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辦公室,靜靜的。
你坐在椅子上瀏覽幾天前乃至于幾個月前的報紙,秘書進來了你也不知道。
當辦公門咔嚓一聲之后,你才似乎覺得辦公桌上多了一點什么。
于是你翻了一下,就叫了車。
你坐在吉普車里,腦里還在責怪秘書,他為什么沒有告訴你工地上出了事故。公路旁邊的行人,樹子,稻草都一一向后撲去,稍遠的田,和山,你都有些模糊了。你的肩膀處的白襯衣上也有點濕印子,你的眼睛也比平常細了,似乎是瞇著的,但你還是看到了山坡上新塌下的石塊、土塊,你便埋怨車子太慢了,好像危險隨時都會降臨在公路上。
車在大山上。
你就想看天空,藍得一無所有。你就推測山的那邊是村莊,小鎮,城市。突然,你覺得很熱鬧。一種緊迫感,有時很輕,有時很重。像一個土堆砰然爆炸,石頭,沙土,飛向天空,拋下山來。慢慢地落下就變成了水,水溢漲而來,把車全泡在里面了,只有駕駛室還很干燥。
你是這樣看到的。
車子安然無恙,而后大山退去。一輛新車返回來了。
靜靜的辦公室,無事。你坐在椅子上瀏覽幾天前乃至于幾個月前的報紙,還自言自語,仔細研究、研究。
秘書出門就把門關了。這次沒有咔嚓聲。新報紙來了,幾個模糊而清晰的字躺在桌子上,非常難堪。你驚愕而嘆息。
你還沒有細讀,望著窗外,秋天最后一道閃電剛剛從窗上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