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藥廠  日
軍樂聲聲，彩旗獵獵。雙江市“中華解毒寶藥廠”正在進行掛牌儀式。當地官員和應邀嘉賓

聚集在主樓前祝賀捧場。巴蕉興高采烈地在應酬來賓。左明月和歐陽坡也在人堆里。
一輛轎車由外駛來，從里面走出雙江市市長楊太行。一身西裝革覆的華飛局長急忙迎上去

招呼領路，看得出他是在為巴蕉幫忙。
華飛安排楊太行坐定后，找到巴蕉說：“巴科長，哦!現在應改口叫巴廠長。巴廠長，我把

咱們雙江市的楊市長都請到了，你這個中華解毒寶藥廠的掛牌儀式的規格可就大大的提高了

。”
巴蕉：“謝謝華局長，沒有市委市府的支持，我們這個藥廠起來不了這么快。”
華飛有點不悅：“市委市府的支持固然重要，難道我們市衛生局就沒有支持你嗎?你不要忘

了，你雖說停薪留職，可檔案還在我們局里。”
巴蕉：“華局長，我沒有忘記我們衛生局，更沒有忘記你。要不，我怎么請你來為我們主持

今天的掛牌儀式。”
華飛又高興了：“那是。”他看看表說：“時辰到了，我們開始吧!”
有人問：“華飛局長，今天開這個會你們還看了日子的?”
華飛：“什么人開重大會議都要看日子。你小子不要不服，隨便考你一件事你就要犯懵。19

49年開國大典為什么不選在紅日東升的上午，而是要定在太陽剛偏西的下午3時?”
問話人真答不出來，華飛見狀嘲笑道：“怎么樣，答不出來吧?買本易經回家去學學吧!”
華飛與楊市長耳語了一陣什么，走到麥克風前中氣十足的宣布開會。
“雙江市，中華解毒寶藥廠掛牌儀式現在開始。奏樂——”
軍樂隊奏起了一支莊嚴雄偉的《歌唱祖國》。
來賓在傾聽，身穿百大褂的藥廠職工在傾聽，幾個記者跑前跑后在攝像和拍照。
主席臺上，華飛靠進巴蕉，很神秘的問：“準備好這個沒有?”他比劃著一個數錢的手勢。

巴蕉不明白：“這是什么?”
華飛見她真的不明白，就點破：“紅包呀?現在領導和嘉賓來為你剪彩和捧場都是要給紅包

的。”
巴蕉：“我們在職工食堂為來的領導和客人準備了10桌酒席呀!”
華飛：“酒席歸酒席，紅包歸紅包嘛，再說你那酒席也不應該辦在職工食堂，太掉價了。”

巴蕉：“給領導紅包妥當嗎?我在衛生局時，你還叫我去查過醫生的紅包一事呢?”
華飛：“巴廠長，你這個人怎么是屬螞蟻的，搬不得家呀!公家是公家，民營是民營，兩碼

事嘛。”
巴蕉有點明白：“我馬上叫人去辦，你說要給多少?”
華飛：“這個沒有定準，上不封頂，下不保底，我看你就來個五二一，領導500元，嘉賓200

元，一般來客和駕駛員就打發100元?”
巴蕉看見記者：“那記者呢?”
“記者都按嘉賓處理，不過攝像記者要多給100元。”華飛很有經驗。
“為什么?”巴蕉不解。
“巴廠長，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糊涂?現在誰的宣傳力量最大，是電視嘛。”華飛有點不

耐煩了。
巴蕉：“我立即就叫人去辦。”
華飛：“你不要急，下邊是來賓致詞，過后是楊市長講話，他愛講長話，最后才是你答謝，

帶領來賓參觀制藥過程，發紅包，吃席。”
巴蕉明白了。
193  巴蕉藥廠辦公室  日
巴蕉的辦公室很樸素，只是一幅字很醒目，那是當年云南老中醫送秘方時贈她的一句話：“

人命重過金錢。”
巴蕉此時正在向左明月、歐陽坡訴苦。
“這個掛牌儀式開的，連樂隊電視報紙宣傳和發的紅包就花去五萬塊。你們說搞這個形式干

什么?藥還沒賣出一瓶，就支出這么大一塊。”
歐陽坡：“你這是算少的，你這種事要是放在我們那塊，非得一、二十萬賠進去不可。”
左明月：“現在社會風氣就這樣，你要不跟風，企業非跨不可，這叫適者生存，不是強者生

存。”
巴蕉：“我辦這藥廠的錢，大頭都是借你們的，我怕把廠子辦黃了，到時對不住二位戰友。

”
歐陽坡：“巴廠長——”
巴蕉：“你們怎么不叫姐了，不要叫廠長，叫姐親切一些。”
歐陽坡：“姐，你這個廠辦不黃。一是你這個方子好!二是，你這個人好!好人有好報。”
巴蕉：“歐陽坡，你把我夸得像朵花，姐要托你的吉言。”
左明月：“姐，廠子辦起來了，藥品也出來了，當下所最要緊就是要擴大產品銷路。”
巴蕉：“除了醫學是我的強項外，生產呀，經營管理呀!我可是一巧不通。你們可要給姐出

出主意。”
歐陽坡：“一句話，急用先學，活學活學，立竿見影。”
左明月：“這話象是誰說的。”
巴蕉：“林彪。”
歐陽坡：“姓資姓社都不要爭論了，你管他是誰說的，有道理適用就行。”
左明月：“根據我這些年做生意的經驗，你要把中華解毒寶推出去，一要注重產品的質量，

二要注重產品的宣傳。”
巴蕉：“我明白了。”
歐陽坡：“我們在這里也沒有什么事了，我和左明月準備坐下午的飛機、我回杭州、他回重

慶。”
巴蕉：“不行，你們來雙江市一趟，怎么也得與杜登科見一面才行，他從部隊轉業到市委組

織部，任了一個干部處副處長，整天就是在下邊區縣找干部談話，連我們藥廠搞掛牌儀式他

也沒時間回來一下。我已經跟他聯系上了，他一定趕回來，晚上我們去江邊吃魚。”
194  江邊魚舫  傍晚
沿江路上華燈齊明，江邊魚館歌舞升平。
船舫內。巴蕉、杜登科陪著左明月，歐陽坡一邊吃魚，一邊眺望江中美色，阿山阿水也在坐

，席上擺放各款魚菜。
巴蕉招呼戰友：“你們二位不要停筷子，這是真正的從江里打撈上來的大河魚，不比你們的

西湖醋魚，重慶酸菜魚的味道差。”她熱情地為歐陽坡、左明月布菜。
阿山給歐陽坡挾菜：“歐叔叔，你吃菜。”
阿水給左明月挾菜：“左幺爸，你吃魚呀!”
歐陽坡問：“阿水，你剛才叫左叔叔什么來著?”
阿水神氣地：“左幺爸呀!幺爸就是小爸爸的意思。”
歐陽坡對阿山阿水說：“你們叫左明月是幺爸，我就是你們的干爹!”
阿山阿水用眼光征求媽媽的意見。
巴蕉問：“歐陽哇!你結婚了嗎?”
歐陽坡：“結了。但我和太太商量好了，我們不要孩子，當丁克家庭。”
杜登科：“看不出你還真趕時髦。”
巴蕉：“行。你就給阿山阿水當干爹，阿山阿水叫干爹!”
兩孩子齊聲叫歐陽坡干爹，樂得他給孩子一人一百塊錢。
杜登科：“你這是干什么，巴蕉辦藥廠你們出了這么大的力，不要給孩子錢嘛。”
阿山阿水不要，與歐陽坡相持不下。巴蕉大度地：“收下吧。今后一定要用好的成績來報答

歐陽叔叔對你們的關心。你們吃完就到一邊做作業。”
兩孩子收下錢，匆忙吃完飯，到旁邊的空桌上，拿出書包的作業本做起作業來。
四人喝酒吃菜。
杜登科有點醉意，他叫服務員拿來四個玻璃杯，把酒滿上。
巴蕉：“登科，你這是干什么?這樣要喝醉的。”
杜登科：“戰友相聚，喝醉也痛快。你們還記得不，我們上阿瓦嶺陣地前，就是這樣大碗喝

酒大塊吃肉，牛大力端著酒碗還哭了。”
“怎么不記得，他媳婦要與他吹燈。”歐陽坡說道。
“干!”杜登科提議，巴蕉、歐陽坡一飲而盡。
一邊寫作業的阿山阿水驚得張大了嘴。
左明月沒有喝，他略有所思地：“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巴蕉姐還說了一句鼓舞全連官兵的話。

”
“什么話?”我怎么不記得了。”杜登科問。
左明月：“巴蕉姐說，好男兒何處無妻?”
阿水聽這話很認真。
巴蕉：“小左，你現在有對象沒有?”
左明月搖搖頭。
巴蕉也有點醉：“你也不小了，該考慮個人問題，要不，姐給你找一個?”
左明月眼睛望著巴蕉說：“我心中有一個姑娘，可她看不上我呀!”
巴蕉有點明白什么，找借口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左明月把杯中的酒一干而盡，又叫道：“斟滿!”
洗手間。巴蕉望著鏡子在思考左明月的話。
杜登科又把酒倒滿杯，歐陽坡喝著說：“我們戰友能在一起喝酒真幸福呀!想想游三旗，一

班長他們，我滿足了。”
左明月喝著酒接著話：“咱們連最有福的還是要算你杜姐夫，你看巴蕉多好!阿山阿水多好!

”
杜登科也喝了一口酒，吐真言：“左明月，你不了解呀!每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呀!巴蕉人好

心好是咱部隊公認的軍中女神，阿山阿水也不錯，可是這花鰱魚再好，不能算是它爹的種呀

!”
左明月：“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杜登科：“我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呀!”
左明月：“阿山阿水難道抵不上自己的孩子嗎?”
杜登科：“他們身上畢竟是流著游三旗的血液，沒有我杜登科半點遺傳基因啦!”
左明月把手中的杯子向杜登科砸去——并罵道：“杜登科，你龜兒子混球蛋——”
兩人挽起來，歐陽坡在拉架，阿山阿水放下作業望著大人不知出了什么事。
巴蕉在洗手間聽到外邊的響動，急忙出來。
“住手!你們這個樣子還是戰友嗎?我看你們是敵人!”
195  雙江市機場候機廳  日
巴蕉領著阿山阿水在送左明月，左明月的額頭上貼著一塊膠布。
左明月：“姐，對昨晚發生的事我感到很遺憾。”
巴蕉：“明月，這都是酒惹的禍，你也別往心里去。昨晚發生的事我也知道了起因。任何一

個家庭都會有磨擦，人生這路從不平坦。夫妻之間除了愛情，志同道合外，更重要的還要生

兒育女，兒女是維系夫妻感情的紐帶，我和杜登科少了這根紐帶”。
左明月：“姐，你和杜登科能合則合，不行就分手，杜登科與你結婚的目的動機本來就不純

，離婚是遲早的事。”
巴蕉：“有些人沒有愛情但必須結婚，有些人雖有愛情卻不能結婚。世上之事有時就是這么

荒誕而合理。”
左明月：“世上還有許多事是可是改變的，重要的是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巴蕉：“這是理想、理想往往不能代表現實，我從走出校門那天起，我的命運就沒有掌握在

自己手中，仿佛冥冥世界有人給我安排好了一切。”
“姐，人是自身幸運的建筑師，可是在廢墟上建筑美好的家園，也可以在破碎的情感上建筑

起輝煌的婚姻殿堂。”
巴蕉：“你說的這些，姐比你懂得多。我畢竟是已婚的婦女，你還是未婚的青年，我更有資

格對婚姻家庭命運評頭論足。”
左明月：“巴蕉姐，我只說一句話，我等著你!”
巴蕉：“別說傻話，你要等的不是我，我也不配你等。”
阿水神經兮兮地：“左幺爸，我會等你的。”
巴蕉訓斥阿水：“小孩子，大人說話不許插嘴。”她對左明月說：“去安檢吧，快登機了。

”
“姐——”左明月欲言又止，“你說得對，你是已婚婦女，我是未婚青年，我沒有資格說你

，但在生產和經營上我還是要提醒你，一是要注重產品的質量，二是要注重產品的宣傳。”

巴蕉：“我記住了。阿山阿水，跟左叔叔再見。”
左明月把倆孩子摟住，吻別。阿水狠狠持親吻左明月。
196  藥廠會議室  日
巴蕉招集雙江市新聞界、文化界、廣告界的朋友舉行見面會。
巴蕉：“雙江市新聞界、文化界、廣告界的朋友們，我們中華解毒寶藥廠請大家來開這個見

面會，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大家采用各種形式，把我們廠生產的中華解毒寶推廣出去為

取得最大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而努力。現在請大家出主意，提問題。”
一廣告商：“巴廠長，我建議貴廠把你們的產品作成巨幅戶外廣告，在雙江市的黃金口岸立

起來，讓廣大消費者一目了然。”
一報社記者：“我們是雙江日報的記者，我們報紙的發行量位居各報第一，我建議貴廠可在

我報做廣告，我們也可以為貴廠做一些二類廣告。”
“什么是二類廣告?”巴蕉不明白。
“二類廣告不是直接說你們的產品怎么好，而是采取寫文章，介紹患者服用了你們的

產品后所收到的效果。當然還要介紹你們廠在改革中前進的方方面面。”
“這種二類廣告收不收費?”巴蕉問。
“可收也可以不收，我們下來再說。”
另一人：“我們文藝團體可以為你們創作歌曲，也可以為藥品編一些小品、歌舞節目，讓廣

大消費者寓教于樂，效果好得很喲!”
巴蕉聽了很滿意的點頭。
電視臺的一位記者提問：“巴廠長，我們電視臺愿意為你們廠作產品宣傳，但是宣傳是要實

事求是的，其療效也得讓人信服，在這方面你們還沒有成功的病例，讓廣大消費者怎樣才能

相信你們生產的中華解毒寶療效無比呢?”
巴蕉：“我們的產品才問世，成功的病例還沒反饋回來，我們想迅速提高我們產品的影響，

所以才請各位朋友來為我們搞宣傳，打開這個局面。”
“打開局面要堅持在產品的療效基礎上才能有的放矢呀?”記者提問。
“你們宣傳了產品，廣大的消費者用了中華解毒寶后才能知道它的神奇功能呀!”巴蕉回答

。
報社記者：“你們這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爭論，沒意思。巴廠長，你拿錢我們報紙就給你

登廣告，你出錢多我們就給你多登，你出錢少我們就給你少登。”
巴蕉搖頭：“不行，好象我們廠是拿錢買宣傳，產品的藥效是靠廣告給吹出來的。讓我想一

個辦法——”
眾人都盯住她，等她的辦法。
巴蕉有了主意：“我看這么辦，口說無憑，耳聽為虛。我想讓你們親眼見識一下中華解毒寶

的功效。如果我們指定幾個疑難病人服用，效果要幾天才能顯現出來，你們也要懷疑我們做

了手腳。我想讓你們親眼見見，讓毒蛇當場咬我，我用我們的產品當場解毒，解蛇毒只是中

華解毒寶的一種功能，但它已經能證明一些問題了吧!”
電視記者：“行，我們同意，但是我們有一個要求，這毒蛇由我們提供!”
巴蕉：“這不成問題，我希望你捉一條我們雙江市最毒的毒蛇來試驗。”
電視記者：“那肯定。我們還要用兩臺攝像機現場拍攝，謹防其中有什么騙術。”
巴蕉開起了玩笑，“最好你們現場直播，讓全市人民都能了解到中華解毒寶的奇效。”
電視記者：“一言為定，時間就定在明天上午。”
助手提醒他：“其它好辦，我們在哪兒去逮毒蛇?”
電視記者：“傻瓜，動物園不有的是”。
“要是出了事故怎么辦?”助手悄聲問
電視記者認為有道理，他大聲提問：“巴廠長，要是明天的實驗出了傷害事故誰負責?”
巴蕉堅決地：“我自己負責，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請公證處的同志到現場進行公正。”

197  室外  日
巴蕉幾人帶領公證處的同志來到實驗現場。現場上電視臺的記者已架好了兩臺攝像機。報社

的記者舉著照相機，還有許多圍觀的群眾。
巴蕉笑咪咪的環視了在場的記者和群眾，問電視記者：“記者同志準備好了嗎?”
記者：“我們準備好了，你準備好了嗎?”
巴蕉：“開始吧!你的毒蛇呢?”
記者一揮手，助手膽顫心驚的捧著一個盒子走進場子里來。他把盒子遞給巴蕉，趕快躲開。

全場雅雀無聲，大家都盯著巴蕉手頭的盒子，兩臺攝像機開動了。
巴蕉沉著地打開盒子，里面盤著一條蝮蛇，眾人感到吃驚。“這是咱們這一帶最毒的蝮蛇呀

?”有人在解釋。
巴蕉用手抓起毒蛇，用手指挑逗它。只見毒蛇一下生怒，“嗖”地一下昂起了頭，嚇得圍觀

的人后退了一步。
巴蕉繼續挑逗毒蛇，毒蛇頭一偏，一口咬住巴蕉的虎口，痛得巴蕉“哎喲”一聲。電視記者

抬腕看表。
眾人一看，巴蕉的虎口上滲出血來。
毒蛇咬過人后，自己也顯得無力，巴蕉把它放進盒子里關住。
攝像機在轉動，照相機在閃光。
巴蕉從隨行的職工手中接過中華解毒寶打開瓶蓋，把解毒液澆在毒蛇咬過的傷口上，爾后自

己又喝了一口。一副沒事的模樣。
記者們和圍觀的群眾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電視記者胎腕看了看表，帶頭鼓起掌來。眾人跟著拍掌祝賀。
電視記者：“巴廠長，你們這藥太神了，我們回臺后，馬上就給你作廣告片，還要給你先發

一條新聞。”
“謝謝!”巴蕉回答。
報社記者，“我們報社馬上給你發發一篇速寫，題目就叫《眼見為實》”
“好!謝謝!”巴蕉委實感謝!
眾人：“巴廠長，我們買幾瓶中華解毒寶行么?”
“我們也要買幾瓶。”“我要買兩件!”
巴蕉見大家來了熱情，高興地：“你們要多少，我們保證供應多少，希望大家多給我們的產

品傳傳名。”
198  室內  夜
楊太行市長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新聞。熒屏里正在播巴蕉的現場表演。
室內。華飛看著巴蕉被蛇咬，驚奇地睜大雙眼。
室內。郝院長也在看電視，他抓起桌旁的中華解毒寶看了看，臉上掠過一絲陰冷的笑來。他

抓起電話：“是藥監局吳局長嗎?”
199  巴蕉藥廠辦公室  日
巴蕉握著電話：“我是中華解毒寶藥廠哇!你們要求代理我們廠的產品，我們歡迎啦!請你給

我們的營銷科聯系，好!”她剛放下電話，電話又響了，“我是中華解毒寶藥廠哇!你們想馬

上進一批貨，沒問題，你們直接來就是!”
巴蕉放下電話，一個辦事人員領著兩位身著工商制服的人進來。
“廠長，他們二位是市工商局的，他們有事要找你。”
“請座!”巴蕉叫辦事員給來者上了茶水后問：“二位同志來我廠有何貴干?”
來者甲：“巴廠長，我們是雙江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廣告科的。因你們廠的產品廣告用詞違規

，我們責令你們立即停播停刊。”
巴蕉感到很突然，不解地問：“我們產品的廣告詞都是報社電視臺的從業人員給我們擬定的

，怎么會用詞違規呢?”
來人乙掏出個筆記本說：“你們在中華解毒寶的廣告詞上說，中華解毒寶，什么病都治得好

!癌癥你治得了嗎?艾滋病你治得好么?還有，最新的神藥，最快的療效，最好的服務，廣告

用語不能這樣夸大其辭嘛。”
巴蕉客氣地：“我們是第一次搞產品宣傳，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和經驗，望二位同志理解。”

來人甲：“我們知道你們是新廠新產品，也知道你們是初犯，要不，早就罰你們的款了!”

巴蕉連聲地：“謝謝理解，謝謝支持!”
“我們也是例行公事，不是來刁難你們。現在所有廣告暫停刊播，多久改了多久播出。”來

人乙見巴蕉答應后，悄聲地：“巴廠長，我們想買幾瓶中華解毒寶，我岳母用了你們的藥后

，連連向我夸道是最最好的神藥呀!”
巴蕉反問：“你剛才不是說不能用最好的神藥嗎?”
來者乙很會掩飾：“老百姓愛怎么說那是他們的事，我們總不能封住他們的嘴巴!可報紙電

視臺就得按規矩辦，這里面有個導向問題。”
“哦!”巴蕉明白了，他吩咐辦事人員：“你領二位到銷售科去。每人贈送5瓶中華解毒寶給

他們。”
辦事員嘀咕道：“每瓶的零售價都100多塊呀?”
巴蕉批評辦事員：“你在嘀咕什么，讓工商局的同志試用一下，也是給我們傳傳名嘛。”
“那是那是，謝謝巴廠長。”二人向前與巴蕉握手告別。
巴蕉送走二人回到辦公桌前想起什么，抓起電話撥號：“是市電視臺廣告部嗎?我是中華解

毒寶廠的巴蕉。是這么一回事，我們在貴臺打的廣告，請修改幾處廣告用語，行，我們派人

過去——”
“巴廠長——”一個工人氣喘吁吁的跑進屋來報告：“巴廠長，市藥監局派人來把我們庫房

的產品全給封了，來拉藥的客戶拉不上藥，跟藥監局的人干起來了!”
“在哪?”
“就在產品庫房邊。”
“走!去看看——”巴蕉與來人一起快步離去。
巴蕉快步走過走廊，幾個辦事人員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跟了上來；
巴蕉匆匆地走下樓梯；
巴蕉一行走出廠部大門；
巴蕉一行急走在廠區大道上。
200  庫房門前  日
庫房門上已貼上封條。三個藥監局的人正在與職工和前來購藥的商家理論什么。
巴蕉一行來到庫房門前，望著貼上封條的庫房，忙問：“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個領班告訴巴蕉：“巴廠長，這三位自稱是市藥監局監管科的，他們來到庫房，不問青紅

皂白就把咱們的產品庫房給封了，兇得很呢?”
一位商家訴苦：“你就是廠長哇!我們是三河縣的，見了你們的廣告，跑了三百多里地跑來

購藥，貨款我們也付了，可拿著提貨單提不了藥，我們還要趕回去呀!”
巴蕉安撫了商家客氣地問三人：“同志，請出示一下你們的證件行嗎?”
來者甲走過來遞上證件，巴蕉審看完還給他問：“他們二位呢?”
來者甲：“他們二位是我們藥監局聘請的臨時工。”
“她們不是藥品檢驗的專家羅!”巴蕉問
“他們是不是藥品檢驗的專家跟查封你們的藥品無關，我們是奉命行事。”
“你們為什么要查封我們的藥品，總要說幾條理由吧!”巴蕉問。
來者甲：“當然有理由，沒有理由，我們能隨便給你們貼封條?”
“請講——”
“你們這中華解毒寶配制就不科學。”
“怎么不科學法”，巴蕉見他不回答自己的提問，說起來：“我們這個藥品是在祖傳秘方的

基礎上，

突破傳統醫學思維，集中蟲毒、瘡毒、化瘀、散結，止血的病機，大膽采用老白干作溶媒，

使藥物在溶媒引導下內滲，從而達到增強藥液吸收，抑制局部細菌感染，消除急、慢性炎癥

的功效。用藥上采用內服與外用相結合，達到既調節全身身體功能，又突出局部作用的目的

。”
一客戶：“說得好，我女兒今年17歲，面部丘疹，膿泡，反復出現了3年，去了好多家醫院

都治不斷根，可用了這中華解毒寶，連吃帶擦才7天，臉上的膿瘡、粉刺全都消失了。”
來者甲沒理會別人：“你們用的中藥菌群超標。”
巴蕉：“中藥就是由蟲蟲面面渣渣組成，你給我說一下，我國有哪種中藥菌群不超標?”
來者甲：“我們化驗了你們這批藥品，里面有大腸桿菌。”
巴蕉：“我告訴你，我們每天吃的自來水，大腸干菌超標十幾倍，甚至幾十倍，你們為什么

不去把自來水廠封了?”
眾人哈哈的笑起來。
來者甲發橫：“你們這些商家都上了這個廠的當，他們把中華解毒寶自稱為是藥品，完全是

混淆視聽。實際上藥準字號才是真正的藥品，準字號藥品上市前，往往要經過嚴格

的臨床驗證

，具體療效都是有科學依據的。”他掏出一瓶中華解毒寶，”你們看，這藥有準字號嗎?它

上面清清楚楚寫的是健字號，屬于保健藥品范疇，根本不是用來醫治什么毒癥的準字號藥品

?什么中華解毒寶，什么病都治得好!完全是一派胡言。”
來者甲把藥品遞給人們看：“你們大家仔細瞧好了，這上面印著健字號——”
巴蕉感到主心骨被人擊斷了，頭一暈，差點癱了下去，兩位職工扶住了她。
藥監局的人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商家不明究里的問巴蕉：“你給我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201  巴蕉家內  日
杜登科在詰問巴蕉：“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巴蕉瞥了他一眼，還是說了原因。“本來我們想把中華解毒寶報為準字號藥品。但是申報準

字號的難度相當大，我不是怕困難的人，要拿到一個準字號批文，首先要經過嚴格的臨床實

驗不說，還要經過方方面面的專家評定和領導簽字。專家們大都是好的，但在今天這個社會

風氣下，有的專家也信奉起孔方兄來，你不私下掏點錢，他那支筆是不會寫下‘同意“二字

的，正規的審批費和私下打點費，沒有100萬，你是很難拿到那個準字號批文的，。你知道

，我們的錢大多是借左明月和歐陽坡的，我賠不起錢，也賠不起時間，更賠不起人——”
杜登科：“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有的專家領導，你給了錢他們還不心干，還要你陪喝酒、陪跳舞、陪上床。可批健字號就

簡單多了，我想，藥品不管它是什么號，只要能治病救人就行，所以就走了近路，沒想卻惹

出麻煩來。”
杜登科很氣憤，罵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巴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杜登科：“他們想吃我們的錢，我們也要想去吃他們的錢，他們想咱們的女人，咱們也要琢

磨他們的女人。”
“登科，你可別胡來，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可是組織部的人。”
202  室內  日
郝院長拿著電話在向報社舉報：“……記者同志，我剛才說的完全是事實，客觀地講，如果

說中華解毒寶對人體一點解毒作用都沒有，也失之偏頗。畢竟它的成份里有地榆、杜仲、板

蘭根、甘草這些中藥，這些藥本來就有一定的解毒作用嘛?”
電話里的聲音：“那它為什么能迅速的治好毒蛇咬傷呢?蛇毒都能解，還有什么毒不能解?”

郝院長：“記者同志，你這就外行了吧!解蛇毒能說明什么問題，能解蛇毒的藥多得很，季

德勝藥片你知道吧!你們可不能一葉障目喲，這樣吧!我這里寫了一份材料，希望發表在你們

雙江日報群眾信箱欄目。我這是對人民健康負責，當然用化名，我這就給你送去——”
203  楊太行辦公室  日
楊太行在讀雙江日報上的一篇文章《不要讓假象蒙蔽住眼睛》。他看完后略有思考，抓起電

話要通了衛生局華飛：“華飛局長嗎?我是市府楊太行呀!”
204  華飛辦公室  日
華飛接著電話，他的辦公桌前同樣擺著一張同樣的報紙。
“是楊市長嗎，有什么指示?”我聽著——
205  楊太行辦公室  日
“你看了今天雙江日報上益群的文章嗎，標題是，《不要讓假象蒙蔽住眼睛》，看了就好!

這篇群眾來信講得頭頭是道呀!沒有深厚的醫學知識是寫不出來這樣的文章的。這個中華解

毒寶就是巴蕉搞的吧!這篇文章的焦點就是健字號和準字號之別。如果巴蕉這個藥能批準字

號那又怎么樣呢。我也吃過許多有準字號的藥，可藥效也并不怎么樣。我的意思是，你們認

真調查一下這件事，可以叫你管轄的醫院也試用一下她的這個藥嘛。象我們雙江這樣的市，

比起沿海起步晚，我們需要培植我們的財源稅源嘛!”
206  華飛辦公室  日
“請楊市長放心，我親自去調查和布置這件事，不過，有些事歸市藥監局管，還得請楊市長

給那邊打個招呼，對，好。”
華飛放下電話抓起報紙看了一眼，又把報紙拍在桌子上。
207  巴文夫家  日
巴實生氣的把雙江日報拍在桌子上，一家人都拿不定主意。
巴實：“下海下海，放著正經八百的工作不干，去辦什么藥廠，我看啦，錢賺不到，先得把

自己藥死。”
回良潔：“你是當哥哥的，有這樣去詛咒你妹妹的嗎?她下海是經過市衛生局同意了的，她

辦廠，也是得到市里支持的，楊市長還親自出席了她們廠的掛牌儀式。”
萬和平一旁猜扯：“我估計巴蕉妹子總有幾座菩薩的香沒燒到，要不鬧不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連雙江日報都出來臊她的皮。”
巴文夫：“家和萬事興，我們雖說為巴蕉分不到憂，可也不能給她增添壓力，我相信巴蕉，

行之茍有恒，久久自芬芳。”
回良潔：“咱們不能站著說話不嫌腰痛，巴蕉好幾天都沒來我們這里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
208  江巖山  日
江濤拍岸，烏云似灰。
巴蕉獨自一人站在一塊江巖上，任憑風吹浪打。
一只江鷗在江面上空勇敢地頂風斗浪。
巴蕉望著不屈的江鷗得到什么啟發。(定格)
第10集完

第十一集
209  巴蕉家  晨
廚房里。心情不好的巴蕉正在給孩子們做飯，她在煎荷包蛋。
餐廳。阿山阿水喝著牛奶吃著面包，杜登科端著一碗稀飯等巴蕉的荷包蛋。
廚房。巴蕉想起藥監局來查封產品庫房時的情景，跑了神，蛋給煎糊了。
餐廳。“阿山阿水也嗅到了糊味。杜登科高聲大喊：“荷包蛋給煎糊了!”
廚房。“巴蕉被喊聲驚醒，急忙關火鏟蛋。她端著糊了的荷包蛋來到餐廳，把它放在桌子上

。
杜登科開始埋怨：“煎個蛋都不會，你還能做什么?”
巴蕉：“跟你說了上百遍，早上大家都忙，阿山阿水要上學，你要上班，我還要去廠子里打

理一下，有現存的牛奶和面包，多好的早餐，你偏不吃，要吃你的稀粥煎荷包蛋。”
杜登科：“咱是中國人，吃不慣你那牛奶面包。”
巴蕉給了他一句：“你是山豬吃不慣細糠!”
杜登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把阿山阿水驚了一下。
“巴蕉，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你現在不得了啦!學會罵人了?你以為你還在部隊里，大家

把你當女英雄捧著，屁!這是地方，沒人理你那一茬。人家要停你的廣告照樣停，要查封你

的廠子一樣查封。你罵我是山豬，我不與你斗氣，你是什么東西你自己心里明白。”
巴蕉：“杜登科!我不許你當著孩子的面，胡說八道。”
杜登科站起來提起公文包：“當著孩子的面——這是我的孩子嗎?”
阿山：“爸爸，我們是誰的孩子?”
杜登科：“你問**去——”他開門出屋。
阿山：“媽媽，我們是誰的孩子?”
巴蕉：“當然是爸爸和媽媽的孩子。”
阿水糾正：“不!我們是游爸爸，杜爸爸，左幺爸和媽媽的孩子!”
阿山：“媽媽是這樣的嗎?”
巴蕉：“媽媽說過，部隊上千千萬萬的官兵都是你們的父親。”巴蕉見阿山還不明白，“你

再長大一些就會明白的。你們快吃，別上學遲到了。”
巴蕉看見盤子中煎糊了的荷包蛋，用手夾起一塊就塞進嘴里吃了起來。
210  早茶樓  上午
華飛與郝院長二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喝著廣東早茶，倆人吃得很是開心。桌上放著磚頭般的大

哥大。
郝院長：“還是改革開放好呀?咱們這地方也能吃上廣東的早茶了。”
華飛肯著一只鳳爪：“那是那是。”
郝院長用餐巾紙擦擦嘴，端起一杯茶水喝后問，“華局長，你請我到這里來，不是光來喝早

茶的吧。”
華飛：“那是。你我多年的交道了，真人面前不燒假香。”他壓低聲音，“雙江日報那篇損

巴蕉藥廠的群眾來信是你寫的吧?”
郝院長：“華局長，你怎么就會認為是我寫的呢?”
華飛：“在我們衛生系統，能拿手術刀，又能拿筆桿子的沒有幾個呀!再說巴蕉查過你買藥

品吃回扣一事，你心里就沒有半點嫉恨?”
郝院長：“華局長，你也真不愧是個滑老板嘛，我是說你是狡滑的滑。這篇文章是我寫的，

藥監局那里也是我去舉報的，我就是要出出我心中這口憋氣。她巴蕉一個黃毛丫頭，憑什么

一個調查報告就把我的院長擼了?當然你華某人在這件事上也是兩面派。”
華飛：“郝院長，你千萬別對我產生誤會，當初巴蕉去你們醫院調查你賣藥吃回扣，和醫生

收紅包一事，的確是群眾反映太強烈，局里做做樣子叫她去查一下，沒想到她剛從部隊轉業

回地方，一股猛沖死打的勁頭，把你給翻出來了，搞得我們局黨組也很被動。你是市管干部

，他們來處理你的事我們就插不上手了，不過我們私下里還是為你打了許多掩護，要不你早

就進去了，還能在一起喝早茶。我會想法把你的事板過來。”
郝院長嘆了一口氣，表示理解。
華飛問：“郝院長，你給我說真話，巴蕉她搞的那個中華解毒寶藥效真的不行么?”
郝院長：“聽真話還是假話?”
華飛：“當然聽真話。”
郝院長：“巴蕉搞的哪個藥，簡直太神奇的，我行醫幾十年了，還沒有見到過這么好的解毒

藥，幾乎對什么病都有效。”
“真有這么神?”華飛得到確認后問，“那你為什么還要寫文章去損它。”
郝院長：“我這叫先抑后揚嘛。我給你說實話，如果把這個藥搞過來，你我還有藥監局的吳

局長，這一輩子都夠了。”
華飛：“巴蕉也不是傻瓜，憑什么要把這現存的方子給你——”
郝院長：“我們不是要她的方子，而是要參股進去。”
華飛：“我們哪來錢去入股呀?”
郝院長：“你沒有錢，吳局長也沒有錢，可你們有權呀?權就是錢。她巴蕉不是要報準字號

么?第一關就要通過藥監局，要看它的中藥成份，理化指標。她這個秘方的密就保不住，第

二她的藥品必須要經過臨床實驗后才能上市，這就要經過你這衛生局長的批準。我們就用這

兩條卡她，她巴蕉還不給我們分一點干股?”
華飛：“楊市長也關照過，叫我們幫助她做做臨床實驗。”
郝院長：“那正好嘛，就在我們醫院做嘛。”
華飛在想一件事：“老郝呀!做這件事可沒有你買藥品吃回扣那么簡單。錢嘛誰都愛，可君

子愛財要取之有道呀，就好比我們拿點發票在你們醫院報銷，過年過節你們給我們包點紅包

，這都算是大面上過得去的。”
郝院長一歪嘴：“這就是你所謂的取之有道?這要看法院怎么認定你，可以說你是貪污受賄

，也可以說你是違犯財經紀律，收的禮金。”
華飛擺擺手：“不要爭論是鄧小平的一大發明，我先找巴蕉談談，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抓起桌子上的大哥大摁了幾個鍵說，“辦公室嗎?請你給我聯系一下巴蕉，就說我找她

有事。”
二人以茶代酒碰了一下盅。
211  公園一角  日
風和日麗，鮮花怒放。
華飛約巴蕉在談藥廠事情。華飛看見了一條毛毛蟲在爬動，喻意深長地：“巴蕉，你看這蟲

子，它每一次收縮都是為了前進，這就叫尺蠖之曲，以求伸也!”
巴蕉：“華局長，人不是蟲子呀!”
華飛：“我這是個比喻。其實呢，一個人要是混不好就是一條蟲子，要是能混出個模樣來那

就成了龍。在當今的社會靠個人力量也成不了龍的，俗話還講一個好漢三個幫嘛。藥監局

的吳局長、人民醫院的郝院長，還有我，算三個好漢吧!我們都愿意幫你的。”
巴蕉：“你們這是用權力來占我們藥廠的股份，這有點象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更有點象腐敗

。”
華飛：“這算什么腐敗，這叫利益均沾。他們拿了你的錢，他們要為你消災，我得了你的干

股我還得為你出力。你要知道，你現在是處在商海，商海是什么?商海就是戰場，戰場是要

死人的。”
巴蕉：“我不怕。我就是從阿瓦嶺戰場走出來的，已經死過一次了，我就要看看商海這個戰

場，是它淹死我，還是我戰勝它。”
華飛：“你年輕氣盛我理解，你沒有必要去作無謂的犧牲嘛。錢是個什么東西，生不帶來，

死不帶去。”
巴蕉口氣也轉了：“華局長，我巴蕉不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你放心，凡是幫助過我們藥廠

的人，我都知道去答謝!”
華飛：“那你上報準字號和藥品的臨床實驗怎么辦?”
巴蕉：“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楊市長的意思是中華解毒寶一邊在本地銷售，一邊上報準字號

，至于藥品的臨床實驗你我都想想辦法。”
212  巴蕉藥廠辦公室  日
她在給上官慧打電話：“是上官阿姨嗎，我是巴蕉呀!我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想請你幫幫

忙……”
213  室內  日
上官慧在接電話。
“巴蕉同志，你別著急，慢慢的說，只要我能幫上幫的，阿姨一定給你辦到。你是說要把你

們廠生產的中華解毒寶拿到我們醫院臨床試驗一下。這沒問題，這個方子我們部隊許多官兵

都用過嘛，你家小杜從阿瓦嶺撤出時，不是還用它治過毒蛇咬傷嗎?”
214  巴蕉藥廠辦公室  日
“這些大家都知道。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權威醫療機構和專家出具的臨床試驗報告，上邊就認

這個。另外能對該藥進行藥效學試驗，毒性試驗和理化分析，那就更好了。”
215  室內。  日
上官慧打著電話：“巴蕉，這么辦，我們醫院負責臨床試驗，其余的你可以找找你的母校叫

他們幫助你把這些項目完成。另外我告訴你，我們下月移防到昆明，到時我給你去電話。”

216  外景一組  日
火車上，巴蕉望著車窗外出神。
某火車站外，巴蕉打的駛去。
軍醫學院大門。巴蕉從的士出來，有兩位教授來接巴蕉。
化驗室。身穿百大褂的軍醫學院的老師，在分析中華解毒寶。巴蕉仔細的觀看老師們的分析

程序。
217  巴蕉的家  夜
出差回來的巴蕉一身疲憊，她打開門，看見阿山阿水爬在桌子上睡著了，旁邊放著作業本和

一些剩飯剩菜。
巴蕉放下行李，親著兩個孩子，使勁地把他們放在床上休息。倆孩子醒了，巴蕉問他們：
“你爸爸到哪里去了?”
阿山眼睛惺忪：“他說他今晚過生日，不回家了。”
巴蕉掐算了一下，問：“你們知道爸爸到哪里過生日嗎?”
阿水眨著眼打著呵欠：“杜爸爸說，他在夜總會。”
“你們快睡覺，媽媽去去就來。”巴蕉安頓好倆孩子就出了門。
218  夜總會一包間  夜
幾枝燭光，一屋食客。杜登科摟著一個年輕時髦的女子在喝自己的生日酒，眾人說著奉承話

，恭維杜登科。
“杜副處長年輕有為，人好，酒量也好!”
“杜副處長，我再敬你一杯，今后我們的進步，全靠你吶。”
“娟妹，你把你這個杜哥哥認定了，后輩子就什么也不愁了。”
“跟你杜哥哥吃個交杯酒，說幾句吉祥話。”
娟妹嗲聲嗲氣地：“跟了杜哥哥，不愁吃和喝來呀!——”她挽住了杜登科的手臂，二人喝

起了交杯酒。
眾人拍掌吆喝助興。
巴蕉推門進屋，一屋的人一下僵住了。杜登科臉上掛霜回頭瞧瞧巴蕉，轉而滿臉堆笑的給人

們介紹：“你們瞧見了嗎?這就是當年中越戰場上的一等功臣，我杜登科的老婆，巴蕉同志

，哦，現在是中華解毒寶藥廠的廠長。”
眾人給巴蕉讓出一個座位。巴蕉坐下，抱歉地：“對不起，我出差去了，來晚了，今天是登

科的生日，我敬他一杯酒!”
杜登科趁著酒興對巴蕉：“我不喝你的酒，我喝娟妹的酒。笑話了，你還知道今天是我的生

日。”
巴蕉舉著酒杯的手一下收不回來，她十分尷尬，她急忙掩飾、“登科喝多了，我先敬諸位一

杯吧，想必你們都是他的好友，我感謝你們對他的關心。”巴蕉與眾人碰了一杯。
娟妹嬌滴滴的端了酒杯敬巴蕉：“嫂子，你來晚了，這杯酒我敬你。”
巴蕉禮貌地起身接酒，娟妹看著巴蕉的穿著，一驚一乍地：“哎喲!我的嫂子，你又是處長

夫人，又是藥廠廠長，怎么還在保持部隊的光榮傳統呀!穿得這么樸素!”
“穿衣打扮，個人喜愛。”巴蕉一仰脖子把酒喝下去。
娟妹又端起一杯酒對杜登科說：“杜副處長，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祝福你壽比南山、福如東

海、天天開心、心想事成羅!”
巴蕉冷眼觀看這場面。
杜登科：“要是能心想事成就好了!”
娟妹：“你想什么我知道。”
杜登科：“你真不知道!”
眾人起哄：“娟妹，你說出來!”
娟妹：“嫂子在這里我不好意思說。”
巴蕉的心里開始有氣了。
“沒關系，你嫂子也不是母老虎，不會吃了你。”杜登科說著酒話。
娟妹：“你不是說過她是老虎師的嗎?”
杜登科：“是老虎師的不假，但現在是虎落平陽羅!”
巴蕉的氣已經開始上升。
眾人：“娟妹，杜副處長究竟想什么快說出來。”
娟妹來了勇氣：“他就是想個小蜜嘛。”
眾人一陣大笑。
杜登科：“俗!忒俗!我就知道你要說小蜜!其實我不想小蜜。”
“那你想什么?”眾人問
巴蕉也想聽聽他的心里話。
杜登科喝下一杯酒：“我就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眾人感道莫名其妙。
娟妹：“杜哥哥，你們不是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嗎，再要那可是要破壞計劃生育的國策呀!

”
杜登科抱住娟妹一只手，一副痛苦的模樣，“我的好妹妹也，那兩孩子不是我親生的呀!”

眾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盯住巴蕉。
巴蕉站起來，把一杯酒一下潑在杜登科的臉上，罵了一句“混帳!”就出了包間。
杜登科感覺自己清醒了一點。
219  巴蕉家  晨
臥室。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和衣而睡的巴蕉從睡夢中醒來，她一眼看見臥在沙發上的杜登科

，起了惻隱之心。她把一件被單蓋在他身上。杜登科驚醒，一下抓住巴蕉的手說：“
巴蕉，昨晚我喝多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要原諒我。”
“我也不好，顧了廠子里的事就把你的生日給忘記了，對不起。”巴蕉也承認自己的不對。

杜登科：“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別提了。今后你要注意一點，在公眾場合要注意你自己的形象

，你看你昨晚穿的，就是一個柴禾妞，在我的朋友面前顯得太土氣了，把我搞得很沒有面子

。”
巴蕉：“昨晚我剛下火車回家，聽倆孩子說你去了夜總會，我一急，沒來得及換衣服就去找

你，今后我會注意。”
杜登科：“昨晚你還當作那么多人的面潑我一臉酒水，你說別人是笑話你還是笑話我?”
巴蕉：“你不該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阿山阿水不是我們的孩子。你是知道的，為了這兩孩子

我把很多都舍去了。我們當初結婚是有條件的，結婚的前提是首先要承認這兩孩子，其次

，我們不能再生孩。”
杜登科：“事情是會變的嘛。黨中央的紅頭文件都可以改變，我們自己的事怎么不能變一變

?”
巴蕉：“我們不能再生孩子這一點不能變。”
杜登科：“算了，一早起來就扯這些事太傷感情，以后再說吧!你那解毒寶的事現在進行得

怎么樣了?”
巴蕉：“還是以后再說吧!”
杜登科：“我們有言在先，你廠子賺了我杜登科不要你一分錢，你的廠子虧了我也不貼你一

分錢。新生活各顧各。”
巴蕉：“你不要說這些沒鹽沒味的話，這個家問你要個一分錢么?說白了這個家就是你的旅

館。”
杜登科：“旅館還有等級呢，你以為我想在你這個旅館住呀!我上街去吃飯，倆孩子你負

責。”他出屋。
巴蕉走到窗前思考什么。
220  美發室  日
巴蕉在美發師的修剪下，做了一個很新潮的發型。
她煥然一新地走出美發室。
221  藥廠  日
巴蕉走進辦公樓，陸陸續續有人要向她匯報工作。
“大家都到我辦公室談吧!”
辦公室。巴蕉坐在辦公桌前，拿出紙筆：“你們說吧!”
工作人員甲：“廠長，我們的庫房被藥監局查封后，一直沒開封，許多客戶拿不到藥，紛紛

要求我們退還押金。”
工作人員乙：“廠長，工廠停工了這么長的時間，工人沒活干，廠里沒有流動資金，工人的

工資也開不出。”
工作人員丙：“廠長：電視臺和報社的廣告詞我們也修改好了，也向工商局廣告科備了案，

電視臺和報社都問，我們這個廣告還做不做?”
巴蕉這才一一回答三人提的問題：
“查封一事很快就會解決，楊市長有指示，我們的藥，先在本市小范圍賣，等準字號批文下

來后，我們就大張旗鼓的推銷。你們先向各地客商講清楚，患難之時結下的友誼，那才是牢

不可破的。
“咱們工廠停工，工人們是知道原因的，沒有班可上，就組織大家學習，樹立起廠榮我榮，

廠衰我恥的思想。告訴大家，工資一分錢也不會少大家的，我會馬上想辦法。
“廣告立即播出，廣告費先欠著，告訴電視臺、報社，中華解毒寶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作的

實驗。如果他們還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力，他們就做；如果他們不相信，那就叫他們自己

把廣告撤下來。
“大家還有什么事沒有?沒有就各人去辦各人的事。”
巴蕉送走眾人，抓起電話撥通左明月。
“是左明月嗎，我是你巴蕉姐呀!我們廠子遇到一些麻煩，急需一點資金呀!你能給我想點辦

法嗎?
222  摩托車廠  日
一條流水線上，左明月拿著一個大哥大回話：“你說要多少?行沒問題，我叫財會科馬上給

你電匯過去，巴蕉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呀!代問阿山阿水好!”
223  巴蕉辦公室  日
巴蕉又撥通歐陽坡的電話：“是歐陽坡嗎，我生產上急需一點流動資金，你那里能不能給我

想點辦法——?”
224  食品廠  日
一條食品生產線上，歐陽坡拿著大哥大在回話：“你需要多少資金?行，沒問題，我馬上就

去給你辦。”
225  巴蕉辦公室  日
巴蕉放下電話，很舒心的伸了一個懶腰，她提起一個包走出辦公室。
室外。巴蕉和華飛坐在轎車內，轎車駛進雙江市人民政府大門。
室內，巴蕉和華飛向楊市長反映問題。楊市長認真傾聽。
轎車內。巴蕉把一個牛皮信封交給華飛，華飛抽出一看是一疊人民幣。
藥廠庫房門前。藥監局的人撕去封條，保管員開始發貨。
藥廠車間。工人們開始工作，他們在包裝藥品，巴蕉看著生產有序的車間，臉上露出了笑容

。
226  巴蕉家  夜
電視里正在播出中華解毒寶的廣告，巴蕉在觀看。她感到很滿足。
客廳里，阿山阿山在做作業。
巴蕉瞥了一眼掛鐘，已是晚上10時，她招呼阿山阿水：“你們要做到勞逸結合，時間不早了

，早睡早起吧!”
阿山無意說了一句：“媽，爸爸還沒回來。”
巴蕉：“你們快去睡覺，你爸爸也許在加班，我去接接他。”
227  夜總會  夜
舞廳。在昏暗的燈光下，男女們摟肩搭背沉浸在舞池中。
杜登科摟著娟妹忘情地跳著。
巴蕉走進夜總會，來到舞池，睜大眼睛仔細搜尋。
燈光忽隱忽現，怪異的舞曲時高時低，跳舞的男女陶醉在這誘人的氣氛中。
巴蕉在舞池中終于看到了杜登科和娟妹在跳舞，二人摟得很緊，相互還竊竊私語。
巴蕉感到一陣目眩，仿佛整個舞廳都在轉動。她一咬牙朝杜登科擠去，她想起什么，停住步

，返身退出舞場。
228  濱江路  夜
巴蕉漫無目的在江邊游蕩。
一些擺夜攤的小販在招徠客人。
一陣江風吹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住自己的情緒。
一小販上前招呼巴蕉：“小姐，你吃夜宵么?”
巴蕉冷笑道：“我還小姐呢，怕是老太婆了。”
小販很會說話：“看你大姐說的，把自己說得那么老干嘛，從你面相上看，過不去三十。”

巴蕉：“你這一套是見人減壽，遇事添財。”
小販：“大姐，看你說的，我要是有那么會處事，早就去當大老板了，還做這小買賣干啥呢

?你吃點我們的炒田螺、新鮮得很，是美容的。”
巴蕉一想索性坐下：“來一份吧?”
“要不要來點啤酒?”
“有白酒嗎?”
“有。”
“上一瓶”。
小販一驚，還是去拿來一瓶白酒放在巴蕉的木桌上。巴蕉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一位賣唱的小伙掛著薩克司走過來叫巴蕉點歌。她點了一首《紅莓花兒開》，給了10元錢，

抒情的旋律頓時響起。
巴蕉吃著田螺，眼前浮現出當年她在左明月的陪同下去七連、游三旗吹著口琴在看性交的牛

的情景。口琴聲壓過了薩克司。
四周一下靜下來，巴蕉的思緒回到現實，吹奏的小伙走向另一桌攬活。
巴蕉又大杯來一下，吃著田螺，又想起杜登科和娟妹在舞池跳舞的情景。她氣氛填膺，把瓶

中剩下的酒全部倒在酒杯中。
小販見他這樣喝酒，感到驚訝，好心的勸道：“大姐，這酒喝不完不要緊，剩下的我們可以

零賣。”
巴蕉有點醉意：“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嗎?”
“不知道。”
“我是當兵的，我是從戰場下來的，我真槍真炮都不怕，還怕喝你這瓶酒。”
“那是那是”小販陪著小心。
“我們上前線時，都，都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誰愿意吃你這田螺磨工夫。”
“那是那是”，小販順著巴蕉的思緒走。
巴蕉把一杯酒全部倒進口中，又掏出一百元錢拍給小販：“不用找了。”她搖搖晃晃的離開

小攤。
遠處的小食攤前傳來一首薩克司曲子《回家》，哀婉的曲子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飄得很遠。

229  巴蕉家  夜
客廳里。杜登科泡著一杯茶，抽著煙在等巴蕉。
巴蕉開門進屋，跌跌撞撞地坐到杜登科對面，她似醉非醉的看著杜登科。
杜登科已嗅到她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巴蕉：“不可以喝酒嗎?”
杜登科：“你上哪里喝酒去了。”
巴蕉：“你管那么多干啥?”
杜登科：“你是我老婆，我當然有權利管。”
巴蕉：“那你今晚到哪里去了?”
杜登科：“你管那么多干啥?”
巴蕉輕拍桌子：“你是我老公，我當然有權利管。”
杜登科搪塞：“我在單位加班。”
巴蕉譏諷：“是和那個叫娟妹的在舞池里加班吧?”
杜登科見巴蕉知道了底細，有點惱羞成怒“你這是在監視我!干涉我個人的隱私!”
“在公共場合下公民的行為不屬隱私范疇，這點基本常識，你這個干部處副處長難道還不懂

?”
杜登科一臉委屈，他用手撓著頭：“我們要好好談談。”
巴蕉：“今晚沒時間。”
230  巴蕉臥室  晨
巴蕉在晨曦中醒來，見杜登科還在酣睡，她感到有點頭暈，但還是強打起身子去叫醒阿

山阿水。
巴蕉來到廚房，打燃天燃氣開始做飯。剎時她感到心有點煩，關了火頭，走出廚房，對已

洗漱完畢的阿山阿水說：“媽今天不舒服，就不給你們做早飯了，你到街上吃去吧?”她把

錢遞給倆孩子。
巴蕉無意之中瞥見杜登科放在餐桌上的公文包，里面漲鼓鼓的。她下意識地打開看，里面放

著幾萬塊錢。她感到吃驚。
巴蕉拿著包走到臥室，厲聲地：“你起來!”
杜登科很不情愿地起床：“什么事嘛?——”
巴蕉亮出公文包里的錢，質問：“你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杜登科徹底清醒了，他一把搶過巴蕉手中的公文包，抱在懷里不吭聲。
“你啞吧了!你快說，這么多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巴蕉在逼問。
杜登科見瞞不過去說，“這是區縣鄉、鎮幾個干部托我為他們走門子的錢。”
“走什么門子?”巴蕉問
“現在的領導要想進步，要想保住烏紗帽，都得向有關方面使錢，社會風氣就這樣，有什么

值得大驚小怪的。”杜登科解釋。
巴蕉數落道：“杜登科，我可要告訴你，現在社會風氣怎么樣我管不了，可你要是利用自己

手中的權力去買官賣官，或者是搞這種中介，謹防自己栽進去，到時不要說做為妻子的沒有

勸阻你。”
杜登科：“你辦藥廠還要向管你的頭頭腦腦送錢的，下邊的同志要想當官，給領導送點禮錢

這是很正常!”
巴蕉：“我們藥廠是向有關方面打點了一些錢，可性質不同，這些錢是我們私人的，那些想

買官的錢，有幾個是私人出的?大都是貪污的公款。”
杜登科：“你這是50步笑100步，其實性質都一樣，都是行賄受賄，都是搞權錢交易。”

巴蕉：“我不想與你爭論，你把這錢，要么上繳，要么退還人家。老杜，你以為你這是抱的

錢?其實你抱的是一個炸彈，不知哪天就會爆炸，我不愿意讓你，讓我們這個家被炸毀。”

杜登科：“我去退回去還不行么”。
231  巴文夫家  日
一家人有的在折菜，有的在做家務。
巴文夫對巴蕉說：“巴蕉，你對杜登科的批評是對的。人無師法，則隆性矣”。他見大家不

甚明白就解釋，“這是春秋戰國荀子說的一句話，意思是，一個人要是沒有老師和法度，

則就會放任恣縱。在這一點上，巴蕉就是杜登科的老師。
回良潔和巴蕉在折著菜，她插話：“杜登科這孩子，是從貧困的農村出來的，應該挺老實的

，怎么也學會了不三不四的東西來?”
巴實嗯了一聲：“越是從貧困地區出來的干部，一旦手中有了權，他搞腐敗的癮頭比誰都大

。你沒看見報上揭發出來的那些腐敗分子好多都是農村出來的，不是放牛娃，就是窮學生。

”
回良潔：“為什么?”
巴實：“還問什么為什么，他們窮怕了，要把過去沒有得到的東西撈回來，這叫窮則思變。

”
巴文夫：“巴實，你這是一篙桿打翻一船人，不為窮變節，不為賤易志的人多的是。”
巴實：“中國這么大，要舉什么例子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有一點你得承認，人貧志短，馬

瘦毛長。”
巴蕉：“可我們家也并不窮呀!他杜登科從戰場上一下來就提干進軍校，他的工齡不到我

爸的一半，可他的工資卻多出我爸一倍。”
巴實：“有一種東西是萬變不離其宗的，這就是德性。”
回良潔：“登科大小是一個干部，有一些場面上的應酬，你要理解他、喝點酒，跳過舞什么

的，現在是很平常的事!”
巴蕉：“與朋友喝點酒，與同事跳個舞，這是很平常的事。可他現在是中午圍到餐桌轉，晚

上圍到裙子轉，這就不平常了。毫無節制的活動，無論屬于什么性質，最后必將一敗涂地。

”
巴文夫：“欲生于無度，邪生于無禁呀!”
回良潔：“巴蕉呀!登科給我講過，他其實很想要一個孩子，他們老家很看重這傳宗接代的

事。”
巴蕉：“媽，這是不可能的。我在與他結婚前，當著他，他戰友，還有方政委，耿軍長的面

都許下承諾，為了把阿山阿水撫育好，他和我結婚后不要孩子。”
巴文夫：“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巴蕉：“我們怎么沒有后代，阿山阿水就是我們的后代。
巴文夫：“血濃于水呀!個人娃個人疼呀!”
巴蕉：“我有一位戰友歐陽坡，他結了婚還不要孩子呢，是個丁克家庭。”
巴文夫：“人有人不同，花有幾樣紅。”
巴蕉：“你們別費口舌了，我不會同意與杜登科生孩子。”
“巴廠長——”一個藥廠的辦事人員找來，我到你家去找過你，你不在，你家杜先生告訴我

估計你在這里。”
巴蕉：“有什么事?”
辦事員：“我們送給市里各個醫院的中華解毒寶，他們都給退回來了，市人民醫院退貨最多

!”
巴蕉：“是什么原因?”
辦事員：“不知道。”

巴蕉自言自語地：“怎么會出現這種事呢?”(定格)第十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