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生日快樂》送給你，莫莫。祝你天天開心，學業有成，越來越漂亮！”
語罷，雨辰拿起話筒，深情地唱了起來。
這其實不是莫莫的生日宴，而是初中同學會。席間，雨辰想起來今天是陳莫同學的生日，便提議飯后同學們一起再唱歌聚聚，為莫莫送祝福。
“賣花了，賣花了。哥哥，給你女朋友買朵玫瑰花吧！”
剛走出門抽煙的雨辰被賣花的小女孩攔住了。
“我沒有女朋友。”雨辰很失望地回答說。
“買給好朋友也可以啊！大哥哥。”
“你就買幾朵吧。今天不是莫莫生日嗎？你那點兒小心思，瞞得了別人還瞞得了我啊！”哥們兒華強建議說。
“好吧！小妹妹，這些花我都要了。多少錢？”
“80塊。”
“塑料的都這么貴？該不會坑哥哥吧？”
“看在大哥哥你人好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扣，給66塊吧！祝哥哥表白順順利利！”
“小嘴兒真甜！哥哥都不好意思不買了。”
“謝謝大哥哥，祝你成功！”
手拿著二十朵淡藍色的塑料玫瑰花，雨辰一步步走近莫莫，不善言辭的雨辰猛地把花丟到莫莫懷里，嘴巴里生硬地擠出三個字：“送給你！”
“謝謝你！真好看！”莫莫有禮貌地回答說。
“這么好的機會都錯過了，你真笨！”華強一把拉過雨辰，犀利地數落道。
“我不想自取其辱。”雨辰說。
“還是勇氣不夠啊！不知道你在擔心什么？”
“她眼睛里沒我。你看不出來嗎？”
“我沒看出來。”
“你沒發現整晚她都坐在楊洋身邊嗎？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么？”
“能有什么啊？就我這消息王，同學圈子里一有風吹草動，我還能不知道？大膽點兒。”
“我再想想。”
“還想。就你這磨磨唧唧的性子，莫莫早成別人媳婦兒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服了你了。”
華強生氣地走開了，剩下雨辰一人在走廊里發呆。盡管心中有氣，華強還是放心不下哥們兒，拿起酒杯，擠進了女生們八卦的中央區域，想借著酒勁，套套話。
“幾年不見，美女們越來越好看了！這杯，我干了。大家隨意。”華強先干為敬。
“華強，太仗義了。我也走一個。”王麗大聲說道。
“要不，我們一起吧？致敬不朽的青春！”班長陳欣怡提議。
“干杯！”眾人起立，同飲。
“有個八卦想不想聽啊？”王麗一臉壞笑地說道。
“想聽！想聽！”女生們爭先恐后地附和。
“哈哈！說了有什么好處啊？”王麗再次賣關子。
“要不華強以身相許吧？這個好處夠可以了嗎？”胡佳佳起哄。
“別打岔。人家華強早就名草有主了。我就不賣關子了吧。我聽說莫莫戀愛了！好像還是和我們班一個男生。”
“和誰啊？”
“不可能吧？”
“她那么清高一個人！”
“誰會喜歡那么無趣的她？”
“會是誰呢？莫非是楊洋？”
……
女生們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只是，討論到最后還是沒能猜出結果。華強無功而返。正猶豫要不要告訴雨辰這個八卦時，華強撞見楊洋和莫莫在茶水間聊天，便不由自主地湊了一耳朵，想聽聽他們聊些什么。
“莫莫，你這一年的大學生活怎樣？”楊洋先開場。
“渾渾噩噩的。”
“怎么這樣說？我們班好多同學都羨慕你！”
“無聊，寂寞，空虛，茫然。”
“大學生活真的那么無聊嗎？我不信。”
“等你上了大學就知道了。”
“老師說過，上大學是農村孩子改變命運的唯一捷徑。”
“老師說的不一定都對。”
“那我們換個話題吧！其實，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時，我蠻驚訝的。”
“為什么呢？”
“高中三年我們都沒有聯系了。沒想到上了大學的你還能想起我這個初中同學。”
“你那么喜歡揪我衣服上的蝴蝶結，這個你該不會忘了吧？”
“那時年齡小，太調皮了。”
“知道你調皮就好！你都不知道我被你弄哭了好多次。”
“是嗎？真是很抱歉。”
“怎么感覺你太客氣了，有些見外啊？以前你可沒有這么文縐縐的。”
“還好吧。人都是會變的。況且，這幾年，也經歷了些事。算是看清了些。”
“哦哦。我還以為是我的原因。”
“喝完這杯咖啡我們就進去吧！今天，你是主角，不可消失太久。”
“OK！”
聽了半天，華強判斷莫莫和雨辰之間一定沒有情況，這客氣勁兒就是最好的證據。于是，華強走開了，端起酒杯朝著雨辰的方向走去。
“進去之前，我還想說一件事。”莫莫不好意思地對楊洋說。
“說吧。”
“你收到我寫給你的信了嗎？”
“什么信？”
“你沒有收到嗎？”
“你什么時候寄的？”
“上個月。”
“地址沒錯吧？”
“肯定沒錯。李欣給我的，你們一個學校。”
“那可能是另一個楊洋簽收了。”
“你們學院有兩個楊洋？”
“嗯呢。更巧的是，我們就住同一棟宿舍樓。”
“那他拆信了沒有？”
“估計沒有。但也說不好。我不了解他。”
“我們還是進去吧！”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說嗎？”
“說完了。”
有些尷尬的莫莫快速走開了，一頭扎進女生堆兒里。一想到那么愛學習的莫莫寫信，肯定是鼓勵自己復習考學的，應該不會有什么，楊洋也就沒放在心上。
唱歌房里，雨辰一口一口地喝著悶酒，華強醉倒在沙發上，女生們繼續七嘴八舌地八卦著，楊洋若有所思地看著大屏幕，莫莫低頭不語。酒精的味道蓋過了青春的懵懂，不知沉醉其中的人錯過了多少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