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臺,是家公(外公)留下的唯一財產,也是家公留給我們家唯一的紀念。
早在上世紀40年代家公就悄悄的走了,留下家婆帶著我母親和姨媽。
據家婆講,家公是古私塾先生,寫得一手好字。
硯臺,也應該是家婆刻意要保存,一心留下并委以重任的。因為家婆當時歷經很多次的搬家,都把硯臺帶在了身邊,最后把它留給了我們(上世紀70年代初,為了照顧逐漸衰老的家婆,父親母親把家婆接到我們家,一直是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直到1991年去世)。
硯臺,沒什么特別,就是一般的簡單的石硯。有大小不等、深淺不一的兩個可以盛墨的槽。沒有精心的雕刻,也沒有精美的繪畫,甚至顯得有些粗糙。與端硯、歙硯、澄泥硯、洮河硯“四大名硯”相比,未免顯得有點鄙陋,更不說所謂收藏之價值。
但是,硯臺于我,價值堪比“四大名硯”。在我的“文房四寶”中,唯硯臺留存著一段歷史,一份古老,是我唯一可以炫耀的資本。因為是我從未謀面的家公留下的,并且家公是文人——曾經能寫一手好字的私塾先生。
在我們四姊妹中,我是讀書最多的一個,上到了大學。在討論“硯臺”歸宿問題時,大家都一致贊成由我保存。
沒有推脫,坦然接受。
雖然,我時常表現出了有幾個文學藝術細胞的躁動,但都僅僅限于一種愛好,在自學過程中所碰觸的辛酸是其他人無法感受和理解的。
硯臺,留給我的不僅僅是沉重,更是一種鞭策。 因為家公的曾經。
我接受了硯臺,就接受所蘊含的一切。懈怠時,好像家公會給我提醒,要我不斷進步。
不管如何,我只努力做我自己。
趙凱華135508891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