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7日,一早起來就火燎火急地奔赴合江中學江北校區。今天在這里有一場盛大的教研會。順道在路邊攤上拎了兩根油條、一袋豆漿。終于趕在上課鈴響之前,落座即位。喘息未定,“叮咚”一聲急促傳來——是手機的提示音。趕緊掏出手機打開來,是文友三木老先生的微信在閃爍。三木老先生是出了名的“早上好”先生,每天都會準時準點在群里問候大家“早上好”,無論有沒有人理睬或回應。“嘿,這老先生真是精神好!”在心里悄悄怪了一句,便揣了手機聽起課來。
孰料才擺好架勢,“叮咚”一聲又來了?!敖裉爝@是啥情況?”須知,我幾乎將所有的微信、QQ聯系人都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狀態”,所以平日里極少有提示音出來蹦跶。心里嘀咕著,手上卻不敢怠慢——趕緊掏出手機并立即將其調為靜音狀態,順便瞥了一眼,仍然是“早上好”先生的頭像在跳躍?!扒?,這老先生真是閑得無聊嗎?!”心里怪著,仍不予理會,繼續聽課。
“嚶嗡,嚶嗡,嚶嗡……”褲兜里手機的振動再一次振了我一個激靈。“好吧,算你贏了!”趕緊掏出手機,果然又是老先生?!皯撌怯惺裁醇笔掳?!以前從未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這樣想著便不敢再怠慢。
“看新聞!”“看新聞!”“快看新聞!”“李克強同志逝世——央視新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萬個疑問閃過腦際……老實說,這一節課,我失神了——事出太突然,我真的真的怎么怎么也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的又何止我一人?一時間各個群里也都在傳“問”著。然而,問著問著,突然間就寂靜了——不,整個世界都寂靜了,死一般地寂靜了!
及至28日,中共中央、全國人大常委會、國務院、全國政協發出訃告。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此后的幾天里,這個聲音一直盤旋在我的心上!還是不愿接受??!
不愿接受啊!明明三月的人代會上你還春風滿面,明明八月的敦煌景區你還興致勃勃,明明十一月的進博會還等你開幕剪彩!明明滿眼盡是你的風塵仆仆、風度翩翩,明明滿耳盡是你的縱橫捭闔、談笑風生,明明你的從容自信、果敢堅毅還閃現在我的眼前,明明你的噓寒問暖、關心關懷還回蕩在我耳邊,明明眼前的你笑意盈盈、揮灑自如,明明天邊的你案櫝勞形、行色匆匆,明明心中的你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幾天來,低沉的情緒始終籠罩著我,讓我不能思想與感動。倒是身邊的人們行動了起來……
詩聯、作協群里,文朋詩友們寫詩撰文、揮毫潑墨,爭相悼念。每每言辭懇切、情深意長……
看胡志平先生的七律:
悼李克強總理
(一)
哪堪霹靂報星沉,耳際猶聞德政音。
十載殫精操國事,一生瀝血薦丹心。
詩傳網絡吟梁甫,澤被山河泣鶴林。
學報炎黃真博士,從今再得幾謀尋?
(二)
難將噩耗信為真,未老梁摧社稷臣。
克濟知青成大業,強聞博士布寬仁。
勤勞國務惟清己,總理朝綱真愛民。
兩袖攜風方卸重,怎堪停跳一顆心?
(三)
霹靂聽來氣未勻,長歌當哭淚沾巾。
白衣素志鐘鳴玉,赤子忠肝位極臣。
據鼎調羹功兩屆,按圖布政啟三春。
中堂柱國留青史,墨染春秋又一人。
賈鵬先生的七絕:
悼李克強總理
星殞江山社稷臣,清風兩袖去無塵
丹心一片寄明月,治國安邦仁愛民。
蔡東先生的七絕:
悼李公克強總理
情哀萬縷失公仆,心悼千端痛諫臣。
江海滔滔風灑淚,塵寰渺渺喚斯人。
百川先生的詞《江城子?哭克強》:十年為政盡心腸。外奔忙。內圖強。國運時艱、風雨路途長。任爾煙云多變幻,維穩局,守安邦。是非功過歷滄桑。史名揚。譽流芳。公退閑居、本欲賞風光。誰料想閻爺點卯,邀君去,飲瓊漿。
……
抖音、快手里,通文達藝的人們編輯出聲情并茂的音視頻,長相追憶。如《你是這樣的人》《送別》等,好一番高山的景仰和流水的深情。各路媒體人或剪輯出舊日報道,再現那時風采,或邀出總理的同學、同鄉、同事追憶往昔……
作為忠實迷眾和虔誠悼客,更作為早晚受惠的翼下子民,總也想寫點什么!
可是,雖然我與總理神交已久,卻并不知道他是誰!出身何方,家在哪里?親有幾人,憂系什事?所樂是甚,所愉哪般?只知道他為了誰!為誰而忙,為誰而累,殫精竭慮著什么,牽腸掛肚著什么,滿心期盼的是什么,始終放心不下的又是什么……
雖然我與總理素未謀面,但我卻熟悉他的工作日常、事務行程,以及他的言行風范。在人代會上,他斬釘截鐵地說,“政府就要過緊日子,就要讓利,政府的存量利益也要動,得罪人也要動,讓利于企業,讓利于民”“真金白銀已經準備好了,有關部門和各級政府都要去落實,決不能讓政策打白條”;在記者會上,他語重心長地說,“就業對一個國家、對一個家庭可以說都是天大的事”“不能把科研人員寶貴的精力花在填表上,要讓他們心無旁騖去搞研究”“我們今年要再降低一般工商業電價10%,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我們有關方面要眼中有活,做明白人、辦貼心事”;在聯合國總部,他義正辭嚴地說,“國際社會斡旋調節要主持公道正義,勸和不挑事,幫忙不添亂”;在武漢新冠疫情的前線,他神情堅定地說,“要把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同舟共濟、齊心協力做好疫情防控工作”;在棚戶區他與居民促膝長談,在洪澇災區他涉水前行……
31日,新華社北京再電,曰李克強同志的遺體將于11月2日在北京火化。屆時,首都天安門、新華門、人民大會堂、外交部,各省、自治區、直轄市黨委和政府所在地,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各邊境口岸,對外??崭劭?,中國駐外使領館將下半旗志哀。
是為11月2日,提筆寫下這篇短文。不為細數你的豐功偉績,更無從評論你的是非功過,但就我的所見所聞、所知所感,寫下我對你的印象!
你是這樣一個大寫的人:
一個真正有才學的人;
一個真正有情懷的人;
一個真正有德行的人;
一個真正有魅力的人。
你是這樣一位大國的總理:
專業勤勉,自信從容,治大國如烹小鮮;
剛正不阿,清正廉潔,長太息哀民生艱;
求真務實,果敢勇毅,茍利國家生死以;
光明磊落,克己奉公,不愧蒼天不負民。
你是人民詩人臧克家筆下俯下身子給人民當牛馬的人,情愿作野草等著地下火燒的人,他活著為了多數人更好地活的人。
博學多才的人,謙遜儒雅的官,把自己看很小很小,卻把國家和人民舉得很高很高!愿您安息,永享太平!
聽,今夜,億萬慟聲悼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