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入:ldlsq http://lzzjw.luzhou.net 2008-6-30
1
劉嫂嫁給黑狗子并不是情愿的,劉嫂的母親外婆、舅舅們都極力反對這樁好事,只是劉嫂自己被黑狗子連哄帶騙奪去了貞操。在七十年代,姑娘們把貞操看得至高無上,不象現(xiàn)在的某些姑娘們,如果在二十五歲前若沒享受到愛的最高境界,便認為荒度青春了。無奈之下,劉嫂只好跟黑狗子過一輩子。
黑狗子是靠造反起的家,黑狗子在文化大革命時代倒也算得上一方“人物”,他帶領(lǐng)紅衛(wèi)兵抄了市長的家,逼死了鎮(zhèn)長,還把鎮(zhèn)中學(xué)五個不愿妥協(xié)的中年教師打成右派,送進了監(jiān)獄。八十年代初當(dāng)那些死去了的或者沒死的已折磨得不象人樣的人一一得到平反后,黑狗子卻沒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仍舊風(fēng)光的過著日子。九十年代,改革開放的大浪席卷全國,黑狗子沒跟上時代的節(jié)奏,家說一天比一天沒落。他從此消沉,靠尋花問柳過日子。
黑狗子有二個女兒,大的叫月牙,小的叫青萍。
黑狗子剛從情婦家出來,叨著一支煙,唱著鄉(xiāng)下流行的黃色小調(diào)往家里走,在臥室窗口,他向里掃了一眼見劉嫂正摟著兩個女兒在睡覺,便呯地一聲踢開門,罵了句:“媽的,好吃懶做的東西,還不起來開工。”又快步走到床邊,不懷好意地說:“我的好堂客,我來跟你穿衣服,好啵!”
兩個孩子嚇得直往劉嫂懷里鉆,劉嫂也慌忙穿衣服。十幾年了,他知道,只是黑狗子在外面的什么不快,回到家她就成了發(fā)泄的對象。她得趕緊穿好衣服,這樣,就算挨打,在孩子面前也體面一點。
看到劉嫂緊張的樣子,黑狗子得意的笑了笑,命令著:“莫動!我叫你莫動你就不要動!媽的,竟然敢不聽我的命令,找死!”他狠狠的踢過去,劉嫂便從床上滾了下來,咚地一聲落地,劉嫂又痛又羞,“嗷”地叫了聲。
黑狗子陰笑著:“來吧,讓我給你****,舒服的話盡管叫出來。”狗子迅速抽出皮帶,揮了一下,皮帶結(jié)結(jié)實實地落在劉嫂的頸上,劉嫂發(fā)出一聲慘叫。黑狗子獰笑說:“讓我來數(shù)數(shù),看你今天能捱多少下。”黑狗子抽一次,就數(shù)一下。
黑狗子的暴行勾起女兒們的眼淚,一齊求救著:“爸,求求你,別打了,這樣會打死媽媽的。”
黑狗子狂笑幾聲說:“老子不是你們的爸,我哪會生下你們這幫蠢貨。哼,看樣子你們也是想嘗嘗皮鞭鮮嫩的滋味。”
黑狗子一腳踢翻劉嫂,掀開被子,朝著青萍就是一鞭子,青萍疼得哇哇大叫,月牙剛不顧一切地去抓黑狗子的皮帶,被他反手一掌,打得月牙出血。黑狗子還不過癮,又抓起月牙的頭往墻上碰,月牙兒的頭在墻上碰得呯呯直響,疼得她大叫:“爸爸,放手!放手!”
黑狗子見折騰得差不多了,放手,收起皮帶,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對劉嫂繼續(xù)發(fā)號施令:“去,趕快給老子做飯,老子還沒吃早飯呢。”又朝兩個女兒嚷:“媽的!哭什么,再哭,搞死你們母女。”
兩個孩子嚇得趕緊不出聲了,摸著自己受傷的部位,只默默地抽泣。
劉嫂忍疼站起來,去做飯。不一會兒,香噴噴的飯菜端上來了。黑狗子又說:“拿兩塊錢去弄點酒來。”劉嫂苦著臉說:“錢昨天交了月牙的學(xué)費,你看——”黑狗子吐了口唾味,罵著:“養(yǎng)你這個死婆娘有個屁用,要身材沒身材,要錢沒錢。”黑狗子摸摸身上,沒錢,轉(zhuǎn)眼朝書桌上望去,見月牙新發(fā)的課本,正擺在那里,趕緊去抓了幾本,說把這個當(dāng)了,去買酒。劉嫂小聲說: “爺,那可是孩子的書啊。”黑狗子不耐煩了:“書!讀書頂個屁用,還不如攢錢好好過日子。我叫你去,就去,別啰嗦。”
月牙小聲囁嚅著:“爸,我想讀書,讀了書,就能攢大錢,攢了大錢,我可以養(yǎng)活你啊。”黑狗子的語氣變得十分溫柔:“乖,我的小心肝,明天就不去課堂了,大爺教你攢錢去。”
月牙不解地望著黑狗子。黑狗子干笑幾聲,劉嫂只好無奈而去。半響,酒就來了,劉嫂倒?jié)M,黑狗子呷了一口,笑笑:“月牙,青萍,你們也坐過來。”待兩個孩子坐好,黑狗子心里又有了新主意,問:“你們餓不餓啊?”兩個孩子齊聲說:“餓。”黑狗子越發(fā)高興了:“你們看著我吃就不會覺得餓了。”又轉(zhuǎn)頭朝劉嫂說:“拿把扇子給我打扇。”劉嫂就去拿了扇子,在他背后扇著。
黑狗子大概真是餓了,風(fēng)卷殘云般將桌上飯菜一掃而空,他擦擦嘴,朝兩個孩子笑笑:“乖,你們可以吃啦。”
兩個孩子哪管什么羞恥,一齊伸出手來,將桌上黑狗吃時不小心濺出的飯菜一點點撿了起來放在嘴里,仔細地嚼著,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青萍索性將黑狗子吃剩的幾根骨頭也抓了起來,使勁地吸著,象是要吸出個滿天星斗出來,吸完了,又將黑狗子的碗舔了干凈,然后嚷:“媽,我還餓。”
劉嫂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淚水一點點往肚里咽,嘴里念著:“好孩子,等下媽媽給你蒸紅薯吃。”黑狗子痛快地笑:“爺去玩了,今天不回來了,等幾天爺就去學(xué)校要錢。”黑狗子走出家門,尋歡作樂去了,劉嫂象木雕泥塑似的發(fā)著呆,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有個盡頭。也許只有死,才能得到解脫,但是她舍不下孩子。她對黑狗子的恭敬,全是這十幾年的淫威所造就的,但縱使一頭最溫柔的綿羊,也有發(fā)威的時候。
2
黑狗子三天后領(lǐng)了個七、八歲年紀的孩子回家了。一進門,黑狗子就把她抱起來,親了一口,放到床上,對劉嫂說:“堂客,以后他就是這個家的一分子,莫要怠慢,對他要象對自己的娘一樣,甚至還要恭敬些,知道啵!”
劉嫂不安起來,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征在那里,說不出話來。黑狗子見她不吭聲,先是滿臉不高興,接著大喝一聲:“過來!”劉嫂膽顫心驚地走到一旁,黑狗子指指小男孩,大聲說:“喊小祖宗。”劉嫂抬頭望了望滿眼兇光的黑狗子一眼,又低頭,依言喚了聲小祖宗。
黑狗子這才展顏歡笑:“記住,以后得天天這么喊。光喊還不行,還得拿出名符其實的行動來。”又朝小男孩說:“小狗子,以后這就是你的新家。這個老女人就是你的大傭人,你還有兩個小傭人可供招喚。你想怎么使喚他們,就怎么著。若不聽話,你就告訴我,看我怎么修理他們。”小男孩嗯了一聲,興致勃勃地說:“我想騎馬。”黑狗子朝劉嫂喝著:“還不趴下。”
劉嫂只得趴下,黑狗子把小狗子放在他的背上,又用力拍了一下,叫:“走。”
劉嫂沿著著房間里每一寸可用的空間爬著。爬了大約半小時,劉嫂許是累了,氣喘呼呼地,汗正一點一點流下來,迅速淌滿了劉嫂爬過的每寸地方。黑狗子正欲罵她不中用,卻聽見兩個女兒歸來的笑聲,便把小狗子抱起來,又叫劉嫂起來,說:“孩子餓了,快去買菜做飯,記得買條魚。”又從身上摸出兩塊錢,扔在桌上,說:“今天爺高興,賞你兩塊錢,快去。”劉嫂拿著錢,用袖子抹了抹汗,走出門,遇著了月牙,青萍。月牙兒望著母親的模樣,驚呼:“媽媽,你怎么啦?”劉嫂搖搖手:“沒事,你爸領(lǐng)了個弟弟回來。”
“弟弟?“月牙兒滿是疑惑,正待追問,黑狗子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你們兩個快進來。”
兩個人只好進去,黑狗子指著小狗子:“月牙、青萍,這就是你們的弟弟。”他故意把后兩個字拖得長長的,一臉的自豪。孩子的心是純真的,兩個孩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所措。黑狗子的臉一下就拉長了:“聽見沒有,趕快叫。”到底是月牙腦袋轉(zhuǎn)得快些,趕緊叫了一聲好弟弟,青萍也跟著喊。黑狗子又笑嘻嘻地問小狗子:“今天玩得高興不?”小狗子答:“高興。”黑狗子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掏出一根白沙煙,點燃,吸了一口,吐了個圓圓的煙圈,朝著月牙嚷:“去給弟弟捶背。”月牙兒走了過來,小狗子叫著:“不要你這個野雜種捶。”月牙兒委曲地說:“誰是野雜種?”小狗子得意地說:“我爸告訴我的,怎么著,想造反不成。仔細聽清楚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家的小皇帝,你們得乖乖聽話,要不然哼哼,保管叫你們直著進來,橫著出去。”青萍柳眉一豎:“你說你自己是小皇帝?嘿,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小狗子假裝哭了起來,一個勁地搖著黑狗子的肩膀,嚷:“爸,她居然敢說我,她不聽我的話,叫我今后怎么混下去啊。”黑狗子拍拍小狗子,說:“爺給你出這口惡氣。”站起來,兩只眼睛死死瞪著青萍,她抽了口冷氣,下意識地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就跑。黑狗子很快跟了上來,飛起一腳,青萍的身子撲進劉嫂的懷里,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月牙趕緊去扶起他們,心痛地說:“痛啵?”
黑狗子冷笑說:“瞧她們這兩個雜種,一點也不象我,天知道是你這個死豬婆子跟哪個野漢子搭的種。”黑狗子慢慢走回來,躺在床上,說:“快去做飯,爺吃了飯還要風(fēng)流快活去,住這個家也不象個家,晦氣。”
劉嫂不再說話,拉著兩個孩子去做飯。待飯菜做好,青萍偷吃了幾口菜,劉嫂嚇得臉都白了,小聲說:“讓你爸知道了,那還得了。”青萍嚇得背后直出冷汗,不敢再動手。
劉嫂三人把飯菜端上來,黑狗子忙把小狗子過來,坐好,又對劉嫂說:“你帶她們倆去拖廢品去,家還靠你們養(yǎng)活呢。”劉嫂應(yīng)了聲,沒動。青萍接過話來說:“爸,行行好,我們好餓。”
黑狗子掃了她一眼,說:“爺比你們還餓,有本事你們到外面去吃,吃山珍海味都行,爺吃了飯還有要緊事做。”
3
劉嫂知道和這個惡魔說什么也沒用,只得擔(dān)了兩個空籮筐,把兩個孩子放在里面,上了路。路上青萍直喊餓,劉嫂打定主意,說:“我跟賣包子的楊正鋒是老同學(xué),我們?nèi)ツ抢镔d幾個包子,等賣廢品攢了錢再還給他,估計他會肯的。”便直奔楊正鋒的店子,還沒進門,楊正鋒就熱情地招呼著:“你這個堂客,好久不見啦。”
劉嫂正待說明來意,楊正鋒已利索地拿起了六個包子,放在桌上的碟子里,說:“月牙、青萍,快下來,叔叔請你們吃肉包子。”月牙、青萍趕緊從籮筐里鉆出來,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迅速坐好。青萍張開小嘴,兩三口就吞下了一個,又舔舔嘴唇,想必是吃急了,還沒能真正體味到包子的鮮嫩美味,月牙則不同,細嚼慢咽的,十分從容。
轉(zhuǎn)眼,青萍就吃了三個,伸出小手還想拿,但又覺得不好意思。月牙便遞了一個過來,說:“妹妹,我不餓,你先吃吧。”
楊正鋒說:“月牙,包子有的是。”他又拿了六個上來,笑說:“盡管吃。”又朝劉嫂說:“你也吃幾個吧。”劉嫂說:“那怎么好意思呢。”楊正鋒說:“都老同學(xué)啦,還盡說客氣話。哎,我望見你這個樣子就覺得不是滋味。你為什么不離婚呢?整天受著非人的折磨,那簡直就是下十八層地獄啊,還連累著這些孩子,老天爺真是造孽啊。”
劉嫂把東西放下坐了下來,沒接他的話,默默地啃著包子,只是淚水就像開了閘的水一樣,怎么也控制不住。
楊正鋒嘆口氣說:“你男人也不知道在外搞了多少個女人,還和一個寡婦偷偷生了個男孩,都快八歲了。聽說,前幾天那女人跟著一個大款跑了。哎,也不積點德,死后難超生。”
劉嫂沒說話,待孩子們吃完,拭干眼淚,站起來,感激地說:“這錢,以后一定還。楊正鋒笑笑:甭提這個還字,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劉嫂一個勁的點頭答應(yīng)。
4
次日清晨,黑狗子帶著小狗子從一個女人家里走出來。昨夜,他和一個牛高馬大的女人惡戰(zhàn)了一夜,準備回來休息,卻見兩個女兒還躺在床上,便氣急敗壞地罵了一些下流的渾話,又見他們?nèi)詻]動靜,把孩子放下,跑過去,拎起兩個孩子,罵著:“快起來,還不去做事?”手一松,兩個孩子就跌下來,黑狗子順勢又給她們每人一個巴掌,待第二個巴掌揚起時,劉嫂趕緊過來制止他,他立即變巴掌為拳,狠狠擊在劉嫂的小腹上,疼得她“哎喲”直叫。他也不管,把小狗子抱上去,又把兩個女兒扔下來,就這樣,他們倆就完全霸占了那張床,黑狗子很快打起了鼾。
待到中午吃飯,黑狗子穿突然把兩個女兒叫到身旁坐下,又給她們每人一筷子菜,問月牙:“我的好月牙,今年讀幾年級了。”月牙受寵若驚地回復(fù):“六年級。”又問青萍幾年級,青萍慌張地說:“四年級。”黑狗子點了點頭說:“青萍你也不小了,就不要讀了,跟你娘老子撿破爛去,她年紀也老了,身體不硬扎了,你也該懂事啦,要多攢些錢養(yǎng)家。”
青萍聽不要她讀了,淚水一下子涌出來,可她不敢吭聲,她怕一吭聲就遭來一頓毒打。黑狗了見掉服了小的,又對月牙說:“你也甭讀了。把這個機會讓給小狗子吧。下午我就去學(xué)校,把手續(xù)辦好。”
月牙兒頂嘴說:憑什么就讓他讀,不讓我們讀。
黑狗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嚷:“憑什么?憑他就有小弟弟,你們有嗎?嫁出去的女,潑出的水,你們遲早都是別人家的人。小狗子就不同啦,你們睢他長得多象我。十年后,他就是一個象這樣有出息的英俊小伙,傳劉家香火還得靠他,你們行么,再說啦,我還得靠他養(yǎng)老嘿。”
黑狗子語氣又軟下來:“家里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能維持一個人讀書就不容易啊,你們都大了,該理解我的苦衷。”
黑狗子說完又瞧瞧眾人,見沒反應(yīng),滿意地笑說:“就這么定啦。來,吃飯,好好地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
黑狗子吃完后對劉嫂說:“今后小狗子就由你帶著,出門做事我?guī)е膊环奖恪5揖婺悖羰切」纷佑惺裁撮W失的話,你也別指望有好日子過。”
5
黑狗子起身去學(xué)校,他別了把尖角刀在腰間,那是他的防身武器。他找到女校長,簡單的說明來意。女校長嘆了口氣,同情的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
黑狗子說:“作為月牙的父親,我真誠地感謝你們的栽培,但是這年頭,攢錢難,花錢容易。你看,為了孩子,我都累成這個模樣了。”
女校長連忙招呼他坐下,又倒了一杯茶,黑狗子又手接住,一個勁地說謝謝。
女校長說:大說理我們就不談了,但輟學(xué)這個詞聽起來著實令我心痛不已。
黑狗子嘆口氣說:“說實話,作為家長,我也不想。可三個孩子讀書,實在承擔(dān)不起,權(quán)衡之下,只能選擇一個最有發(fā)展前途的上學(xué),讓其他兩個打打零工,來維持這個家的開銷。哎。”
女校長頗有同感地點點頭,又說:“現(xiàn)實雖然無情,但還是有希望的,比如自學(xué)成才也是一條好出路,條條大路通羅馬啊。”
黑狗子附和著:“校長說得極是。”
女校長又問了他家里的一些其它事,黑狗子一一從容的應(yīng)付,引得女校長一陣又一陣的唏噓和啜嘆。最后,女校長說:“手續(xù)馬上給你辦,請稍待片刻。”
女校長把總務(wù)主任,喊來,不一會兒就給黑狗子開了幾張發(fā)票,黑狗子感激地接過。
女校長說:“你家小孩明天就可以來上學(xué)啦,明開正式開學(xué),家長同志還望在孩子身上多花點心思。”
黑狗子點頭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為了他們的成才,就是叫我砸鐵賣盆是值啊。”
黑狗子又說:“今天真是感謝您啊,您看,也沒帶什么東西來,真不好意思。”
女校長搖搖頭說:“家長若能在人生的路上多給孩子們一些方向性的指導(dǎo),那就是對我們教育工作者的最大支持。”
“那是那是。”
女校長不好意思地說:“等下我們就要召開開學(xué)工作會議,不能和你久聊了,真是抱歉。”
黑狗子起身:“如此,就打擾了。”
“一路慢走。”
黑狗子也客氣地說:“校長,再見。”
6
黑狗子由于縱情過度,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了,而劉嫂也愈來愈憔悴,一說說深深的皺紋和星斗般雀斑,外加因零垃圾污染而產(chǎn)生的疤痕,都一一顯露出來。
在當(dāng)時,靠撿破爛來維持生計的人不多。劉嫂母女三人在大街小巷的垃圾站里穿來穿去,帶著一股臭氣。雖不受人喜歡,但利潤還是可觀的。
五年過后,劉嫂在廢品行業(yè)取得了驚人的成績,被人稱為益陽的“破爛大王“,黑狗子便開始滿屋子找劉嫂的錢,但劉嫂總是藏得嚴嚴實實的,黑狗子干脆直接向劉嫂要錢,但任憑打罵,也緘默其口。
劉嫂經(jīng)常會把一些有用的書帶回來,供月芽、青萍自學(xué)只要黑狗子不在家,盡管小狗子也飛揚跋扈,但日子過得還是其樂融融。
月芽兒有15歲了,長得猶如出水芙蓉一般,水靈靈的,城里人見了就夸好妹子。青萍雖還未脫孩子氣,但空閑時常和一幫孩子混在一起,倒也練得一手好彈子,百發(fā)百中。
一日,劉嫂家中對月芽講:“張家寡婦那里招學(xué)工,不如去學(xué),費用也不是挺高,掌握了一門技術(shù),將來過生活也容易了。”
月牙兒溫馴地點點頭,繼而伸出如玉般的小手,撫摸著劉嫂粗糙的臉龐,情不自禁地喊了聲“媽媽!”
劉嫂嘆了口氣,說:“這些年跟那惡魔在一起你也受了不少苦。”
月牙兒突然小聲哭起來:“媽媽,你跟那個魔鬼離婚吧。”
劉嫂也哭著:“媽不是不想,只是媽不想死后留罵名啊。”
又緊緊地摟住月牙兒說:“只要你們兩個過得好,將來有出息,媽就是受最大的苦也是幸福的。”
“媽媽,我和青萍都長大了,今后不會再讓你受那惡魔的欺凌了,我們可以自己干活,我們會幫你的。”月牙兒邊哭邊說。
幾分鐘后,劉嫂忽然一下抹干了淚水,象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親月牙兒一口,又摸摸自己的臉,說:“媽媽是不是很老了。”
“ 不,媽媽,你在我們的心目中永遠是年青的,永遠是28歲。”月牙兒動情地說。
劉嫂笑了笑,解開褲帶,從內(nèi)褲的袋子里掏出鼓鼓的一沓錢,數(shù)了數(shù),有120元,正待遞給月牙兒,卻被快步進來的黑狗子瞧見了,他一個箭步?jīng)_進來,閃電般奪下,說:“還給什么給,都給我。你看你這個死堂客,難怪平常找不到你的錢,原來藏到這種地方來啦。好,好!”劉嫂叫說:“把我的錢給我,你以為掙錢容易啊。哪象你整天游手好閑的,不知攢錢的辛苦。”
黑狗子一張臉變了色。這十幾年來,家里的這個女人,從來沒有這樣跟他說過話。“媽的,幾天不見,世說就變了。”他揚了揚手,卻沒打下來,他伸了伸懶腰,說:“女孩家,學(xué)什么手藝啊,早日嫁個人得了,我們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禮金呢。”
劉嫂鄙表地哼了聲,敢情黑狗子在外聽見了,難怪手腳這么快呢。她沒說話,這十幾年來,黑狗子在她心中積累的威嚴,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消除的。但月牙可不這么想,她早就不把黑狗子當(dāng)她的父親了,在她眼里,眼前的只是一個變態(tài)、殘忍的惡魔。她要反抗,她要和家人一起過上幸福的日子,也只得反抗。她快步進廚房,提了把菜刀過來,像個幽靈般轉(zhuǎn)到黑狗子的背后,眼里閃著憤怒的火焰。
黑狗子嚇得面色蒼白,這幾年他每日都在風(fēng)流場上輾轉(zhuǎn)纏綿,身上虛弱得只剩下一個空殼,他還真怕她砍下去,她語氣軟下來:“今天就算跟你借吧,過幾天就還你。”
“不行,當(dāng)年你逼我輟學(xué),使我失去了上學(xué)的機會。今天你又要斷我的機遇,你還是不是人?”月牙兒豁出去了,斬釘截鐵地說。
黑狗子見軟的不行,又換了張臉孔,威脅著:“你砍,有種你砍下去,女兒要殺父親,傳出去,看你有什么臉去見人,再說,你要是真殺了我,你也是要遭槍斃的,我都活了大半輩子,一只腳都踏進棺材里了,你值嗎?”
月牙兒一愣,她真沒想過要殺黑狗子,她沒有下手,但從外面竄進來一個人卻咬住了黑狗子的左手,緊緊的,是青萍。
黑狗子慘叫一聲,使勁地用右手去推,又扇了她幾個耳光,趕緊溜了。他手上留下兩個深深的牙印,這個傷痕給他這個情場俠客帶來了諸多不便,他的每個新歡都在懷疑是不是從另外一個女人那里種下的。
月牙兒放下刀,趕緊去扶青萍。
三個人就這樣望著,傻傻的不說話。劉嫂突然抽泣起來,傷心的悲情迅速彌漫著整個屋子。月牙、青萍也跟著劉嫂哭,三個人哭成了一團。良久,青萍突然斬釘截鐵地說:“我要復(fù)仇,我要為我們?nèi)齻€所受的苦復(fù)仇。”劉嫂啞然:“你病了?他是你爸啊。”月牙兒冷冷地說:“他不是我爸,爸哪有這樣子的。今非昔比,我們不再是受辱的小綿羊了,他一天天的弱下去,我們卻一天比一天強大起來,他要想今后好好過日子,就必須改邪歸正。但是他會改么,你們看今天他所犯的罪惡,他還在造孽,他一點人性都沒有。”
青萍摸出副有力的彈子,說:“就用這個武器。”月牙兒接著說:“不在沉默中暴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我們?nèi)舨荒苡辛Φ姆磽簦t早會被這個惡魔打死。”
劉嫂沉默著,她知道女兒們都長大了,她們有自己的渴望與追求,而黑狗子在屋內(nèi)、屋外所犯下的罪,簡直馨門難書,她也清楚無力阻止女兒們的行動,也不想讓她們坐以待斃。她確實老了,老得連思想都不活躍了,她嘆了口氣,不再反駁,只是說:“那你們要小心點,千萬別讓他知道。:
她們一齊點頭,她們也明白黑狗子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把這個痛苦無情地轉(zhuǎn)移到劉嫂頭上,她們只能小心翼翼地就象白區(qū)里的地下黨工作一樣。
7
黑狗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個女人,但他明白,夸張一點說,這個城市里的很多少年都與他有著濃濃的血脈之情。
這日,他約了他的新歡,在秀峰湖公園散步。他大方咧咧地牽著女人的手,就象牽著他的老婆一樣,不是熟悉的人絕對想不到他們都是有家的人。他們坐到一個亭子里,然后抱成一團,他發(fā)出粗重的喘氣聲,他說他愛她,她說她也是,他說她對她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她說:“要是早十年他們認識,她就是他的妻子。”
他問:“這么多天不見了,想我嗎?”她輕輕地揮舞著粉拳捶打著他的胸膛,他順勢抓住,輕親了一口,說:“我以后要天天和你在一起。”
她一笑:“這幾天我丈夫去上海辦事去了,我心里寂寞得很,你晚上來陪我好嗎?”黑狗子問:“到你家方便嗎?你那小孩怎么辦?”“放心吧,就只的我們兩個,你想怎么快活都行。”他笑笑說:“那我今晚就去你家陪你聊天。”她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猛男哥,自從認識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黑狗子也動情了:“美人啊,也只有你才能讓我真正體會到做男人的樂趣。”他又感慨地說:“我根本不喜歡家里的那個老太婆。我們的結(jié)合,完全是個悲劇。”女人轉(zhuǎn)過頭來,輕輕問:“那你為什么不離婚呢。”
黑狗子說:“離婚!離婚讓人笑話。我寧愿死撐著,也不想讓左右鄰居恥笑,更不想在死后留下千古罵名。”又說,“孩子們是無辜的啊。”
女人感慨地說:“你真是個好人。”
黑狗子突然興奮起來:“我這一生就只愛你一個。”邊說著邊把手伸進女人單薄的衣裳里,她發(fā)出呻吟聲,然后輕輕抓住他的手,撒嬌著:“你真壞,你真壞!”
黑狗子趁興說:“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去。”女人嗯了一聲,輕聲問:“猛男哥,你在外頭到底有多少個女人?”黑狗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在我心里,就只有你一個,別的只是逢場作戲罷了。”女人嗔斥說:“今后不準你再去碰其他的女人。”黑狗子摟著她的腰,點頭說:“是,是,我的心肝,我的小乖乖,今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地做人。”
兩人走出了亭子,女人說:“我先回去,等會你再來,免得讓人起疑心,反正這塊沒人認識你,若是人問你,你就說是我崽的老師。”黑狗子高興的說:“讓我當(dāng)老師哦,美人兒,你倒蠻有創(chuàng)意的啊。”女人嬌笑著,轉(zhuǎn)身如風(fēng)般飄然趟了。黑狗子朝著相反的方向,哼著小曲,也走了。
8
青萍邀了一個叫權(quán)伢子的胖小伙先花了一周的時間去踩點,很快就熟悉了黑狗子的活動區(qū)域,就在秀峰街的一個拐彎處,用一顆小石頭借彈子狠狠地砸在黑狗子的后腦上。黑狗子“哎喲”一聲尖叫,趕緊來回尋找,可滿街都是散步的,沒有一個可疑的,他有點膽怯了,心里尋思:“要是那個女人的丈夫派來的,那可就慘了。他可不比昔日,身子差不多被掏空了,還得靠補品強打精神。真是單打獨斗,他可連一個15歲的小伙子也沒把握打贏。他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若是那些尋事的,只怕他此時已橫尸街頭了,他罵了句:“背時”,則拐進一條街頭,又顆石子準確地擊中了他的腦袋,火辣辣地疼。將整條街說仔仔細細的尋了個遍,仍沒見到“敵人”的蹤影。也許是街頭小混混的惡作劇。他想了一會兒,忽然感覺有一種末日到來的感覺,他覺得這個世說早就變了,已不再是他橫行無忌的天下了。他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快步趕回家。
到家時,青萍、月牙和劉嫂正偎在一起,說著笑話,而小狗子早已爬進被窩里呼呼大睡。他一屁股坐下來,說:“今天真背時,也不知哪個小流氓用石子砸了我?guī)紫隆!鼻嗥己藓拚f:“誰叫你做那么多壞事,報應(yīng)!”
黑狗子怒火直冒:“媽的!老子還得用你教訓(xùn),是誰生你的,是誰養(yǎng)你的。”
俗話說“疲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黑狗子威風(fēng)不比往日,但她們還末足以震感他的地步。青萍趕緊不說話了,低著頭。
月牙兒冷笑著:“請問你為我們這個家做過什么。你說你說!”黑狗子猛地站起來,一把扯住她的衣領(lǐng),吼說:“媽的,翅膀硬了,想飛啦。小丫頭片子,我可再次警告你,家里只要還有我一天,就沒有你們翻身的日子。若不是看在父女情份上,我早就送你上西天啦。”
黑狗子邊吼邊尋思,得趁這個機會好好整治她們,要不然哪一天真會裁在她們手里,二是他放天手,一邊咧咧一罵說,一邊去尋棍子。月牙兒不跑,就站在那,眼里卻射出憤怒的火光。
黑狗子尋到棍子,正待撲下,卻看見月牙兒挺拔的胸脯,平素里他就是喜歡這樣的胸脯,黑狗子突然覺得有一股欲火直沖上來,他不免暗暗責(zé)怪自己怎么連這片風(fēng)景也錯過了。
黑狗子放下棍子,不懷好意地笑說:“月牙妹子,你果真長大了,出落得水靈靈的。“
月牙兒趕緊住自己的胸脯,急切的往后退。黑狗子獰笑說:“看你往哪跑。來來,讓爺快活快活。“黑狗子趕緊去抓月牙兒。劉嫂眼見自己的心肝即將遭受欺侮,急得也管不了危險,直撲上去,卻如同撞在一塊大樹上,橫飛出去。劉嫂的嘴里溢出血來,劉嫂又撲上去,被黑狗子一拳打得飛了出去。青萍也上去救月牙,被黑狗子一棍子劈在肩上。痛得青萍在地上翻來覆去。黑狗子扔掉棍子,一把抓住月牙的手臂,硬往臥室里拖:“識相的就乖乖跟我來,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月牙兒苦苦衷求:“爸爸!求求你放了我,我是你親生女兒啊。”黑狗子邊拖邊說:“親生女兒又怎樣?親生女兒也是人,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需求。爺在外面玩夠了野花,今天就要試試家花的滋味。”月牙兒拼命地反抗著,但女孩子的力氣倒底不如成年人的,很快黑狗子就把她拖進了臥室,又把她扔到床上,轉(zhuǎn)過身很快的把門栓了。
9
月牙兒站起來往窗口爬,黑狗子得意地獰笑說:“看你往哪跑?”月牙兒被黑狗子抱下來,她使勁地用拳擂黑狗子的嘴,但那拳頭的勁力象是擊在石頭上一樣,對黑狗子的下一步行動絲豪不起任何作用。黑狗子邊走邊笑著:“今天你是逃不脫如來佛的手掌心的。乖乖的,爺還會讓你活得象個人樣,不然,哼哼……”
月牙兒沒法,只好衰求著:“你不能這樣的,你是我爸,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黑狗子陰笑著:“今天索性告訴你吧,對你和月牙,我可從來沒有把你們當(dāng)成是我的女兒,一天也沒有。”黑狗子吐了口唾沫,奸笑說:“他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你以后是別人的人,還不如把這第一次給我,也不枉爺養(yǎng)你十五年。”此時的黑狗子就象一頭病了的野狗,一頭欲火四竄急著要找個地方發(fā)泄的野獸,什么親情、法律對他來說只是對牛彈琴。
月牙兒尖叫著:“畜生,畜生,你是個畜生,救命啊,救命啊!”
黑狗子淫笑說:“我就是畜生啊,你又能拿我怎樣。你叫吧,叫吧,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你叫死了也沒人理你的。”
黑狗子把月牙兒死死的壓在下面,伸手去解她的上衣,月牙兒使出吃奶的勁去板他的手指,但不動,月牙兒楊起頭,去咬黑狗子的瓜子。黑狗子疼得慘叫一聲,慌忙用一只手去扯月牙兒的頭,好不容易抽出來,但已被硬生生的咬掉了一團肉,鉆心的劇痛。黑狗子咬牙忍住疼痛,一邊抽著她的耳光一邊殺氣騰騰地說:“我叫你咬,叫你咬。”也不知打了多少下,月牙兒已暈過去,黑狗子轉(zhuǎn)身取了紗布,又抽出支煙,咬濕,放在傷口上,回扎好。黑狗子又去解她的外衣、內(nèi)衣、長褲……片刻,月牙兒就赤身裸體的擺在床上。黑狗子又掏出一只煙,一邊咬著,不時還發(fā)出嘿嘿的笑聲。月牙兒醒來,只覺得全身一涼,猛然醒悟,痛苦地說:“我為你做什么都行,只求你放過我。”黑狗子尖聲說:“你聽說過到手的肥肉哪有扔的。你也用不著跟我套親情,老子眼里根本沒有這套。乖乖的聽話,風(fēng)流之后,我當(dāng)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否折的話,我讓你生不如死。”月牙兒一下子感覺到了噩夢的到來。她試圖著掙扎起來,但全身酸酸的,沒有一點力氣,她只有絕望地哭著,黑狗子罵說:“哭死!小心我殺了你。”月牙兒仍是小聲的哭。
10
黑狗子正欲解褲子。突然咚咚幾聲,屋里像發(fā)了地震似的,門被打爛了,三個人鉆了進來,都一臉的殺氣。正是劉嫂,青萍和權(quán)伢子。
原來權(quán)伢子欲邀上青萍去打鳥,恰好撞上了這一幕,權(quán)伢子拿里還提著鋤頭,整張臉已經(jīng)被憤怒燒成發(fā)通紅。
黑狗子心虛起來,趕緊掏出尖刀,握在右手里,作了個姿勢,他吸了口氣,他清楚地知道,眼下就是他生死存亡的一刻,是龍是蟲,就得看這一博了。
月牙兒朝青萍痛苦地說:妹妹,快來幫我殺了他,清萍的淚涮涮地流下來,哭著:“姐姐!你別怕,我來了。”青萍走近床邊,幫她穿好衣服,月牙兒悲憤的哭:“妹妹,姐姐真的不想活了。姐姐覺得生活著也沒什么意義了。”青萍象是被抽了一鞭子,淚水奪眶而出:“姐姐,你不要死,你要勇敢地活著,你的清白還在,有我在你身邊,有媽媽對你的愛,你要好好地活著,我們都要活著看到那個惡魔遭到報應(yīng)的那一天。”
月牙兒點了點頭,哭得卻更傷心了:“妹妹,你趕緊去幫權(quán)伢子,殺了他。”青萍嘴里說:“姐姐,你就把所有的恨都發(fā)出來吧,發(fā)出來就好了,咱們還要直做人呢。”
這邊哭天喊地,那邊黑狗子也不理會兩個人的話語,他能不能逃出去,就看能不能打倒權(quán)伢子,他集中所有的精力,準備一博。但很明顯,權(quán)伢子手中的是他的尖刀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的。他忽然丟掉尖刀,冷笑著:“權(quán)伢子,有種的就單挑。”權(quán)伢子曬然說:“我看你就象一枚飄零的落葉,吹吹風(fēng)就飄好遠,我還怕放不倒你。”
權(quán)伢子把鋤頭扔了,冷笑著:“都是你這個魔鬼害了她們,你要為你所有的罪行付出慘痛的代價,我要替她們復(fù)仇。”
黑狗子見計得逞,心里一松,叫囂著:“來吧。”說著撲了過去,兩個人影便扭打起來。劉嫂征在哪里,不知道怎么辦,這十幾年的夫妻生活,畢竟她對他還是的一絲感情的,她很想幫她們,但她終究還是下不了殺手,她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時,小狗子也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把三寸見長的小刀,敢情是黑狗子給他的,黑狗子平常向他灌輸一些做人的說理,歸納起來就是一句話:寧肯我負天下人,也不愿天下我負我。黑狗子一再告誡他,若是有人欺侮他,就用刀子捅,捅了就跑。
黑狗子斜眼看見了,忙喊:“小狗子,用刀子捅。”小狗子果真雙手握著刀子尋個機會,扎在了權(quán)伢子的小腿上,權(quán)伢子一疼,手腳便慢了些,黑狗子用力推開他,往門口跑,剛跑幾步,就被權(quán)伢子趕上。權(quán)伢子像個柔道手,頭一低,便滑到他的側(cè)邊,手一使,黑狗子便被翻在地。小狗子拿著滴血的刀子,又要去刺權(quán)伢子的背。
劉嫂就像是做了一場惡夢,猛然清醒過來。劉嫂趕緊扯小狗子,小狗子被拖得后退了幾步,轉(zhuǎn)過身來,去刺劉嫂的頸。劉嫂面對生死存亡,也不知道那里來的力氣,雙手托住小狗子握刀的手,一反手,刀向下刺進了小狗子的胸膛。小狗子慘叫一聲:“爸,我好痛。”劉嫂拔出尖刀,嚇傻了,她根本不相信她殺了人,她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刀也仍了,茫然著:“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屋里所有的人都被這個慘局嚇呆了,權(quán)伢子也站了起來,黑狗子大叫一聲,我的崽!趕緊把小狗子抱住,小狗子的嘴里流出血來,黑狗子小心地擦去,心痛地說:“我的小祖宗,你要挺住,我們馬上去醫(yī)院,你不會有事的。”
小狗子感覺到全身上下都抖擻起來,說爸,我好冷,黑狗子忙把他抱緊,小狗子感到身體越來越沉重,嚅嚅嘴,但已說不出話來,接著手一松,就去了。黑狗子大叫一聲:“崽!”搖搖頭,不見動靜,黑狗子愴然說:“你殺了我崽,你殺了我崽,你要賠命。”
劉嫂尖叫著:“是的,我殺了你崽,我要陪命,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啊。”
黑狗子冷靜下來,緩緩說:“你跑不掉的,那刀柄上有你有指紋,你得陪命。崽啊,還有一個狗奴才跟著你,你不會感到寂寞的。”
黑狗子抱著小狗子沖出門外,大叫著:“殺人啊,快來人啊。”
黑狗子的叫聲驚動的街坊鄰居,不一會兒,室外就擠滿了人,警察也來了,警察把現(xiàn)場封鎖好,又把屋里一干人統(tǒng)統(tǒng)帶走。
11
警察問黑狗子:“你叫什么名字?”
黑狗子說:“劉金黑”
“殺人的是誰?”
“是我堂客。”
“她為什么要殺人?”
“她在外偷人,我要跟他分居,她便殺了我兒子泄憤。”
警察一一作了筆錄,又問:“平常你對家人如何。”
黑狗子說:“這左鄰右舍都知道我是個盡職的丈砍夫,也是個好父親。哎,真想不到,這個惡女人會那么狠毒,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警察顯然沒有被黑狗子所欺騙,警察只是說:“這個案子容易審理,現(xiàn)場保存完好,證據(jù)完整。”
黑狗子的心猛然顫了一下。
警察問完了黑狗子,又去問權(quán)伢子:“你為什么要找劉金黑拼命?”
權(quán)伢子說:“這帶的人都知道黑狗子無惡不作,他連自己的女兒都要搞,這樣的人渣,殺了也是為民除害。”
警察一一審?fù)炅耍阌衷偃ガF(xiàn)場調(diào)查取證,又到劉嫂的居住地一帶去搜集信息,鄰居們都說:“黑狗子的罪行倒是能說出一大堆,只是他虐待家人倒是很少注意。”一個賣肉的師傅說:“平常見黑狗子經(jīng)常帶肉回去,不過奇怪的,每次經(jīng)過他家門口,總能聽見里面的哭喊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二個禮拜后,警察再去年審黑狗子,單刀直入地問:“17年前也就是1981年8月25日,你在哪里?”
黑狗子說:“那么久的事,我記不清了。”
警察冷冷說:“那一天,你強奸了李寡婦,你怎么能忘記呢?”
黑狗子像是遭了一記悶棍,臉如死龜,臉上直冒冷汗。
警察又說:“劉金黑,你看你還是招了吧。 你的犯罪事實,我們都已一一掌握。“
黑狗子整個人就象渫了氣似的下來,好半響才慘然:“我招,我招。”
這一招,倒是招出長長的一串記錄。
1975年6月,黑狗子伙同劉老五、李金四、宗周國三個搶劫一從河南來的生意人,得錢500元。1997年3月,黑狗子又伙同劉老五、李金四、共盜竊自行車共21輛。1981年6月,黑狗子伙同宗周國、柳玉權(quán)二人強奸并殺害16歲少女何某,同年8月,黑狗子參與巨行幫和青沙幫火并,用鳥槍打死了3人,重傷2人。1985年6月,黑狗子伙同李金四等人去追帳,殺害了羊吉公司總經(jīng)理徐得龍。
警察順藤摸瓜,將一直逍遙在外的劉老、宗周國等人一一抓獲。
1988年9月15日,市中級人民法院經(jīng)過兩天的緊張審理,最終宣判劉金黑殺人、強奸、等罪名成立,罪數(shù)罪并罰判處死刑。即日執(zhí)行,而劉嫂殺人罪名不成立,當(dāng)庭釋放。
話音剛落,響起滿庭的掌聲。
走出法庭,陽光朵朵,劉嫂眉開眼笑地說:“以后終于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了。”
月牙兒說:“青萍,你還是繼續(xù)去念書吧。年紀大一點不要緊,自學(xué)也能成材,我也要利用空閑的功夫修完初中到大學(xué)的全部課程。”
青萍拿著月牙兒的手,月牙兒又牽著劉嫂的手,一起朝回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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