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湖邊一群女子,就在我的窗下,嘰喳個不停。客廳里電視機正播放《中國夢之聲》娛樂節目。聽歌是一種遣散,外面縱然陽光,我的情緒只隨音樂婉轉。我想關窗,伸手,窗攏的剎那,模糊的飄來一句:真的變得認不出了呢。
認不出了?人嗎?我下意識的朝窗外望一下,都是一群40多歲的女子。衣妝靚麗,同學聚會吧?石圓桌旁站的站坐的坐,嘰咕中猛地暴出的笑波,晃得這秋日塔湖的水都澹蕩起來。呀,數只小鳥劃過無垠的天跡。秋意暖融,窗下一樹樹紫薇花彌漫了一大片視野。
風攜著異域的風情掠過我的窗口,樹婆娑著它的綠葉妝點這一湖秋水。只要伸手,我就可以握一手的陽光。客廳里,歌迷的尖叫聲波浪起伏,屏上正上演著別人玫瑰般的人生,既迷又幻。可一窗陽光和那活潑潑的笑聲,終拽我回到現實。
走下樓,機關院大門右側柵欄上醒目的一幅《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牌匾,每一個字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心中輕誦,有一種柔柔的暖意漫遍全身。放眼,街面寬敞潔凈,小巷悠然,人們樸實的笑臉中,你可真實的感知,整座城市都在弘揚它的精髓。
繞過白色柵欄,那群呢喃中不乏熱情的女子們要走了。她們背負著世事的行囊也許又將遠行。樹影底下來了一位老者,他笨重的原地踏步。湖畔樓群聳立,站在一扇扇家的空窗下,我靜靜的平視一泓秋水。
人言莫負春光。現秋光瀲滟,春光遠去已如哨音,它拖著長長的尾巴,我虬不住它,傻傻的任它幻化為天地間的一道光影。我知道,光影里你我圣潔的端坐在那里,低眉識字、捂靨生輝。那些光影栩栩如生,在熟悉的街口,遇著一個上過心的人,它都會再現。那是專屬我們的春光,里面有我們專屬的青春的情緒在潺潺的流動。
縱然逝去,我們不應恨這秋水。腳底下,小草在卵石的縫隙間一窩窩的在人的踐踏中生存;小銀杏樹尖纖細的沖向天空,這些從北方剛移栽過的小生命正拼命收集陽光以渡過南方第一個濕冷的冬。
我一生都居在這小城,沒有漂泊,推窗就可享受著這個城市最優質的公共資源。我既是一個踐行者,更是一個見證者。它的美好窩在懷中。一直緩緩行走,已走到中年,生活的光影愈甚斑駁陸離。少不了漿衣洗漱,少不了人前馬后,少不了工作疲累。雖固守本土,卻未曾漂泊。沒有音樂劇中的夢幻人生,可我終究成了這小城締造者最忠誠的一份子。
固守本土,沒有漂泊,學習、工作和生活,看似平淡,其實也蘊藏著一種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