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懷正沉浸在滿腹是激越滿心是愛的溫柔鄉里。
忽然,一輛半新不舊的黑色轎車,大燈一射,便“嗚”的一聲從身邊溜將過去。把姚雪懷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聽見了一句尊敬無限的聲音:“華主任,您們走好啊!”,姚雪懷尋著這有點“三德子”味道的柔音望去,但見工會主席,堅定的站在尾氣和灰塵的混合物中,對著漸行漸遠的車的屁股亮光,使勁地晃悠著高高舉起的手臂,直到那亮光的消失。連鼻子都沒有稍稍捂上一捂,盡管,他還有一只手閑著。
“領導,你也還沒休息呀。”,姚雪懷的突然發問,倒沒有使領導多么尷尬。
“哦,小姚啊。”,工會主席只是微微的詫異一下,就迅速恢復了他的平常嗓音,“本來安排好了的,華主任他們明天再走,可是,他們工作太忙,明兒個不是禮拜一嘛,就連夜回‘農經委’去,好準備搞工作交接。”。
“這么說來,‘華主任’真的是我們的‘華董事長’啦?!”,姚雪懷很欽佩的說。
“咋,你以為領導說話沒分量嗎?嗯。”工會主席對員工以訓誡的口吻說。
“哪會喲,晚飯燙火鍋的時候,就跟秦嫻聊過了,這事兒要是真的話,我的確很欽佩‘華主任’向‘華董事長’的魅力轉身啊!”,姚雪懷滿腔真誠的說。
“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了,年輕人就要向領導學習這種敢于選挑重擔的氣魄啊!”,眼前的領導依然是訓誡的口吻,習慣性的教育方法。
“嗯。”,被教育者心悅誠服的點著頭。
“小秦呢?第一次約會,也不想多陪陪人家?”,工會主席貌似無比關心員工的終身大事。
“嗨——,咋不想咧?”,員工遺憾又無奈的拍拍手機,“時間走的太快了唄,。”。
“哦,12點都過了哈,不過別急呀,”,領導本能的開導著員工,“好事兒不在忙上,孬事兒又忙又慌。說不定你這個遵守紀律的模范動作,還會給你女朋友一個大大的好印象咧,哈哈哈哈。”。
“要說純粹不急,這是假話,”,員工向領導吐露著更隱秘的心聲,何況,‘工會主席’就是管這事兒的呢?“剛才送小秦過來的時候,她說她一分鐘都不想在那個山溝溝里呆了。”。
“哈哈,你娃艷福不淺嘛,這是人家在向你袒露心跡吶”,領導為員工的艷福而慶幸,“她明顯是要你把她調到你身邊來嘛,哈哈……”。
“我知道,可是,我哪里有這本事啊?再說了,我也沒辦過這種事兒呀。”,姚雪懷既興奮又憂心忡忡的說。
“事在人為嘛,”,主管領導(工會主席)諄諄教導著,“我倒認為,你這事兒應該是水到渠成。”
“真的呀!等等。”,員工屁顛屁顛的跑到馬路對面的煙攤上,買了一包最昂貴的‘紅塔山’,輕輕塞進領導的襯衣口袋里,“愿聞其詳。”。
“你剛才跑得太快了,沒聽到華董事長對小秦的評價嗎?”,領導從員工打燃的火苗上燃起一縷青霧朦朦的‘紅塔山’。
“沒來得及聆聽領導指示咧,啥評價?”,員工迫不及待的追根求源。
“就知道急于去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工會主席告訴下屬,“華董事長說了好幾次,說我們廠就是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你是技術型人才,小秦是文藝人才。”。
“假如她要調到我們廠,我該咋辦呢?”,姚雪懷暗自大笑著,幾乎喜形于色又虛心的向領導求著教。
“搞調動雖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但是,憑我的經驗,你們還是有捷近可走的。”,工會主席轉眼就成了教師爺。
“真的呀!咋捷近個法?”,員工有點變腔變調的了,領導也該上樓回家了。
“也簡單,最捷的近就是‘解決夫妻分居’的問題,自己悟去吧。”,領導賣著關子,“明兒個上班還要點名吶。”。
“哈唔——”,領導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拍拍員工的肩頭,“媽喲,今天真的累了。”,轉身慢吞吞的爬樓去了。
領導剛一隱沒在樓群里,姚雪懷就迫不及待的撥通秦嫻的手機,很想在第一時間里,就通報一下走捷近的喜報,可是,除了兩次“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的提示以外,就是“您的用戶無人接聽”的盲音。
“她真的累了。”,姚雪懷的確有些心疼了。
留下姚雪懷獨自一人,仔細的咂嘛了一回工會主席的教誨,慢慢就有了一種“馬上就辦”的激越在升騰,仿佛勝利的曙光,午夜也在他的心中冉冉升起,攪弄得他一時半會兒肯定無法入睡了,“得,先好好地籌劃籌劃這事兒的行動步驟吧,請示請示她。”。
于是,姚雪懷鄭重其事的來到宿舍外面,圍著幾顆綠意盎然的杏子樹,趟著極似橫“8”字型的思考路徑,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