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確的打開方式
文/楊江海
三月,本應是春光融融,萬物復蘇,一片歡天喜地。然而疫情未除,尚不能隨意出行,只得與這萬物同蘇中共度時光。看慣了平常三月天里花繁滿天,門前,這星星點點的花蕾也著實有些另類。
這花蕾,住在我家才種了小幾年的桃樹上,有些羞澀,比起旁邊一樹潔白的李花來,它讓人有些不大爽快。而我們,總覺得那些星星點點的淡紫色的花苞太過于害羞,不敢露面,卻不曾想,此時這兒的天氣尚有些高冷,此處的山頭尚有些傲氣,花開得遲點,純屬正常,能堅持努力開放就已經很了不得了,怎能同那些花兒作比呢?。這大概就是“偏愛”的另一種解釋了,只是可憐了替我背黑鍋的桃蕾。
我本是愛花的人,閑暇時也愛種花,而最近的幾年中,親手所種的那些花兒,竟也隨著奔波去了,只留下眼底花花綠綠的疏影。得承認,是我對不起它們,也對不起那早在秋冬時就已凋零的花兒。為了贖罪,我想與他們有些血脈延續(xù)的兄弟姐妹們,一同打開這三月的畫卷。于是,就有了對這遲遲未開的桃花些許怨恨,無關花兒本身。見不得那些本應開花的花蕾遲遲未來,像這疫情遲遲未走,固然“沒有一個冬天不可逾越,沒有一個春天不會來臨”,那些該來的,卻還沒來,總令人心底不大踏實,沒來由的苦惱。像這三月,像這春風,像這久久未開學的校園。
前段時間,看到校園的臘梅次第開放,心里沒來由地一陣高興,只以為春天就快來了,欣賞臘梅紅霞滿天的場面一定熱鬧非凡,甚至樂得笑出聲來。這大概就是偏愛吧!看這遲遲未開的桃花,著實不舒服,順帶著也開始埋怨這庚子大疫了。疫情持續(xù)之久,久得讓人身體發(fā)酥,久得從冬雪蓋被綿延到了春暖花開,久得這三月天的畫卷里少了些詩情畫意,郊外踏青。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即使遲到,也不會缺席。趁著微風不燥,瞪大了眼睛,滿腔不爽地去找那株小桃樹的茬,全然不理會,那自在潔白的李花。沒曾想,那看起來羞澀無比的花蕾,竟驚奇的伸出了柔軟,并且躍躍欲試,那粉嫩與柔軟,像極了這個三月。
我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待得久了,整個人開始無聊了,不然怎會有這樣的較真。我承認,我確實對這滿山蔥蘢的綠色有些不滿,為何欣賞的人連我在內不足兩人。
罷了,有這么一抹驚奇,總還會有更多的驚喜。況且,他一直堅持努力,不驕不躁,光這份精神就已經值得我們膜拜了。三月已然過去了他生命的三分之一,而我們也忽略錯過了這三分之一,再這樣下去,又怎么對得起那株小桃樹睜眼的分分秒秒呢?人生也是如此罷,無數(shù)個三分之一的逝去,不正是我們心底那點不以為然嗎?
不知道,三月正確的打開方式到底是怎樣的,于我而言,要接著把剩下的三分之一渡過,要把人生中無數(shù)的三分之一渡過。而此刻,我希望那些正在學習的孩子們,也要珍惜這些三分之一,不要像我這般忽略了桃花綻開的每一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