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永寧府藺州境,有一桃源村,東與石屏以溝為界,北與鎮龍山接壤,西靠樂用千峰嶺,此地山青水秀,村內有山泉,經年不斷,形成一小水潭,潭邊一根大桃樹,每到春季,桃花燦爛,花瓣散落在水面,沿水順流而下,本地人稱其小潭為桃花源,小溪為桃溪,這正是赤水河支流藺太河的一個源頭,到藺太河約有十幾公里遠,村民圍山而居,沿山脈開挖梯田,以桃源水為飲,種稻、麥為生。 村民中一匠人戶主姓石,名恩俊,原是金陵人,逃避戰亂屢遷至此,以開山劈石為業,又因有此石匠手藝,平時也替百姓雕塑菩薩,此活極為講究,要三齋九素,何謂三齋九素,就是雕塑菩薩的匠人要連吃三天齋飯,不沾油葷,而且三天中每天每頓飯要向需雕刻的菩薩牌位供奉一樣素菜,不得重復。如此,方能啟動雕塑菩薩的工程,從山中取好石料,運回欲供菩薩的地方,用大小不一的鐵鏨慢慢雕刻,且雕刻期間也不能吃葷,所以對匠人手藝和體力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忽一年春,天顯旱象,清明節過了都還沒有下透雨,田里干渴,鋤頭下地迸出土灰,稻秧都有半人高了,可無法移栽。桃花源也日漸水枯。一日晚上,村長集聚眾人,村內巫師跳了會大神,與周邊神靈溝通,說是桃源村多年風調雨順,皆是本地龍王功勞,大家要對龍王感恩,需要在桃源岸邊修建龍王廟宇,需集資塑龍王菩薩,便于龍王收集香火。大家都是貧困農家,手中錢財不多,但因迫于村長和巫師的壓力,不得不捐錢捐物,有錢的出錢,無錢的出力,共同修建龍王廟。 石恩俊得了鑿石雕刻龍王菩薩的任務,要求在三十天之內把龍王菩薩雕刻出來,便按要求開始吃齋供素。第三日,石恩俊夜得一夢,夢里有一老龍王,龍頭人身,穿著長袍,出現在他面前,要求按此像雕刻,便消失不見。石恩俊睡醒后也覺得很是神奇,便與兒子石亮商議,都一致表示要好好為龍王雕刻出一尊神像出來,方便人們供奉,保佑本村風調雨順,百姓平安。 石亮剛到十八歲,正是滿身力氣無出使的年齡,聽了父親的話,也認為是為鄉親做好事,三齋九素日滿后,便與父親上山尋石。雕刻菩薩的石頭最好是用大青石,此石質地硬、有韌性,易成型,不易風化。尋了二日,終尋得一塊符合標準的大青石,二人把石頭開出來,邀約眾鄉親運回桃花源岸邊,把石頭鑿得與那夢中龍王大小一致,才開始用鐵鏨細打細磨,慢慢地一尊龍王的菩薩像就快成型了。然而,天有不測風云,至第二十五日午時,石亮因長期吃素,體力不支,一跤跌在石像頭部,嘴角撞在菩薩嘴角,碰出了血,滴在了石像上,當時,兩父子也沒有在意,沒有想到,晚上突然吹起大風,把兩人搭在岸邊做工后休息的草棚掀進了已經干涸的水溝里,父子倆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只好回家休息,以待第二天重新到雕刻菩薩的地方建草棚,沒有想到,第二天到現場一看,父子二人都傻眼了,那塊石頭不知被什么東西砸壞,只留一個殘缺的石俑,看來是無法雕刻成龍王菩薩像了。 村民們都本性善良,到現場一看,發現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龍王雕像,只好又請巫師與龍王溝通。到了晚上,大家燃起篝火,巫師與龍王溝通后,表示龍王非常憤怒,說活該桃源村的百姓倒霉,說從此以后,自己就要長住在桃源里,要代天懲罰村民,讓桃源村干旱三年,讓村民顆粒無收,桃源里的水由龍王獨享,不得有人在這個地方擔水,如有不遵守規定的,一律會被龍王淹死在桃源里面。這三年里,要求桃源村的人每年六月十三龍王生日時要做九天道場,供奉一頭豬,一頭牛,香火錢燭,如此連續三年,才能再次保佑桃源村的風調雨順。村民聽了,都心驚不已,三年顆粒無收,且不是大家都要逃離此地,外出求生?又再央求巫師與龍王講情,巫師滿頭大汗,只好再次與龍王通靈,那龍王怒火未消,結果講情無望。 石亮聽了巫師的話,沒有辦法,只好給每一戶村民都磕頭禮拜,請求原諒。百姓們也沒有說話,只是唉聲嘆息。畢竟都是身邊的人,就算了不原諒又有什么用呢?眼看當年的稻谷是無法種下去了。桃花源的水不能用,只好在山腳下還有點水的地方尋找飲用水源,但不到三天,就連山腳的水也干枯了。石亮自覺對不起村民,于是每天天沒有亮就到十幾公里的藺太河背水回來,一家一家地送飲用水。每天要背近二十來桶水,才有歇息的時候。村民們剛開始時也過意不去,說自己家去背水就行,可是旱情越來越重,也就由著石亮了。 到了六月十三日那天,村民們趕緊湊齊供奉的物品,齊聚到桃源處,把所有物品都丟進桃源里,此處水源原本是清亮透底的,現在這龍王的供品丟進去后,就變得混濁黑臭了,潭里面臭水花竄來竄去,這水再也不能吃了。 如此過了夏季和秋季,日子更是難熬。現在不僅是沒有水,問題是家里面也沒有糧了。除了房屋周邊的土里面因為隔家近,日常用的水可以種點蔬菜之外,家家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一年還沒有過完,來年怎么辦?大家都開始怨恨起石家父子來了。 石亮每日爬山背水,變得力大如牛,站在地上,幾個人也拉不動他的身子。到了八月十五那天,正是中秋節大家團圓之際,石亮在早晨背水給村民的途中,聽到個別村民又在閑語,說是他們父子惹了龍王的事來,害得大家都受饑挨餓,飽受痛苦,憑什么一個人惹事大家跟著受罪呢。石亮怒從膽邊生,火越來越大,悄悄拿起家里面老祖宗傳下來的開山鐵錘和鐵鏨就往桃源跑,準備去和龍王斗個你死我活。 到了桃花源,看見那一潭黑死水,現在這潭死水既不外流,也不上溢,就是一潭死水,原來潭水往外流的地方,那兒是一塊大山石,橫在潭口,阻止潭水往外流,當然,由于龍王作怪,旱情嚴重,也沒有水往外流。石亮左手提鐵錘,右手提鐵鏨,對著潭水說:“龍王,你這老泥鰍,我們在此居住多年都是風調雨順,現在為了你自己要搜集香火的一點私利,弄得我們田里顆粒無收,地里菜葉子也找不到一根,鄉親們都在受饑挨餓,既然你不讓我們活,我也不準你在這里活。要么,你上來我們打一架,要么,我把水給你放干了,看看你這泥鰍如何活。”說畢,就開始鏨那塊橫著的大山石。潭里的水不斷翻騰,可能因是大白天,那龍王也不敢上來。石亮鏨了兩個時辰,直到中午時分,終于弄出了個大缺口,把那烏黑的潭水給放了出來,一潭水慢慢地流干見了底,原來深深的潭底被惡臭的淤泥填滿了,淤泥面上還插著豬牛骨架,讓人惡心。淤泥里面蠕動著五條金色的魚鰍,再也沒有看見其他的什么東西。石亮見了,說道:“正好多日沒有見腥了,拿了你們打個牙祭。”那幾條魚鰍在泥里面嚇得亂鉆。石亮把魚鰍抓起,折了根細黃荊條串了,飛快地跑到家里,找了個陶罐,裝上點自己洗臉剩下的水,把魚鰍取下來,往里面一丟,說道:“不知道你們誰是龍王,看你們的樣子,生命力還是特強的。如果你們有靈,就找個時間給我說個話,如果沒有靈,我明天一早就把你們煮來吃了。”說著,為了怕那魚鰍跳出陶罐,拿把鐵鏨刃尖斜放在陶罐口,以阻止魚鰍彈跳。 到了晚上,石亮把陶罐和鐵鏨一并抱到床邊,坐在床上,死死地盯著里面的魚鰍,看那魚鰍些到也不作怪,就靜靜地呆在那個洗臉水里面。石亮因為白天背水送村民,實在是熬不住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突然恍惚間面前閃了一道光芒,石亮睜開眼一看,面前站立著五個人,身著金黃色長袍,兩男三女,面貌均是模糊不清。其中一個面上有須,對著石亮躹了一躬,說道:“大人,我是桃花源中小龍,因你的血污了我的神像,無法收集香火,你們誤了我收香火的良辰,所以我當時非常生氣。今天你趁著八月十五天上眾神巡察各界之際,抄了我們居住的地方,又用神兵降住我們的仙力,請你把我們放了,今后我一定讓本地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石亮自小跟著父親學習石匠手藝,對一些鬼神之說還是敬重的,但由于自己如此努力地雕刻龍王、如此努力地為當地老百姓背水入戶,仍然得不到龍王的原諒,而且龍王把對自己的憤怒放在全村人身上,自己也覺得龍王做得太過份。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自己把石頭弄壞了,龍王責怪自己就是,為什么要連累鄉鄰呢?因此,他對龍王求饒的話不太信,就說道:“你既然是龍王,自然是懂道理的,為什么我一個人的錯,你要讓全村老百姓受懲罰?如果你不說個道理出來,我明早就把你們一起燉了吃。” 龍王大驚,說道:“大人啊,你聽我慢慢說來。原來這個桃花源的潭啊,是天上王母娘娘的女兒玉姿仙女下凡沐浴之處,以前她每年都會在七月初七這天下凡來一次,后來,五百年以前,你們村的人從外地遷來后,居住地與桃源隔得太近,所以玉姿仙女就不愿意下來了。我本來是桃源里面的一條鯉魚,長時間與玉姿仙女一起,得到她的可憐,傳了我一些道法,受了仙氣,又經千年修行,才化身為凡龍,不過,目前的修行隔真正的神仙還差得遠,為了能成為神仙,我必須要有人間香火供養,才能在將來成神。所以,自你的祖輩們遷到此處后,五百年來,我每年都兢兢業業地保護你們,讓你們這兒風調雨順,希望你們能感念我的恩情,能給我供些香火。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五百年來,你們享受著我給你們的恩惠,卻從來沒有感謝過我。所以,今年我就托夢給你們的村長和巫師,請他們發動百姓給我建個廟宇,好讓我也能享用人間香火。只怪我對時辰看得過緊,你無意間把石頭毀了后,我沒有控制住五百年來的欲望,也毀了我的清修,動了無名火,就想著你阻礙了我成神的時間,所以要懲罰你們。” 石亮聽了龍王的話,仍是不信,說道:“你的鬼話騙不了我。你既然是想成神,為什么要我們村里獻祭豬牛等牲畜呢?我不相信修神仙的會這樣做?這不是違背天道嗎?” 龍王趕緊解釋,說道:“那時我的頭腦一熱,突然就想到了以前拜訪西邊黃荊老林里面的一個黑熊精時,他告訴了我一個修行方法,沒有人間香火,如果每年生日這天能吞吃一些大型的動物精血,就可以加快修行的速度。所以當時就提了這個要求。可是后來發現,當我有了這個念頭后,我的原來修行所得的純白精氣就開始變成了黑色,而且我的脾氣也暴裂了許多。我旁邊站著的幾個一個是我的妻子,另三個是我的兒子和女兒。他們也發現了我的這一變化并不斷地提醒我,原來那個黑熊精是個妖修,根本不懂修真養性的法子。但是因為我生日那天吃了血食后,我也無法清修了,所以也沒有辦法再回到過去。特別是那桃花源水也不干凈了,淤泥越來越多,水也變得越來越黑,我們全家就只好躺在桃花源里面混日子。” 石亮還是不信,說道:“那你們呼風喚雨的能力呢?都沒有了嗎?” 龍王說道:“這個能力還是有的,只不過,因為修行的精氣不純了,只能是呼點黑風黑云,弄點小雨了。如果呼來大雨,恐怕馬上就會被天仙發覺,把我們全家都滅了。我們這兒隔著赤水河不遠,那里有一條真龍,是玉皇大帝放在這兒管理這一片的。以前我與玉姿仙女關系好,他對我是放任的,只要沒有做壞事,就不會過來找我的麻煩。沒有想到啊,五百年了,我還是沒有忍住自己想快點成神的貪念,沒有把持住清修的本性,為了一點香火,起了貪心,丟了自己的本心啊。” 石亮說道:“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你啊,我放了你,你恢復法力了,或者你不怕天上神仙巡察了,你恐怕也不會放了我啊。到時,我們鄉親們又要受苦了。你說個辦法吧,看看我該怎么樣才能相信你。” 龍王看了看旁邊的幾個家人,說道:“我現在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心想轉回正道,保持初心,認真清修。需要你給我時常警醒。我也推算了一下未來的事情,發現我的福緣印在你的身上。剛才,你把我們放進這個陶罐后,我們飲用了里面的水,我發現自己身上的精氣也精純了許多,黑氣都變少了。所以,我愿意對天道發誓:在你的有生之年,我愿意追隨你,直到你的人間生命走到盡頭,我再離開。” 石亮對發誓這一事,還是比較認可的,畢竟他的祖師爺可是魯班,在天庭也占有一席之地。所以他說道:“好吧。我還是愿意聽你發誓。你的幾個家人該如何處理呢?” 龍王道:“他們與你也有緣。如果你能用你的鐵鏨把桃源清淘干凈,我想就讓他們在里面生活吧。我也會把我知道的修行方法教會他們,讓他們自己修行即可。” 石亮說道:“這樣,我需要你們全家都對天道發誓,在我的人生沒有自然走到盡頭時,都要聽我的要求。當然,我也以天道發誓,我的要求絕不會違背天道。不會讓你們做壞事。” 龍王聽了,竟然歡天喜地地說道:“好,這真是我們全家的福分啊。前幾日,玉姿仙女就托夢給我說,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她也很不高興,又見我還有向善之心,有向道之念,所以讓我找村里的石亮大人,讓我跟著你修行。沒有想到今天陰差陽錯,被大人捉了過來,的確是我們全家的福緣啊。” 石亮也不想聽這么多自己不清楚的話,就到外間,找出香燭紙錢,按向天道發誓的儀式,與龍王全家共同對著上天發了誓。 龍王誓詞為:“燁燁皇天,威威后土,今我全家向天道發誓,石亮在人間這一世,我們均聽從石亮吩咐,同心同德,造福蒼生,絕不做違背天道之事。” 石亮的誓詞為:“燁燁皇天,威威后土,魯班祖師,我石亮向天道發誓,如果龍王一家此生聽我安排,我一定與他們同心同德,共同為天下老百姓做事,絕不做違背天道之事。如果他們有不利于我的事,請幫我主持公道。” 誓畢,石亮對龍王道:“我如何放了你?以后如何與你聯系?” 龍王拿出了一塊雙龍玉佩,用力一掰斷成兩塊,遞了一塊給石亮,說道:“這是我的身外化身,你拿一半,另一半我放在我家夫人身上,你有事找我時,拿出玉佩,平攤手上,我自然出現。等會,你把陶罐上面的神兵取下來,我自會出來,至于我的家人,還沒有能力自行出來。平時我就在你家里修行。我出來后會在你家后院挖一口井,我就在井里面修行。請你把用斬石頭的鐵鏨把桃花源清理干凈后,里面的泉水也自然會涌出來,到時請你再把他們放回桃花源即可。以后我們全家都會保護這地方永遠風調雨順的。” 石亮聽完,突然聽到門外雞叫,眼睛一閃,五條人影早已不見。等石亮拍拍腦袋,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已開始發亮,原來自己做了一個與龍王對話的夢。 坐起來,聽見陶罐里的水嘩嘩地直響,心里面覺得很是奇怪,就把那根鐵鏨拿起來丟在一邊,只聽水仿佛跳了一下,有點水花濺了出來。放眼往里面一看,只見里面只有四條魚鰍,另外一條早已不知去向。 石亮也不知那另一條魚鰍跳到了什么地方,在床下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突然聽見外面父親說道:“亮兒啊,你昨天在后院打了個井嗎?怎么后院突然出了一口井啊?而且水也是滿的。這下可好了,再也不用到赤水河背水喝了。你快起來,告訴鄉親們,讓他們在我們這兒來取水喝。” 石亮聽了父親的話,趕緊跑到后院一看,真的是一口井,滿滿的井水,也不溢出來,父親舀了一瓢,見那水還是滿的,說這口井打得好,再嘗嘗水質,發現水也是清甜清甜的,父親就嘖嘖稱奇。這時,石亮才想起夢中的事來,看來龍王真的和自己發了誓,以后桃源村日子就好過了。 石亮就和父親說昨天把桃花源潭水放干了看見里面很臟的話,自己今天要去把桃花源清理干凈,讓桃花源的水也可以讓人飲用。父親也是大力支持,反正這龍王的面貌沒有誰看到過,一直就聽村長和巫師在講,既然兒子都能把桃花源的水放干,里面自然不會有龍王,于是跟著兒子就去把桃花源里面的骨架和淤泥全部清理干凈,掏出了一個大大的深坑,一直把底部的石頭也露了出來。說來也奇怪,當清理完后,那底層的石縫里面慢慢地沁出了泉水,沒有多久,泉水就把整個桃花源裝滿了,然后順著石亮之前鑿開的石槽往溝外流,原來干涸的溝慢慢地有了水的聲響,漸漸變成一條小溪。石亮知道,等到以后雨水多起來的時候,這條小溪又會變成一條小河,滋潤整個村子和沿河的鄉鄰。桃花源清理干凈后,石亮把陶罐里的四條魚鰍放進了桃花源的潭水里面, 而且在陶罐里也發現了夢中那半枚玉佩。 當天,整個村的村民們都驚呆了,但并沒有發生龍王降罪的事情,特別是知道可以在桃花源背水自用后,大家都奔走相告,為石家父子清理桃花源的義行稱贊不已。晚上,天上果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宣告了旱情的緩解。 后來,石亮與龍王一起開始了修行,四處捉妖驅怪,為民造福,廣布惠澤,并最終得道成仙,與王母娘娘的女兒仙姿一起生活在仙界,龍王一家也一并飛升成仙。那條小溪在雨水的沖刷下也變大了,被后人稱作石亮河,那汪碧綠的潭水越來越深,水也是越來越甘甜,被后人稱為仙女潭,其水被引到外面作為釀酒的原料,釀出的酒被稱作仙女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