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锏

李炎

幽會的高潮過后，心緒漸趨平靜。高成撫著游蘭的肩說：“蘭，我倆應該收斂收斂得啦！老是這樣下去，對你不利……

”不準說！”游蘭伸手遮住高成的嘴道：“玩膩了，是嗎？”

“你年歲不小了，應該把家料理好。若這樣下去，對你不利。”

“對你更不利；是嗎？”游蘭說：“你心里想些什么，我最清楚。我已經給你承諾，絕不影響你的家庭；不影響你的……

“不是，不是你說的這些……我是說，適可而止。我會隨時想念你的。因為我們曾經擁有過……”高成似乎有些語無倫次。

“既然已經擁有了，再擁有一段時間又怎么樣啦？”游蘭戲謔地說：“再說，染一點兒屎是屎，染一身屎還是屎。最多我你成一個家；或者你我同歸于盡……

“別這樣好不好！你若老是這樣，我就要……

“就要怎樣？”游蘭問：“就要不理我？就要拋棄我？是嗎？就要決裂。是嗎？你就不怕我去找你老婆……

“不怕！”高成說。語氣似乎有些強硬了。游蘭越是這樣，他的厭惡感好像又回來了。但他還是擔心事情鬧大。

“真的不怕？”游蘭認真地問。

“不怕！”高成提高音貝說。為了圓謊，最主要的還是希望能壓住游蘭的要挾心理。他編出一番故事來：“其實，我倆的事情，我老婆早就知道了的。她曾對我承諾過，絕不干涉我的隱私。”

“真的？”游蘭感到特別驚訝：“你騙我……

“我騙你干嗎！因為我也對她承諾過，我也絕不干涉她的隱私。這不就扯平了嗎。”

“你老婆有啥隱私？說來聽聽。”游蘭似乎來了興趣。

“還不就是你我這樣的風流逸事。”高成強裝淡淡地說。

“真的？”游蘭興趣更濃了：“你老婆外邊的情人是誰？”

“這也是隱私。問他干嘛！”高成假裝憤憤地說。

“這不就好了嗎？”游蘭突然顯得興奮起來：“我回去也對我老公承諾，絕不干涉他的隱私；要他也不干涉我的隱私。這樣，我們兩家不就扯平了嗎……

望著游蘭興奮而又有些耍賴的模樣，高成心里真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那種些許厭煩感加上無可奈何的情緒籠罩著他；他似乎要背水一戰了。他頓了頓，加重聲音說：“別這樣！我倆還是……

“還是怎樣？”游蘭也提高了聲音說：“還是維持現狀，對嗎？我對你的承諾照常，只要你定期將這個給我送來。”游蘭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數錢的動作，戲謔地說：“這不就風平浪靜了嗎？你安逸；我也舒服。何樂而不為……

望著游蘭玩世不恭的神情，高成的厭煩感似乎突然達到高潮。他站起來，邊穿衣服，邊準備離開。他對游蘭說：“這是最后一次。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你就不怕我也破釜沉舟……

“你，你啥……啥破釜沉舟？”高成停止了動作。

“你就不怕我到你們辦公室去坐坐……

停頓了約摸兩分鐘，游蘭又說：“你就不怕我到紀委的辦公室去坐坐……

高成張開了嘴，望著面前這個天外來客，好半天合不攏。

---------------------------------------------

             作者；四川 古藺縣 萊茵二期5373號

                     李炎（李炳榮） 郵；646599

李炎；（李炳榮）退休教師。八十年代初開始練筆；時斷時續，迄今在《中國校園文學》《春風》《詩人》《芒種》《青年作家》《星星》《川江都市報》《瀘州文藝》等省市級以上刊物發表詩文三百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