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早上,爐城康定飄著綿綿密密的陰雨,體感偏冷,我們忙將T恤短衫換成棉質(zhì)長袖,小心翼翼駕車朝西藏方向的折多山進發(fā)。
如果說昨天成雅和雅康高速公路讓我們驚嘆,那今天開始踏上的漫長蜿蜒且起伏跌宕的318國道同樣讓我們充滿敬畏!不是有人說嚇死人的二郎山,翻死人的折多山么?
出城不久,峰回路轉之后,山勢變得峻峭,爬坡道路上車少人稀,看上去似乎也開闊,并不顯擁擠,我們暗自慶幸,雨已停,天已晴,路面干,霧嵐美,青山翠,心兒醉。于是撮起嘴唇,卷起舌尖,搖頭晃腦噓起“藍藍的天上白云飄,白云下面馬兒跑……”
我們奔走在伸向遠方蔥蘢奪目的路徑里,感受著天朗氣清云卷云舒的閑適不羈。恍恍惚惚中,變幻的云朵,泛金的朝霞,舞動的經(jīng)幡,彌漫的山嵐,組合成飄忽不定的海市蜃樓,牽動我的心緒或遐思或凝滯,或平靜或張狂,或現(xiàn)實或荒誕,倒也美不勝收,別有韻味!
后來無意間一瞥窗外,我竟完全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心神一下子清醒過來。一個接一個的少年,不懼高反,無視高原,用防曬衣帽將自己包裹成一體,雙手有力地把著自行車扶手,作前傾狀,比拼著向不斷抬升的公路一下一下堅實地蹬著。也有一邊只手推著裝有四個滑輪的行李車一邊牽著狗的,他們也目光堅定地朝著西藏方向,不緊不慢一步一步地走著。我想,他們?nèi)绱俗耘耙话惚破茸约洪L途跋涉至少幾十天,不依不饒地磨煉捶打自己,究竟是為什么?是不是同我們有著“此生必駕”一樣的執(zhí)念在作祟呢?
高原氣候的脾氣,好像比較大牌,沒有征兆的想一出是一出。剛才還是朗朗乾坤,轉過埡口就變得山風凄厲,團霧迷蒙。慢慢再往上行,卻又烈日當空,明鏡高懸。
路邊,不時就會看見被廢棄的滿目瘡痍的汽車,或碎了玻璃,或缺了門窗,或少了車胎,或沒了座椅,它們多被挪到顯眼的位置作警示。可見其背后的故事或主角,當初是何等的慘烈!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們就在之字拐上如此這般驚心動魄地翻越著,行進著,不敢稍懈。
經(jīng)過將近三個小時的奔跑,看,前面不就是折多山的停車場了么!總算安全抵達,我們這才踏踏實實地松了口氣!
位于甘孜州境內(nèi)的折多山,海拔4298米,是康巴第一關,又是重要的地理分界線。往北可至阿壩州的大小金川一帶,往東是山區(qū),往西則是青藏高原的東部,真正的藏區(qū)。
折多山正是我們此行跨越的第一座高山。我們自是欣喜異常,一邊向制高點跑去,一邊忙不迭地拍照、錄像,甚至也試著和朋友們開起了視頻直播,竟然滋味悠長地忙活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