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這樓頂老是出老鼠,住在頂樓的我和這些狡猾的“對手”多年抗戰,最終是敵進我疲——耗子不能絕也!
這一天,我上樓檢查水管,無意中驚飛了一只本地鳥兒,這才意識到:如此僻靜的角落,很適宜鳥兒筑巢安家!
趕忙搜索,果然,在屋檐一角,絨絨的、圓圓的一個鳥窩出現在眼前!
我十分小心地把鳥蛋掏出來,一個、兩個、……一共五個,大小差不多,有點點花紋,每個都熱乎乎的。我連忙把這些小蛋蛋放回去,迅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后來,我把這事告訴了喜歡探問究竟并敢于實踐的兒子,他很是感興趣,馬上就要去感受感受,但苦于不容易到達那個地方(樓頂的設計太不人性化了,就連我要過去也挺費勁,這里恰好成了相當安全的死角),只好想象我發現鳥窩那一瞬間的興奮和驚喜。
我細心觀察兒子的反映,心里想著辦法阻止他的行為。我最清楚他的德性,害怕他的探究升級為搗蛋。終于,我們達成共識:誰也不再驚擾這求之不得、來之不易的新“鄰居”。
時間一天天過去。
20多天后的一個中午,驕陽似火,一群鳥兒的歡叫把午休中的我驚醒:莫非是鳥寶寶出生了?
我悄悄上了樓頂,卻見數只燕子在蔭涼處的電線上竊竊私語,我不免有些擔心。
好不容易靠近鳥窩,沒有動靜,不祥之感襲上心頭。我用手輕輕一摸,什么也沒有!
不妙!扔掉手中的一撮鳥窩絨毛,我立刻想到了近來瘋狂后漸漸趨于平靜的老鼠,甚至想到了可能出現的蛇!
沮喪與無奈,悲哀與感嘆,聯想到曾經在樓頂發現不明原因的死鴿子,我心情沉重地回到屋里。正要洗手,忽然想到:鳥寶貝會不會在近一個月的時間里順利孵出、健康成長而且全家搬遷了?
可是,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我的身上有好幾只細得幾乎不能用肉眼看清的小蟲子在癢癢地爬!肯定和剛才掏鳥窩有關,說明這兒有老鼠出入,蟲子很可能是耗虱子!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鳥兒們兇多吉少。兒子的說法更佐證我的判斷,他說:你驚動鳥媽媽、移動鳥蛋蛋,完全可能逼著人家搬走!
完了,晚了!祝福鳥兒一家平安無事、幸福天使般生活的愿望也化為泡影,一切都無濟于事!!
兒子的責備已經不重要,我內心深處總有一種歉疚:如果不是我的好奇和探究,如果不是老鼠的猖獗和泛濫,如果不是我們的懶怠和無知……我完全可以保證它們的安全,完全可以了解它們在我樓上生活的一幕一幕,完全可以和它們長期友好和諧地相處!
上帝保佑你們——可愛的曾經在我樓頂上寄居并寄托過希望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