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我剛到辦公室,一位禮儀小姐手捧一大束鮮花,敲門而入“您好!先生,有位小姐給您訂的鮮花!祝您生日快樂!”生日?噢,對呀,今天是我的生日,這段時間忙于工作竟把自己的生日忘了。接過后,我道了一聲“謝謝”,禮儀小姐就出去了。我望著她那阿拉多姿的背影,此時我卻在想,忽頭忽腦地竟有人給我送花,嘿嘿,真稀罕!可是?可是?可是……誰在搞這種惡作劇呢?!趁萬瑛不在家的時候趁虛而入,想擾亂我們的愛情啊!我與萬瑛那可是多年的深交了啊!今天我能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萬瑛的功勞。可是,可是……可是……我卻在想,誰會對我這樣鐘情呢?!是李小姐、王小姐、張小姐……好象都不是。她們雖然取得了成都萬茂國際貿易有限責任公司首屆職工時裝模特大賽冠、亞、季軍,但是,鐘振云、鐘總經理、鐘老板對她們并不器重,鐘振云、鐘總經理、鐘老板說,模特只能做花瓶,其它什么都不會,但我覺得她們打字的速度打得非常快,文章也寫得非常好,怎么說她們是花瓶呢?花瓶可以做擺設,可以裝點公司門面……同時,花瓶還可以帶出去郊游……那情形與別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如果能和花瓶合個影,那是一生的榮耀。后來,我就想到了,可能就是艾雪了。艾雪一生都有追求,同時,她的父親艾得知(艾滋病)就要從遼寧調到四川來當省長了。她不做出一點成績給他看看,從面子上是過不去的。中午去餐廳吃飯的時候就證實了這一點,因為,我去公司餐廳吃飯的時候,公司里一些癡男剩女同時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他們似乎在議論什么,我不經意地從他們面前走過,就聽見有人在說,真稀罕!今天艾雪竟給某人送花,而且還是送了一大束鮮紅的玫瑰哩。他們發現是我來了,又閉了嘴。我走過去后,他們又說,艾雪八成是愛上他了。可不是吧,我聽說競雄已經有女朋友了。有女朋友又怎么樣?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敢追,不是男的去追女的,而是女的去追男的,就是結了婚的人,有的都感追,都敢把他搶過來。但是,他的女朋友已經跟著鐘總經理去新加坡了呀,他們到新加坡去風流,難道他競雄就不曉得在國內風流一下嗎?!唉,人,真是一個琢磨不透的動物。早在一萬多年以前,人類進化的時候,有人就曾經這樣說,雄性離不開雌性,如果離開了,人類就不能繁衍,就沒有現在的子孫后代了,說不定我們是同一個祖宗呢。如果艾雪去追他,你說他會不會答應?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會知道。吃罷午飯我就回去休息了。下午上班來的時候,我就接到了艾雪從外面打來的電話,艾雪從外面打電話來對我說,競雄嗎?我說,是。她說,今天上午我托人從花店給您送了一束花來,你收到了嗎?我說,收到了。謝謝你的好意!但是……艾雪說,但是,你不喜歡!我說,喜歡!艾雪說,那……你,為什么愁眉苦臉的樣子?我說,我怎么會是愁眉苦臉的樣子?你看見了嗎?艾雪說,我看見了。我正在那里發愣,艾雪就從辦公室門口走進來了。我過去的想法完全錯了!艾雪說,我是受萬瑛姐的委托,專門給您送花來的。萬瑛姐怕您一個人呆在家里寂寞,因此就叫我這樣做了。同時,萬瑛姐還給我講了她和鐘振云、鐘總經理、鐘老板去新加坡的情況。我說,什么情況,能說來聽聽嗎?!于是,艾雪就坐在我的對面給我說開了。艾雪說,鐘振云、鐘總經理、鐘老板在新加坡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已經成年了,但是一個月以前,他去醫院去做了一次CT檢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得了骨癌,連走路都成問題了。看到這種情形,萬瑛姐都為他感到難過,他辛辛苦苦找了這么多錢,還不是為了孩子,目前孩子都成這個樣子了,他覺得他有愧于孩子。但是,孩子在臨終前有一個遺愿,他想結婚,他不能就這樣算啦。經過長時間的思索之后,他懇請萬瑛姐做一次他的新娘,萬瑛姐竟答應了。他們舉行完婚禮后,就準備回國了。在回國的途中,鐘振云、鐘總經理、鐘老板又懇請萬瑛姐再幫他生個兒子……她答應了嗎?我說,她答沒有答應,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當天晚上,艾雪卻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我家里來了。她來的時候,輕輕地叩了下門……我開門一看,就笑了。我問她,你怎么想起跑到我家里來了?!艾雪笑了一下說,難道不可以嗎?!這叫趁人之危、趁虛而入,我才不是司馬懿,因為……我……她我字還沒有說完,我就把她抱起,輕輕地放在我睡的床上……艾雪在自己脫衣服的時候說,還不關燈……我就迫不急待的上了她……上了她之后,我說,你也和王瑛一樣,一定要為我生一個兒子。艾雪笑了一下說,是嗎?我沒想到你這個人文質彬彬的樣子還真壞!我就把她摟得更緊了。
一個星期以后,萬瑛、萬主任、萬副經理就和鐘振云、鐘總經理、鐘老板一起從新加坡趕飛機飛回成都來了。萬瑛還沒有到成都之前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在打來的電話中對我說,她說,競雄,你親自開車到飛機場來接我們好嗎?!我說,好啊!接到她的電話之后,我就按照她說的飛機到達時間,親自開車到飛機場去接他們了。但是到了飛機場以后,當我把車停好之后,步入大廳,親自來到飛機現場接他們的時候,我卻看見鐘振云、鐘總經理、鐘老板一個人先從飛機的旋梯上走了下來。他走下來的時候我發現他聳拉著腦袋,好象神情恍恍惚惚的樣子,一點精神都沒有了。人明顯的老了一頭,眼睛已凹下去了很多,再沒有過去那樣精神風光了。這是怎么回事呢?!我感覺到有點兒怪怪的,難道他們……真的……一點……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嗎?!看來我是不是有點錯怪萬瑛了。
稍稍一會兒,萬瑛才一個拎桌一個大包從飛機的旋梯上走了下來。
她走下來的時候好象是特興奮地對我說,她說,喂,競雄,我終于完成了一件歷史使命了。那場面真的沒法說了。真的很壯觀,來參加的人也比較多,婚禮操辦得肅穆而莊嚴,按西式做法,我從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婚禮。同時是婚禮也是葬禮。這是前所未有的。我已經正兒八經地當了一次新娘了。不過,那是假新娘。是鐘總經理要求我這樣做我才這樣做的。不然的話,我是不會答應的。同時,鐘總經理回來的時候還給我說,他說,等我回到成都后,就放我一個星期的假,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到北京去看北京香山的紅葉了。她說這話時,我沒有吱聲,我們一起走向停車場。上車后,我卻調回頭來對正坐在后排的萬瑛說,我說,萬瑛,到北京去看香山紅葉的事,等我們到家后再說吧。萬瑛聽后好象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就不再說話了。我自顧自地開自己的車。同時,鐘振云、鐘總經理、鐘老板還坐在我們的身旁,也許剛才我們的談話他可能已經聽見了。但他卻沒有吱聲,好象并沒有聽見一樣。車發動后,我看見他一個人傻乎乎地坐在那里不說話,他好象還沉浸在失去兒子的悲痛之中。車啟動后,我看見他沒精打睬的樣子,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當高級奔馳轎車駛上成灌高速公路以后,就像一只離弦的箭一樣奔馳在成灌高速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