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也是這個時候,占得齊從農貿市場買了一些荔枝回來,好象是很亢奮的樣子,他走進來的時候就十分高興地對我說:“喂,星德,我聽說你在寫手機短信小說,這是真的嗎?手機那么小的空間能裝得下多少個字呢?”我就疑惑地望著他,是那陣風把他吹來了。他今天怎么忽然對寫手機短信小說這個事感興趣來了?占得齊這個人人很地道也很老實,長得也比較帥,就是有點死腦筋,始終轉不過彎來,要不然他早就可以當上副鎮長了。他現在擔任的是鎮綜治辦主任,兼管扶貧工作。我們這里是國家級貧困縣,是很需要人才的。占得齊文化程度不高,就高中畢業,同時他當過三年兵,在部隊摸爬滾打了三年又復員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沒有找到工作,還是王書記專門到縣里去申請了一個名額,才把他弄來這里來上班的,要不然,他就只好甩尿邊鼓,到社會上去混去了。現在的農村兵,當了兵回來后,沒有找到工作的人是大有人在,他能混到鎮綜治辦主任這個位置就已經很不錯了。同時,我還了解到,自從我和女大學生冉微婷來了之后,他就向她發起猛攻,好象冉微婷就是一座城堡,他非攻不下來誓不罷休的樣子。占得齊想寫小說,這也是有他的原因的,還不是因為冉微婷,因為冉微婷的文筆非常好,她從來講話都不打草稿,講得是頭頭是道滔滔不絕;他如果是沒有一點墨水和文化的話,想高攀冉微婷這枝高枝恐怕就夠不著了。
目前我們倆人都是單身漢,同時,占得齊還有“武二郎”之美稱,還不是因為他會一點武功,所以,王書記就這么叫他了。目前占得齊是綜治辦主任,我是鎮政府常務副鎮長,冉微婷是副書記兼婦女主任,我們各人分工不同,但是任務是明確的。王書記不在的時候,我就是鎮長兼書記了。總之,只要是王書記不在的時候,我就履行王書記的崗位職責。我們這個鎮不大,方圓兩千多畝地,就20來個村,加之我們這里是高寒地區,平均海拔在1000米以上,山高路遠,常常是城里下雨的時候,我們這里下雪;我們這里在下雪的時候,城里卻在出太陽。這里的平均溫度比較暖和,一般氣溫在5—20℃之間,不冷又不熱,很適合蔬菜和水果的生長。目前鎮里在王書記的帶領下,開發了幾片果樹園林,目前水果的長勢很好,明天將是一個豐收年。
我和冉微婷來了之后,我和占得齊成了很好的一對朋友,同時,我們又同住在一間寢室,因此,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是無話不談。我看占得齊對寫手機短信小說感興趣,作為朋友的我,我就毫不保留地告訴了他一些文學方面的知識,我說:“是有怎么回事兒。不過——自從我到了這個偏僻的小鎮后,我幾乎都沒有動筆了。寫作是一件非常艱苦非常費腦筋的事情,同時,在寫作的時候需要一個愉快的心情才能寫得出來。寫作也并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一蹴而就的,它需要長期的生活積累。如果你沒有一點生活的沉積和底蘊,是寫不出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來的。我現在好比是水鴨子上岸,無法施展我的才華了。”
占得齊就有點為難地皮笑肉不笑地對我說:“難道寫小說真有那么難嗎?好象比登山還難似的。我在部隊當兵的時候,我就曾經看見過我們指導員當眾給戰士們寫小說,他也沒花什么工夫一會兒就寫出來了呀。指導員不僅是連隊的寫作高手,而且還是營部、團里的通訊員,經常在《解放軍報》上都可以見到他寫的文章,有詩歌、散文、隨筆、小說、也有深度的新聞報道。同時《解放軍文藝》上還連載了他撰寫的長篇小說。有時半年連載不完,還有下半年。幾乎期期都可以見到他撰寫的文章。后來由于他創作出眾,出類拔萃就調到團部當宣傳干事去了。到了團部當了宣傳干事以后,他經常下連隊來采訪,還給我們上寫作課哩。當時,我們當場就向他提出了幾個問題,譬如,小說怎么選題?怎么構思?部隊的小說,其他人會看嗎?等等。他說,小說都是共通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小說。同時,部隊的小說有部隊小說的特點。總之,凡是文學創作都來源于生活,如果一個人沒有生活的鋪墊,是寫不出小說來的。如果你有這方面的愛好,我勸你們還是先從生活做起。最好是先讀一些書,讀點名著,等有了一定的基礎了,然后再動筆,再進行創作,這樣寫就比較好寫了。”占得齊就有點沉默寡言了。
我就又笑著對占得齊說:“你們指導員的確是一個才子,他能當上指導員,就說明他已經有很豐厚的生活積累了。你們指導員說得非常好,文學創作都來源于生活,沒有生活的鋪墊,是寫不出小說來的。同時,文學創作不僅來源于生活,它同時也高于生活,并不是生活的附屬品或照搬,它必須經過高度地概括提煉才能成一篇好作品。同時,一篇好的作品,可以給人以啟迪,凈化人們的心靈,陶冶人們的情操。現在的一些電視連續劇就很使人受啟發。為什么有的電視連續劇總要看到最后才死心呢?這是因為人們很想知道最終的結果。如果一部電視連續劇還沒有看完就想睡覺了,說明這部電視劇不是很成功的。”
占得齊說:“如果今后你寫出名了。你也會寫電視連續劇劇本嗎?”
我就笑著對占得齊說:“寫電視連續劇?你說得輕巧,買根燈草,說寫就能寫嗦。”
占得齊就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