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海回到宿舍,也許是酒精在起作用,他倒在床上呼呼入睡。
第二天出車時,趙大海沒有見到老劉,只是晚上收車才打了一個照面。趙大海見老劉神色懊喪。老劉說:“小趙,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趙大海問:“怎么啦,老劉,出什么事啦?”
“昨晚我管不住自己,一百美元沒了。”老劉自責地說。
“不會吧,一次**咋這么貴?”
老劉后悔地說:“**還好,我放縱了自己……”
“哦……你沒被警察逮住就算幸運了!”
老劉痛心地說:“也是,菩薩保佑啊,我下次再犯挖目宰手。”
“老劉,識時務者為俊杰,回頭是岸啊!”趙大海說。
老劉悵然一笑,說:“小趙,昨晚我該聽你的話……”
老劉此時上下打量著趙大海,好像今天才認識他似的,說:“小趙,你是好樣的,好好開車。我回去找一找侄女的電話號碼,真把她介紹給你……”
趙大海說了聲“謝謝”,隨后就進了洗手間。
往后,趙大海每天出車都想老劉說的話,真的就想深圳那個“白領麗人”做自己的女朋友。
今天,愛情快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了,老劉的侄女在深圳一家公司當文員,氣質不錯,想自己能相上這樣的都市白領,豈能不心動呢?可是,老劉自從那次說了以后,見面卻一直未提。
一個月后,趙大海仍對老劉的提親滿懷希望,可把那個黑衣女孩不承認丟東西的事早忘了。那張沒有失主的銀行卡還深鎖在他床頭的密碼箱里。可是,一天深夜,趙大海剛洗過澡正準備上床,電話鈴聲響了。他接話聽到一個女孩溫柔的聲音:“喂,是趙先生嗎?你是不是把我忘記了……”
趙大海疑惑地問:“你是哪位?”
“看來,你真的是貴人多忘事。一個月前,本小姐坐過你的車。你不是說我丟了東西,找得我好苦嗎?”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丟東西那位靚女吧!你不是說沒有丟嗎?我還以為我們沒有見面的機會了。”趙大海說。
“哪里沒有機會,我現在就想見你!”黑衣女孩急切地說。
“現在?”趙大海急忙看了看時間,過一刻鐘就11點了。
“是現在。很為難嗎?告訴你,我叫伊小敏。”
“沒有為難呀,那我們在什么地方見面?”趙大海忙在床頭穿衣。
“我到‘天都’大酒店等你。你到了就打我的電話,不見不散。”黑衣女孩強調說。
“好,等會見。”趙大海穿好衣服忙拿剃須刀,今夜他精心打扮,似乎是去赴一個“情人”的約會。
趙大海興致勃勃地走進“天都”大酒店,正當他東瞧西望之時,他的手機響了,隨著傳出黑衣女孩嬌滴滴的聲音:“喂,趙先生,你到了嗎?記住,我在二樓‘情人島’房。”
“好,我馬上就到。”趙大海掛了電話。在一個迎賓小姐的引領下隨電梯直上,他輕輕敲了三下門。屋內傳出一句溫柔磁性的聲音:“趙先生,請進!”
門開處,黑衣女孩身著高雅黑色的晚禮服,從座位上站起來像一朵驚艷的黑牡丹,趙大海卻驚愣在那里……
趙大海呆愣片刻,有些愧疚地說:“阿敏,你好,你好!讓你久等了。”
“趙先生,沒想到吧,我們能在這里見面。”黑衣女孩坐下感慨地說。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趙大海也興奮不已。
黑衣女孩穿一套黑色晚禮服,氣質高雅,容光照人。
黑衣女孩起身為趙大海斟了一杯茶,說:“趙先生,你喜歡吃什么菜,今晚盡管點。”
“阿敏,不客氣,隨便吧。”趙大海面對黑衣女孩的殷勤竟有些拘束。
“哪里有‘隨便’這個菜呀?你喜歡川菜、粵菜、還是湘菜?”黑衣女孩詼諧地說后,又問:“趙先生是哪里人?”
“海南。”趙大海是第一次單獨與女孩約會,對方的主動反使他有一種心理壓力。
“哇!從‘天涯海角’來,那就吃海鮮吧。”黑衣女孩沒等趙大海點頭,就點了海魚、海蝦之類的幾個菜,同時要了一瓶長城紅葡萄酒。
菜上桌時,黑衣女孩又主動給趙大海斟酒,雙手畢恭畢敬地捧給趙大海,說:“趙先生,今晚我是特地來感謝你的!一個月前,我確實丟了錢包,里面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工作牌。對嗎?”
“真是你的!那天你咋說沒丟呢?”趙大海疑問。
“那有錢的銀行卡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倒覺得趙先生的為人真誠無價。我丟卡后,你四處找我,像趙先生你這樣的好人,世界上不多啊!”黑衣女孩說著端起酒杯,與趙大海輕輕相碰。飲酒間,黑衣女孩抹過胭脂的嘴唇與杯口相吻,極其美麗。
“阿敏,如果不物歸原主,我心會永遠愧疚。”趙大海說。
“銀行卡不用還了,那卡上是有50萬元,可已被銀行封存……”黑衣女孩有些悵然若失地說。
趙大海弄不明白,他也不便問,黑衣女孩的存款怎么會被銀行封存?莫非是筆不義之財,她在販毒或走私?
“阿敏,不管你銀行卡上有多少錢,即使是張廢卡我也要還你,我不要任何人一針一線。哦,上次坐車,我還多收你64元錢,那么,今晚算我請。”
“那銀行卡真的沒用了,幫我扔掉它。說清楚,今晚我請。”黑衣女孩再一次強調。
趙大海覺得黑衣女孩說話言不由衷,僅憑自己的第六感官,覺得她背景復雜。不過,他非常謹慎,端起酒杯,說:“阿敏,今晚不說其它。來,為我倆的相識干杯!”
兩人碰杯,各自一飲而盡。之后,黑衣女孩也回敬了趙大海一杯。很快,桌上的海鮮根本沒有吃多少,可一瓶長城紅葡萄酒已經喝完。
黑衣女孩從坤包里掏出一包香煙,打開遞了一支給趙大海。趙大海連連擺手,說:“阿敏,我不會抽煙。酒還能喝一點。”
“真的,我今晚奉陪到底。服務員,來一瓶‘女兒紅’。”黑衣女孩爽快地向一旁的服務員吩咐。然后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仰頭從口中吐出一個煙圈,煙圈悠悠地向空中擴散。趙大海凝視著黑衣女孩抽煙的姿勢,覺得很美。也許,這就叫時尚吧。
趙大海見女服務拿來一瓶“女兒紅”,心里不由“格登”一下,忙向黑衣女孩說:“阿敏,我去去洗手間。”
黑衣女孩看著服務員開酒瓶,同時笑不露齒地向趙大海點了一下頭。
趙大海出門過長長的走廊,他沒有上洗手間,卻下樓打了一輛的士,徑直回宿舍取那張銀行卡。
趙大海返回屋時,見黑衣女孩還在那里抽煙,忙說:“阿敏,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趙先生,你怎么啦?你不是說還能喝嗎?”黑衣女孩見趙大海滿頭是汗,還以為他真的上洗手間了,她一只纖手不由地在他額上探了一下。
“沒事的,是昨晚沒睡好,而近些天出車又特別累。”趙大海是在撒謊。
“那要保重身體啊!同時,夜生活要檢點……”黑衣女孩提醒說。
趙大海一個激靈,驚訝溫文爾雅的黑衣女孩竟插科打諢,同時驚嘆自己像福爾摩斯偵探,打去洗手間的時間差,竟讓黑衣女人渾然不覺。
“好,趙先生,來,干杯!”黑衣女孩端起酒杯說。
“阿敏,其實喝酒不能喝雜,喝白酒與紅酒容易醉。我首先聲明,只喝一杯。”趙大海說。
“好男人要喝三杯。你看《水滸傳》上的武松,是條真漢子吧,人家三碗不過岡啊!”黑衣女孩慫恿說。
“我豈能與英雄武松相比,他喝醉酒打虎,我喝醉酒恐怕打人。”趙大海詼諧地說。
“打人我倒不怕,怕的是你酒后亂性……”黑衣女孩把頭湊了過來。
趙大海又是一個激靈,想不到黑衣女孩竟說這樣的話挑逗,他滿臉緋紅。
“我……我……”趙大海支吾著,不知說什么好。
“我什么啊!咋像個大姑娘?來,喝酒吃菜。”黑衣女孩夾了一只海蝦到趙大海的碗里,然后又端起酒杯相勸。
不知怎的,本想喝一杯酒就罷休的趙大海,在黑衣女孩的殷勤勸說下,接二連三地喝了幾杯,一瓶“女兒紅”就所剩無幾了。
黑衣女孩飲酒后滿臉紅霞,在室內幽雅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楚楚動人,讓人心生憐愛。此時,她靜靜地望著趙大海,滿眼嫵媚,含情脈脈。
當趙大海抬頭時,四目相對,兩股電流交融,他忙說:“阿敏,給你,這是你那天丟失的錢包,完璧歸趙。”
黑衣女孩愣了愣神,見趙大海遞來的竟是自己丟失的錢包,錢包里裝著那張銀行卡和工作牌。她興奮地說:“趙先生,不,趙哥,你為人真好!”說著一只手緊緊地握住了趙大海的手。
趙大海見黑衣女孩握著自己的手久久不放便說:“阿敏,你是不是有些醉了……”
黑衣女孩把手松開,然后說:“醉倒沒醉,就是有點頭暈。”
“喝點濃茶醒酒吧。”趙大海見狀馬上斟了一杯茶。
“謝謝趙哥!”隱隱的,黑衣女孩流出一行清淚。
“阿敏,你怎么啦?”趙大海遞過去一張紙巾。
“沒啥,今晚我太激動啊!沒想到天下竟有像你這樣好的男人。”說著黑衣女孩收回錢包,隨著從坤包里拿出手機,看了看顯示屏上的時間,然后說:“趙哥,不早了,你明天還要出車,今晚吃好喝好了嗎?”
“吃好了。那我們走吧。”趙大海起身。
黑衣女孩摸出一疊錢,忙喊:“服務員,買單。”
服務員走過來對黑衣女孩說:“靚女,這位老板已經買過單了。”
“趙哥,你……我請你來,怎么能讓你破費。”黑衣女孩有些歉意的說。
下樓時,黑衣女孩的腳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趙大海忙上前扶住她的腰。
“阿敏,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我送你?”趙大海問。
“不用。有趙哥相陪,酒不醉人人自醉啊!”黑衣女孩向趙大海拋了一個媚眼。
已經是凌晨二點的街頭,沒有的士,黑衣女孩只好打了一輛摩托車。趙大海幾乎扶著黑衣女孩坐上車。他說:“阿敏,坐好,愿你一路順風!”
“我知道啦。趙哥,你真好!”黑衣女孩說后動情地在趙大海的臉上吻了一下。
“拜拜!”黑衣女孩又眉飛色舞地打了一個手勢,摩托車在深夜的大街上飛馳 趙大海摸著被親吻過的臉,還愣在那里。
趙大海摸著被親吻過的臉,還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