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錢
到酒城瀘州,花田酒地是一個不可不去的景區。
花田酒地是瀘州老窖公司與納溪區政府新近打造的一個4A級景區,建在長江的支流清溪河谷兩岸。
年初,景區管委會邀我們區作協一行去那兒采風,途徑清溪河谷時,猛然相起了四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大約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我與母親去巖上探望父親,回來在清溪乘渡船的時候,發現坐人的船板上有一個兩分的鎳幣,我便一下坐在了上面。
“小朋友,麻煩你把你屁股下面的兩分錢給我拿來一下。”船老大一邊劃船,一邊輕聲說道。
我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心里有一種剛想做賊就被抓個正作的想法。船上的乘客只有我和母親,我偷偷瞟了母親一眼,母親的眼睛望著水面,臉上沒有異樣的表情。
下了船,我和母親一前一后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四周靜極了,靜得有些可怕。我希望母親直接罵我、甚至打我一頓還好受些,但母親沒有,我們母子倆就這樣靜靜的走著。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弱弱的說道“媽,剛才我不是有意的。”
母親終于開口了,溫柔的說:“老幺,我給你擺個龍門陣。”
我懸著的心一下落了下來。
“從前,有一個江洋大盜被官府抓住了。刑場上,監斬官問他有什么要求,江洋大盜說想見母親一眼,監斬官派人叫來了他的母親。母親見到行將被砍頭的兒子,早已是泣不成聲。她問兒子有什么要求,兒子說還想吃一口母親的奶。母親當著眾人的面,撩開了衣服,將奶放到了跪在地上的兒子口中。兒子一口咬下了母親的奶頭,憤憤地說道,‘媽,別怪兒子今天無情,也別怪兒子不能給你養老送終,當初我如果第一次偷東西你就制止了我,哪里會有今天這個結局啊?’母親無言以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被砍了頭。”
我年齡雖小,還是聽明白了母親講這個故事的用意。
時間已經過了四十多年,但母親這個故事,我一直記在了心頭。后來,雖說也有從政的機會,但一想到母親給我擺的這個故事,我就放棄了,我怕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而違背了母親的教誨。
牟亞林(18982410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