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藥廠巴蕉辦公室 日
巴蕉召集幾個人在開小會,商量工廠遇到的一些棘手之事。
職工甲:“巴廠長,目前我們生產上是沒有問題的,我們只開了一個班,其余的兩個班還是
處在待命狀態。”
巴蕉:“如果這兩個班組也開工,那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職工乙:“廠長,我們銷售上的困難還是很大。自從雙江日報刊登了那篇文章后,客戶對這
個健字號藥和準字號藥搞不清楚,存在很大的疑慮。經過我們和商家的努力后,銷量上去了
一點,但總的來說還是不理想。”
巴蕉:“準字號藥很快就會批下來。部隊醫院的臨床試用效果也很好。省藥品檢驗所和中國
中藥研究所的各項檢驗也基本上完成了。我建議你們銷售部與各個醫院聯系一下,以廣場義
診的形式來擴大中華解毒寶的影響!”
職工乙:“電視臺和報社的廣告還做不做?”
巴蕉:“做呀!當然要做。我們不利用電視報紙為我們宣傳,靠我們這幾張嘴能游說得動幾
個消費者?我想等我們的準字號批文下來后,我們還要到省電視臺,中央電視臺去做廣告。
”
職工丙:“電視臺,報社催我們把上個月的廣告費繳齊,要不他們就停我們的廣告。”
巴蕉:“給他們做做工作嘛,廣告費肯定要繳的,要暗示他們,我們商家才是他們的衣食父
母。要不,給他們送幾件藥品去,這些記者整天在外跑,難免要患過毒癥什么的,有了我們
這藥,能減除他們許多病疼。”
巴蕉見大家沒有其它事宜,做了一個手勢宣布散會,又與上集尾來找她的職工交談:
“你再說一篇,市人民醫院為什么把我們送去的藥品給退回來了?
233 醫院藥房一角 日
郝院長對身邊的幾個人說:“為什么要把中華解毒寶退回去?你們都忘記了,這個藥廠是誰
開的?就是曾在市衛局當紀檢科科長的巴蕉開的。”
“是她開的?”
“你們忘記了,她當年帶著工作組調查我們買藥品吃回扣的事,醫生收紅包的事,把我們整
得多慘,我院長給擼掉了,你們許多人也跟著我倒了霉。”
婦產科的文玉石醫生來藥房取藥,不經意的發現郝院長在開小會,她悄悄地靠上去側耳傾聽
。
“是呵,錢沒掙到多少,還挨了一個處分。”一個人在說。
“這口窩囊氣我在心里憋了老久了。”另一個人說。
“那怎么辦,我們又不能再把她揍一頓?上次我們請人揍她,要不是郝院長引開了輿論的視
線,我們差點被警方調查出來。
在偷聽的文玉石明白了什么。
郝院長:“我們還是要從她的藥上做文章”。
“她們廠拿來的藥你不是聯合幾個醫院,把它給退回去了嗎?”
“這個月門診部和住院部用了后還說真不錯。”
郝院長胸有成竹:“我們把藥給她退回去,她肯定撐不住幾天,還要找我們醫院用他的藥,
到時我們就要她的回扣。”
“藥品要回扣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郝院長:“這次不同。她巴蕉如果不留藥品回扣,我們真的就不要她的藥。如果她愿意給回
扣,我們就收集她的證據,告她擾亂藥品市場,用金錢來腐蝕人民醫生。”
“郝院長,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一點,要是其它藥商知道我們這樣整,他們還敢和我們做
生意嗎?我們醫院的利潤,大家手頭的鈔票就要少很多。”
“這種事是民不舉,官不究,我們告的是巴蕉,不是其它藥商。”郝院長說完又補了一句
,“市衛生局的華飛局長告訴我,等一段時間院長這個位置還是本人的。”
眾人明白了郝院長的話意:“郝院長,我們都是你的老部下了,我們聽你的。”
文玉石偷聽完也悄悄離去。
234 茶屋 日
兩杯清茶。巴蕉與華飛面對面的坐在一起,二人各自喝了幾口茶,華飛說:
“這個環境很不錯,巴廠長,你約我出來不是光喝茶的吧?”
巴蕉:“當然不是。我們銷給市人醫的中華解毒寶,他們全部給退回來了,其它醫院也退回
來一些。”
“哦有這么個情況?”華飛不知道,“這個老郝呀,我一會給你問問。他這樣做是不是在賭
氣。”
巴蕉:“賭什么氣?”
華飛:“上次我不是告訴你嗎,他想入你們藥廠的干股。”
巴蕉:“這件事不是已經否定了嗎?為了安撫他和藥監局,我不是托你給他們都送了紅包嗎?
”
華飛:“我都送了。藥監局的吳局長還挺高興的夸你懂事,積極地為你催辦準字號的批文呢
!”
巴蕉:“我還是想把藥品送給市里的各個醫院,特別是市人民醫院,它們歷史長,影響大,
能起到一個帶頭作用。”
華飛:“我只好再給你問問羅!”
巴蕉把一疊錢悄悄的塞到華飛的口袋里:“華局長,買條煙抽。”
華飛推持了一陣,還是很高興的笑納。“你這個小巴呀,太客氣了,上次給了這次又給,太
講禮了。”
巴蕉:“我以前不是說過么,我們不會忘記支持過我們的朋友。”
華飛:“那是,朋友多了路好走。”
巴蕉站起來:“那我就聽你的消息。”
華飛:“你打的來的?你也該去買輛轎車,你看有些老板,錢不掙一分,高級轎車就坐上
了,手機換了一個又一個。”他其實也換了一個小一點的手機,此時正在手里玩著。
巴蕉:“那些老板是拿國家的錢充大頭,華局長,你是知道的,我辦藥廠的錢可都是從戰友
、親戚朋友處借的,不可亂花呀!”
華飛:“那是那是。我最服你就是辦事認真,有一股子剛勁、不愧是從解放軍這所大熔爐煉
出來的。”
235 早茶樓 日
角落。桌上擺著廣東小吃,一壺菊花茶,巴蕉與郝院長和另外一個醫院干部坐在一起喝早茶
,
郝院長:“巴長廠,你的事華飛局長已經告訴我了。我現在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看在
華局長的面子上,我把醫院采購部的鐘先生引薦給你,具體怎么辦,你們談,我不參與。”
郝院長說完抱拳施禮而去——
巴蕉留不住郝院長,隨他而去,她對鐘先生說道:“鐘先生,我們的中華解毒寶被貴院退回
來不知是什么原因,是藥效不好還是價格偏高?”
鐘先生:“都不是,你們廠生產的這個藥,藥效不錯,價格也還可以。”
巴蕉:“哪是什么原因呢?”
鐘先生:“巴廠長,打開窗子說亮話,你們只往我們醫院送藥,可沒有回扣呀!”
巴蕉有關吃驚:“怎么,你們還敢要藥品回扣?中央不是三令五申不準商品交易中吃回扣嗎?
”
鐘先生很老道:“越是中央不準干的事,下邊越是在干。這已經是公開的密秘,我想巴廠長
不會不知道吧!”
巴蕉沉默了一下,問:“你們要多少回扣?”
鐘先生:“藥品利潤的一半。”
巴蕉:“太多,不行。”
鐘先生起身要走,“那就免談。”
“等等。”巴蕉屈服地:“行,那就按你們說的辦。”
鐘先生拿出一份協議書:“那就請你在上邊簽個字。”
巴蕉看了協議書:“干這種事你們也敢叫雙方在上面簽字?”
鐘先生:“口說無憑,立此為據嘛。再說,我們要的藥品回扣又不是揣進我們個人的腰包,
都是單位收的嘛。”
巴蕉:“那你們個人一點好處都沒有?”
鐘先生:“這是我們內部的事,你簽字吧!”
一只長焦鏡頭偷偷的從屏風后伸出。
巴蕉拿出鋼筆,在協議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子。照相機把這一刻映在了膠卷上。
鐘先生:“巴廠長,你如果想你的產品賣得快一點,我建議你還得給門診的醫生打點一下,
他們多給患者開你的藥,你們的藥品不就賣得快一點嘛。我告訴你一個日子,一般都是月末
結帳。”鐘先生說完高高興興的離去。
巴蕉孤獨的坐在桌前,他耳邊響起自己的心音:
“我這是怎么了?我當年憎惡的事情,我為什么自己要去干?”
236 電玩廳 日
巴蕉抓起電子沖鋒槍哇哇地亂叫、掃射,他感覺到自己回到阿瓦嶺戰場,正在用沖鋒槍掃射
敵人。
巴蕉停下來,抓起電玩廳的電話撥通藥廠辦公室。
“是辦公室嗎,我是廠長巴蕉,你們立即想法去給我買一輛轎車,還有無繩電話,給我家
里也把電話裝上。把我的辦公室重新裝修一下。錢不夠?錢不夠就向銀行貸款,貸多少?他
們敢貸給我多少我們就要多少。”
237 街景 日
一輛漂亮的進口轎車行駛在雙江市的主干道上。巴蕉開著車,后邊坐著阿山阿水,倆孩子很
是高興。
阿山看著開車的母親,夸道:“媽媽,你真漂亮1”
阿水:“媽媽,我怎么不知道你會開車呀!”
巴蕉:“媽媽在部隊就學會了開車,回到雙江市后沒有錢買車,也就沒開車了。”
阿山:“媽媽,這車是我們的嗎?”
巴蕉:“當然是!”
阿水:“我們班有好幾個同學家里都有車,他們說,還要去讀貴族學校。
巴蕉:“阿山阿水,好好讀書,你們同學有的,我也要你們有;你們同學沒有的,我也要你
們有。”
阿水從座位后伸過頭去吻巴蕉,一家人感到很幸福。
巴蕉的手機響了,里面傳來杜登科的聲音:“是巴蕉嗎?我今天臨時有任務不回家,你就帶
孩子到他姥姥家去對付一天吧!”
巴蕉:“你們怎么這么忙,連星期天都不休息?”
阿山有意見:“爸爸從來都沒有和我們過一個星期天。”
阿水:“爸爸不愛我們,左幺爸愛我們。”
巴蕉:“小孩子,不許亂說,爸爸媽媽都是愛你們的。”
小車向前開去。
238 巴文夫家 日
巴蕉把轎車停在巴文夫的家門口,與阿山阿水一起進了屋。
巴文夫在看一部古書,巴實和萬和平在裝配一輛煙販用那種小車,回良潔抱著一個比阿山阿
水小一點的孩子在觀看,這是他的孫子。
“姥爺姥姥——舅舅舅媽——”倆孩子招呼著大人進了屋。
阿山與巴實的兒子一旁玩耍。
阿水很得意地告訴:“姥爺姥姥,我們買了 轎車了,我媽還有無繩電話。”
巴文夫一臉不快:“**了不起了,成了爆發戶了!”
巴蕉有點尷尬:“爸,過幾天我也給你裝一部電話。”
巴文夫:“老夫收受不起呀!吾不能變心而從俗兮,固將愁苦而終窮。”
巴蕉也來氣了:“爸你今天是怎么的了嘛?好象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拿樣子
給誰看?”
巴文夫把手中的書一拍:“給誰看?給你看,讓你知道,我們巴家幾代人都是認認真真教書
,清清白白作人,絕不去干那喪天害理的勾當?”
巴蕉:“爸,你不要以老賣老,我那點又不清清白白?我又干了什么喪天害理的勾當?”
巴文夫一下站起來,指著屋外:“那小汽車是你買的吧?”他又指著她的口袋,這上萬的大
哥大是你買的吧?你一個當兵轉業的普通干部哪來這么多錢?要不,你和杜登科一起賣官受賄
,合伙貪污;要不,你違法亂紀,暴斂不義之財,你說,你說——”
巴蕉松了一口氣:“爸,你就是為這個生這么大的氣呀?知女莫如父母。我巴蕉是你們說的
那種人么?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第一,我和杜登科沒有同流合污,他是他我是我;第二,
我也沒干違法亂紀的事,暴斂不義之財。我辦藥廠的錢是戰友借給我的,還有從親戚朋友手
中借的,你們不還借了5000塊錢給我嗎?這買車的錢、買手機的錢,那是從銀行貸款而添制
的,這是企業的門面,也是工作的需要。改革開放嘛,就是要打破一些傳統的模式和思維
。”
“呸!你別來拿這些好聽的來胡弄我這個老頭子。我這把年紀什么沒看見過?沒聽說過?吃喝
玩樂,一年揮霍掉2000千個億,這叫改革?賭搏嫖娼全報銷這也叫改革?國有資產轉眼就成了
私人財產這也叫改革?改革成了一個筐,什么東西都往里裝,這要擱到前20年叫什么——”
他一時想不起。
巴實一旁補充:“叫打著紅旗反紅旗。”
巴實不想反駁巴文夫:“爸!我是搞企業的,不是搞政治的,我只記住一句話,讓一部分人
先富起來。”
萬和平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是啊,是讓一部分人踩著大多數人的肩膀先富起來呀!”
巴蕉:“嫂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回良潔嘆氣地:“你嫂子已經下崗了,這不你哥在給他做一個小推車,準備去煙草局批點煙
來賣。”
巴實倒很樂觀的笑說:“這才是月兒彎彎照高樓,有人歡笑有人愁。”
巴蕉關切地:“嫂子,你們單位不是好好的嗎?怎么就叫你下崗了呢?再說你們前些年就拿到
自修大學的文憑了嘛,大學生也要下崗?”
萬和平:“我們單位是不錯,可領導象走馬燈似的換,來一個領導,搞一個花樣,培殖一些
親信,撈一把走人。你想,一個單位經得住幾折騰,這些人有一個共同之處,干好事干壞
事都是打著改革的旗幟,讓你撲朔迷離。我和你哥都拿到了大學文憑,他在學校,文憑還有
用處,可我們單位都被那些領導折騰垮了,這文憑拿來還有什么用?我們是自修大學的文憑
,還想得通,那些有重點大學文憑的人同樣下崗,心里比我們還難受!過去下鄉,現在下崗
,倒霉的事盡讓咱們這一代人攤上了。唉,我今天才明白了一個道理——”
巴蕉:“什么道理?”
萬和平:“文化大革命我和你哥都是逍遙派,我們就不明白,工農群眾為什么那樣仇恨當權
派,現在我明白了,從古當到今,當官的就和老百姓不一條心吶!”
巴蕉:“嫂子,你別去賣什么香煙,你就到我們藥廠上班,我有飯吃就少不了你一口。”
回良潔:“和平,你巴蕉妹妹說得很真實,你就到她們藥廠去上班。”
萬和平:“我們這代當過知青的人吃苦已經吃得麻木了,我謝謝巴蕉妹子的好意,藥廠我就
不去了。我記得我在農村我們支書愛說一句話:要得會,天天累;要得精,用命拼。”
巴蕉:“也行。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是好
漢!”
巴實問:“你怎么也會說這句話,這可是我們教育本家陶行知先生的名言呀!”
巴蕉:“我是從爸爸的筆記本上讀到的。”
巴文夫:“讀到了不行,更重要的是要記在心里。直如朱絲繩、清如玉壺冰,做人當該如此
。”
巴蕉摸摸身上了:“哎喲!我身上沒有帶錢,我回家去取。”
巴文夫:“干什么?”
巴蕉:“嫂子下崗了,做小生意總還要一點本錢吧!我給嫂子一點做小生意的本錢。”
巴文夫:“不要,窮要窮得硬,死要死得直。”
巴蕉:“你們這是怎么了嘛?在外邊干點事,這個要卡你,那個要吃你;在家里你們又不理
解我,還讓我活不?”
巴文夫閉上了嘴。
回良潔:“巴蕉,你不要把你爸的話往心上去,他現在就這樣,一陣子羨慕富人,一陣子又
嫉恨富人,這幾天遇上你嫂子下崗,他正嫉恨富人,所以把你一塊給稍帶上了。”
巴蕉:“媽,阿山阿水就在這里玩,我去去就回來。
239 巴蕉開車向自家駛去 日
240 巴蕉的家 日
巴蕉掏出鑰匙打不開門,她發現門被反鎖了,她大聲地喊著開門。
室內。杜登科光著身子從床上跳起,又懾手懾腳地走到門后,從貓兒眼往外一看,見是巴蕉
,嚇得返身跑回臥室,用手勢叫床上的娟妹快穿衣服。
門外。急了的巴蕉一邊打門一邊大聲喝斥道:“杜登科,你快把門打開,要不然我就報警。
”
杜登科把門打開一條縫,巴蕉拼命地要往里沖。
杜登科著急的說:“你先別進來!”
“我的家我為什么不能進來?”巴蕉用力一推門,杜登科一下跌倒在地。
巴蕉警惕打量客廳,她還要往臥室去,起身的杜登科一下抱住她不讓她向前,倆人又撕扭起
來。
臥室門打開,衣衫不整的娟妹、膽怯地從巴蕉身邊溜過,巴蕉定睛一看,還是認出了她是娟
妹。
杜登科見娟妹出了門,這才放手,松開了巴蕉,自己坐在椅子上,囁喘道:“你不是說,你
去孩子她姥姥家不回來嗎?”
巴蕉來氣了:“好你個杜登科,你打電話把我和孩子們支開,說星期天要加班,原來是把那
女人領回家,在床上加班呀?”
杜登科:“巴蕉,你別生氣呀!聽我解釋!”
巴蕉:“你解釋什么?你怎么解釋?你總不能說領個野女人回來,在他太太床上胡來是你們干
部處的必修課吧!”
杜登科:“你這個人,怎么這樣說話呢!”
巴蕉:“杜登科,你要我怎么說話?你在外邊與你那些狐朋狗黨喝花酒,我說過話嗎?沒有;
你與野女人在舞廳跳貼面舞,我說過話嗎?也沒有;你今天把女人都帶上床了,你還不讓我
說話嗎?——可以,我可以不說話,但我要把這一件事向你們組織部長訴說,問問他,改革
開放了,是不是允許干部也可以解開褲子搞?”
杜登科的臉色變了,一下跪在巴蕉的腳下:“巴蕉,你用刀子扎我什么地方都可以,你可別
給我來這致命的一刀呀!你要是向組織部長告發了我,我這一輩子就算完了,兵也白當了,
干也白提了,阿瓦嶺的仗也算白打了,馬上要晉升我當正處長也晉升不成了。”他裂著大嘴
哭了起來。
杜登科的哭聲把巴蕉的心給哭軟了。她想起了杜登科在阿瓦嶺勇敢作戰;杜登科被蛇咬,杜
登科帶她去找老中醫;杜登科與她喜結良緣,這些鏡頭使她的語氣也軟下來。
“杜登科,你起來吧,你把今天的事講清楚我不去告發你。”
杜登科斜視了一下巴蕉的臉色,講道:“巴蕉,我從心里一直是敬重你的,能與你結婚是我
這一輩子的福氣。盡管結婚時,我向耿軍長提出了要給我轉業長級的條件,那也是不要白不
要的思想作怪。我在感情上肯定是愛你的,但我的理智時常告訴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我知道這是封建思想,我也想克服,但我辦不到呀!我也喜歡阿山阿水,可心里總有一個障
礙,他們身上畢竟沒有流淌我的血液,是游三旗的兒女呀!我想與你離婚另找一個女人生一
個孩子,但我又舍不得你。在這種矛盾的情況下,朋友們知道了我的心思,就介紹我認識了
娟妹,就是剛才跑出去那個女人,娟妹了解我的內心苦處后,答應我不離婚給我生一個孩子
。”
巴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這樣的事?”
杜登科,“現在的女娃子,思想解放得很,什么事都敢干!”
巴蕉:“天上不會掉餡餅,世上沒有不付錢的宴席。”
杜登科:“是要付錢。我和娟妹簽了供銷合同,不管她生男生女,事成之后,我付她伍萬塊
錢,另外給我們的介紹人,也是娟妹的表舅,幫個忙,把他從副鄉長的位置上,提撥到縣鄉
、鎮企業局當局長,就是從副科級變為正科級。”
巴蕉:“你一個堂堂組織部干部處的副處長,哦,馬上就要晉升正處長了。在臺上你要教育
縣區鄉干部反腐倡廉,立場堅定,而你自己呢,吃喝玩樂,賣官鬻爵,還要納妾生子。你一
個共產黨的干部,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臉紅。”
杜登科:“你我都是當兵出生的,槍會走火人也會糊涂嘛。只要你不向組織上告發我,我的
缺點我都會改。”
巴蕉:“成全你,我們還是離婚吧?”
杜登科,“為什么?”
巴蕉:“你想要有一個你自己的孩子已經想到命里去了,不離行嗎?”
杜登科,“行呀!我和娟妹有合同書呀!她只給我生孩子,不能占有妻子名份。”
巴蕉又來火了:“杜登科,你們市委干部難道不學法嗎?”
杜登科:“學了,每個禮拜都要學一次。”
巴蕉:“你這樣干的結果是要犯罪的!”
“什么罪?”杜登科有點不明白。
巴蕉:“重——婚——罪!”
杜登科一下沒了主意,蔫了。巴蕉瞧他那副模樣又嘆了一口氣,最后拿定主意:
“杜登科,在我和你那個娟妹之間你決定好,二者只能留之其一。”
杜登科:“巴蕉,我不要她,我要你,只要你給我生個孩子,不什么都解決了嗎?我知道你
有生育能力的。”
巴蕉堅決地:“辦不到。我們結婚前有約法三章,我們倆不要有孩子,視阿山阿水為已出,
這些你不會忘吧!”
杜登科:“可什么事都會有變化的嘛。”
巴蕉:“千變萬變,承諾不變。”
杜登科的語氣有點硬起來:“那我們只有好說好散!”
巴蕉真沒想到杜登科會說出這樣的話,她還是感到自己有點目眩。她鎮定住自己,用手猛指
杜登科:“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
杜登科見巴蕉的臉色有點懼怕,狼狽地逃出了屋。
屋里,巴蕉感到心煩意亂,她坐臥不定,她在翻找什么,突然在抽屜里翻出一把口琴來。這
是游三旗送給她那一把口琴。巴蕉吹起了口琴,思想飛向了遠方。
她想起了李凡在裝甲運兵車中遞給她的信;
她想起了李凡與她分別時的情景;
也想起了她去療養院看望李凡卻不相認的場面;
她也想起了左明月向她求愛——
巴蕉把口琴往桌上一扔,胸中有了一股子力量。
241 藥廠
車間。巴蕉與技術人員在視察,她顯得精神煥發。
倉庫。巴蕉望著繁忙的發貨員,心里充滿了喜悅。
化驗室。巴蕉與化驗員在看產品化驗報告,她很滿意。
室內。一位財會人員提著一個錢袋,拿著一份月報表走進巴蕉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富麗堂
煌,設備齊全。
辦事員把報表遞給巴蕉:“廠長,這個季度的銷售利潤都很好哇!”
巴蕉看著報表:“要謝謝大家呀?”
辦事員:“廠長這是你要的錢。”
巴蕉收過錢看了看,是幾摞百元鈔,她在辦事員的領款單上簽了字。她拿出10個信封給辦事
員,你把這一萬塊錢給我分一下,每個信封里裝一千塊。”她自己打開電腦在上邊記花錢的
備忘錄。
辦事員把裝好的錢,裝進錢袋里,辦事員離去。巴蕉關了電腦,抓起車鑰匙正準備離去,桌
上的電話響了:“我是,我知道今天是月末,我不會忘記,我這就去辦。”
室外。巴蕉走出廠部大門,打開車門,發動小車。小車駛出廠區。
小車在雙江市的大街上行駛。
242 市人民醫院 日
巴蕉把小車開進醫院停放好,拿起錢袋,走進醫院。一架暗藏的相機把她偷拍下來。
藥房。她把伍萬塊錢的現金遞給鐘先生,鐘先生把一張發票交給了她。
一門診室。巴蕉以一個病人的身份看病,她把一個紅包遞給醫生,一個暗藏的相機偷拍下這
個場面。
另一門診室。巴蕉以一個病人的身份,把一個紅包遞給醫生,暗藏的相機把這個場面偷拍了
下來。
243 鬧市一廣場 日
一條橫幅上寫著,中華解毒寶義診現場會。
廣場內。人流如織,古樂貫耳。兩排整齊的條桌前坐滿前來問診的群眾,條桌后,坐著身穿
百大褂的醫生。文玉石也坐在其中。醫生和患者近距離的接觸,顯現出一派祥和的氣氛。藥
廠的一些職工在放音樂,散傳單,維持秩序,巴蕉巡視著,心里露出笑容。
銷售處前,購買藥品的群眾排起了長隊,巴蕉主動上前攙扶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
文玉石在給一個問診人量血壓。
一些醫生在給問診人、看舌胎、聽胸脯,開藥方。
一隊城管糾察隊氣勢洶洶地來到廣場,不問三七二十一就要掀桌子,一些診療儀器給掀翻在
地。一些群眾害怕的躲在一邊、一些藥廠職工上前理論,雙方推拉起來,廣場上的秩序有一
些混亂。
一個職工跑來告訴巴蕉:“廠長,那邊出事了,來了一伙人,說是城管監察隊的,要掀我們
的義診攤子呢。”
巴蕉一怔,毫不遲疑地:“走,去看看。”
巴蕉擠進圍觀的人群,見還在拉扯的職工和城管人員,大聲一喝!“住手,有理講理,有話
好說。”她問一位職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職工告訴:“剛才醫生們正在給群眾義診,突然來了這一伙人,說是城市管理監察隊的,不
問青紅皂白就掀儀器,搬桌子,說是在執法。”
巴蕉問一個城管:“你們是在執法,執的什么法?”
城管傲慢地問:“你們在這廣場設攤擺點經過誰批準的,有手續嗎?”
巴蕉:“有哇!我們今天在這里為群眾義診宣傳,向公安局治安科打過報告,向市衛生
局社管科打過報告、向市文化局市場科打過報告,向市工商局市管會打過報告,你如果要看
批文的話,我馬上去給你拿!”
城管:“我不看,我問你,你給我們城管局監察隊打過報告嗎?”
“這是什么單位,怎么沒聽說過?是干什么的?”巴蕉不明白。
另一城管不客氣地:“是干什么的?我們是左管街,右管房,管天管地管廣場。”
“你他媽的管不管你老婆去上野男人的床?”群眾對野蠻執法早已憤慨!
群眾轟堂大笑。
“這些黑貓警長,盡他媽欺侮老百姓。”一群眾在泄憤。
“現在是九個大蓋帽,管老百姓一頂破草帽”一群眾在哀嘆。
巴蕉用手勢制止住群眾的轟鬧,客氣地:“你們就是執法也要文明執法呀!你們一來就掀儀
器搬桌子,這樣不妥吧?”
城管:“有什么不妥,對待你們這些不懂法不學法,連我們城管監察大隊都不知道的人沒
有什么客氣好講。”
巴蕉:“哎!你這個同志怎么這么說話呢?”
城管:“對你們這些私營業主要怎么說話。”
巴蕉:“我們私營業主怎么啦!我們私營業主也向國家繳納稅費,一樣的為人民服務。”
另一城管:“得了吧!你在這里擺擺攤子搞個義診,這就是為人民服務?你這是為人民幣服
務,為推銷你們自己的藥品服務吧!”
巴蕉:“企業搞產品促銷,讓利群眾,這不會錯吧?”
城管:“我沒時間跟你講這些,你把我們的報批手續拿出來我們就走人,否則——”
巴蕉:“否則你要干什么?”
城管:“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我們就要執行公務。”
巴蕉:“我們馬上去補辦還不行嗎?”
另一城管很得意:“你現在想起了,早干什么去了呢?搬——”
城管人員就去搬桌子,藥廠職工護著不叫搬。
群眾罵道:“這些黑貓警長太霸道了,貪官污吏不敢去管,有權有勢的不敢去問,盡他媽欺
負老百姓,揍他狗日的!”
一呼百應,壓抑在胸中對野蠻執法的火氣一點即燃,許多人沖上去與城管人員撕打起來。
圍觀的群眾在起哄,在看笑,在幫打,在搶藥品。
巴蕉呼喊著招呼雙方克制,一塊飛來之石擊中她的頭額,她用手去捂,血從指縫流了出來。
她控制不住這混亂的場面,文玉石上前為她處理傷口。
警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響了過來。
有人高喊:“巡警來了!”
打架的群眾和廠里的職工迅速離開。
圍觀的群眾四周散去,只有一些膽大的百姓在遠處觀望。
廣場的人稀少了,地上一遍狼籍。
全副武裝的警察跑了過來,大聲質問:“是誰在帶頭鬧事!”
一個受傷的城管指著巴蕉:“就是她!”
倆個巡警不由巴蕉分說,推開文玉石,架住她的雙臂朝警車走去。
巴蕉掙扎著,努力回頭。她滿臉的悲憤。(定格)
第十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