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粽香里的愛/上海.唐黎華
作者:唐黎華來源:網絡時間:2014-05-26
對粽子美味的記憶,藏在我小時候幸福的端午節里。記得快過端午節了,我足足可以興奮上幾天,因為能吃上母親親手包裹的、香甜美味的糯米粽子。每年端午前夕,母親總會早早準備好糯米,還有赤豆、綠豆、蜜棗,用醬油腌漬過的五花豬肉和滴粒滾圓的咸鴨蛋黃。從菜場買來的新鮮碧綠的蘆葦葉子,經過母親一片一片的精心清洗,然后用滾開水燙過,放在一個大大的長圓木盆內。一切準備就緒了,母親在寬敞的客堂間擺開了包裹粽子的陣勢。
母親的手特別靈巧,包裹出來的粽子外形漂亮個頭均勻。有三角粽,四方粽,枕頭粽,還有最最拿手漂亮的小腳粽。開始包粽子了,只見母親將兩三片粽葉攤開,互相稍微重疊一部分,折成一個漏斗形狀,舀入一匙米,放上一只咸鴨蛋黃,再舀上一匙米,放一塊醬油肉,再放一匙米,翻轉成一個小腳狀,往里面加米并用大拇指撳實,取一張粽葉封口用力纏繞,最后用繩線扎緊,只瞬間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腳粽子便在母親的手中“誕生”了。看著一只只碧綠綠的惹人喜愛的粽子,我的手也癢癢的,想跟母親學包粽子。可是,那些米粒在我的手里特別的不聽話,它們不是從這個角冒出,就是在那個角漏出,松松垮垮,全然不像母親包的粽子漂亮挺刮,有棱有角。這讓我從小對母親佩服的五體投地,并發誓將來一定要學會包粽子。(所幸后來經過我的努力和琢磨,我也包得一手漂亮的粽子了)。而每當母親在包粽子的時候,我則在旁邊專找母親放一邊的窄小的粽葉,卷起來做成一支綠色的小喇叭“嗚嗚嗚”歡快地吹著,好像在告訴大家:過端午了,吃粽子啦……那溫馨祥和的情景,至今我都記憶猶新!
粽子很快就包好了,接下來就是煮粽子了。旺旺的煤球爐子上,一個大大的鋼精鍋沸騰了,糯米和粽葉的清香味在氤氳的蒸汽中愈加濃郁,從客堂間向大墻門外飄去,不一會兒,粽子的清香味溢滿了小小的弄堂……粽子的香味,讓我無心思做功課,無心思去和小伙伴們跳橡皮筋,還不時用小鼻子湊近去聞聞香味,這時候母親就會在我小鼻子上輕輕地刮一下,嗔怪地說:饞癆坯!可是我依然急猴猴傻乎乎地等待那誘人的粽子出鍋。
經過幾個小時燒煮后,那粽子終于出鍋了!剛出鍋的粽子,粽香氣撲鼻,善解人意的母親馬上給我解開煮得發漲的繩線,我顧不得燙,左右不停地換著手剝開粽葉,邊吃邊吹盡情品嘗這粽子的美味。母親包的粽子松緊正好,有瑪瑙似的赤豆粽,有翡翠般的綠豆粽,有潔白如玉的純糯米粽,當然最美味的還是蛋黃大肉粽。這時候,母親就會笑盈盈地給石庫門里的鄰居們送粽子,將舌尖上的美味與大家分享。大家在品嘗母親香甜味美的粽子時,也把母親對大家的愛意與幸福藏進深深的記憶中。
如今人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高,不同我們小時侯,一年之中只有端午才能吃到粽子,現在幾乎想什么時候吃粽子都能吃到,超市大賣場各式粽子應有盡有,一些老字號的飯店還有種類繁多的天價粽子,比如所謂的“魚翅粽”和“鮑魚粽”,但我總覺得這些粽子與母親親手包的粽子有著天壤之別,母親包的粽子不僅味道鮮美,而且蘊涵著她對我們的無限愛意與深情!
歲月在不經意中悄悄滑過,母親也從年輕媽媽變成白發外婆,再也沒有能力為我們包許多美味的粽子,這個偉大而光榮的任務就自然而然地在我手中傳承光大了,這讓母親很是欣慰!年年端午包粽子,成為我們家永遠唱響的主旋律,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樂意將包好的粽子送給親朋好友,讓他們在品嘗這個小小的粽子同時,感受愛意濃濃的民俗情。
小小的粽子成為我與親朋好友的情意使者,我想只要我的雙手還能包粽子,就一定會將包粽子進行到底的。自己包的粽子不僅是粽子純正的味道,更有一種叫人深深依戀的民俗親情!
(端午節將至,謹以此文獻給我親愛的媽媽,祝愿媽媽健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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