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又名“清溪河”,是長江在瀘州納溪境內的一條支流,它發源于宜賓市江安縣宜東(現留耕鎮)鄉仁家壩水庫,流經百余里后,在大渡口鎮民強村大清溪河口匯入長江。據《納溪縣志》記載:每年夏、秋日,萬里長江,河水皆赤,唯獨清溪一溪,水色澄碧,故名清溪。清溪河從發源地起,集雨面積達100多平方公里,沿途植被良好,有多條支流小溪匯入,使得水量充沛,水流清澈,水質上乘。
清溪河一路走來,落差較大,是建小水電站的好地方。80年代的時候,人們就說清溪河水要值5角錢一桶。初略算算,沿線就有雙河電站、共和電站、洗碗洞電站、煙子洞電站、回龍電站、馬廟一級電站、馬廟二級電站、火炬電站等多個小水電站。
沿途的清溪河谷,四季都是美景。春季,野花遍野、山青水綠,農人忙耕于田野間;夏季,溪水暴漲、瀑布飛垂,戲水之人散落澗中;秋天,稻谷泛黃、瓜果飄香,處處豐收盛景;冬天,濛濛細雨、霧靄縈繞,靜謐中別有風情。
清溪河流域不僅水力、竹木資源豐富,沿途有清溪映月、煙子洞瀑布、曬魚灘、古峰寺、三合山等眾多的美景,還有黃庭堅石刻、和豐場的變遷、寨子山遺址等較多的人文歷史。
我從記事起,清溪河沿線的一切就留在了腦海里,從讀師范到現在,我不下200次走過它流經的地方。每一次,它都給我留下不一樣的記憶。
為讓大家對清溪河流域有一個較為完整的了解,我將多年來對清溪河的了解和記錄一一整理,按從河口逆流而上記載的方式,用文字、圖片呈現它沿途的資源、美景、傳說、物產,也記錄它正發生著的變化。
走進清溪之——
清溪河谷口
據史料記載,清溪河谷口(其實就是火炬老廠區到清溪河匯入長江段)自古夜月甚佳,地勢平坦,江水緩慢,為漁人喜泊處所;該處對岸的趙壩,古為“董壩水驛”,是上下往來船舟停泊過夜之處。夜月加漁火,該處的“清溪夜月”成為納溪“云溪八景”之一。
清朝詩人王士禎到清溪賞月后,寫下了《清溪夜月》一詩:蠻云漏日影凄凄,夾岸蕭條紅樹低。好在峨眉半輪月,伴人今夜宿清溪。
以前,人們靠擺渡來往于溪谷兩岸,房屋也不多。自從有了公路,河谷口兩面就建起了一棟接一棟的農戶樓房,行成了半邊街的獨特風景。
站在屋頂,改建后的S308就在腳下,清溪溝大橋橫臥眼前。溝里的田野、菜花、房屋一覽無余。我們一陣狂拍,留下了溝口春天的景象。
秋日的谷口該又是一番景致吧。8月19日,我獨自一人,帶著相機,又去光顧了一下。清晨的陽光下,山野霧氣藹藹,除了蟲鳴鳥叫,也就只有我了。半山坡里,還沒有來得及收割的金黃色稻穗在微風中搖曳,一只紅蜻蜓在谷穗中飛來飛去,自得其樂。我繼續往上,大汗淋漓后,終于到了涼亭子。在這里,谷口的一切盡收眼底,和春日的花紅草綠相比,確實是另一番景致。這一切都以圖片為證。
去年,瀘州老窖公司耗巨資對對清溪河口段進行打造,建成了清溪花谷旅游景點。而半邊街現在又成了飲食一條街。在不足500米的公路邊,大大小小的餐館就有20多家,多數都打著河鮮魚的招牌。
我想,幸好我和唐民記錄下了清溪河口段樣子,不然,以后憑想象,可能對它的印象就會參差不齊了。
走進清溪之——
清溪與李白的“夜發清溪向三峽”
之前,有幸為趙永康老先生的《我家江水初發源》一書提供幾楨微不足道的圖片,也有幸得到他老人家的饋贈而讀到其大作。細讀品味之后,仍不舍放之。尤其是《峨眉山月影幾度照清溪》一文,乃一口氣復讀10遍有余。為此,余在空閑之時,尋覓文中“清溪”之地,感受“夜發清溪向三峽”和“伴人今夜宿清溪”的美景。
筆者所尋“清溪”,在瀘州市納溪區城西10公里處,它發源于宜賓市江安縣宜東鄉仁家壩,流經100多里后,在大渡口鎮清溪村注入長江。多年前,每年夏、秋日,萬里長江,河水皆赤,唯獨清溪一溪,水色澄碧,故名清溪。每逢秋夜,清溪巖上秋月,映入長江,恰是峨眉山月的月景,令人流連,自古為納溪“云溪八景”之一。
相傳,唐代大詩人李白過此夜宿,見此景而聯想到與友人汪倫月夜泛舟平羌江,觸景懷人而寫下了千秋絕唱《峨眉山月歌》: 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
但對于“清溪”一地,頗有爭論。有注犍為清溪的,有注樂山板橋溪的,不一而論。經考證,犍為和樂山“清溪”皆非。因兩處下游,都有險灘,水不平靜,何堪客舟夜發?清初詞人王士稹在他的《蜀道驛程記》里白紙黑字寫道:“江安縣以東,皆江陽地。太白詩‘夜發清溪向三峽’,即此?;蛑^李詩本指三溪,在嘉州(今樂山市境青衣江上的)平羌峽,非是。”這樣講了不算,還賦詩言道:蠻云漏日影凄凄,夾岸蕭條紅樹低。好在峨眉半輪月,伴人今夜宿清溪。詩題下,他又明明白白地加注:“清溪,在納溪縣西十五里。李太白詩‘夜發清溪向三峽’,即此。”
又據史料記載,納溪“清溪”,自古夜月甚佳,地勢平坦,江水緩慢,為舟人喜泊處所;距渝州不遠,已無險灘,早行夜發皆可。當皓月升起,倒映江水中時,漁火點點,給秀麗的清溪又增添了幾許憩靜。為此,清代詩人譚毅甫題吟《清溪夜月》:無限青山夾小溪,村邊紅樹與天齊。扁舟浪靜橫江北,午夜沙明浸郭西。千尺波光憑我賞,一輪明月伴人題。浩歌想見峨嵋月,引得漁郎傍此棲。
由此可見,這“清溪”就是今日納溪大渡口鎮下游5華里的清溪溝了。據趙永康老先生介紹:該處大江對岸,今名趙壩,古為“董壩水驛”。船舟上下往來,可在那里停泊過夜。明代狀元楊升庵行役往來,就曾經在那里賦下過《董壩》之詩,說什么“扁舟孤棹宿楓林,獵火漁舟逼歲陰”,意境與李白詩這首里的清溪頗有一點相似的。於是,清代纂修的《納溪縣志》,也就依據王漁洋(士?。┻@位大詩人、大學者所說,把李白的《峨眉山月歌》,載進了納溪的《縣志·藝文》。
走進清溪之——
干腳山
干腳山緊臨長江,屬大渡口鎮民生村。乘船從江中觀望,這山險峻成峰,形似“巨筆”,高聳在長江之畔;換一個方向,登上涼亭子瞭望,它又成為了一座長長的翠綠山嶺;如果再走挖斷頸方向看去,它又如一頂尖尖帽。正印證了“橫看成嶺側成峰”那句詩。
干腳山,在民間還有神奇的傳說。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神游道士遠游到此,見干腳山脈是一條過江“蛟龍”,如果讓其過江,則會堵住江水上漲,上游百姓將會遭殃。于是,神游道士發動百姓,找到“龍頸”處,用鋤頭鐵鍬將“龍頸”挖斷,阻止了“蛟龍”過江。而挖斷“龍頸”的地方就故名“挖斷頸”。也傳有位皇帝從長江過時,發現干腳山是“風水寶地”,若誰家老人死亡安葬在此準了,其后人就會出貴人當“皇帝”。這位皇帝怕失去江山,遂派官員組織百姓把干腳山攔腰挖斷,從此這“風水寶地”便失靈了,也有了挖斷頸的地名。
干腳山頂,是一個觀景的絕好去處。無論春夏秋冬、晨露夕照,還是陽光明媚、煙雨籠罩,都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F在上干腳山,有兩條路可選:一是從火炬化工廠生活區背后的石板路拾級而上,另外就是從民生村7社走小路到山頂。
我已多次登高瞭望。去年秋日一個周末的午后,我們一家三口決定從火炬化工廠生活區后的石板路攀登干腳山。球場壩開始,沿著石板路,穿林繞樹逶迤而上??赡苁沁@幾年上山的人少吧,石階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和雜草,有的石梯還被垮塌的泥土掩蓋了。兒子抱怨,這也太難走了三。好在每上一個高度,看到的景色都有所不同。我們邊走邊看,轉了十多道彎拐,耗時一小時,出了一身大汗,我們才到了山峰。
山上建有一座造型別致的六角樓亭,樓亭有四五層,有臺階可上。但由于火炬化工廠改制后,無人管理,樓亭內的設施早已破爛不堪。兒子說,好可惜呀。
樓亭所在之處是一長有30多米,寬有10多米的橢圓形山嘴,左右和前方都是上百米高的懸崖和陡坡,觀之甚險,好在邊上有石砌的欄桿。這里卻是觀景的絕佳地方。
往下看,火炬化工廠生活區里,一座座樓房錯落有致;山腳下,納江路蜿蜒而過;而長江更像一條玉帶從山下飄過。翹首遠眺,大渡場鎮、納溪縣城、江北平原地帶、火電廠等盡收眼中;長江如一條巨龍朝遠方游去,江中船只漸行漸遠,慢慢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真是極目楚天舒??!
我們再從樓亭處往上走,經過了50余級土臺階,才達到頂峰。從峰頂到挖斷頸,樹林郁蒼,濃蔭蔽日;山風吹拂,馬爾花穗隨風飄飛,合著那樹木竹葉的“沙沙”聲,猶如一支優美的交響樂。
為看夜景,我們遲遲沒有下山。當皓月升起,在明月的照耀下,腳下的清溪河、長江波光粼粼,岸邊燈火點點,給秀麗的清溪平添了幾許憩靜。
清代詩人譚毅甫夜棲清溪、登干腳山后,留下了“無限青山夾小溪,村邊紅樹與天齊。扁舟浪靜橫江北,午夜沙明浸郭西。千尺波光憑我賞,一輪明月伴人題。浩歌想見峨嵋月,引得漁郎傍此棲”的優美詩句。
隨著“中國酒鎮·酒莊”建設的推進,順承和酒莊已在干腳山之后的山頂上建起了展示中心,并修建了上山步行道。站在展示中心環望,在習習微風中,長江、方山、納溪縣城、大渡城區等盡收眼底,好一幅氣派景象。(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