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北方,長在北方,山楂樹早已司空見慣
田間地頭,壟上崖邊,到處都是它的身影
白色的花兒,紅色的果兒,很不起眼
已故的爺爺曾說,山楂樹最長可以活150年呢
老三對靜秋的愛情,大抵也如此吧
---------題記
舊時光是個美人,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一直念念不忘此句。
依然記得《陽光燦爛的日子》里,馬小軍等人對“傻子”喊著:“古倫木”;《活著》中的福貴與大家一起大煉鋼鐵;《太陽照常升起》里一群廚娘跟著音樂跳舞做飯;《芙蓉鎮》里的群情激昂的批斗大會;《牧馬人》里的轟轟烈烈的勞動改造……
這是一段蹉跎歲月,更是時光輪回中很多走過的人們一段難以泯滅的回憶。那一群群行走在特殊歷史框架下的人們,那些堆積起來的大徹大悟和大痛大愛,似乎是那么熟悉,又那般遙遠。
2010年10月,《山楂樹之戀》蒙著霧氣的連綿山脈,牽著老三和靜秋走過黃燦燦的油菜花地,趟著涓涓細流的河水,向喧囂而俗世的我們,走了過來。
鏡頭在緩緩延伸:那顆寂然著,孤獨著,伸展著婆娑枝椏的山楂樹,被老謀子的平角鏡頭刻畫的,生機勃勃。
大片大片的油菜田,油菜花兒黃燦燦的,熱情如火!靜秋穿過這片地。遠遠的,聽到了一個脆響的男聲伴著手風琴優美的旋律,唱著耳能祥熟的那首《山楂樹》。
靜秋被琴聲吸引住了,她一定在心里揣摩著拉琴人的樣子。這時,一個高大俊朗的小伙子——老三直面而來,她有點慌亂,目光交接時,兩人默然一笑卻又似驚魂一瞥。
此景此物,真想說,人生若只如初見,好美!
村長簡陋的小屋里,靜秋伏案寫作,老三來了。他伸出大手掌,是一支鋼筆:“你的筆漏水了,用這支新的吧。”靜秋不肯接受,老三只好說:“那以舊換新吧。”
于是,一雙小手猶猶豫豫地把新鋼筆拿走,又把一支舊的放進那只大手掌中。后來,漸漸的,一包冰糖、一籃核桃,一雙球鞋,一身球衣,細細碎碎的溫暖煙火多了……勾勒不盡的愛,怎能不令人動容?
當靜秋去學校排練完舞蹈回到村里的時候,老三在車站外等她。當二人過河時,老三想去牽靜秋的手,靜秋本能地退縮著,腳下奔騰的溪流,遠處蔥蔥的樹林,手中的樹枝,成為深山中最動人的畫卷。
人類本身的欲求,無論是一個怎樣的時代,都是難以壓抑的。為了靜秋的前途,起初的二人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直到老三送給靜秋一件泳衣后,兩個有情人終于可以在河邊盡情的踢水嬉戲了,那發自心底的純真笑聲,混著激起的水聲,最終成為這段純粹情感中,最美最華麗的一抹亮色。
整部電影,只有靜靜的淡入淡出,散文式的字幕,一幅接連著一幅的純美畫面,老三憨憨的笑,靜秋怯怯的愛,純美到了極致。
想說,很久了,老謀子終是逃不出他故有的,肆意的,浪漫的“紅色渲染”:老三彌留之際,靜秋穿著那件“紅似山楂花”的大紅襖,含淚跟老三訣別。
那炫目的紅哦,掩蓋了當年所有單調的顏色里樸素的抹抹蔥蘢和翠綠,猶如那顆長在山崖邊上的山楂樹,瞬時妖嬈!
就這樣,老三用無怨無悔的愛等她畢業,等她工作,等她轉正,等她所有的心愿都成了真,自己卻不行了。“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個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歲,但是我會等你一輩子”。
原來,他才是最不能等的人。
靜秋一遍遍的呼喚,再也喚不回那溫暖的微笑,所有的烙印定格在了老三,眼角的一滴淚珠上。
從此,靜秋的心底永遠有一棵開著紅花結著紅果的山楂樹,熱烈而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