表情讓我倍感驕傲
我不能只用春天描寫故鄉
也不能只重復乾隆的詩句
他不了解這個叫馬陵的山
不了解故鄉的風土人情
作為風流的皇帝 他暫時迷失山水
只會被曲解為熱愛和贊美
詩如其人,讀詩也是在讀詩人的品性、愛憎與思想。我曾對朋友說過,心中有美的人,文字才會動人。阿土就是這樣一位心中有美的詩人,他的詩歌樸素清新,情感真摯,聯想豐富,意象新穎,生動有張力,同時,又蘊含深刻的哲思及對人生和社會的感悟。如果把他的詩歌比喻為花,恰如他在《夏荷》中對荷花的描述:
你不妖不艷
只在自己的水域
默默地獨擎一枝淡雅
幾分清涼
另外,詩集《詩意故里·絕色新沂》里還運用了大量的比喻、夸張、擬人、借代、象征等修辭手法,給詩歌增添了無限活力和生氣。詩集按不同的描寫對象共分九輯,這九輯內容層層遞進,隨著對家鄉歷史、地理、人文的深入追索和描述,詩人的情感也在跳躍與升華,以至在進入第九輯【永恒的家園】后,蓬勃的鄉情終于在詩歌中熊熊燃燒了——
是什么讓我通體透明
點燃心靈的焰火
舉步上路 舉步思念的港灣
永恒的襁褓
炊煙流動的鄉村
粗糙的瓷碗 純凈的鄉音
讓我激動不已
是什么讓我潸然淚下
彎月如鉤 拽出潮濕的記憶一片
祖母靜靜地躺著莊稼和青草環擁
祖父在踩瘸的田塍上抽著旱煙
塵封多年的酒杯
擱在飲者的季節之外
是什么讓我用詩歌和生命償還
千里相通 萬里相關
小小的可以負在背上的故鄉
與生俱來的家園
我該以怎樣的方式守望
且讓我在透明的酒液里放棄懷鄉的憂郁
在你無聲的呼喚中停泊(《家園》)
故土,你的豐富就是我的幸福
你在我頭頂上搖曳的流蘇
點燃著我的情緒
讓我一次次迫不及待地
從他鄉返回
故土,能在你的酥胸里
被你的土壤擁有一生
就夠了
走完旅途 我看不到別的色彩
我已把自己融入你黃色的背影(《蘇北》)
隨著詩人情感的步步升華,在那一團燃燒的火焰中,我的心也經歷了一次洗禮,在對故土及生命獲得認知和感悟的同時,期待“凡俗的靈魂抵達入化之境”(《禪堂寺》)。
現在,我終于明白阿土筆名的含義了,我深深感動于他潔身自守的文學藝術情操與追求!他是我的老師,感謝這份珍貴的師生情誼!感謝他的引導!因家中搬遷,最近無法上網,本想趁機偷一下懶,可阿土老師卻說:“不能上網不怕,不要忘記寫東西呀!”我嘴上答應著,心里沒有理他,因為,這幾晚我都沉迷在他的詩集里,不把它讀完,我是沒有心思練筆的。
今夜無眠,我難抑激動,摘阿土老師《蘆蕩迷宮》中的一段詩句,表達我閱讀《詩意故里·絕色新沂》時的心境:
駱馬湖啊
我原想看一眼你的美麗
竟在你湖中的迷宮走丟
且沒有絲毫的怨悔
或者傷感與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