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處長同學,你肯定老夢見吃屎吧。味道好極了吧?嘻嘻嘻。”,睡在對面的兄弟驚詫詫的調侃道。
“嗯。”,姚雪懷心不在焉的敷衍著點頭。
“哈哈哈哈哈,副處長同學,哈哈哈哈哈,還、還真的夢見吃屎了?哈哈哈哈哈。”,對面兄弟把床板拍打得山響,也笑得歪來歪去的。
“你才吃屎喲,”,姚雪懷終于清醒過來,開始回擊了。
“俺們可沒有這運氣,”,對面兄弟自嘲的說,“沒聽說過‘夢見吃屎’要撿錢,發財,大好事兒呀!”。
“哦,我們那里的民間文學,倒是流行這種解夢的口訣,”,姚雪懷鬼鬼的一笑,“要不,咱上茅房去多蹲一會兒,你在蹲坑兒旁邊多等一會兒?”。
“唉。”,對面兄弟貌似抑郁的說,“咱可沒有你的印堂這么發亮。”。
“我給你個全免費,咋樣?嘿嘿嘿。”,姚雪懷知道這種玩笑開不死人,就順口嗆了出來。
“你還是自給自足吧,盡管你還有外快。”,對面兄弟醋兮兮的翻身下床,端起飯盒,勺子悶在盒子里,一路叮鈴啷當,自顧自的奔餐廳去自給自足了。
姚雪懷還試圖捋順捋順思路,似乎這段時間落到自己頭上的運氣,來得太猛了,一時半會兒還真的適應不過來,有點蒙頭蒙腦的,因此,就連前去打飯時那慢悠悠的步態,也被人贊之為“處座同學好紳士喲。”,甚至有老師拿他做教材,說姚雪懷同學是遵守紀律的模范,維護飯堂秩序的典范,云云。
“沒轍。運氣要來了,推都推不走。嘻嘻嘻”,姚雪懷自鳴的暗暗一笑。
是啊!姚雪懷同學到底還是圓了大學夢,而且是如此的輕松便宜,好像這種既圓夢又得錢還升官的大好事兒,對如今的姚副處長來說,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信手拈來。
“人生難得有半回啊!誰遇著誰不偷笑不已才怪吶!”,姚雪懷不禁在心里感嘆道。
捋來捋去,捋出來的第一個頭緒,就是很想給秦嫻打個電話,好分享分享好運來的喜悅。于是,就立馬趁晚飯后自習前的作業空擋,再也不慢悠悠的了,幾乎是三步并著兩步的小跑起來,直奔那排遠離成教公寓的磁卡電話亭——
“嘟——”姚雪懷急盼著“嘟”聲后面的那聲“喂——”。
“咔!”,但是,話筒里傳出的是一聲干干脆脆的掛斷音。
“嘟——”,重撥一次,依然的急盼。
“咔!”,還是一聲干干脆脆的斷線。
“嘟——”,事不過三,姚雪懷有點不得要領的堅持著。
“咔!”,一連三次的掛斷,姚雪懷就真的不僅是不得要領了。“咋啦?媽喲。”,一連串百思不得其解的嘟噥,還捎帶著一點點火氣。
“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正當姚雪懷的火氣,漸升漸起的時候,腰桿子上突然發出一陣微微的顫抖,像直流電的**器,正在工作狀態中的那種舒適。
“哈嘍——”對方的聲音,有明顯的故意顯擺痕跡。
“請問,您是哪位?”,突然的變聲變調,使得姚雪懷的確有點蒙頭蒙腦了,只得小心翼翼的問道。
“哈哈哈,是我呀,才到大城市幾天喲,就把老婆忘了?哼!”,老婆假裝生氣了。
“啊,咋會呢?”,老公如夢初醒似的為自己辯護道,“天!你老人家的電話,可是,你從來都不會主叫呀,咋,今天的月亮從南偏北出來啦?”。
“自己看看清楚,”,老婆洋洋得意的說,“我這是座機,包打省內長途,不打白不打。”。
“哦,你把樂器市場調查完了?”,老公關心著老婆的工作進度。
“說不清,要回去交了差才知道吶。”,老婆如實匯報道。
“知道怎樣‘交差’嗎?”,老公準備提示老婆了。
“知道呀!出發的時候,副總就交代了一些,還有這幾天的調查結束后,華董總要抽空教教我,比啥都沒接觸過的時候,憑空來教實際得多。”,老婆感念著他們的好領導。
“我說過,華董就是值得欽佩嘛。”,老公深有同感的說。
“記得的,這話是在火鍋里涮出來的,嘻嘻嘻。”,老婆為兩口子的又一共同語言而喜上眉梢。
“累嗎?小嫻。”,老公確實想念老婆本身了,于是,話鋒一轉,真心誠意的問候道。
“不怎么累,樂器行里都有空調,只是擠公共汽車的時候,渾身臭汗。”,老婆要老公放心。
“比我強多了,我能享受得到電扇就不錯嘍。”,老公表示真的放心了。
“好了,我剛進門,沖涼去了,‘啵’——拜拜。”,老婆以一個爽快的飛吻,結束了本次的催促語,“晚上我打給你。”。
“唉——,我也得自習去嘍。‘啵’,拜拜”。老公確乎有點依依不舍的聽從了指揮。
這指揮,既來自老婆秦嫻的需求,似乎也來自上蒼惠顧的好運。
“今晚上我又來到你的窗前,……,”,并不善于哼哼流行曲的姚雪懷,一邊把剛剛消失了來言去語的甜蜜,依然把“摩托羅拉*心機”,輕輕的貼靠在臉上,似乎要留下還有些溫存的柔語氣息。盡管,大熱天的“溫熱”感覺,好像并不怎么凸顯。一邊在校園里的簇簇艷麗中繞上繞下,照舊按部就班的朝教學大樓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