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是多中心團組式的城市結構。楊家坪是今天重慶五大商圈之一。這里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金色陽光歌廳的到來是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擋的,且來勢洶涌并一再作跨越式發展。金色陽光是重慶楊家坪主城區眾多歌廳中的一家,舞池昏暗的地下室大約有近500平方,每天來這個歌廳的舞客約有每場約500人。這500人當中,男女幾乎各一半,都是各有各的目地。舞曲漸終,燈光又突然亮起來,照見人們一張張花花綠綠的眼睛。
董一卓是這些女士中最靚麗的一個,很嫵媚的身材,很性感的一張臉,給男人們極度的誘惑。董一卓聲稱從最邊遠山區來,每天三場在這幾個歌廳捉對溫柔,平均每場能夠掙五百來塊錢。重慶的槍炮聲固然重要,就猶如我們吃飯;你在吃飯的時侯,總有人試圖來踢翻你的飯碗,你作何想?這當兒是不是需要一條八尺虎彪漢子來保衛你的安全呢?所謂的茶余飯后,你是不是還想干點其他類的事呢?不光是走一走,看一看吧!于是便有了金色陽光如此這般的行色,有了董一卓這樣的即不違法也不投資的異性同志,不遠千里來到重慶給你一個驚喜。李大漢昨晚又去了一趟楊家坪的金色陽光,他跟董一卓已經挺熟了,所謂挺熟了,就是見面可以互相噓寒問曖,拉拉手啥的。李大漢在楊家坪特大型企業當車間主任,去金色陽光“純屬老同志的面子”,再所謂強拉硬拽,不得已而為之。回數多了,就成了粗茶淡飯。
第二天清晨,李大漢有早起看報的習慣,清早起來在看報,看到美軍在阿富汗山地與塔利班的戰爭打了快10年了,遭到頑強抵抗,陣亡的美軍死得很慘,子彈在五臟六腹轉了一圈之后,干脆不出來,于是該士兵的血一個勁翻涌,然后像決堤一般。這樣,死亡的美軍和北約士兵的死無不呈現一張蒼綠的臉,血眼翻鼓。當晚,李大漢在收看了衛星轉播的電視之后,發出一聲嘆息:人類為什么變得越來越不講道理了呢?這天傍晚,李大漢開始重溫一張光碟《越戰回眸》,看美軍士兵用刺刀劃開越南兄弟的肚皮——直看到夜深人靜。
當晚夢里家園小區,睡熟了的國企車間主任李大漢夢見了德藝雙馨的舅舅。舅舅笑著對侄子說:“我在九泉之下夢見美軍攻打阿富汗的戰斗,現在我可以安息了。”侄子問:“為啥?”舅舅說:“我在重慶當軍事統特務的時侯,感覺當年殺人好原始,好殘暴,好血腥。你看,現在人殺人多先進,兩小時全球戰略打擊,上萬公尺的高空就可扔下炸彈,這些炸彈都那么精確無誤,就連你蹲的茅廝的方向和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哪像我們那陣還提著斧子去貴州大山里找人呢!”
冷戰時期,中國的軍工企業一直是極端神秘的地方,以重慶為最。重慶及四周集中了企業生產的各種輕重武器的能量,有亞洲最大的槍炮廠、炮廠、彈廠、藥廠、坦克廠等等。李大漢的少年時代便是在偉大的毛澤東時代度過的,他親眼目睹了由本廠子弟組成的一支警衛部隊,日夜警戒著兵工廠的安全。后來冷戰加劇,兵工廠全換成了解放軍戰士,整整一個連的解放軍戰士持槍守衛兵工廠,各大廠門均是持槍的解放軍戰士,巡哨的解放軍提槍沿著兵工廠的紅磚圍墻晝夜巡邏,可見當年敵我斗爭的復雜與艱巨。
1962年是新建國以來最為艱難的一年,我們四周都是咬牙切齒的敵人,臺海雙方也都咬著勁欲將對手置于死地,臺灣派出的3000多人的所謂情報人員,與新中國作殊死搏斗。的間諜以及高空偵察機,在那個年代與咱們的兵工廠和解放軍演繹出了一出出的好戲,堪稱版的絕代佳作。如今,雙方都是人的前提下,為數較多的臺灣國民黨軍其實也是窮則思變的農民,然而這些人卻以人民為敵,實在是一種笑話。如此看來,當年建在涵洞里的中國的槍炮廠算是白干了,為啥?你干得再歡,人家一顆鉆地彈就把你干掉了,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現在,我們的房價是不是抵美軍一顆炸彈呢?有專家說,現在的高房價本身就是對經濟發展的一種干預,甚而是破壞。軍事專家評價稱:中國的DF——ZLD反艦導彈在打擊美航母時,需借助外部制導獲取目標精確位置信息,鑒于美軍擁有無可匹敵的電子干擾能力,導彈要突破美軍干擾,變數很大。當然,這樣說并不排除我們最后采取斷然措施的可能,云云。
朝霞果然漸漸映照。
現在,李主任看著一縷陽光漸漸漸地耀眼,他手里的一張報紙醒目地寫著:“由于能源、金屬、淡水十分短缺,而自由勞動力則嚴重過剩,從而造成社會緊張和根源。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人類精神病疾病已成為并導致一些重大公安全事件發生的重要根源,精神病疾病的發病率,從百分之六已上升到了百分之十三或更高;其中三分之一極具攻擊性 ……
讀到這里,我們朝霞滿天的大地正悄悄地在變化著,慢慢地開始從晨曦到日出了,李主任猛一抬頭,驚駭地發現對面那幢高樓飄下來一個人的影子。
這一年365天,董一卓天天活躍在重慶楊家坪金色陽光歌廳,為中國農村建設作出了突出貢獻,為哥哥買了一輛寶馬,給爸爸還了治病的錢,同時還為四川地震災區的希望小學捐贈了整整三萬元人民幣。區政府號召鄉親們向董一卓學習,為楊家坪的發展出謀獻策。春節還沒過完,董一卓又獨自一人開始闖蕩天下在重慶楊家坪展示形像。重慶相當多的國營大廠的機槍、大炮、坦克制造日漸發達,而不是將一桶不安全的食用油做大做強,而是越來越強。重慶美女遍街走的神話,傳到網上引無數英雄競折腰。你到重慶楊家坪這個昔日槍炮聲轟鳴和重型坦克隆隆吼響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便可體會到什么叫的發改委,什么叫特色的強大國防和特色的社會主義,還有就是既重慶兩江新區之后,楊家坪這個企業密集的地方,是如何跨越式發展和奔向小康日子培養新的增長極的。李大漢毫不掩飾地說,如今的釘子戶也學會了千里走單騎。是啊,都說李大漢是對的,有戰略眼光。
花香襲人醉,流光催出玉人來,董一卓與李主任在金色陽光共存亡的日子里,我們新中國強大的艦隊和獵獵而過,呼嘯而過。軍旗在飄揚。
有人稱董一卓和李主任共同工作和戰斗的的金色歌廳,是一個特殊的窗口,這樣適當的減壓窗是社會與文明的進步。說陽光是所謂金色的,就有些勉為其難了。
2010年年末一位絕代佳人上了江蘇衛視的《非誠勿擾》,節目主持人孟非這位最著名的能夠讓電視機前的男女老少開懷大笑的先行者,驚喜交集地得知有觀眾朋友笑過之后猛烈感覺到身上的腫瘤煙消云散,倍受鼓舞。
當董一卓第一次款款走上前臺時,在場觀眾也為震憾。
女士在重慶楊家坪夢里家園小區三室兩廳兩衛的房子里看電視,手里正織著的一件毛衣是給董一卓未來的寶寶準備的。當女士聽到孟非老師極富感情色彩的幽默時,丈夫李大漢竟笑了整整10分鐘,旁邊這個20世紀的美女妻子感覺常年那枚困擾在小腹里的子宮肌瘤瞬間即逝。
這時侯英國軍情六處、聯邦安全局(克格勃)、以色列的摩薩德以及臺灣和有關機構紛紛對此表示關注。世界最著名的醫學科學專家專程赴重慶聽取匯報。諾貝爾文學瑞典評獎委員會也趕到,論證小說的激情與獲諾獎的可能性,一致認為:“人在行動中形成動機,然后做出選擇;人和人之間發出錯綜復雜的信息;人牽引著事,事引領著人,命運的隱秘就形成了結構,而后漸漸浮現或呈現在同志們的視線里,這個艱難曲折的過程即稱為情節。”
李大漢也是老主任了,看到這樣的媒體敘述,隱隱感覺從前是多么的好高鶩遠不懂裝懂在同學和老師面前牛皮哄哄,現在看來是多么可笑和幼稚啊!一時間竟痛哭流,悔不當初。從這以后,不再想像明媚的月光,他一個人散步走到楊家坪直港大道的龍鳳寺上面的一段圍欄邊,圍欄下便是通往祖國各地的成渝鐵路線。一座臨江而屹的廟宇仰望藍天。這時一個酷似九紋龍史進的方士告訴了李主任什么是人生,什么是仕途,什么叫狼。狼是忠誠的像征。狼是單配偶。
情到深處人孤獨啊!
天很寒冷,董一卓的身邊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用手挽著董一卓的胳膊在寺廟上面臨江圍欄眺望江景。
董一卓的記憶里出現了一個算命先生的影子。這天夜里那一出戲真是手起刀落。
這一幕也讓董一卓讓起了前些時侯發生故鄉重慶九龍坡區陶家場的一幕。
誰也沒料到光陰到了21世紀鄉村里充滿了古舊的懸說和身穿玄服著高級皮鞋揮刀劈殺在農村院落里的陰陽道士,一口在地攤買回的所謂寶劍任其亂舞,頓時在混沌的空氣中攪起一陣嘯聲。周圍村民嚇得紛紛倒退。現在的協勤和鄉鎮公安夾在其中,把一支支帶嘴的煙抽得轟然作響。陰陽道士身披玄色大麾,手持令劍和畫著各種符錄的檄番,走在前成的是一個曾經在重慶金色陽光舞廳戰無不勝的女士。女士離休多年操持此行當便有多,身后是她新帶的一個徒弟。徒弟是李大漢綱常戶藉中的農村表侄。表侄大學畢業工作不遂,回到家鄉當了村官現在再當了道士,再當了陰陽怪氣的開靈指路的風水先生。表弟年方二十有八,尚未婚娶不是高不成低不就而是囊中羞澀,沒有錢耍朋友。如今重新易幟為鄉親們披麻戴孝,開靈指路,從此換了人間。表侄一直傾幕的也是在四鄉八里唱死人歌的一位美女,這當兒也放下架子直奔大學生懷抱。現在這位美女遠走他鄉去了重慶楊家坪的金色陽光。這晚的表侄在大舅公李主任坐在一條長木板登上的眼睛注視中,表現甚為積極似有如同當年在國營大廠當車間主任時飛起來吃人一般的景像。當退休的李大漢在鄉村上演這些最時尚的人間喜劇時,有人在重慶解放碑看見了從臺灣回來的老胡。
這一年的冬天,老胡肩披一件黑昵高級長大衣,豎起的衣領和老胡戴著的一頂鴨舌帽,與他擦肩而過的行人無不側目而視,絕對以為他是真正的特務。其實老胡才是實質性的老板。老胡太過喜好女色因而誤了許多大事,不得已奉命回到山城不再從事諜報工作,轉投足球。這時侯中國的足球還在亞州之外的小組徘徊,始終進去不了決賽,其原因令酷愛足球的老胡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老胡夜里棒讀《中國足球打假》一書時,楊家坪另一個高檔小區住著的李大漢卻在舞劍。劍不是寶劍,而是一口法師隨意亂舞的令劍。李大漢舞的是一把自已削的木頭劍。劍走偏鋒罷了。
這晚,女士(已工廠工人退休)手持令劍,口中唱喏,道場觀者把故鄉陶家鄉的一個院壩圍得鐵桶一般,就像當年喝喊毛主席您是我們心中最紅最紅的紅太陽。女士果然唱起語錄歌,敢情鄉村干部不懂陰陽風水,整個道場無半點雜燥之聲,許多村人聽罷這眇眇悠長的歌唱禁不住流下熱淚,紛紛說這好像是做夢也!而站旁邊的圍觀的鄉鎮干部則說,這個從主城楊家坪來的風水先生竟然是一個女的, 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如今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女士果真能頂起半邊天了。其實不是。女士來到鄉村并非是表演道觀妖孽,而是發揮她這一輩子的表演欲望。女士這輩子在回憶當年與現而今的時侯,對國家發展成了繁花似錦的局面極其感概。她差不多淚流滿面地說,鄉親們,我當少女的時侯還在練飛檐走壁呢!哪有機會去享受今天的幸福生活啊!當然,當女士叮囑在場的來賓一定要珍惜今天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時,場邊有人發出了笑聲。這晚的月亮格外明格外亮,整個陶家鄉村的這個曬壩人影憧憧,歡聲笑語震蕩了田野。女士的話是發自她心底的,傳遍了這個鄉村的各個角落的,她風趣地說肯定不止是心臟和肺腑,是整個人和腳板心。
天上一彎曉月,月白風清。
翌日傍晚,董一卓飛到南京《非誠勿擾》舞臺,揮手向觀眾致意,代表山城重慶也代表24位漂亮女生,以及投身商界的所謂局領導和全體員工。董一卓說我是一代天驕或者一只鳳凰,場上觀眾和24位女嘉賓熱烈鼓掌,經久不息。坐在臺下的從臺灣歸來的所謂集團公司部份團隊員工,熱淚盈眶。他們的腋窩下不再藏匿袖珍手槍,而是一窩蓬蓬勃勃的小草。
董一卓說這不是小說。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