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北京之旅1
文/沙舟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筆者不當不想當的老師后,背起行囊去北漂。有點意思的是在圓明園遺址公園旁邊租了一間農民的簡陋房子住。還好小屋里有一張沙發床,有一張寫字臺。筆者寫寫畫畫開當文化打工仔。在北京街上書攤看見有《佛教文化》雜志賣,買一冊拿回出租屋看,感覺閱讀價值很大,后來就按雜志上的地址去訪問編輯部。編輯部位于北京西城區北長街27號,離北海公園很近。編輯部是一個北京老式平房小四合院,進去后看見一間小屋里有人在閱稿做編輯,過去問了問很自然就跟他聊了起來。后來又去過多次,就跟他一回生二回熟了。他是《佛教文化》雜志主編,名字叫何云,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碩士。有趣的記憶,我夠大膽問過可不可以到編輯部來打工,何主編說:“我們這里有(人員)編制?!?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transparent;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55, 255, 255, 0);">看來我這個外省本科生吃不住。盡管這樣,我還是開寫佛教文章投稿給雜志。
《佛教文化》雜志由中國佛教協會于1992年6月創刊,佛教大師、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原所長吳立民主辦。筆者有一次進了編輯部四合院,院內空無一人。奇怪的是有一間廂房油漆木門大敞開,屋里一張蒙了紅布的桌子上安放著一座小型釋迦牟尼佛像,質地看起來是鎏過金的。我當時唯一心理是尊敬。又有一次到了編輯部,何主編站在院內跟我說話,他身后編輯室那張椅子上掛著一條黃飄帶(有點像哈達),又奇怪的是我走進去就坐了下去。何主編過來說:“這是她坐的。”并指了一下后面。后面來了一個尼姑,走路沒有聲音。尼姑大概有四、五十歲。我站起來看著尼姑,視線在她頭上停留,覺得沒有頭發不好看。又有意思的是后來在宗教文化出版社看到過畫冊,有年輕女性拿把剪刀堅定地朝一頭秀發剪去。佛門的規矩要剔去頭發,青絲都是煩惱絲嗎?
那段時間我在北京同時學習基督教、佛教。歐美大多數國家信基督、信耶穌的非常多,第一次鴉片戰爭(清朝VS大英帝國)后大肆傳入我國 。通讀《圣經》給我帶來深層疑惑,并且還有畏懼感。呵呵,畏懼基督教的神。曾經有一回不知深淺地問何主編:“你研究過基督教嗎?”何主編可能覺得我的問題有點好笑,我又接著問:“基督教和佛教比較起來哪個是真理?”何主編說:“佛教要圓滿一點。”
我在北京打爛仗,到了交不起房租的的遭孽地步。因為寫了一篇標題叫《殺生》的文章投稿給了《佛教文化》,就去編輯部找到何云問我那篇文章發表沒有、可否預支稿費?何主編說:“我有一個朋友做出版,我介紹你去找他。”沒兩、三天我就在那個出版商那里拿到一個校對書稿的活路。七天校對完82萬字,掙到820元。那個年月在北京國家工廠工作的大學生未轉正前一個月的工資只有五百多。向何主編匯報這件事后,何主編說:“這件事做得很圓滿?!?/span>
后來我回四川換了一個工作,是喜歡做的文字工作。時隔20余年,每當想起何云主編,我就情不自禁在心里說:aligado gozayimasi(日文拼音,謝謝的意思),同時又問Where is he now?(英文,現在他在哪里),Maybe has been a monk.(英文,可能當了和尚)
這篇小作寫完,感謝阿彌陀佛,開修“常、樂、我、凈”。
寫于2021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