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路有多遠,目標在何方,我總是喜歡行走,用腳步或者內心。
鄉間是最好的方向。春天的油菜花,夏天的秧苗,秋天的紅葉以及冬天的冷,我知道,自己來源于鄉土,或許有著無法撥動的根。鳳凰嘴、黑石包、泡子沱、金竹林、清水塘、椅子山、薄刀嶺、、、、、、這些飽浴民間語言的地名,一想起來,血管中的那些叫著溫度與熱的東西就開始膨脹。聽得有趣,品起有味,故事厚重,其實就是民間一本厚厚的文化。黃天厚土。
鄉間有著最美麗的風景。隨口念出的一句順口溜,一句打油詩,一曲勞作中的山歌對白,讓我陪感生存的輕松和生活的美好。油燈下的調侃,蒲扇邊的戲言,月光中的念唱,晨風中的吆喝,讓我能清風一般地行走,輕易進入凡塵外的睡眠。
我總是流浪,在山埂與田間的脊梁與脈搏,尋找自己夢中的家園。
遠方有多遠?只是一道山梁,一戶農家,一朵白云,一遍天空。
過去的總要過去,現實的就在眼前,而未來卻遲遲沒有來到。
我無聲地走過許多城市。許多的城市無聲地走過我。想起那年的那個冬天,想起那段在那個城市里的生活流浪。那個滿天飛雪的黃昏,坐在城市角落的茶館里,四下無處可去。坐在對面的兄弟突然問我,你為什么要來到這里。是啊,為什么要來到這里,為什么呢?我無法回答。好大的一個城市,朋友稀落,既無一磚一瓦,又無一房一地,我來做什么呢?終究沒能逃脫生存與生活對生命的索取和負重。一口難填啊。
我總是孤獨。在時間的邊緣里,從紙張、圖畫和圖像的復制中去尋找城市的熱鬧,走在人流與街道的阡陌中尋找天空的方向。夜的靜寂,佛的道白,空靈的生動,夢野家園卻還有多少個一步之遙?而那些面對的和擦肩的美麗,在指間如仙女散花般走失。綠竹的飄搖,小溪的潺潺,雞犬的童話,牛背的童謠,天空的尉藍,只能拼命在鉛字行間里尋找。
鄉村是一幅景,遠方是一幅畫。邊城和老宅,陽光和流水,田野和農舍,莊稼如夢。你在,或者不在,我依然如故,就像歸雁眺望大山,流水沉迷浮苔。
我只能行走,在一個人的天地間行走,在一個人的時間里流浪,這或許是少小時落下的病根兒,看著有路的地方就想一直走下去,也許下一步是美景,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