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在下雪,十分寒冷,風也嘩嘩地。吃過中午飯后,冉斌浩看了一會兒雪景就爬上他那間小閣樓去休息了。
剛躺在床上瞇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過了好久就聽見樓下傳來了腳步聲……把本來就沒有休息好的冉斌浩吵醒……他翻身下了床,穿好衣服就下樓來了。下樓來開門一看:果然是任微婷笑吟吟地今天下午換了一件嶄新的呢子短大衣,頂著菲菲細雪, 穿過泥濘街道,手里拿著兩本書亭亭玉立地出現在他面前……開門后,她邁出一大步就走進了他的家里……進去后,她笑吟吟地轉過身來對冉斌浩說:“你家里人呢?” 他看了看肅靜的家里,轉過身來對她說:“也許他們都出去了。”說后任微婷瞥了他一眼就很自在地在他們家里轉悠了起來。她看了看他們家里的擺設,與往年沒什么兩樣。轉了一圈后,看看家里的確沒有人,她才轉了回來。回來的時候,她就把把她手上拿的兩本書交到了冉斌浩的手上,之后說:“這兩本書是我給別人借的。你看后你一定要還我。”冉斌浩接過一看說:“知道。”嗬,這兩本書還真不錯哩,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一本是《雪萊抒情詩選》,一本是新出版的中國作家協會主管的《小說選刊》,這兩本書他好象在哪里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他拿在手上就想翻開書的內容,只聽見任微婷站在他的身旁說:“沒啥事,我就回去了。”這時他才想起他要說的說,他轉過身來面對著任微婷說:“我聽說你們快畢業了。這是真的嗎?”任微婷望著他淺淺地笑了一下說:“我們還有半年。”“半年?”他想,“半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于是,他又抬起頭來望著任微婷說:“半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不知你們家里在給你做準備沒有?”任微婷也抬起頭來說:“還沒有。不過……我媽說她已經開始在給我考慮這個問題了。”冉斌浩想了一下說:“你們家里有把握嗎?”“……”任微婷的臉就紅了。冉斌浩看她的臉紅了就又說:“我看不如這樣吧。你的工作讓我幫你做。不知你愿不愿意?”“……”任微婷的臉又紅了。冉斌浩看她的臉又紅了就又說:“不過,我目前還沒有門路,也只有都做了之后才曉得。”任微婷的臉又紅了。但是,紅過之后,她卻笑了說:“謝謝!”冉斌浩就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些端倪來了。又站了一會兒,任微婷看再沒有什么可說的,就轉過身去離開了。
送走任微婷之后返回家里,冉斌浩才重又把那兩本書翻來看——
他翻到93頁,這是一首雪萊一八一九年的詩。但見:
愛 的 哲 學
涓涓的芳泉投入江河,
河水流入海洋;
天上的清風也耳鬢廝磨,
那情意多深長;
世上的一切都不孤零,
天經地意是團圞;
萬物都融合于一個精神,
為何你我獨不然?
讀到這里,冉斌浩已經被詩中的這幾句給震住了。譬如:“涓涓的芳泉投入江河,河水流入海洋;天上的清風也耳鬢廝磨,那情意多深長;”“天上的清風”為什么要“耳鬢廝磨”呢?接下來下面的這幾句與前面的幾句對應。“世上的一切都不孤零,天經地意是團圞;萬物都融合于一個精神,為何你我獨不然?”“為何你我獨不然?”中的你我具有很大的震撼力。又看:
你看那山峰吻著蒼穹,
波濤互相偎依;
花朵兒也如姊妹弟兄,
姊妹決不能厭棄弟弟;/
陽光摟抱著大地,
月光輕吻著海波;
這般的柔情有什么意義,
如果你不吻我?"
讀完全詩,他仿佛陶醉在這首詩的意境中去了。
他又翻到了另外一首愛情詩。但見:
愛 情 的 玫 瑰
希望,奔騰在年青的心里,
經不起歲月的折磨!
愛情的玫瑰長著密密的刺,
它欣欣吐苞的處所,
總是春寒料峭。
少年說:“這些紫花兒屬于我,”
但花兒才怒放就枯槁。”
這說明愛情并不是輕易可以取得的。他不太明白!“希望,奔騰在年青的心里,為什么經不起歲月的折磨?!又看:
贈給幻想的禮物是多么珍貴,
可是才授與就被索還:
芬芳的是那天國的玫瑰,
然而竟移植到地面,
它欣欣地開放,
但地上的奴隸將花瓣揉粹,
它才盛開,霎時就凋亡。
冉斌浩覺得愛情太可怕了。譬如,他與梅黎的愛情不正是才剛剛贈予,就被索還了嗎?!又看:
歲月摧毀不了愛情,
但薄情寡義會使愛之花遭殃,
即使它正在幻想的綠蔭中怒放,
也會突然凋謝,使你猝不及防。"
歲月摧毀不了愛情,
但薄情寡義卻會把愛情摧殘,
會毀壞它閃爍著朱紅光芒的神龕。"
讀完全詩,他終于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愛情必須珍惜,這樣才可能得到真正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