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下崗后，一直都沒個像樣的事兒做。迫于生計，才無奈地決定跟老公鐵子，一起“練攤兒”。
前幾天，小芳看鐵子吆喝賣紗料，自個卻不好意思張口，一張口就像偷了人家的東西似的，過了幾天才順過架兒。
鐵子樂意帶小芳練攤兒，這樣不但倆人有了伴兒，還省得費勁找工作了。小芳跟鐵子賣了十幾天紗料，覺得一買一賣倒騰倒騰，比上班賺錢快，因此，干著干著就開始琢磨賣紗料的奧妙了。
鐵子是個挺保守的人，自打九七年來到哈爾濱，憑著他在家賣菜積累的經驗，就愛練攤兒，但上貨賣貨喜歡隨大流兒。眼下，小芳提出要改變賣紗料的路子，鐵子不大贊同，但又怕打消她的積極性，才勉強答應。
翌日，小芳夫婦來到大成街早市，按著小芳的意思，把幾十米的料子扯成了三米或五米不等的布頭，鋪好攤，不僅如此，小芳還特意穿上自家紗料做的連衣裙，光著腳丫子站在紗料堆里。鐵子看著她那潑勢勁兒，喜憂參半。小芳呢，不管三七二十一，左手攥著幾樣紗料的布角，右手拿著尺子，嘴里就吆喝起來了：“紗料便宜了，快來買呀！以前十多塊錢，現在賣七塊錢一米了！”，這樣不停地叫賣著，不大一會兒，就招來很多圍觀的人，大家聽到她叫賣布頭，又看到小芳穿的連衣裙，覺得很好看，也很便宜，就動了心。這樣薄利多銷，一個早市下來，賣了九百多塊錢，純利潤是往日的三倍。鐵子樂了，對小芳豎了豎大拇指。
小芳的點子好，紗料賣得多，進貨就勤，顧客總能看到新花樣。這樣一來二去的，小芳夫婦經常沒等鋪攤，就有顧客在等候了，夫婦倆一個收錢，一個量布，忙得不亦樂乎，紗料賣得越來越火了。
……
……
大約40天后，他們照例賣貨，就在收攤的時候，小芳發現有兩塊紗料沒賣，便不翼而飛了！她一邊收拾一邊沒好氣地跟老公嘟囔：“讓你眼睛管點事，你就是不聽，你看看丟了吧。別看有的城里人穿得人模狗樣的，圖小便宜的有的是，那兩塊紗料一定是讓人偷走了！”鐵子安慰老婆說：“咱賣得這么好，不在乎丟的那兩塊紗料，你就別心疼了，以后加小心就是了!”話雖如此，小芳心里還是不大痛快。
這當兒，小芳夫婦覺得在同一個市場，賣了這么久，該挪挪地方了，倆人一商量，就去了離家稍遠的花園街早市。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七月中旬，小芳夫婦從花園街回到了大成街早市，一些老顧客打招呼的多，買貨的卻少了，所以小芳夫婦不得不離開大成街。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七月中旬，小芳夫婦從花園街回到了大成街早市，一些老顧客打招呼的多，買貨的卻少了，所以小芳夫婦不得不離開大成街。
等到了秋季，有的小商販看著小芳夫婦紗料賣得火眼紅，也效仿起來了，由此看來，一個市場好幾家賣一樣貨，大家賣得都不太好。小芳夫婦決定不賣紗料了，就按最低價重新回到大成街甩貨，處理了手中的紗料。
就在要回家的時候，一位老太太急匆匆地向小芳夫婦趕來，小芳抬頭一瞥，看到老太太戴著佛珠的胳膊上搭著紗料，直覺告訴她這一定是來退貨的，就假裝沒看見，低頭干自個的活兒，老太太徑直地走到小芳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閨女，對不住啊，俺終于找到你了——”
就在要回家的時候，一位老太太急匆匆地向小芳夫婦趕來，小芳抬頭一瞥，看到老太太戴著佛珠的胳膊上搭著紗料，直覺告訴她這一定是來退貨的，就假裝沒看見，低頭干自個的活兒，老太太徑直地走到小芳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閨女，對不住啊，俺終于找到你了——”
小芳聽了，抬頭對老太太說：“大娘，我們這是最后甩貨，沒有質量問題不給退貨！”
老太太羞愧地說：“不、不，閨女呀，你誤會了，俺是三個月前買的紗料，那時碰見了熟人一打岔兒忘給錢了——”
老太太正說著，用手抖開了紗料——藍底碎花的，小芳看了眼鐵子，倆人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這才明白，原來大娘不是退貨，是特意趕來送錢的！
老太太羞愧地說：“不、不，閨女呀，你誤會了，俺是三個月前買的紗料，那時碰見了熟人一打岔兒忘給錢了——”
老太太正說著，用手抖開了紗料——藍底碎花的，小芳看了眼鐵子，倆人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這才明白，原來大娘不是退貨，是特意趕來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