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佐然

孩子回來，購買游泳衣、救生圈、防水鏡，一套設備下來，花費好幾大百。還沒有算到所謂的水上樂園半天的費用也是一百多，更不說到就像下餃子一樣泡在游泳池。為了做到放心，還要把娃娃送到游泳老師處的輔導，10多天下來，花費上千元，還不一定能學會。

我不禁想起，我童年的游泳生活——洗澡澡兒。

我的童年時代，可沒有游泳池，更沒有水上樂園。那時不是叫游泳，叫洗澡澡兒。水凼凼、堰塘、小河溝、水庫都是我們的樂園。打谷子的板桶、木棒就是我們救生設備，自行車、拖拉機的輪胎就是高檔的游泳圈。

好在哪個時候，每家每戶的子女都多，做什么都是成群結對，大帶小。歲數小的就在水凼凼里洗，或者知道深淺底細的堰塘里。只有水性好的才能在水庫的深水區。

怎樣學會洗澡澡兒的？當時也沒有什么好方法。哥哥用手抬著我的嘴，或者抬著我的肚皮，讓我手向前劃，腿一伸一縮。有時讓我們抓緊岸上的竹子、高粱桿或藤蔓植物。讓我們手捏著鼻子，練習憋氣，讓我們抱著一垛石頭，貼著池塘地面走。有時，哥哥會在我不注意時，一下把手放了，我一下往下沉，手腳并用，在嗆著幾次水后，居然就學會了。

那時，大人忙于出工，掙工分，養家糊口。還盼望著我們割草、拾糞，沒有時間跟著我們。所以，我們常常就背著背簍，約著一起出去。首先割草，然后找一個有水的地方，一起下水洗澡澡兒。為了不讓父母發現，常常回家時，故意抓些泥土往身上抹，在太陽底下曬，等著出汗，偽裝著從來沒有洗澡澡的樣子。

實際上，這樣也是瞞不住父母的。因為擔心我們的安全，父親有時間也常常四處尋找我們。被逮著回家，少不了挨打挨罵，但這樣也阻止不了我們洗澡澡兒的激情。

那個時候，牛是耕田的主要勞動力，生產隊集體飼養，由每家每戶轉著飼養。我們很喜歡牽牛洗澡，因為它就是一架不沉沒的船。我們可以拉著它的尾巴，到深水區地嬉水。

最喜歡每年打谷子。因為收工的時候，我們可以借洗臟衣服時盡情下水游上一回。還有，盛放稻谷的半（板）桶也是最好的工具。幾個人甚至十多個人，只要抓住它，就可以享受洗澡澡的樂趣。

那個時候，鄉鎮學校是沒有游泳池的。我們的班主任羅老師還利用體育課時間，帶著我們到學校附近的堰塘里去洗澡，男女同學分組，選出會游泳的同學當組長，互相照看。

隨著年齡的增長，洗澡澡的事情就都成了美好的回憶。計劃生育政策的實施，我們這一代人成了獨生子女的家長，孩子們失去大帶小的環境。穿著救生衣，在游泳池學游泳，往往是事培功半，下河游泳出事故時有發生，出于安全考慮，家長、學校也是談游泳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