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好!
今天中午,下著大雨,我母親來到我租的房子,她打著一把破傘,一身都濕透了。見到我,她當即就哭出了聲。今天上午,我母親知道了這件事,因為我舅舅訂了《瀘州晚報》。之前,她一直以為我的病好了,她一直以為我沒錢。她在我的租房里哭了很久,走了。
她走后,我立刻打開電腦,給你寫這封信。
白連春向你道歉了。白連春對不起你。白連春實在沒想到會引起如此多的人罵你。如果可以回到我在網上發博文前,我多么想回去,和你面對面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5月11日,我把錢通過你借了出去,到現在,五個多月了,你沒見過我一面。
8月2日,對方還了我兩萬塊錢,補寫了借三十萬的借條,寫下還款計劃:一年一至二萬。我當即表示不同意,立刻給你打了電話,要求還錢。你仍然沒見我,相反,你給我的小靈通莫明其妙地不能用了。后來,你說是電信部門所為。開始我不信,因為就在我身邊,很多人都還用著小靈通。現在,因為我母親,我寧可信。
這么長時間,你和我挨得如此近,你為什么不來看一看我,和我說說話,難道你也怕我是艾滋病嗎?以前,我借錢前,你為什么不怕呢?
還有一件事,我對你非常不滿,就是關于我祖父祖母遷墳的事。因為我剛離開醫院,身體很虛弱,我父親母親弟弟都不管這件事,他們說:是你的公婆。我找你,希望你幫我。你斷然拒絕了。后來,你多次說,可以悄悄埋在你承包的長江邊上。后來,你還帶我去看了埋在你承包的長江邊上的白家祖墳,夸耀地說,是你主持埋的。我聽了很難受,因為我費盡千辛萬苦,花了一萬塊錢,把祖父祖母的墳遷好后,那中間人,把我付出的錢吃了,當地人又多次找我要錢,弄得我很不知如何是好。這事,我給你說過。
今天中午,我母親來。她先是為我的病哭,后又為我的錢借出去前沒給她說一聲哭,最后,她為你哭,她說你人不壞,一直對我很好,都是親戚,不要把事做絕了。
我母親走后,我想了想這件事,我的確做得欠妥。我不僅把自己逼入了絕境,同時也把你逼入了絕境??墒?,我還是想問一問你:這么長時間,你為什么就不見我一面呢?
9月底,收不到錢,我用新買的舊手機給你打電話,說,我要告你。你說你告嘛,是你的權力。我咨詢了幾個律師,才知道無法告你,也無法告那借錢的人,因為是一個孩子。我很著急,又給你打了電話。你接了電話后,沒理我。
10月初,我給你說,我要寫文章。你說你寫嘛。
結果,我就寫了。
我看到網上很多人罵你。我不愿意。我很難過。他們罵你,在我看來,也如同罵我。因為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我太白癡,如果借錢前,我懂點社會經驗,也不會如此輕易把錢借出去。我太相信你,如果我不要你替我買房子,也不會發生后面的事。我太農民,把每一分錢都看成血汗錢,很害怕這些錢從此收不回來了。因為這些錢里,有無數朋友捐的,我賣房的,我賣血的,我打工的,還有我借朋友未還的。
現在,我想收回這些文章,但是,已經不可能了。我生來就是詩人,血容易熱,腦殼容易沖動。你要原諒我。
還有人因為我和你之間的糾纏,罵起了《北京文學》和楊曉升老師。這,我更不愿意,我更難過。在此,我特別說明:《北京文學》對我很好。我開始在《北京文學》打工,的確是800塊錢一個月。這個時間不短,因為我差一點要離開了。而且,我在《北京文學》打工,還總受其他人欺負。后來,楊老師給我漲了工資,到我生病時,已經是每個月3000塊錢了。要知道,我在《北京文學》打了近十年工啊。后來,我病了,回到四川,繼續給《北京文學》打工,《北京文學》給我每個月2000塊錢。我在北京時,其他人欺負我,楊老師不止一次幫我說話。楊老師一直很照顧我。在此,我也借此機會,向楊老師道歉,希望楊老師原諒我。
此時此刻,我想就我借錢一事,提出一個方案:明年5月11日還清,按銀行同期定期利息算,你看如何?就當我把三十萬塊錢存了一年銀行。
我以前說過很多過火的話,包括要去告高建民的話,現在,我收回。
只要你肯原諒我,我收回我說過的所有過火的話。
上午,甚至中午,《知音》雜志,先后有兩個人給我聯系,要把這件事做到《知音》雜志上。上午,我都同意了,中午,我仍同意,直到我母親來了?,F在,我不同意把這件事做到《知音》雜志了。剛才,《知音》雜志的人又給我打了電話,我拒絕了。
我想和你合好。我想我和你本是兄弟,不是敵人。
如果你同意我提的方案,你重新寫一張借條,寫清還款方式,不讓我著急。這件事,我向上帝保證,從此,不再提一個字。
我傷害了你。你不想見我。你寫好借條后,隨便交給一個我認識的人,要他帶給我即可。
你看這樣,行嗎?
如果你覺得不行,你再提出一個方案來,好嗎?
此致
敬禮
你的兄弟白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