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入:admin http://lzzjw.luzhou.net 2008-7-31
(1)
我辦公室是昨晚被竊的。
今晨我早早起床,用過早餐就出差去了距本市百里之外一個縣城。剛到縣城不久,單位上的周末值班員就打我手機,說我辦公室的門大開著。我一聽就著急,因昨天我離開單位時是自己親自關了辦公室門的。我那辦公室人不多,就我和一個小車駕駛員。駕駛員前幾天就出差去了外地,至今未歸。
我要值班員檢查我辦公室的物品,并簡要地對值班員說:“電腦的主機已送外檢測,不在辦公室??措娔X的其它器件在不在?看辦公桌、文件柜被撬沒有?”
值班員說:“辦公桌、文件柜沒有被撬。可我對電腦不熟悉,你說的電腦的哪些東西在不在,我弄不清楚?!?/FONT>
我也顧不了為手機省錢省電了:“電腦顯示器是放在電腦桌面上的,樣子像電視機;鼠標有點像老鼠,也在電腦桌面上;鍵盤有點像把大算盤,在電腦桌面下的那一格?!?
“你說的那幾樣……都沒有?!?/FONT>
“我知道了。你不要動現(xiàn)場,下樓去通知保衛(wèi)科。”
我在縣城把需要急辦的事大致處理了一下,便匆匆忙忙往回趕。
(2)
中午一點鐘,我終于趕回單位,也顧不上解決肚子饑餓的問題,先到保衛(wèi)科了解情況。保衛(wèi)科會同當?shù)嘏沙鏊芽辈榱宋冶槐I的辦公室,現(xiàn)派出所的人已撤離。現(xiàn)根據(jù)保衛(wèi)科的意見,要我回辦公室查一下是否還有其它東西被盜。
因為是周六,我辦公所在的二樓空蕩蕩的。回辦公室檢查的結(jié)果,反擊減輕了我思想壓力。最讓我說不清楚的東西,沒有落入小偷之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辦公桌的中間抽屜和左邊抽屜,原本沒有加鎖,里面的東西很凌亂,不知是被小偷翻亂的還是我昨日離開前沒收拾好。我打開加了鎖的右抽屜,單位一臺價值二千余元的數(shù)碼相機和二百余元現(xiàn)金還在,里面的其它東西也完好無損。我又將兩個鐵皮文件柜的鎖打開,里面的東西依然如故,但當我檢查兩個文件柜之間的一個開架式玻璃門文件柜時,卻發(fā)現(xiàn)放在里面的已經(jīng)報廢而一文不值的一塊電腦主板不見了。這是我發(fā)現(xiàn)的惟一新情況。
突然,我感覺到還有幾百元現(xiàn)金應在辦公室里?!安诲e,應該是!”這幾百元現(xiàn)金是某施工隊來我單位施工交的安全保證金,由于是臨時性的,就由我這當辦公室主任的臨時管理。如果施工安全達標,施工清場后我就要將這幾百元安全保證金退還給施工隊??墒?,這幾百元錢為何不見?
我不免著急起來,又將幾個抽屜和文件柜查了一遍,還是沒見那幾百元錢。記得當時為安全起見,我多了一個心眼,把那錢藏在了一個鐵皮文件柜的最下層,用一個信封裝好后又裝進了一個檔案袋里,與其它檔案袋放在一起的。
我重點將那一層的檔案袋又檢查了一遍,仍無收獲。這就奇怪了,鐵皮文件柜未被撬,卻不見那些錢?
正當我情緒最低落時,卻出乎意料地找到了那幾百元錢,我是在辦公桌右邊抽屜下面的那個小柜里找到的。這個小柜無鎖,平時放一些不重要的東西。當時我把辦公桌上的一份準備作廢的材料往那小柜里丟,發(fā)現(xiàn)小柜里有一個檔案袋?!皶粫恰?/FONT>
我立即取出那個檔案袋一看,里面有信封,再看信封里有錢:六百元整。怎么會在這小柜里呢?估計是某日我清查它時正遇下班,為不讓交通車等我一人,就慌慌忙忙地將它臨時丟進了這小柜,打算次日再將它放進鐵文件柜去,但以后幾日因外出開會或忙于其它事而把它淡忘了??磥砦疫@人是有些馬大哈了。
我心里踏實多了,感謝小偷的粗心大意。
(3)
我下樓到保衛(wèi)科,將檢查辦公室的情況如實通報。保衛(wèi)科張科長,向我介紹了被盜現(xiàn)場及周圍的勘查情況。
大概是昨夜兩點鐘左右,小偷從大門與辦公大樓之間的圍墻外面,攀上圍墻的小平臺后,由辦公大樓南端二樓的過道窗口進入二樓的。從我辦公室門的一處新痕跡看,小偷曾撬過我辦公室的門,估計怕撬門引起響動,才放棄撬門而從會議室的窗戶翻出去,經(jīng)過二樓防火墻到了我辦公室的后面,然后撬開我辦公室的窗戶翻入行竊的。在大門與辦公大樓之間的圍墻外墻面、辦公大樓南端二樓的過道窗口下沿、辦公大樓二樓的過道,以及會議室那扇被推開的窗戶內(nèi)側(cè)的沙發(fā)上,都留下了小偷的鞋印。這次被盜的有價值物資是電腦顯示器、鍵盤和鼠標,各一只。
在我回來之前,派出所與保衛(wèi)科就制定了下一步的偵破計劃:派出所負責查外部線索,保衛(wèi)科負責查內(nèi)部線索。查內(nèi)部線索就是從本單位職工查找有關的蛛絲馬跡,我不知保衛(wèi)科查內(nèi)部線索是如何進行的,但張科長對我的一番問話,使我不很愉快。
“這次遭偷,硬是奇怪。”張科長帶著很濃的川南口音說。“我們初步分析,這是一次報復性質(zhì)的偷盜。”
“報復?”我有點驚訝。
“趙主任是不是得罪了啥子人嘍?”
意思是說小偷是為了報復我才行竊的。鬼話!憑什么報復我?
也許障于我這張老臉,張科長對我說話還是比較委婉。他遞了一支香煙過來,然后問我:“想想看,你會不會是因為工作上的事,得罪了啥子人?”
“沒有。無論公事私事,好象都沒與誰結(jié)什么怨?!?/FONT>
“二樓恁個多辦公室都沒有遭偷,就只有你辦公室遭了。小偷進了會議室的,也沒偷里面的電視機、音箱和功放機。咋個恁個奇怪?”
我無言以對。二樓共有六間辦公室、七臺電腦,那六臺電腦的主機、顯示器等是齊全的,小偷不去偷,卻專偷我這套無主機的電腦設備?不符合邏輯。小偷進入我辦公室,不亂撬亂翻尋找現(xiàn)金和貴重物品,卻只偷我這套無主機的電腦設備?也不符合邏輯。小偷哪有嫌棄錢、嫌棄貴重物品的!難道小偷真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行竊時避輕就重、避貴就賤?
“小偷上了二樓,就有機會偷其它的辦公室。” 張科長說?!澳切┺k公室的東西,都比你辦公室的東西值錢得多,特別是那些電腦的主機都在?!?/FONT>
我并不贊成張科長的觀點。“如果我辦公室電腦的主機在的話,主機會不會就不被偷?因為小偷不識貨?”
張科長苦笑了一下:“你辦公電腦的主機,送出去幾天了?”
“就是這個星期一。好幾天了?!?/FONT>
“啥子毛???”
“檢測。”我故意回答得有點含糊其詞。其實,不是送出去檢測去了,而是挪為它用,我不好明說。
(4)
幾天前的一個雷雨夜之后,我家里的電腦就不能正常開機了。詢問有關專業(yè)人士,說是我家電腦主機可能遭雷擊損壞了。
我著急了。過幾天孩子就要填報高考志愿,近日孩子天天都上網(wǎng)查閱資料,要掌握準確信息,以利填報盡可能好的大學。這是決定孩子命運的一件大事,豈能耽誤!
我很快將電腦主機,送到電腦城一個朋友的電腦店里。我這朋友對電腦很內(nèi)行。他檢查我的主機后,說是主板一個很重要的什么部件,遭雷擊已損壞。由于我的主機是幾年前的產(chǎn)品,現(xiàn)市場上已無匹配的原型主板,換其它型號的主板也可以,但涉及到的是CPU、內(nèi)存等高價值部件都要換掉。也就是說更換幾百元的主板,實際花錢卻是二千余元,太不劃算了!我要朋友盡可能用最少的錢,把電腦主機弄好。朋友的意見,是將我那主板發(fā)到省城去修,這樣只需花幾十元錢。我只好同意朋友的意見。
這幾天家里不能沒有電腦啊!怎么辦?我突然想到了我辦公室的電腦。近期我常外出公干,基本上不到辦公室上班,我那設了密碼的辦公專用電腦只能休息待命,說白了相當于這幾天是閑置之物,何不借回家救急一用?當天下午,我開完一個后,就匆匆忙忙趕回辦公室,親自將我辦公電腦的主機卸下,用軟繩把主機捆綁好,便于提著走。有好幾次,我單位的電腦主機送外檢修,都是這樣捆綁好提著走,被我們戲稱為“手提電腦”。這一方法也不是我的發(fā)明,是某次一個同事想出的主意,免去了懷抱之苦。電腦主機雖較輕,但體積卻比較大,人們搬運它時一般就是把它抱在懷里,既不方便行走又不安全。
我走到大門,往門衛(wèi)室一站,左手指著右手的“手提電腦”,對門衛(wèi)員說:“送出去檢測。”
“手提電腦”被我?guī)Щ丶遥⒓窗惭b好交給孩子使用。孩子說電腦比以前好用多了,查閱資料非???。孩子哪里知道,我?guī)Щ貋磉@臺電腦主機是半年前才更換的品牌新機,價格是五千多元,而幾年前家里購置的“雜牌”組裝電腦,全套設備還不足四千元。
公物挪為私用,我覺得也不太好,是不是我覺悟太低了?后來轉(zhuǎn)念一想:不就是借用幾天嘛,何必大驚小怪!再說我也是為高考的孩子救急嘛,老天也會原諒的!
(5)
現(xiàn)在細想起來,我是“壞心”辦了好事。如果那天我家里電腦沒壞,我就不會借用單位的電腦主機;如果我不借用那臺電腦主機,就仍在辦公室里;如果電腦主機仍在我辦公室,小偷在昨晚決不會放它一馬。
離開保衛(wèi)科不久,我就接到我上司的一個電話。上司說他的專車在一個修理廠,要我去那修理廠接車,然后開車去他開會的地點接他。上司會開車,其專職司機就成了兼職的,常被派外出差,當司機外出不在時就由我兼管上司專車的車勤事務。
在開車去接上司的途中,我一直在想:是否向上司報告電腦主機不在辦公室的真相?如實報告的話,因事先未請示,純屬擅自借用公物,誰給你這份權(quán)力?如果不報告,繼續(xù)隱瞞下去又確實感覺不妥,對上司要真實要忠心——這是我處事的基本原則之一。錯誤已存在,但不能再繼續(xù),我“亡羊補牢”也為時不晚。
將上司接上車后,我首先向他報告了保衛(wèi)科向我通報的情況,然后就打算向他如實報告我私用那主機的事。因為我開車而他乘車,這個機會比較好,可避免像正規(guī)場合面對面談此類事的那種尷尬。
“還好,主機沒被偷?!蔽覓吡松纤疽谎?,開始坦白交待:“我家的電腦前幾天被雷打壞了,送去了省城檢修。這一陣子孩子要上網(wǎng),查有關填報高考志愿方面資料?!蔽翌D一下,又說:“幾天前,我把辦公室那臺電腦主機,借回了家給孩子用?!蔽业脑捑痛舜蜃?,再多說就是廢話了。
上司聽完我的交待,沒說話。是啊,上司怎么說你好呢?是表揚你還是批評你?為了避免這種特殊場合的冷場,我就趁此機會,向他匯報了我上午去縣城的工作進展情況和一些其它的事。
我上司管著的這個單位,有幾個下級單位和部門共好幾百人,惟獨無權(quán)管保衛(wèi)科那幾個人。保衛(wèi)科屬總公司保衛(wèi)部直管。我認為向上司透露電腦主機的實情,是完全必要的。我曾為最差境遇設計過:如果查案萬一查到主機沒送檢測部門,屆時我再說自己幾天前已借用在家,而上司對此又一無所知,這讓我如何下臺階?我上司是既有原則又很義氣的一個人,我很敬重他、佩服他,主要就基于這一點?,F(xiàn)上司已知實情,如果事態(tài)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也可為我擋一下?。∷?,我不得不打下這一伏筆,預備一個臺階。
(6)
次日上午,我得到消息,我家的電腦主板已修復從省城發(fā)回,朋友叫我下午去電腦城取機子。我想:下午去把機子取回家,明天就把“手提電腦”還回單位,就算完結(jié)了一樁比較頭疼的事。
我心情剛好一點,沒過多久就又被樓下保衛(wèi)科攪得掃興了。
事情是這樣的。張科長從樓下給我打來電話,要我去一趟他們保衛(wèi)科。
“有啥事?我正忙?!蔽艺f。
“還不是那遭偷的事,需要向你再了解一些情況?!?/FONT>
“昨天我不是給你們說了嘛!”
“主要是核實一些情況。”
“有勞張科長,請移駕到我辦公室來吧!”我半開玩笑說。
“上樓累人噻!不懂嗦?還是請你趙主任下樓松活些。請配合一下,多謝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不下樓去配合配合,看來還不行?!暗任野咽稚系募笔孪忍幚硪幌拢^一會我下樓來。”
半小時后我到了保衛(wèi)科,氣氛已與昨日不一樣。
見我進去,張科長對我微笑著:“麻煩趙主任了?!本o接著他又對他的一個手下說:“你過來作筆記。”昨日是沒作筆錄的,不知今日張科長要玩什么花樣。
張科長坐在辦公椅上,辦公桌對面是一只矮沙發(fā)。我只能坐那沙發(fā),無法與他平起平坐。他居高臨下的,不就是要給對方造成一種心理壓力嗎?這是審問方的慣用方法。
我偏不坐那矮沙發(fā)。見辦公桌一端有一個矮柜,上面鋪了一塊較厚的干凈玻璃,我搭上去半個屁股。“這里可以坐嗎?”我的話有兩層意思:我有權(quán)力坐這位置嗎?玻璃能承受我的體重嗎?
“可以……可以?!?張科長說。我看出他的臉上表情有一絲不悅。
如此一來,我就比張科長高出了一個頭?!坝泻畏愿溃堉v?!蔽疫€是半開玩笑的,盡量讓氣氛輕松一些。
“敢吩咐你啥子喲!主要是想和你研究一下案情。你是辦公室主任,遭偷的又是你使用的東西?!?/FONT>
于是,昨天我在這里時的他問我答,又重復了一遍。然后,張科長老是強調(diào)這次盜竊是報復性的,非要我提供與誰結(jié)怨結(jié)仇的新線索,弄得我非常反感。
我想盡量讓他們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工夫,而應該去尋找有益于偵案的其它線索。我想以自己充分理由地分析,來說服他們。我分析的結(jié)論:不是報復性的。
第一。我辦公室遭劫,是因為它靠最里端,而其它辦公室都是靠一樓的保衛(wèi)科最近,甚至有一半的辦公室就在保衛(wèi)科辦公室和休息室的上面,僅有十來公分厚的一層水泥板相隔。所以不愚蠢的小偷,選定我辦公室就順理成章了。
第二。小偷經(jīng)過會議室而不偷其電視機、音箱和功放機,估計原因有二:一是因為腳底下是保衛(wèi)科休息室,容易受到驚動;二是因為那29英寸的電視機又大又重不易搬運,而音箱和功放機已值不了幾個錢。這就是會議室物品完整無損的主要原因。
第三。小偷在我辦公室未亂撬亂翻,是因為我辦公室簡陋。二樓的辦公室除我那間外,都是幾年前裝修過的。我那間未裝修的原因,是前年由于職員增多而額外增加的一間辦公室,給司機和食堂管理員二人用的。去年初,辦公室主任升任副經(jīng)理后仍在原位置辦公,我來補缺時也不講究什么,就使用食堂管理員的辦公位置,而把食堂管理員趕去了食堂讓她就近辦公。我來后不久,經(jīng)理打算將我辦公室裝修一下,我力主不裝修,所以就一直簡陋下來。這次小偷進入后,見我辦公室陳舊簡陋,估計不會存放錢和較貴重物品,才未撬鎖亂翻,才粗心大意地讓近千元現(xiàn)金和數(shù)碼相機相安無事。
我的分析不無道理,張科長卻不以為然。他仍堅持這次盜竊是報復性的,還是要我再考慮考慮提供一點新線索。我只能搖頭以對。從他頑固的觀點里,我感知到他心里有一句沒明說的話:“你老趙不愿說出與誰結(jié)了怨、結(jié)了仇,你就脫不了干系!”
(7)
我脫不了干系?我心里窩著一團火,只是不便發(fā)作而已。我是有一定涵養(yǎng)的人,發(fā)火一通既失體面又不能解決問題,沒有必要與自己過意不去。我只怨小偷,怨恨小偷下手不狠。
說老實話,我若是居心不良,昨天就還會給案子添點“佐料”。
昨天當我回辦公室清查時,無其他人在場,我可以說數(shù)碼相機也被偷了,并說數(shù)碼相機是放在那沒加鎖的左面抽屜或中間抽屜被偷的。要問這么值錢的相機為何不放進加了鎖的抽屜或文件柜?我隨便說句 “一年多都是這樣的”就可以搪塞過去。要是再滑稽一點,就更有戲。數(shù)碼相機那么小,我把它放進文件包,然后拿著文件包到你保衛(wèi)科說:“數(shù)碼相機昨晚也被偷了。”你們能不相信?會有火眼金睛看到我文件包里的數(shù)碼相機?
關于那近千元現(xiàn)金,也可以搞復雜一些。本來就沒被偷,我也不說被偷了。若是說被偷了,也是白說,因為對這類非大案要案問題的處理,公物意外被偷,當事人可以不賠,但公款被偷后當事人不能不賠,誰叫你對公款不妥善保管?再說誰相信你保管的公款被偷了多少?甚至懷疑公款沒有被偷而你卻謊報案情。干脆,我就說辦公室未存放公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單是以上兩種情況攪成一團,案情就更模糊,看你保衛(wèi)科幾爺們怎么去折騰!
問題是我太老實,保衛(wèi)科那幾爺們才尋空子來折騰我,怎能不使我氣惱!如果小偷不只偷我的辦公室,而把整層二樓都洗劫一空,還會有人苦苦逼我去查:與誰結(jié)怨結(jié)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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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編:646000 四川、瀘州市文聯(lián)《瀘州文藝》編輯部:李盛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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