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入:ldlsq http://lzzjw.luzhou.net 2008-2-15
我用“釀造”來談青年詩人譚俊彬的詩歌有這樣幾個原因。一是在二十年前的一次詩歌筆會上,我認識那時的他還沒滿二十歲。聽主持人介紹他寫詩歌也有幾年了,所以我不敢“怠慢”,我畢竟大他幾歲,寫詩歌也沒有幾年;不僅如此,而且又說他是省級評酒委員,這下子我就更不敢“輕視”他了。二是他寫詩也有二十幾年了,所以創作時間的跨度就大,又不僅如此,而且他還堅持創作,一直沒有放棄,由此我不能“小視”他了。三是他在外“闖蕩”了幾年,又有了一定“身份”,還對詩歌“情有獨鐘”,尤其他“釀造”詩歌的的材料比較豐富,技巧也比較自然,因此我有一些“驚嘆”了。
這算是一個開頭,也可以說是對譚俊彬其人一個介紹,也說明我要寫這個題目的原因;這就當一篇短評吧。
青年詩人譚俊彬的詩歌給我留下這樣幾方面的“記憶”。
1、植物的“本語”。
植物如象我們人類有語言一樣,也有自己的母語,只是我們沒有把它翻譯過來。青年詩人譚俊彬用他的心,用他的筆,用他割不斷的“詩歌情”表達出來了。如《苞谷》,“婷婷時綠袖舞風/唱寂寞的山歌/敏感夏季戴一頂花冠/轉眼背著孩子/佇立風雨了/因饑餓露出雪白牙齒嗎/因貧瘠竄出干枯胡須嗎/永遠與干旱抗爭/戀著那片土坡”。要不是《苞谷》這個題目,我還真的不知道這就是“苞谷”,所以我說譚俊彬把植物的語言翻譯過來了。他不僅如此,而且還直達植物的本身。因為譚俊彬的這種手法不象我們人類自作聰明,把自己從自然中分離出來,于是造成了人于自然有斧鑿的痕跡??梢娝脑姼枳匀欢?。因此我認為這是植物的“本語”,一是指他創作的技巧,一是說他的詩歌的內容,是“真”的,是有“本”的。又如《老樹》,“歲月幽幽/干枯的手臂伸向天空……一堆直立的風骨/無所適從//渾濁的淚/滴下來/螞蟻偷吸著奶//孤獨是空曠的主題/老樹/無聲地哭/哭一朵云?!蔽沂亲x不出“人”來,也讀不“物”來。就只有一個感覺,那是人類自己“孤獨的主題”。
這個觸角應該是獨特的。
2、詩歌被“釀造”。
先談了植物的“本語”,然后再說詩歌被“釀造”。
我們還是先看詩歌《中國,一群喊叫的石匠》的題目。從語言學講,“中國”是一個抽象的概念,“石匠”是人類自己,具體的,可感的形象。
這個想象的過程,應該是一個“釀造”的過程。首先我們暫不去分析理解題目和“石匠”的內涵。從“揚起來鼓滿饅頭疙瘩的手臂/隨聲聲悲壯的吶喊/歷史的碎片/飛起飛落/生命的火星閃閃爍爍/四下亂濺成奇麗之詩”,“他們的脊背彎成把把古銅色的弓/陽光和雨絲全當著根根銳利的箭/歲月之弦緊繃自上而下紛紛射出/射成彎曲皺紋浸泡于咸苦的汗珠/中國,一群喊叫的石匠”等詩句,我們就閱讀了中國幾千年的滄桑,猶如站在我們面前的“一群喊叫的石匠”一樣,距離太近了。而其中詩句里一系列的意象就象一部活的中國古代歷史。這些意象也正如糧食被“釀造”酒一樣,就成了詩歌。所以詩歌在譚俊彬的心里、意識里是被“釀造”成的?!皳f那只雄雞/被無證拘捕后/盆地的太陽就再沒有醒過……而環形山脈越長越高了/圍成一口干枯的深井”(《盆地意識》) ,這些“雄雞、太陽、山脈、深井”等實際的盆地詞匯構成了“盆地”的意識;以及“怎地我就成了一束紅高粱/三分羞澀,幾度相思熟透/就這樣躺在你的懷中發酵/用生命為你醞釀濃醇之香”(《初戀國窖1573》)等,由此,我們可見看出在俊彬的生活中,他的創作與詩歌一起的過程,應該是一個醞釀的過程。
3、愛的“自然語言”。
在俊彬的詩歌里,愛是“大愛”,也是“自然的語言”。無論是雪山、瀑布、煤炭、樹木、霧,還是她、我、你,心靈、心情、情感等實詞和虛詞,它們都自然地延伸到愛的傍邊,做一次“帶酒香的口哨”(“初次踏進大都市紅紅綠綠的酒吧/他想起/無數個沉睡在長江岸邊的老窖池/無數個醉人的月亮/沐浴他通體透明/ …/隔著玻璃窗/他只看見那個穿長袍的船山老人/在酒旗招搖的江水碼頭/噴著糟香的酒嗝/若隱若現”),或者“她的男人去了遠方”、 “我就做一棵樹”,因為 “我看見/一朵朵藍藍的雪蓮花/在步履艱辛沉重的通天河畔/悄然綻放” (《我從雪域高原歸來》)。當然也可以調整一個姿勢,“我尋找心靈的春天”,原因是“今天我又守在季節的邊緣/為你傾訴纏綿的愛戀”(《 其實單戀你的心情真的不賴》)等。從上面這些詩句,我領悟到了人文意識的氣息。這不是表面的情感現象,而是深層的哲理,即人文的“自然的語言”。
以上的內容,是俊彬詩歌給我大概的認識,除此他的詩歌的想象也比較豐富,夸張新奇,形式短巧,這些都是非常可取的。當然一些詩句的詞語值得斟酌,因為語言也是一個怎樣用“選擇組合” 來“釀造”的過程。愿俊彬用生活為您“釀造”更多厚實的詩歌。
2007年10月28日于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