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巴蕉家 晨
廚房里。心情不好的巴蕉正在給孩子們做飯,她在煎荷包蛋。
餐廳。阿山阿水喝著牛奶吃著面包,杜登科端著一碗稀飯等巴蕉的荷包蛋。
廚房。巴蕉想起藥監局來查封產品庫房時的情景,跑了神,蛋給煎糊了。
餐廳?!鞍⑸桨⑺残岬搅撕?。杜登科高聲大喊:“荷包蛋給煎糊了!”
廚房。“巴蕉被喊聲驚醒,急忙關火鏟蛋。她端著糊了的荷包蛋來到餐廳,把它放在桌子上
。
杜登科開始埋怨:“煎個蛋都不會,你還能做什么?”
巴蕉:“跟你說了上百遍,早上大家都忙,阿山阿水要上學,你要上班,我還要去廠子里打
理一下,有現存的牛奶和面包,多好的早餐,你偏不吃,要吃你的稀粥煎荷包蛋?!?BR>杜登科:“咱是中國人,吃不慣你那牛奶面包。”
巴蕉給了他一句:“你是山豬吃不慣細糠!”
杜登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把阿山阿水驚了一下。
“巴蕉,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你現在不得了啦!學會罵人了?你以為你還在部隊里,大家
把你當女英雄捧著,屁!這是地方,沒人理你那一茬。人家要停你的廣告照樣停,要查封你
的廠子一樣查封。你罵我是山豬,我不與你斗氣,你是什么東西你自己心里明白?!?BR>巴蕉:“杜登科!我不許你當著孩子的面,胡說八道?!?BR>杜登科站起來提起公文包:“當著孩子的面——這是我的孩子嗎?”
阿山:“爸爸,我們是誰的孩子?”
杜登科:“你問**去——”他開門出屋。
阿山:“媽媽,我們是誰的孩子?”
巴蕉:“當然是爸爸和媽媽的孩子。”
阿水糾正:“不!我們是游爸爸,杜爸爸,左幺爸和媽媽的孩子!”
阿山:“媽媽是這樣的嗎?”
巴蕉:“媽媽說過,部隊上千千萬萬的官兵都是你們的父親?!卑徒兑姲⑸竭€不明白,“你
再長大一些就會明白的。你們快吃,別上學遲到了?!?BR>巴蕉看見盤子中煎糊了的荷包蛋,用手夾起一塊就塞進嘴里吃了起來。
210 早茶樓 上午
華飛與郝院長二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喝著廣東早茶,倆人吃得很是開心。桌上放著磚頭般的大
哥大。
郝院長:“還是改革開放好呀?咱們這地方也能吃上廣東的早茶了?!?BR>華飛肯著一只鳳爪:“那是那是。”
郝院長用餐巾紙擦擦嘴,端起一杯茶水喝后問,“華局長,你請我到這里來,不是光來喝早
茶的吧?!?BR>華飛:“那是。你我多年的交道了,真人面前不燒假香?!彼麎旱吐曇?,“雙江日報那篇損
巴蕉藥廠的群眾來信是你寫的吧?”
郝院長:“華局長,你怎么就會認為是我寫的呢?”
華飛:“在我們衛生系統,能拿手術刀,又能拿筆桿子的沒有幾個呀!再說巴蕉查過你買藥
品吃回扣一事,你心里就沒有半點嫉恨?”
郝院長:“華局長,你也真不愧是個滑老板嘛,我是說你是狡滑的滑。這篇文章是我寫的,
藥監局那里也是我去舉報的,我就是要出出我心中這口憋氣。她巴蕉一個黃毛丫頭,憑什么
一個調查報告就把我的院長擼了?當然你華某人在這件事上也是兩面派。”
華飛:“郝院長,你千萬別對我產生誤會,當初巴蕉去你們醫院調查你賣藥吃回扣,和醫生
收紅包一事,的確是群眾反映太強烈,局里做做樣子叫她去查一下,沒想到她剛從部隊轉業
回地方,一股猛沖死打的勁頭,把你給翻出來了,搞得我們局黨組也很被動。你是市管干部
,他們來處理你的事我們就插不上手了,不過我們私下里還是為你打了許多掩護,要不你早
就進去了,還能在一起喝早茶。我會想法把你的事板過來?!?BR>郝院長嘆了一口氣,表示理解。
華飛問:“郝院長,你給我說真話,巴蕉她搞的那個中華解毒寶藥效真的不行么?”
郝院長:“聽真話還是假話?”
華飛:“當然聽真話。”
郝院長:“巴蕉搞的哪個藥,簡直太神奇的,我行醫幾十年了,還沒有見到過這么好的解毒
藥,幾乎對什么病都有效。”
“真有這么神?”華飛得到確認后問,“那你為什么還要寫文章去損它?!?BR>郝院長:“我這叫先抑后揚嘛。我給你說實話,如果把這個藥搞過來,你我還有藥監局的吳
局長,這一輩子都夠了?!?BR>華飛:“巴蕉也不是傻瓜,憑什么要把這現存的方子給你——”
郝院長:“我們不是要她的方子,而是要參股進去?!?BR>華飛:“我們哪來錢去入股呀?”
郝院長:“你沒有錢,吳局長也沒有錢,可你們有權呀?權就是錢。她巴蕉不是要報準字號
么?第一關就要通過藥監局,要看它的中藥成份,理化指標。她這個秘方的密就保不住,第
二她的藥品必須要經過臨床實驗后才能上市,這就要經過你這衛生局長的批準。我們就用這
兩條卡她,她巴蕉還不給我們分一點干股?”
華飛:“楊市長也關照過,叫我們幫助她做做臨床實驗?!?BR>郝院長:“那正好嘛,就在我們醫院做嘛?!?BR>華飛在想一件事:“老郝呀!做這件事可沒有你買藥品吃回扣那么簡單。錢嘛誰都愛,可君
子愛財要取之有道呀,就好比我們拿點發票在你們醫院報銷,過年過節你們給我們包點紅包
,這都算是大面上過得去的?!?BR>郝院長一歪嘴:“這就是你所謂的取之有道?這要看法院怎么認定你,可以說你是貪污受賄
,也可以說你是違犯財經紀律,收的禮金。”
華飛擺擺手:“不要爭論是鄧小平的一大發明,我先找巴蕉談談,謀事在人,成事在天?!?/FONT>
他抓起桌子上的大哥大摁了幾個鍵說,“辦公室嗎?請你給我聯系一下巴蕉,就說我找她
有事。”
二人以茶代酒碰了一下盅。
211 公園一角 日
風和日麗,鮮花怒放。
華飛約巴蕉在談藥廠事情。華飛看見了一條毛毛蟲在爬動,喻意深長地:“巴蕉,你看這蟲
子,它每一次收縮都是為了前進,這就叫尺蠖之曲,以求伸也!”
巴蕉:“華局長,人不是蟲子呀!”
華飛:“我這是個比喻。其實呢,一個人要是混不好就是一條蟲子,要是能混出個模樣來那
就成了龍。在當今的社會靠個人力量也成不了龍的,俗話還講一個好漢三個幫嘛。藥監局
的吳局長、人民醫院的郝院長,還有我,算三個好漢吧!我們都愿意幫你的?!?BR>巴蕉:“你們這是用權力來占我們藥廠的股份,這有點象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更有點象腐敗
。”
華飛:“這算什么腐敗,這叫利益均沾。他們拿了你的錢,他們要為你消災,我得了你的干
股我還得為你出力。你要知道,你現在是處在商海,商海是什么?商海就是戰場,戰場是要
死人的。”
巴蕉:“我不怕。我就是從阿瓦嶺戰場走出來的,已經死過一次了,我就要看看商海這個戰
場,是它淹死我,還是我戰勝它。”
華飛:“你年輕氣盛我理解,你沒有必要去作無謂的犧牲嘛。錢是個什么東西,生不帶來,
死不帶去?!?BR>巴蕉口氣也轉了:“華局長,我巴蕉不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你放心,凡是幫助過我們藥廠
的人,我都知道去答謝!”
華飛:“那你上報準字號和藥品的臨床實驗怎么辦?”
巴蕉:“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楊市長的意思是中華解毒寶一邊在本地銷售,一邊上報準字號
,至于藥品的臨床實驗你我都想想辦法?!?BR>212 巴蕉藥廠辦公室 日
她在給上官慧打電話:“是上官阿姨嗎,我是巴蕉呀!我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想請你幫幫
忙……”
213 室內 日
上官慧在接電話。
“巴蕉同志,你別著急,慢慢的說,只要我能幫上幫的,阿姨一定給你辦到。你是說要把你
們廠生產的中華解毒寶拿到我們醫院臨床試驗一下。這沒問題,這個方子我們部隊許多官兵
都用過嘛,你家小杜從阿瓦嶺撤出時,不是還用它治過毒蛇咬傷嗎?”
214 巴蕉藥廠辦公室 日
“這些大家都知道。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權威醫療機構和專家出具的臨床試驗報告,上邊就認
這個。另外能對該藥進行藥效學試驗,毒性試驗和理化分析,那就更好了?!?BR>215 室內。 日
上官慧打著電話:“巴蕉,這么辦,我們醫院負責臨床試驗,其余的你可以找找你的母校叫
他們幫助你把這些項目完成。另外我告訴你,我們下月移防到昆明,到時我給你去電話。”
216 外景一組 日
火車上,巴蕉望著車窗外出神。
某火車站外,巴蕉打的駛去。
軍醫學院大門。巴蕉從的士出來,有兩位教授來接巴蕉。
化驗室。身穿百大褂的軍醫學院的老師,在分析中華解毒寶。巴蕉仔細的觀看老師們的分析
程序。
217 巴蕉的家 夜
出差回來的巴蕉一身疲憊,她打開門,看見阿山阿水爬在桌子上睡著了,旁邊放著作業本和
一些剩飯剩菜。
巴蕉放下行李,親著兩個孩子,使勁地把他們放在床上休息。倆孩子醒了,巴蕉問他們:
“你爸爸到哪里去了?”
阿山眼睛惺忪:“他說他今晚過生日,不回家了?!?BR>巴蕉掐算了一下,問:“你們知道爸爸到哪里過生日嗎?”
阿水眨著眼打著呵欠:“杜爸爸說,他在夜總會。”
“你們快睡覺,媽媽去去就來?!卑徒栋差D好倆孩子就出了門。
218 夜總會一包間 夜
幾枝燭光,一屋食客。杜登科摟著一個年輕時髦的女子在喝自己的生日酒,眾人說著奉承話
,恭維杜登科。
“杜副處長年輕有為,人好,酒量也好!”
“杜副處長,我再敬你一杯,今后我們的進步,全靠你吶。”
“娟妹,你把你這個杜哥哥認定了,后輩子就什么也不愁了?!?BR>“跟你杜哥哥吃個交杯酒,說幾句吉祥話?!?BR>娟妹嗲聲嗲氣地:“跟了杜哥哥,不愁吃和喝來呀!——”她挽住了杜登科的手臂,二人喝
起了交杯酒。
眾人拍掌吆喝助興。
巴蕉推門進屋,一屋的人一下僵住了。杜登科臉上掛霜回頭瞧瞧巴蕉,轉而滿臉堆笑的給人
們介紹:“你們瞧見了嗎?這就是當年中越戰場上的一等功臣,我杜登科的老婆,巴蕉同志
,哦,現在是中華解毒寶藥廠的廠長?!?BR>眾人給巴蕉讓出一個座位。巴蕉坐下,抱歉地:“對不起,我出差去了,來晚了,今天是登
科的生日,我敬他一杯酒!”
杜登科趁著酒興對巴蕉:“我不喝你的酒,我喝娟妹的酒。笑話了,你還知道今天是我的生
日?!?BR>巴蕉舉著酒杯的手一下收不回來,她十分尷尬,她急忙掩飾、“登科喝多了,我先敬諸位一
杯吧,想必你們都是他的好友,我感謝你們對他的關心?!卑徒杜c眾人碰了一杯。
娟妹嬌滴滴的端了酒杯敬巴蕉:“嫂子,你來晚了,這杯酒我敬你?!?BR>巴蕉禮貌地起身接酒,娟妹看著巴蕉的穿著,一驚一乍地:“哎喲!我的嫂子,你又是處長
夫人,又是藥廠廠長,怎么還在保持部隊的光榮傳統呀!穿得這么樸素!”
“穿衣打扮,個人喜愛?!卑徒兑谎霾弊影丫坪认氯?。
娟妹又端起一杯酒對杜登科說:“杜副處長,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祝福你壽比南山、福如東
海、天天開心、心想事成羅!”
巴蕉冷眼觀看這場面。
杜登科:“要是能心想事成就好了!”
娟妹:“你想什么我知道?!?BR>杜登科:“你真不知道!”
眾人起哄:“娟妹,你說出來!”
娟妹:“嫂子在這里我不好意思說?!?BR>巴蕉的心里開始有氣了。
“沒關系,你嫂子也不是母老虎,不會吃了你?!倍诺强普f著酒話。
娟妹:“你不是說過她是老虎師的嗎?”
杜登科:“是老虎師的不假,但現在是虎落平陽羅!”
巴蕉的氣已經開始上升。
眾人:“娟妹,杜副處長究竟想什么快說出來?!?BR>娟妹來了勇氣:“他就是想個小蜜嘛?!?BR>眾人一陣大笑。
杜登科:“俗!忒俗!我就知道你要說小蜜!其實我不想小蜜。”
“那你想什么?”眾人問
巴蕉也想聽聽他的心里話。
杜登科喝下一杯酒:“我就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眾人感道莫名其妙。
娟妹:“杜哥哥,你們不是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嗎,再要那可是要破壞計劃生育的國策呀!
”
杜登科抱住娟妹一只手,一副痛苦的模樣,“我的好妹妹也,那兩孩子不是我親生的呀!”
眾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盯住巴蕉。
巴蕉站起來,把一杯酒一下潑在杜登科的臉上,罵了一句“混帳!”就出了包間。
杜登科感覺自己清醒了一點。
219 巴蕉家 晨
臥室。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和衣而睡的巴蕉從睡夢中醒來,她一眼看見臥在沙發上的杜登科
,起了惻隱之心。她把一件被單蓋在他身上。杜登科驚醒,一下抓住巴蕉的手說:“
巴蕉,昨晚我喝多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要原諒我?!?BR>“我也不好,顧了廠子里的事就把你的生日給忘記了,對不起?!卑徒兑渤姓J自己的不對。
杜登科:“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別提了。今后你要注意一點,在公眾場合要注意你自己的形象
,你看你昨晚穿的,就是一個柴禾妞,在我的朋友面前顯得太土氣了,把我搞得很沒有面子
?!?BR>巴蕉:“昨晚我剛下火車回家,聽倆孩子說你去了夜總會,我一急,沒來得及換衣服就去找
你,今后我會注意?!?BR>杜登科:“昨晚你還當作那么多人的面潑我一臉酒水,你說別人是笑話你還是笑話我?”
巴蕉:“你不該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阿山阿水不是我們的孩子。你是知道的,為了這兩孩子
我把很多都舍去了。我們當初結婚是有條件的,結婚的前提是首先要承認這兩孩子,其次
,我們不能再生孩。”
杜登科:“事情是會變的嘛。黨中央的紅頭文件都可以改變,我們自己的事怎么不能變一變
?”
巴蕉:“我們不能再生孩子這一點不能變?!?BR>杜登科:“算了,一早起來就扯這些事太傷感情,以后再說吧!你那解毒寶的事現在進行得
怎么樣了?”
巴蕉:“還是以后再說吧!”
杜登科:“我們有言在先,你廠子賺了我杜登科不要你一分錢,你的廠子虧了我也不貼你一
分錢。新生活各顧各?!?BR>巴蕉:“你不要說這些沒鹽沒味的話,這個家問你要個一分錢么?說白了這個家就是你的旅
館?!?BR>杜登科:“旅館還有等級呢,你以為我想在你這個旅館住呀!我上街去吃飯,倆孩子你負
責?!彼鑫荨?BR>巴蕉走到窗前思考什么。
220 美發室 日
巴蕉在美發師的修剪下,做了一個很新潮的發型。
她煥然一新地走出美發室。
221 藥廠 日
巴蕉走進辦公樓,陸陸續續有人要向她匯報工作。
“大家都到我辦公室談吧!”
辦公室。巴蕉坐在辦公桌前,拿出紙筆:“你們說吧!”
工作人員甲:“廠長,我們的庫房被藥監局查封后,一直沒開封,許多客戶拿不到藥,紛紛
要求我們退還押金。”
工作人員乙:“廠長,工廠停工了這么長的時間,工人沒活干,廠里沒有流動資金,工人的
工資也開不出?!?BR>工作人員丙:“廠長:電視臺和報社的廣告詞我們也修改好了,也向工商局廣告科備了案,
電視臺和報社都問,我們這個廣告還做不做?”
巴蕉這才一一回答三人提的問題:
“查封一事很快就會解決,楊市長有指示,我們的藥,先在本市小范圍賣,等準字號批文下
來后,我們就大張旗鼓的推銷。你們先向各地客商講清楚,患難之時結下的友誼,那才是牢
不可破的。
“咱們工廠停工,工人們是知道原因的,沒有班可上,就組織大家學習,樹立起廠榮我榮,
廠衰我恥的思想。告訴大家,工資一分錢也不會少大家的,我會馬上想辦法。
“廣告立即播出,廣告費先欠著,告訴電視臺、報社,中華解毒寶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作的
實驗。如果他們還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力,他們就做;如果他們不相信,那就叫他們自己
把廣告撤下來。
“大家還有什么事沒有?沒有就各人去辦各人的事。”
巴蕉送走眾人,抓起電話撥通左明月。
“是左明月嗎,我是你巴蕉姐呀!我們廠子遇到一些麻煩,急需一點資金呀!你能給我想點辦
法嗎?
222 摩托車廠 日
一條流水線上,左明月拿著一個大哥大回話:“你說要多少?行沒問題,我叫財會科馬上給
你電匯過去,巴蕉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呀!代問阿山阿水好!”
223 巴蕉辦公室 日
巴蕉又撥通歐陽坡的電話:“是歐陽坡嗎,我生產上急需一點流動資金,你那里能不能給我
想點辦法——?”
224 食品廠 日
一條食品生產線上,歐陽坡拿著大哥大在回話:“你需要多少資金?行,沒問題,我馬上就
去給你辦。”
225 巴蕉辦公室 日
巴蕉放下電話,很舒心的伸了一個懶腰,她提起一個包走出辦公室。
室外。巴蕉和華飛坐在轎車內,轎車駛進雙江市人民政府大門。
室內,巴蕉和華飛向楊市長反映問題。楊市長認真傾聽。
轎車內。巴蕉把一個牛皮信封交給華飛,華飛抽出一看是一疊人民幣。
藥廠庫房門前。藥監局的人撕去封條,保管員開始發貨。
藥廠車間。工人們開始工作,他們在包裝藥品,巴蕉看著生產有序的車間,臉上露出了笑容
。
226 巴蕉家 夜
電視里正在播出中華解毒寶的廣告,巴蕉在觀看。她感到很滿足。
客廳里,阿山阿山在做作業。
巴蕉瞥了一眼掛鐘,已是晚上10時,她招呼阿山阿水:“你們要做到勞逸結合,時間不早了
,早睡早起吧!”
阿山無意說了一句:“媽,爸爸還沒回來?!?BR>巴蕉:“你們快去睡覺,你爸爸也許在加班,我去接接他?!?BR>227 夜總會 夜
舞廳。在昏暗的燈光下,男女們摟肩搭背沉浸在舞池中。
杜登科摟著娟妹忘情地跳著。
巴蕉走進夜總會,來到舞池,睜大眼睛仔細搜尋。
燈光忽隱忽現,怪異的舞曲時高時低,跳舞的男女陶醉在這誘人的氣氛中。
巴蕉在舞池中終于看到了杜登科和娟妹在跳舞,二人摟得很緊,相互還竊竊私語。
巴蕉感到一陣目眩,仿佛整個舞廳都在轉動。她一咬牙朝杜登科擠去,她想起什么,停住步
,返身退出舞場。
228 濱江路 夜
巴蕉漫無目的在江邊游蕩。
一些擺夜攤的小販在招徠客人。
一陣江風吹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住自己的情緒。
一小販上前招呼巴蕉:“小姐,你吃夜宵么?”
巴蕉冷笑道:“我還小姐呢,怕是老太婆了?!?BR>小販很會說話:“看你大姐說的,把自己說得那么老干嘛,從你面相上看,過不去三十?!?/FONT>
巴蕉:“你這一套是見人減壽,遇事添財?!?BR>小販:“大姐,看你說的,我要是有那么會處事,早就去當大老板了,還做這小買賣干啥呢
?你吃點我們的炒田螺、新鮮得很,是美容的?!?BR>巴蕉一想索性坐下:“來一份吧?”
“要不要來點啤酒?”
“有白酒嗎?”
“有?!?BR>“上一瓶”。
小販一驚,還是去拿來一瓶白酒放在巴蕉的木桌上。巴蕉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一位賣唱的小伙掛著薩克司走過來叫巴蕉點歌。她點了一首《紅莓花兒開》,給了10元錢,
抒情的旋律頓時響起。
巴蕉吃著田螺,眼前浮現出當年她在左明月的陪同下去七連、游三旗吹著口琴在看性交的牛
的情景??谇俾晧哼^了薩克司。
四周一下靜下來,巴蕉的思緒回到現實,吹奏的小伙走向另一桌攬活。
巴蕉又大杯來一下,吃著田螺,又想起杜登科和娟妹在舞池跳舞的情景。她氣氛填膺,把瓶
中剩下的酒全部倒在酒杯中。
小販見他這樣喝酒,感到驚訝,好心的勸道:“大姐,這酒喝不完不要緊,剩下的我們可以
零賣。”
巴蕉有點醉意:“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嗎?”
“不知道?!?BR>“我是當兵的,我是從戰場下來的,我真槍真炮都不怕,還怕喝你這瓶酒?!?BR>“那是那是”小販陪著小心。
“我們上前線時,都,都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誰愿意吃你這田螺磨工夫。”
“那是那是”,小販順著巴蕉的思緒走。
巴蕉把一杯酒全部倒進口中,又掏出一百元錢拍給小販:“不用找了?!彼龘u搖晃晃的離開
小攤。
遠處的小食攤前傳來一首薩克司曲子《回家》,哀婉的曲子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飄得很遠。
229 巴蕉家 夜
客廳里。杜登科泡著一杯茶,抽著煙在等巴蕉。
巴蕉開門進屋,跌跌撞撞地坐到杜登科對面,她似醉非醉的看著杜登科。
杜登科已嗅到她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巴蕉:“不可以喝酒嗎?”
杜登科:“你上哪里喝酒去了?!?BR>巴蕉:“你管那么多干啥?”
杜登科:“你是我老婆,我當然有權利管?!?BR>巴蕉:“那你今晚到哪里去了?”
杜登科:“你管那么多干啥?”
巴蕉輕拍桌子:“你是我老公,我當然有權利管。”
杜登科搪塞:“我在單位加班?!?BR>巴蕉譏諷:“是和那個叫娟妹的在舞池里加班吧?”
杜登科見巴蕉知道了底細,有點惱羞成怒“你這是在監視我!干涉我個人的隱私!”
“在公共場合下公民的行為不屬隱私范疇,這點基本常識,你這個干部處副處長難道還不懂
?”
杜登科一臉委屈,他用手撓著頭:“我們要好好談談?!?BR>巴蕉:“今晚沒時間。”
230 巴蕉臥室 晨
巴蕉在晨曦中醒來,見杜登科還在酣睡,她感到有點頭暈,但還是強打起身子去叫醒阿
山阿水。
巴蕉來到廚房,打燃天燃氣開始做飯。剎時她感到心有點煩,關了火頭,走出廚房,對已
洗漱完畢的阿山阿水說:“媽今天不舒服,就不給你們做早飯了,你到街上吃去吧?”她把
錢遞給倆孩子。
巴蕉無意之中瞥見杜登科放在餐桌上的公文包,里面漲鼓鼓的。她下意識地打開看,里面放
著幾萬塊錢。她感到吃驚。
巴蕉拿著包走到臥室,厲聲地:“你起來!”
杜登科很不情愿地起床:“什么事嘛?——”
巴蕉亮出公文包里的錢,質問:“你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BR>杜登科徹底清醒了,他一把搶過巴蕉手中的公文包,抱在懷里不吭聲。
“你啞吧了!你快說,這么多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巴蕉在逼問。
杜登科見瞞不過去說,“這是區縣鄉、鎮幾個干部托我為他們走門子的錢?!?BR>“走什么門子?”巴蕉問
“現在的領導要想進步,要想保住烏紗帽,都得向有關方面使錢,社會風氣就這樣,有什么
值得大驚小怪的?!倍诺强平忉?。
巴蕉數落道:“杜登科,我可要告訴你,現在社會風氣怎么樣我管不了,可你要是利用自己
手中的權力去買官賣官,或者是搞這種中介,謹防自己栽進去,到時不要說做為妻子的沒有
勸阻你?!?BR>杜登科:“你辦藥廠還要向管你的頭頭腦腦送錢的,下邊的同志要想當官,給領導送點禮錢
這是很正常!”
巴蕉:“我們藥廠是向有關方面打點了一些錢,可性質不同,這些錢是我們私人的,那些想
買官的錢,有幾個是私人出的?大都是貪污的公款。”
杜登科:“你這是50步笑100步,其實性質都一樣,都是行賄受賄,都是搞權錢交易。”
巴蕉:“我不想與你爭論,你把這錢,要么上繳,要么退還人家。老杜,你以為你這是抱的
錢?其實你抱的是一個炸彈,不知哪天就會爆炸,我不愿意讓你,讓我們這個家被炸毀?!?/FONT>
杜登科:“我去退回去還不行么”。
231 巴文夫家 日
一家人有的在折菜,有的在做家務。
巴文夫對巴蕉說:“巴蕉,你對杜登科的批評是對的。人無師法,則隆性矣”。他見大家不
甚明白就解釋,“這是春秋戰國荀子說的一句話,意思是,一個人要是沒有老師和法度,
則就會放任恣縱。在這一點上,巴蕉就是杜登科的老師。
回良潔和巴蕉在折著菜,她插話:“杜登科這孩子,是從貧困的農村出來的,應該挺老實的
,怎么也學會了不三不四的東西來?”
巴實嗯了一聲:“越是從貧困地區出來的干部,一旦手中有了權,他搞腐敗的癮頭比誰都大
。你沒看見報上揭發出來的那些腐敗分子好多都是農村出來的,不是放牛娃,就是窮學生。
”
回良潔:“為什么?”
巴實:“還問什么為什么,他們窮怕了,要把過去沒有得到的東西撈回來,這叫窮則思變。
”
巴文夫:“巴實,你這是一篙桿打翻一船人,不為窮變節,不為賤易志的人多的是?!?BR>巴實:“中國這么大,要舉什么例子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有一點你得承認,人貧志短,馬
瘦毛長。”
巴蕉:“可我們家也并不窮呀!他杜登科從戰場上一下來就提干進軍校,他的工齡不到我
爸的一半,可他的工資卻多出我爸一倍?!?BR>巴實:“有一種東西是萬變不離其宗的,這就是德性?!?BR>回良潔:“登科大小是一個干部,有一些場面上的應酬,你要理解他、喝點酒,跳過舞什么
的,現在是很平常的事!”
巴蕉:“與朋友喝點酒,與同事跳個舞,這是很平常的事。可他現在是中午圍到餐桌轉,晚
上圍到裙子轉,這就不平常了。毫無節制的活動,無論屬于什么性質,最后必將一敗涂地。
”
巴文夫:“欲生于無度,邪生于無禁呀!”
回良潔:“巴蕉呀!登科給我講過,他其實很想要一個孩子,他們老家很看重這傳宗接代的
事?!?BR>巴蕉:“媽,這是不可能的。我在與他結婚前,當著他,他戰友,還有方政委,耿軍長的面
都許下承諾,為了把阿山阿水撫育好,他和我結婚后不要孩子?!?BR>巴文夫:“不孝有三,無后為大?!?BR>巴蕉:“我們怎么沒有后代,阿山阿水就是我們的后代。
巴文夫:“血濃于水呀!個人娃個人疼呀!”
巴蕉:“我有一位戰友歐陽坡,他結了婚還不要孩子呢,是個丁克家庭?!?BR>巴文夫:“人有人不同,花有幾樣紅?!?BR>巴蕉:“你們別費口舌了,我不會同意與杜登科生孩子?!?BR>“巴廠長——”一個藥廠的辦事人員找來,我到你家去找過你,你不在,你家杜先生告訴我
估計你在這里?!?BR>巴蕉:“有什么事?”
辦事員:“我們送給市里各個醫院的中華解毒寶,他們都給退回來了,市人民醫院退貨最多
!”
巴蕉:“是什么原因?”
辦事員:“不知道?!?BR>巴蕉自言自語地:“怎么會出現這種事呢?”(定格)第十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