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午間,我坐在窗前瞭望,想要靜靜地、好好地看看外面的天和地。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陣悅耳的歌聲,原來這是與我面對面相望的同事正用手機播放的酷我音樂。
聽著這首扣人心弦又不凡經典的老歌,身體里的血液在這一刻仿佛都跟著翩翩起舞了,我知道它們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之情了。因為,此刻我們站立的這一方土地便是故鄉——合江。故鄉,我曾經在夢里無數次的夢見自己回來了,可每一次夢破醒來都是淡淡的哀傷,原來這只是一個夢而已。其實,漂泊的那些年,自己內心對故鄉的呼喚從未停止,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愈發濃烈。
一直以來,我的內心都很向往故土上那一汪秋池的寧靜,也總喜歡一個個人靜靜地坐在房門外的小院里,看著鳥兒甜蜜的竊竊私語,抬頭邊眨巴眨巴地望著蔚藍的天空,邊聽院里花開花落的聲音,用心感知那一份靜溢而明亮的清靈。想象自己在故土上的舉手投足,那將是何等的享受。我時刻期盼著與故鄉的重逢。
故鄉,在我的心中,亦更像是一位久別重逢的故人。或許是因為緣分的牽引,離別了10余載,沒想到這位我夜思夜想的人兒,終于再次見到了。2014年6月,我邁著輕盈的腳步重新走進故鄉的懷抱,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灣灣久久不能忘懷的小山丘、小村莊、小樓房,我好想大聲的對他們說一聲“我回來了,你們還好嗎?”。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親切,我知道這么多年的離別,并沒有割斷我心中那份對故土的牽掛,時間只是讓我的心更多了幾份憂思。我想要馬上回家再看看,我想要好好地在這里棲息,讓心不在流浪,讓心在這里停靠,讓心在這里馳騁。
這一次的再相逢,意外而驚喜,內心對故土也有了初見的驚悸和偶遇的動情,更多了一絲絲像邂逅了前世情人般的情愫。這份情,這份緣,我覺得是前世修來的,更是上天對我的憐憫,我將倍加珍惜和感恩。
多年不見了,這里的一塊田、一方土、一座橋、一塘水、一炊煙、一棟房都猶如一個個充滿無限遐想魅力的“陷阱”,讓我的心頃刻間心甘情愿地陷入其中,想要探探里面的究竟而完全不能自拔。我心里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次是真的回來了,我不再是夢里單相思了。
還記得入職的那天晚飯后,跟著單位的同事漫步在所屬區域的田埂上,聽著同事跟我講述著他眼中、心中的這一小方小天地,看著他口若懸河的說個不停,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變得神采飛揚起來。我知道,他的心早已愛上了這里,也早已把心棲息在了這里,更讓心在這里馳騁了起來。每一次的訴說,他的心里裝的滿滿都是愛和幸福,還有滿足。那一刻,我真的羨慕,他的心可以與故土有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守望鄉土的發展與變遷,感知鄉土的氣息與神韻。
我出生在離縣城不遠的一個村社里,雖然這次的回歸并沒有實實在在地回到生我養我的地方,但我真切地回到這片熟知的故土上了,心也就跟著一起回來了,這樣的緣分我已經很知足了。其實,從爸爸媽媽離家遠行、打工養家糊口的那刻起,我就經常聽爸爸媽媽嘮叨“總是想要回家來看看”。我懂得,在他們的心中,無論身在哪里,無論行至多遠,合江才是他們的家,合江才是他們永遠都不能也不舍割棄的愛。
這一次,我帶著爸爸媽媽的期盼和親朋好友的祝愿,跟著夢想的召喚,來這里,讓漂泊的心停靠入港,重新揚帆起航。轉眼,我重回故土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這幾年,我看過了花兒開了又謝,落了又開;草兒翠了又枯,枯了又綠;我也從一名普通職工變成了一名老黨員,從一個工作崗位輾轉了四個工作崗位。我深知,身份的轉變及輪崗的磨礪,肩上的責任和使命也更多了更重了,可是能在自己最愛的故土上揮灑追夢的汗水,讓熱情的火焰熊熊燃燒,本就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幾年來,我吃住行在這里,盡管爸爸媽媽并沒有時刻在我身邊,然我很享受,也很開心。我知道,打小生活在農村的我,可以什么都沒有,但就是不能沒有故土,故土就是我的天下,故土就是我的靠背山,故土就是我的希望和曙光。這里的一山川一河流,都是我圓夢的不竭動力,有了它們,做什么都會覺得很有勁。
也許,在很多人的心中也向往著這樣一份安份的生活,一份安穩的溫暖,一份心靈的慰藉。我也不例外,離鄉在外的那些年,每一次躺在冰涼的床上,陪我入睡的就是無盡的憂愁和填著夢幻的枕頭,涼意總是從后背心一下滲入骨髓,難受而無奈。以前,我總以為幸福就是擁有很多很多,不管是精神的還是物質的。后來才發現,原來那些都是自己的心里在作怪,虛榮心在作祟,其實在故土的分分秒秒,我的心都是暖暖的,我的幸福就在這里,并且從未離開過。
故土,現對于我來說,早已不是驛站,而是一方最溫情的港灣。在這里,縱使有千言萬語不能言表,但我再也沒有流浪的感覺,我的心也再不會感到孤寂,或許這就是故土在我心中的位置吧。很多時候,我都想驕傲的對別人說,其實我很幸運。能在離故土最近的地方工作,一步步的往前走,慢慢實現自己的夢想,這何嘗不是一樁美差呢?
我還記得自己參加的一次活動,其實真心的以為又是一次不抱希望的往前走,至少在人生的道路上,我真的走過。然,故土的魂讓我有幸回到這里,繼續登高遠望,繼續品味故土山川的秀麗之味。我心甘情愿地搖旗吶喊,我是合江人,我很自豪;我是合江人,我熱愛合江;就像我是四川人、我是中國人一樣的自豪。
有人說,人生的劇本靠自己去書寫。而我相信自己人生的劇本將要在這里開啟,與故土重逢和相處的這幾年時間,就是最有力的見證。站在自己的故土上,我再也不愿羨慕別人的擁有,我可以享受自己的這份安然與恬靜,這是我該有的追夢棲息與馳騁。
有時,不知為什么,看著故土經濟日益騰飛,風土人情越來越濃郁,鄰里鄉親更加小康,眼里總會不經意的飽含淚光。我明白,故土的華麗轉身,讓人從心酸到欣慰,突然自己心中也萌發一絲絲沖動,盡管知道自己人卑言輕,人小力微,就算自不量力,也總想努力盡自己所能,要為鄉親代言和發聲。
團結就是力量。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能在有限的歲月里,做點有意義的事,本身就是一種滿足和不容易。我堅信,我的心可以在這里棲息,我的心將在這里馳騁,我的愛將在這里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我們鄉親的日子也會像幸福的花兒一樣美麗綻放!因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擋一個人和一個團體在自己故土上的那股“洪荒之力”的釋放,那將是一次“舊貌”換“新顏”的征戰,不是“愛折騰”,更不是“野心”,而是在故土堅強支撐下的“護航”。
匆匆回首間,剎那芳華,回想當年矗立在相約求知的圣地上,望著那片長滿四葉草的蒼翠情人坡時,我總想哪一天還能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報答可親可敬的故人。如今,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而我也夢想成真了。我會把這個神圣的夢想“抓在手里,記在心頭”,融入到工作乃至生活的每一個細節。
套用著名學者崔衛平的一句話,你所站立的那個地方,正是你的合江。你怎么樣,合江便怎么樣。你是什么,合江便是什么。你有光明,合江便不黑暗。一部很火的電視劇《花千骨》里有這樣一句經典臺詞:我不相信正,不相信邪,不相信幸福,可是我相信你!這片故土,于我就是“生死劫”,任何時候我都相信它,任何時候我都希望它光明。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啊,合江,我的故土,我的故友,謝謝您陪我渡過了漫長的征途歲月,教我知識,伴我成長,更讓我在一個個坡坎上學會了什么是希望之光。匆匆流去的年華,因為您的諄諄教誨,因為您的無怨無悔,因為您的細心耐心,行走在蒼茫之地的我,將會銘記在心,繼續踏實書寫屬于自己的簡單畫卷。(文/江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