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州起義給中國人的思考

杜錄林

   一

  瀘州，中國歷史上的不屈之城，三面環水，一面繞陸，龍透關，一夫當關，千人發愁。長江懷抱，沱江俯瞰。在漢族人的歷史記憶之中，得瀘州者得巴蜀，失瀘州者滿盤皆輸。為什么呢，因為天地時勢造化而已，瀘州這個地方，就相當于關中的四關，秦人以山勢而坐論天下，蜀人以山河水勢而定取退舍。天下未動，巴蜀先動，天下已定，巴蜀未定。在瀘州與南充之間，劉備孔明以及巴蜀之地的君臣都留下了可貴的足跡。諸葛亮對于劍門關與瀘州是殫精竭慮，苦心經營的。所以，巴蜀人民對于鐵打的瀘州是情有獨鐘的。這個也許是巴蜀人的靈魂寄托，瀘州也就處于那么一種山河形勝之地，在西南軍事戰略要地上來說，就可以說是孔明苦心經營的巴蜀隆中之對。南可以出黔滇，東可以控吳越，北可以視察秦川風云而后動，西部蠻夷荒漠大可高枕而臥。所以說，瀘州，鐵打的瀘州，不是一句白話。就是這么一種天時地利之地，也是虎踞龍蟠之地，也可以說是四川各路豺狼虎豹也罷，群雄逐鹿也罷，每一個巴蜀男人必將進入這么一場搏殺的牢籠，誰也擺脫不了的鐵打瀘州。在一個歷史風云激蕩的歲月里，巴蜀的龍蛇匯聚，必然引起這么一場轟轟烈烈的瀘州起義的龍蛇爭霸，群雄相聚。在對于當時處于是騾子是馬得紅軍也都是拼盡全力參加了這么一場巴蜀兒女的搏殺，基本上把巴蜀的人中英豪都容納了進來。

二

  不到瀘州街上吃上一頓飯，就不是正宗的川人。瀘州起義也稱作瀘順起義。這一場起義比廣州起義南昌起義秋收起義黃麻起義渭華起義都早，蔣介石屠刀未下的時候，中國人早已經有了明白人，也不用請示陳獨秀了，陳總書記面對大革命的洪流早已經六神無主了，請示他有啥用，文人的弱點，與李大釗一樣，書念得太多，對當時社會潮流一屁不懂，用四川人的語言就是木不窿懂，秀才只知道文章，但是子彈可以立即斃命，所以歷史選擇了瞿秋白的八七暴動。黨的八七決議沒有出臺的時候，盧順起義就已經走在了歷史的前列。為什么，因為有基礎，天下未動巴蜀先動，是中國幾千年的歷史規律。起義與革命都是刀下見血生死存亡的事情，容不得你探討理論的機會，一旦起義內容部署，開弓沒有回頭箭，中國著名的十大元帥里面，三個元帥參與坐鎮指揮聯絡了這么一場波瀾壯闊的起義，里面好多驚心動魄的戰斗，中國的軍神劉伯承元帥寫了詳細的回憶錄。劉伯承元帥很謙虛，朱德總司令很有黨性，陳毅元帥高風亮節，南昌起義既然是第一槍，那么瀘州起義可以保留時間的記憶，就行了。其實瀘州起義才是第一槍，因為起義的時間就在1926年12月1日，比南昌起義早的多，起義的陣容有三位元帥參與，中共的五老之一吳玉章用盡心思謀劃，看一看那些老帥情操多好。這一場起義的主將是四川國民各路軍總指揮的劉伯承，是打仗的好手，朱德總司令因為對當時的川軍心灰意冷了，紅軍之父在從更大的戰略思路上謀劃紅軍的未來，陳毅元帥能夠位列劉伯承元帥之前，也有很大的戰略家眼光，對于當時的社會，當時的川軍，比劉伯承元帥看的更清楚。所以，這一場瀘州起義，局外人早已經洞若觀火。當時的軍事形勢就是用北洋軍閥的軍隊推翻北洋軍閥，其后果可想而知。所以，瀘州起義朱老總陳老總基本上處于幕后狀態。劉伯承元帥也就是劉備的后代那么一種昭列王的性格，在瀘州起義里面，朱總司令與陳毅元帥是一種有話難言的狀態。因為朱老總正在準備改朝換代的南昌起義，

  三

  這一場起義，對于四川人民乃至于整個西南人民來說，刻骨銘心，人人盡知。幸存的賈作瑜【開國少將】都已經離世了，回憶過去，往往一些事情難免傷筋動骨。好多人都不愿意回憶那些親身經歷的歷史傷痕，為什么，因為社會太復雜，瀘州起義牽涉到整個四川的大大小小的軍人，因為瀘州就是四川的命脈，起義之前認為楊森可以利用，結果楊森臨陣倒戈，川東自愿歸屬蔣介石，想靠楊森結果楊森收了蔣介石的銀元與委任狀，同樣的手段川北王鄧錫候大軍壓境，劉湘劉文輝那里把劉伯承當成川軍總指揮，你劉伯承當總指揮，我劉湘是干什么的，等候西北軍救援川軍，1926年楊虎城正在西安城里面作人生最后的搏殺，鎮鎬軍把西安困成了死城，那里有軍隊援川，那些舊軍閥里面放到現在的歷史長河來說，只有西北楊虎城的部隊肯出手相助，其他都是像賴心光陳蘭亭杜伯三周西成那樣的唯利是圖的小人，根本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誰在那么一種環境下幫劉伯承。而那個時候的川軍旅長以上的軍官，每一個小人都是統領千軍萬馬的地頭蛇，劉伯承與袁品文兩個能有多大的能力，發展到最后袁品文如果是個真小人出賣劉伯承，恐怕中國軍事史上要少一位元帥，川軍當時是有講良心的軍官的，瀘州戰役打了將近半年，劉伯承就像毛主席所說的那樣，是一條龍，有救神，袁品文用繩子把劉伯承吊到龍透關城下，一人在黑夜里逃出瀘州城的龍透關，豈非天命乎？當時就是那個樣子，得瀘州者得四川，劉湘楊森不就是那個短暫的樣子嗎，日后常有真君子，眼前都是真小人，楊森就是那個樣子，當1949年劉鄧入川的時候，想投靠劉伯承，劉伯承元帥一笑置之，楊森，靠不住，送去私信楊森自己決定自己的出路。有情有義，四川的那些川霸王，自己以后都自己選擇了自己的出路，有眼無珠。

  四

  瀘州起義已經過去了將近百年，親歷的人基本上都已經不在了。這個起義有一下這么幾個特點。第一是起義陣容豪華，三位開國元帥親臨其陣，朱德總司令陳毅元帥劉伯承元帥親自參與，包括我黨的五老之一吳玉章在外聯內引【五老即為董老，徐老，謝老，任老，吳老】，民國時候的四川各路人物劉湘楊森劉文輝鄧錫候拋頭露面，四川的人物基本上上齊了，至于下面那些旅長一級的都是參與其中。到了紅軍時期，打劉湘打楊森打出了中國的很多開國將軍。川陜紅軍與陜甘紅軍形成了一道中國軍事史上千年流傳的神話。第二是這一場起義早于中共的八七會議，體現了巴蜀人民的智慧。第三是起義的時間臨近過年，但是瀘州起義仍然在繼續，巴蜀人民的驕傲，放到北方那就是偃旗息鼓回家過年，但是巴蜀兒女為了革命，可以不過年。第四是這一場起義為策應國民革命軍北伐，作出了巨大的犧牲，堅持了將近半年，在武裝起義的歷史之中很少有持續那么長久的時間。在此，為緬懷三大元帥的豐功偉績，表示深深的鞠躬，謝意，愿他們能夠在天有靈，把鐵打的瀘州帶入21世紀的軍事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