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有線臺文廣部:畢姬喜笑顏開地來到文廣部:“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據秋陽廣告公司作的收視調查統計,近一個月我臺的收視率與西南電視臺不分上下,有的節目還超過了他們臺。”
大家歡呼起來,丁可凡給畢姬倒了一杯水:“畢臺長,這是你領導有方嘛。”
畢姬接過水:“不是我領導有方,是同志們的努力,也是證明了我們辦公思路是對的,大家想想,我們的制作能力肯定抵不過西南臺,我們要拍片就不如買片,或要人家的貼片廣告,但不能說我們就搞不出好片來。只要瞅準機會,就拍一兩個觀眾不管你的片子來源,只要好看就行。”
易難:“畢臺長,咱們的收視率上去了,那這個季度的獎金是不是要給大家漲點。”
畢姬嚴肅起來:“按道理是要多發點獎金給大家,可是易難,你是跑廣告的,這個季度咱們臺的廣告上去了嗎?還是在原地打轉嘛!”
易難:“畢臺長,我們的廣告價位有問題,我臺的收費差不多和西南臺一樣,人家有覆蓋優勢,我們競爭不過。”
畢姬:“那你說怎么辦?”
易難:“我們降低廣告收費。”
丁可凡:“這樣做行不行?”
畢姬:“沒有什么行不行,市場競爭,就是價格競爭,你們還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講出來。”
艾君:“畢臺長,我認為我們也可以搞電視購物,有許多省市都搞起來了,我們有兩套節目,第二套節目大都是重復第一套節目的內容。兩套節目稍稍空出一點時段,就可以把電視購物搞起來。我測算了一下,一年下來賺個一兩百萬沒問題。“
畢姬眼一亮:“這是個好主意,艾君,你就辛苦一點,想辦法把它盡快干起來。人手不夠,你就在社會上招聘,反正現在人有的是。“
易難:“我們為電視臺掙這么多錢,這錢到底是誰的?“
115、室外一角拍攝現場:
易難、艾君在聽青藍回答。
青藍:“誰的?是國家和大伙的。”她見兩人不明白,招呼專題片攝制組的成員:“大家歇一會兒,喝點水。”她轉地身來繼續講:“你們想每家電視臺辦臺的模式都大同小異,政府投入給電視臺的錢都很少,電視臺的收入大大超過了政府的投入,這里除了國家的頻道資源可視為無形資產,其余的收入都是職工辛辛苦苦掙的。這其中就有你我的心血。”
艾君:“我們拿了工資呀!”
青藍:“是的,可我們的工資遠遠抵不上我們付出的心血,這是不公平的。所以說電視臺的收入是國家和大家的。”
易難:“那我們怎么辦呢?”
青藍:“好辦,走股份制的道路,把電視臺的財產量化出來,國家控股,大家都有股份,這樣大家干起活來就更認真,賣力了。”
艾君:“這怕不行吧!領導們能這樣干嗎?”
青藍:“我們這里的領導不敢,他們想到的是頭上的烏紗帽,沿海的電視機構已經干起來了,我也干起來了,我干這個影視公司除去稅利后,全是我自己的,這比股份制還強呢!”
易難:“我們真落伍呀!青藍你給我們出出主意,我們怎么干。”
青藍:“你們現在還舍不得你那記者的身份,這樣吧!你和艾君接觸的單位多,人員廣,給我找幾家投資單位,我給你倆提成。”
“行!”兩人打著小算盤高高興興離開……
116、西南臺文藝部:
蔣蜀云領著一位清秀靚麗的女孩來到文藝部。
蔣蜀云:“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臺新招聘的節目主持人宋雅藝。宋江的宋,高雅的雅,文藝的藝。分配你們文藝部協助安安辦好欄 目。”
羅文化帶頭鼓掌,大家一起鼓掌。安安勉強地拍了兩下。
馬克欣:“蔣臺長,你怎么不分一個男主持人給我們部門,你看都是女孩子,節目都女性化了。”
蔣蜀云:“現在的觀眾就喜歡看女孩子主持的節目,這沒有辦法?你們熟悉熟悉。”說完出去了。
宋雅藝恭恭敬敬地:“學生初入此道,還要請各位老師多多指教,包涵。”二屏上前握住她的手自我介紹:“我叫唐二丫, 二屏是我的綽號,觀眾起的,臺里人都喊二屏,我的名字反而沒人叫了。這是我們文藝部的主任羅文化,這是導演馬克欣。”
宋雅藝:“你是大屏老師,你是安安老師,我經常看你們主持的節目,早就認識了。”
安安完全是一副老資格模樣:“雅藝你今年多大了,從那個廣播電視學樣畢業的?”
“我今年20歲了,不是從廣播電視學校畢業的,是從省影視學校,主持人班畢業的,學校不包分配,你們招主持人,我就應聘來了。”
安安:“你以前上過電視嗎?”
宋雅藝:“拍過兩個廣告。”
“嗯,”她指著一個座位:“你就坐這,以后我們就是搭檔了。”
“安安老師,以后你要多幫助我。”
“叫我大姐吧,老師不敢當。”安安走到羅文化身邊,悄身地:“蔣臺長想移花接木,我還想金蟬脫殼呢!”
羅文化:“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嘛,你一個人主持一個欄目的確也辛苦。”
117、室內:
蔣蜀云在臺內這看看,那瞧瞧,很悠閑,刀無刃急匆匆地過來:“蔣臺長,你讓我好找。”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你沒注意有線臺的節目吧!他們把買賣都做到電視上了。”刀無刃見蔣蜀云沒明白,解釋道:“有線臺搞了一個電視購物節目。把商家的商品賒銷過來,通過廣告滾動播出產品樣式、功能。再用高價賣出去,一種擦臉油幾百塊,一件女人用的胸罩300多塊呢,你說這是不是暴利。這一進,一播,一倒,嘿!一天進的錢上萬呢。”
蔣蜀云:“他們這是利用媒體的優勢與商家爭飯吃嘛。”
刀無刃:“現在是市場經濟,他們能干,我們也能干。”
蔣蜀云思考:“我們就是要干,也沒有時段安排,他們有線臺是兩套節目,時段富余呀!”
刀無刃:“臺長,這時段就是錢呀,局里面為什么給有線臺兩個頻道,我們就一套呢?”
蔣蜀云:“那是歷史老帳,我已經幾次給局里打了報告,也給市委吳書記匯報過,還沒批。”
刀無刃:“這太簡單了嘛,我們網上空那么多的頻道,他局里上午批,我們晚上就可以播節目。臺長,這頻道不要白不要呀!”
118、局長辦公室:
史詩文:“……要了也白要,你以為頻道多就創收多,這是一個錯誤的想法,頻道多相應要增加人員、設備、你算過這個帳嗎?”
蔣蜀云:“局長,這是我們的事,你就批一個頻道給我們吧?”
史詩文猶豫了一下,打開抽屜,取出一份自薦材料表:“好吧,蔣臺長,這個頻道批給你,我有一件事也想請你幫幫忙?”
蔣蜀云:“局長不必客氣,你是領導,我們應該按你的指示辦。”
“說假話了吧,我叫你局臺合一,你怎么頂住不辦吶?”史詩文開完玩笑,拿出那份材料,遞給蔣蜀云說:“這是我一個戰友的孩子,放著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干電視不可,老戰友有恩于我,我不能撥了他這個面子。反正現在電視臺都是招聘制,就當多招了一個合同工。”
蔣蜀云接過材料:“這件事交給我,沒問題,我的頻道什么時候批。”
史詩文:“我現在就批。”他拿起筆寫報告。
119、吳海云家:
吳海云:“吳秋,三江市開發公司的楊登科,向貧困山區的老百姓搞的獻愛心活動,很不錯,社會影響也好。”
吳妻:“我也看了報道,挺感人。”
吳海云:“聽說,這個活動你也參與了?”他見吳秋沒說話:“參與這樣的活動沒啥,可千萬別去搞錢。有的錢是不能掙的;有的錢就是白給也不能要。比如救災款、扶貧款、慈善款等等,要了就是昧了良心。”
吳秋沉默了一下:“老爸,你放心,我不會去干那缺德事。楊登科那樣的企業家對社會的貢獻大,有影響,應該給人家一定的政治地位。這樣才能體現國家和政府對他們的理解和信任。”
吳妻:“好人應該有好報,要不然百姓會說,好人無好報。”
吳海云思付著:“可以到政協參政議政。我給市政協提一下,當政協委員。”
吳秋:“我看報上介紹,其它城市的老板,要是對政府貢獻10萬塊,可以當副鎮長,貢獻50萬塊可以當副縣長。”
吳海云:“這是不對的,這不成了買官嗎?不過楊登科當個市政協常委還是合理的。他也是能勝任的。”
吳秋松了一口氣。
120、西南臺文藝部:
羅文化問宋雅藝:“你們安安老師去哪兒?”
宋雅藝搖了搖頭。
大屏:“已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羅文化:“她給誰打了招呼沒有?”他環視眾人。
二屏:“她用得著跟隨誰打招呼嗎?人家有靠山了嗎,連臺長都讓她七分嘞。”
馬克欣對二屏說:“你也可以去找個靠山嘛,讓臺長也讓你七分。”
二屏:“馬導,我不找靠山,我就找你。”她走過來。
馬克欣:“你別煩我,我還要改劇本。”
二屏:“你可要給我留個角色,讓我也過過電視劇的癮。”
馬克欣:“你要能跑到贊助,就讓你演。”
青藍出現在門口,馬克欣迎上前,兩人耳語:“羅主任,我出去一趟有點事。”
二屏生氣地看著他二人出屋,她走到窗前。
121、室外:
青藍:“我給你找了一筆投資款,不多,總比沒有強。”
馬克欣:“謝謝,還是老同學想得到,講感情。”
青藍:“你別胡思亂想,我們這是友誼。”
“行,是友誼,青藍,你的《西部百姓》拍得怎么樣了?”
青藍:“我準備先拍10集看市場效果如何?上次拍的十集《三江人家》混編在一起,湊個20集先投放市場。好,就繼續拍下去;不好,就打住,目前缺點資料。”
馬克欣:“缺啥資料,我去想辦法。”
青藍:“還是同學好!有人情味。”
馬克欣意味深長地:“我們這是友誼。”
兩人握手。
窗前,二屏看見他倆親熱的樣子“呸”了一聲。
122、公園一處:
吳秋挽著一位小姐與楊登科在閑逛。二屏跑前跑后在照相。楊將一個漲鼓鼓的信封塞給吳秋,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123、郵局:
吳秋把楊登科給的錢不知寄給了誰。
124、高級客房內(夜):
楊登科與二屏在對飲,兩人都有醉意。
天亮,二屏醒來,發現自己與楊登科睡在一起,明白了什么,她哭打著楊登科。
“夠了,你也不是處女,鬧騰這么兇干什么。”楊把一枚鉆戒遞給二屏柔聲說:“這是你喜歡的,下面還有東西,自己看。”在鉆戒下面壓著一張現金支票。二屏拿著支票自言自語:“我要這錢還有什么用,他喜歡的又不是我。”
“你在說什么呀,你只要有錢管他誰喜不喜歡你。”楊登科側身又睡。
室外,二屏從賓館出來碰到二喉,她沒理他,二喉感到奇怪自語:“她在這兒干什么?”
125、三江市火鍋城:
錢老板送走有線臺的易難和艾君,正要返回刀無刃上前打聽:“請問三江火鍋城的錢老板在嗎?”
“你找他有什么事?”錢老板反問。
“我是西南電視臺的,找他談點事。”刀無刃遞上一張名片。
“哎喲,你就是西南臺的廣告部主任刀無刃,幸會,幸會。我就是錢老板,走,進去談。這一段時間,不知怎么搞的,火鍋生意又好,來的新聞界朋友也多。你看嘛,剛才送走的是有線臺的易先生和艾小姐。”錢老板一臉喜氣。
“我們認識,同行。”刀無刃來了點小派頭,坐下喝茶。
“刀主任,你是來拉廣告的?”錢老板問。
“你怎么知道?”刀無刃有點奇怪。
“凡是到我這三江火鍋城來的文化人,除了吃火鍋,都是來拉廣告的。做廣告我償到了甜頭,不過,這要看價格怎樣。”
刀無刃:“你準備做多長時間的廣告?”
“三個月。”錢老板說。
“三個月在黃金時段播,每次30秒,優惠你,3萬元?”刀無刃說。
“媽喲,刀主任,你別給我開玩笑。有線臺黃金時段三個月,每次30秒,還要重播一次,才收費3千塊?你們是他們的10倍,是不是高了?”錢老板說。
“什么,有線臺才收3千塊,不可能吧?錢老板你詐我?”刀無刃有些不信。
“誰騙你是龜孫子。”錢老板認真地回答。
“這是故意殺價,是不公平競爭。”刀無刃很氣憤。
錢老板:“你們之間公不公平競爭我不管,我們這些商家可就得實惠羅。”
刀無刃解釋:“錢老板,我們電視臺覆蓋面廣,除城市,還有廣大農村。他們有線臺,只有在市區播出。”
錢老板:“刀主任,我的廣告在城市播就夠了。農村看不看與我們關系不大,你看有幾個農民跑到城里來吃火鍋的?農村消費不起,主任,我們是初次見面,如果和有線臺一個價,我就把廣告給你們做。”
刀無刃站起來就走:“你搞錯沒有,我們可是堂堂正正的無線臺。”
錢老板過來相邀:“刀主任,買賣不成仁義在,吃了火鍋再走。”
“不必客氣了,我家還開得有火鍋,改天我請你。”
錢老板:“你們搞電視的還開館子喲!不簡單,真是有錢的什么錢都想吃。”
迎面走來金山、大喉、二喉。刀無刃問:“你們來干什么?”
金山使個眼色搶先答:“我們哥們來品嘗一下這里的月母雞。”
刀無刃:“金山、大喉、二喉,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走,到我那里去吃,絕對實惠。”
“改日照顧。”金山找借口:“我們還約了其它朋友。”
錢老板:“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主持人嗎?有請有請,我們見過面,見過面。”
刀無刃:“你們認識?”
“上次這位主持人搞庭審,我去找他們作游動字幕認識的。”錢老板握著金山的手說。
“哦,你們談,你們談。”刀無刃若有所思的離去。
金山:“錢老板,你說對了,我們認識,總算有一面之交,不然我不會來這里。”
“那是那是,里面請。泡茶”錢老板領著三人進廳坐下,問:“金主持來此有何公干?”
金山:“實話實說,來為你宣傳。”
錢老板:“你們要多少錢?”
金山:“不要錢。”
“不要錢?”錢老板有點不相信:“現在哪兒有搞了宣傳不給錢的事。”
金山耐心地:“錢老板,我們是搞新聞的,不是搞廣告做欄目的。我們拍新聞不能收錢。要了錢那就叫有償新聞,要挨批評的。”
“哦……”錢老板有點明白:“你是要給我拍新聞,我這里開張都快一年了,都知道這里是賣火鍋的,有什么新聞?”
金山:“有新聞,我們準備給你搞一組連續報道,標題是‘三江火鍋城為什么能在困境中崛起’從五個方面談,一、嚴格按照飲食衛生條例辦,過夜食品一律倒掉;二、視顧客為上帝;三、適應潮流,隨時更換品種;四、注重公益活動,受到公、檢、法、司,廣大干部的稱贊;五、……”
“夠了,夠了,”錢老板很高興:“金主持,你說的第四條注重公益形象,受到公、檢、法司廣大干部的贊揚,這是怎么一回事?”
金山:“你忘了,上次庭審直播你來做游動字幕廣告第一條,不是寫的‘三江火鍋城向辛勤戰斗在治安第一線的公、檢、法、司的同志們致敬嗎?”
“對呀。”錢老板拍手吆喝。
“這條字幕廣告播出去后,公、檢、法、司的干部和他們的家屬都特別感動。這是我親耳聽他們說的。”金山說得深沉。
“難怪近段時間戴大蓋帽來吃火鍋的人特別多。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嘛。”錢老板高興了,“領班,從今天起,凡是來吃火鍋的大蓋帽一律優惠三折,另外快給我們上一盆月母雞火鍋。我今天要陪記者喝一杯。”
金山:“錢老板,來這里拍攝的同志都很辛苦,你高興的話,給他們每人發點補助。”
錢老板:“我懂,我懂。你們新聞宣傳比廣告還好。”
126、三江市宣傳工作會議:
參加會議的代表們陸續走出會議室。萬仁賢:“蔣臺長,畢臺長你們留下,我們邊走邊說。剛才吳書記在宣傳工作會議上的講話非常明確。我就不說了。吳書記讓我向你們強調一點,讓各單位的記者、編輯在當前的政治斗爭中一定要站穩腳跟,我想這是沒說的。我們這只隊伍大錯誤是不會犯的,但小錯誤呢,那就難免了。有人反映你們兩家電視臺互相殺價,還搞什么電視購物,電視臺究竟是干什么,這要搞清楚。我聲明,這不是我的意見,是人大政協的同志提出來的。他們還提出,我們的鏡頭不要光對準領導和有錢人,也要反映各條戰線的先進事跡。”
方珍:“萬處長,我對你最后這條意見有看法,今天的會議我們不派記者來行嗎?這次會議的宣傳,你前天就打招呼,要派好的記者。至于鏡頭對準有錢人的事,上次宣傳會議,吳書記強調:新聞單位要大張旗鼓的宣傳成功的廠長、經理、企業家。你還補充道:“我們的新聞就是要為市場經濟服務,為他們服務,我這里是有記錄的,怎么今天又變了?”
萬仁賢:“沒變,沒變。怎么說呢?這么說吧,領導怎么講,我們就怎么做。嘿嘿,你是新聞部主任,市委和宣傳部是相信你的。那你和蔣臺長先走,我和畢臺長談一下私事。”萬仁賢見倆人走遠問:“畢臺長,聽我愛人說,你們電視購物在賣一種減肥器,我想給她買一臺,多少錢?”
畢姬:“大概1000多塊吧!具體價格我也不太清楚。”
萬仁賢:“1000多呀,相當我一個月的工資了。能不能便宜點?我那愛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畢姬笑了:“什么買不買的。我買一臺送你,你對我們有線臺的關心也不少。”
萬仁賢:“那不行,你那點工資也不多,還要帶一個孩子。”
畢姬:“萬處長,你在哪兒聽說過電視臺的臺長缺錢花?”
萬仁賢真愣住了。
前面走著的蔣蜀云問方珍:“有人反映,你們有的新聞收錢了。”
“誰反映的。”方珍問
“是誰你不要問了,有這樣的事沒有?”蔣蜀云問方珍。
方珍:“臺長,我還真不知道,回去我查一查。”
127、西南臺新聞部:
蔣蜀云、方珍在開全體記者會。
金山回答:“不用查了,這種事,說有每個人都有;說沒有,一個也沒有。”
方珍:“你這是什么意思,別忘了你是一名記者。在老百姓眼里是無冕皇帝。”
金山:“方主任、蔣臺長,我們新聞記者的勞動強度、危險性,你們是知道的。干我們這一行的平均壽命50多歲。現在全國人口的平均壽命是多少?”
二喉急答:“已超過了70歲。笑什么,這是報紙上公布的。”
金山:“我們外出拍新聞,碰上單位大的,不懂人情味的,連口水都喝不上,他認為你該這么干。碰到挨打,挨罵也是有的。”(閃回85場部分鏡頭)
二喉:“臺長,主任,我們給一些單位拍新聞,人家請我們吃頓飯,大方的給點補助。碰上重大活動簽個到,領個紀念品,這總不能說是有償新聞吧!”
方珍:“那你說這叫什么?說得重點,叫行業不正之風;說得輕一點,就是職業倒退。當年,我們前輩搞新聞那可是什么也沒有的。”
金山有點氣:“方主任,我們搞新聞的,什么人物沒見過,什么事情不知道。我們新聞記者都倒退了,我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行業的人站在我們的前邊。”
大家鼓掌。
二喉:“方主任,今年開兩代會,你還領了500塊錢的補助費和一對情侶表,這要是與當年的新聞前輩相比,這可是要開除黨籍蹲大牢的呀!”
大家又一陣笑。
大喉責怪二喉:“二喉,有你這么跟領導說話的嗎?”
方珍看著蔣蜀云求援。
蔣蜀云:“同志們,你們剛才講的是對的,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你們能說你們的主任方珍同志就問錯了嗎?不能這樣說吧!你們有你們的苦衷;領導有領導的難處。大家要互相理解,思想互相勾通,這樣才能把工作搞得好嘛。”
大喉:“臺長,我這人平時少說話,也不愛給領導提意見。今天我說兩句。我們為什么要吃喝,要人家的補助?我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說到底,還是不富裕造成的。盡管有一些人有了車,有了自己的生意。花這些錢大都不是電視臺給的。只要把我們吃、住、行與社會上某些單位一比較,我們就應該明白自己的地位和經濟實力。造成這種現狀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我認為上次文藝部的羅主任說得對,是臺里分配不公,是領導膽略不夠。我總不明白,電視臺一年創收也不少,國家財政沒收我們一分錢的利潤,每年還要撥款支持我們電視臺。我們怎么活得就不如別人呢?”
蔣蜀云生氣了:“大喉呀,沒看出你是一個十年不說話,開腔就打死人的主。這么說,電視臺好壞都在本臺長一人身上羅?”
金山:“可以這么說。老祖宗說過,路線確定之后,干部就是決定因素。你是一臺之長,法人代表,你不承擔責任叫誰承擔?”
大喉:“臺長,我現在為什么敢跟你說幾句實話,其實這是為我自己。我這兩年明白一個道理,熒屏競爭激烈,烽火已經燃起。改革也好,改版也罷,生存是第一位的。我個人對任何領導都沒有意見。只要你能帶領我們沖出重圍,我就擁護你。臺長,我們不愿步下崗工人的后塵。馬克欣也說過,照這樣下去,國有破產企業的今天,也許就是我們電視臺的明天。有償新聞事小,電視臺的生死存亡事大,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大家不說話,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大喉,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128、宿舍外(夜):
蔣蜀云抽著煙一人在思索什么。
畢姬急忙跑出來,見到蔣蜀云:“蔣臺長,幫幫忙?”
“出什么事了?”蔣問
“孩子吃完飯突然叫肚子痛,我要送她到醫院。”
“我去打電話要車,你去背孩子”蔣急忙進屋。
室內。蔣蜀云抓起電話,臥床的妻子問:“出什么事了,看把你急的。”
“畢臺長家的孩子生急病,我給她要個車。”蔣蜀云打電話:“小王嗎?我是蔣蜀云呀!請你把車開到廣播局宿舍來,我有急用。”他放下電話,走到妻子身邊:“你休息,我一會就回來。”
妻子見蔣蜀云出屋,眼淚莫名奇妙地流出來。
室外(夜)
蔣蜀云把畢姬讓進車內。汽車向大院外開去。史詩文在三樓打開窗戶正好看見眼前一幕,自言自語道:“人啊,說不清楚。”
129、西南臺文藝部:
羅文化:“安安,這期節目你做了沒有?”
安安:“還沒呢,茶樓有點事要處理,這樣吧,蔣臺長不是說,要培養宋雅藝嗎,叫她幫我做這期節目吧!”她離去。
羅文化有點為難,宋雅藝自信地:“羅主任,我做就我做,這難不倒我。拍電視又不是去造原子彈。不就是出出圖像說幾句客套話嗎?”
馬克欣望著宋雅藝:“有電視人的脾氣。羅主任就讓小宋做吧!”
羅文化:“沒有題材,另外誰來攝像?”
馬克欣:“我看這幾天大家都在炒三江火鍋城,我們也去湊湊熱鬧,我來替一下攝像。”
宋雅藝很會來事:“馬導,就委屈你了喲。”
“別談委屈,以后出了名別忘了馬導為你拍的第一個節目就行了。羅主任你與錢老板熟,給他打個電話,我們一會就過去。”
二屏看著馬克欣一行出屋。氣得把支票一撕兩半。大屏撿起支票驚訝地:“你那來這么多的錢?”
二屏哇地一聲哭起來,悲天動地。
130、三江火鍋城:
錢老板熱情地接待羅文化一行:“老朋友,老朋友,請坐。這一段時間,我這里成了電視中心,來來去去好幾撥了。”
羅文化:“客走旺家們嘛。”
錢老板關心地:“你們收不收費?”
馬克欣:“我們不收費。但你要記住這筆人情債喲。到時我們拍電視劇,一些招待、應酬要在你這里出喲。”
錢老板:“這沒問題,今天拍什么?”
羅文化:“我們這是做的欄目,叫《安安與市場》。”
錢老板:“安安我認識,她怎么沒來呢?”
羅文化:“她有急事,來了一位新節目主持人。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錢老板,這是我臺的新秀宋雅藝。”
錢老板急忙站起來握住宋雅藝的手不放:“她長得比安安要好看呢!”(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