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晚上下了一場雨,氣溫宜人,感覺就是好。
岳母一個人在家,一大片一大片的地,岳母都種滿了。田里種秧,養魚、鴨,地里種玉米、紅苕、菜。收完油菜種花生,土豆地里間種玉米,土地一年四季都沒有空,大的牲口就是豬,還有羊,小的有雞、鴨、兔子,簡直就成三軍總司令。母親總是愛攀比,自己快60好幾了,還不服老,要和她少10歲20歲的人比賽。一個人種了6個人的地,還不比別人的差。一份不服輸、不服老的勞動人憨厚的本色。
母親的辛勞堅守,讓子女們的心痛。雖每每勸阻,但沒有用。岳母我行我素,依然如故。除了每年春節瓜分豬肉外,還時不是給我們帶來新鮮蔬菜或者兔子、鴨子這些全生態的產品。
換上勞動服裝,我們來到山坡上收割油菜。今年雨水好,油菜出奇地好,讓人有豐收的幸福感。去年天旱,油菜欠收,我們四兄妹每戶都分了2桶菜油(20斤),今年肯定更多。
到處都有勞動的村民,有的收割油菜,有的管理玉米,有的管理秧苗,這些人都是認識的鄰居,或者都沾親帶故。大家一邊各自勞動,一邊你一言我一句地聊天。東家的豬又生仔,西家的老人病了沒人管,王家的娃娃又找大錢了,李家的媳婦跑了……難免還有間雜些低俗的田坎文化,但大家是快樂的。
“我女婿、女兒都回來幫我了。”我們回來,最高興地當然是岳母,見人就會表揚我們。
“我兒子也象你們這樣的話,我們睡著了也會笑醒了。”這些表揚,很讓我們這些在外工作的人受用,感到高興,疲倦和辛苦都得到緩解。
“玉米地里的土豆吃得了。”收割了油菜,岳母說。我回家去拿來鋤頭,扯了土豆苗,一鋤下去,幾個滾圓的土豆就露出來,十分惹人喜愛。“我們可以排骨燒土豆了!”稍不注意,就會挖著土豆,讓人惋惜。一會兒就挖有十來斤了。
“不要種這么多了嘛,再種看誰幫你收。”發自內心勸慰,哪能擋住當母親的那份執著。
“你們不回來,我都能做得過來。”岳母這樣回答我們,但我們也知道她實際上也是希望我們回去。“不干,光耍,那才好呢。”母親每次都順口回答,“一個人連勞動都不會了,還拿來干啥。”
“做一天,痛幾天,我們不愿意回來的。”這話,我們也說過無數次,但沒有用。最后,心痛,也一次次,放進心里。
一天的勞動,身體著實很痛,很疲倦,但戰勝內心的勞動,如同打勝一次人生的大戰,痛快淋漓。
川味魚、土雞湯,盤龍黃鱔,一家人都在好味口中盡情放松。
帶著新鮮的土豆,我們乘車回到自己的家。身體的疼痛沒有消除,但這是心甘情愿的付出。寫下自己的心得,這就是最大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