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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入：ldlsq http://lzzjw.luzhou.net 2009-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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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文學08年第三期的《保姆歲月》是一篇好作品，是我喜愛的文章。它在我心中泛起漣漪，使我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保姆工作既平淡又繁雜，它是一項是非工作。你想，侍候人的工作能不難嗎？人不到萬不得也的時候，誰愿意走這條路。當然，新社會里家政工作也是一項職業。
作者冰夢也許就是文中的“我”。文章以第一人稱手法更顯其真實性，感人致深。第一個故事，由于老太太的嘮叨、性格怪僻，保姆做了三天就呆不下去辭掉走了。第二故事，保姆在一個素質極其低下的農民工家作工。每天晚上帶著一個七個多月的嬰兒，哭鬧不停，保姆根本無法睡覺。她強忍著，勉強呆了半個月又走了。第三家情況好多了，保姆做下去了。從這幾個故事不難看出保姆工作的艱難，作者是為了生計去當保姆的，決非為體念生活，因為她連開煤氣灶都不會。保姆利用零碎的業余時間看書、寫作，這是這篇文章的閃光點。我認為文中保姆是一個與命運抗爭的好學、有夢、有追求的地道村姑，就因為這點在我心中泛起漣漪。對保姆抱以極大的同情和欽佩，同時在保姆身上仿佛看到童年的我，我也是一個地道的村姑出身。
我出身于上世紀30年代中期川南一貧苦農家。我家無房產、土地，兩年三年就得搬一次家。在我十一歲時，已搬過四次家了。四十年代初上了白沙中心國民小學，斷斷續續地讀完高小畢業。學堂里有幾位女先生，她們開通、活潑，與男先生一樣平等。先生們積極動員女同學去考簡易師范，說將來可當先生。孫中山主張男女平等，女的也可以在社會上立足、做事。由于在學校里受到這些新思潮的影響，我非常想做一個有學問的人，學習勤奮、刻苦，成績優秀，尤其作文最突出，經常被全班傳觀。高小畢業和另一位姓胡的女同學去考簡師，因沒有背景，未被錄取（簡師是公費）。后來考上縣立女子中學，因交不起學費及家庭的封建重男輕女思想而輟學。我的同學中，有幾個家庭經濟富裕的上了中學。我除了極羨慕她們以外，就是非常的絕望、傷心。常常背著家人，躲在一個角落里哭泣，我恨自己為什么生活這么一個家庭，我不愿做家庭婦女，尤其不愿做農婦。我常想，難道我一生就這么完了嗎？
我很不甘心。在念川南師范的兄幫助下，重新燃起求知的欲望。借了一些初中課本和兄給的不少中外文學書籍。例如：《潮》、《春暖花開的時候》、《村野戀人》及魯迅小說集，高爾基的《童年》、《母親》、《復活》、《被開墾的處女地》等幾十部書，這些書雖是囫圇吞棗地讀，但書中大意還是能領略，所以心地更明亮，求知欲望更強烈。常常沉浸在書中的故事和人物中。父親精明能干，既是種莊稼的好手，又兼做小生意，積極攢錢買房地，以免搬家之苦。生意越做越紅火，母親也勤儉會持家，兼干農活，每逢白沙場趕集還去賣菜。所以在這個發家致富的家庭里，女兒也不得閑。農閑時，我和六姐在家積麻（細麻線，用來編織蚊帳布）、繡花；農忙時去田間勞動（割麥、撿豆角、扯大豆、割高粱，冬季給油菜秧間苗等等），一家人披星載月地干。我的身體不好，常生病、生瘡、生痱的，母親一雙小腳也很勞累疲憊。但她還是要我繼承母業，在我心里反對極了，但又不敢違背，只能忍氣吞聲順著大人的安排。心中暗暗打算總有一天我要逃出這個封建家庭。所以田間勞動時帶上一本書，竹林找柴扒葉偷偷看書，河溪洗衣時也偷讀，甚至蹲毛廁時也看書。夜深人靜時，背著父母在桐油燈下看書……當父親知道我在偷著看書后，用細竹兒打了我一頓。雖未傷筋骨，但腿上凸起了幾道紅杠杠，冒了好多血珠，好多天才好了。我哭得挺傷心的，死不承認看書是錯的。父親說女孩子書讀多了要變壞，要規規矩矩地在家學會理家務，將來才能嫁好人家。
讀了高爾基的《在人間》后，我就想當一個作家。我覺得高爾基不也未上中學、大學，他當學徒，自學也得到學問。我非常崇拜作家，書能凈化人的心靈。那時，在川南師范念書的兄給我出了一些作文。我卻自己擬了一個題目：寫了一首小詩——《籬笆》：傍晚/在一個不常有人走的/籬笆前/有一個小女孩在啜泣/她想著自己最傷心的事/失學/她嗚咽/淚如雨下/淚水滴在草叢里/成了晶瑩的露珠。兄把這首小詩刊登在瀘師校的《符蘆》刊物上。《符蘆》是川南師范校合江同鄉主辦，我兄是主編，還加了編者按語：意思是說合江失學女孩子太多了，呼吁社會關心女孩，讓她們進學堂。小詩的刊登對我鼓勵很大，我更加執著地讀書。我的自學，得到六姐的大力支持。她經常在母親前掩護我，偷偷地幫我做了不少家活、農活。她為什么支持我讀書呢？因為我常把書中故事講給她聽，她很接受書中的故事，覺得只有識字的人才會讀書，才會懂得許多的事。六姐很明事理，我很感激六姐，我永遠愛六姐……
1949年陰歷十月十三日白沙解放。當日夜，全部解放軍未進老百姓家，往白沙場街檐坎上。在我家借稻草，第二天一大旱，還來全部稻草，把地掃得干干凈凈，我們全家成萬分感動。我特敬重解放軍，心中燃起希望之火。后來鬧土匪，這1950年正二、三月的事，兄在合江縣城一小學任教導主任，三月份去征糧剿匪、六月參加軍大，來信叫我參加工作。1950年8月白沙區政府成立，土匪基本平息。我因消息不靈，未參加征糧隊，后來參加了少年先鋒隊。整個50年冬季都在區干部領導下學習宣傳共產黨的政策方針，唱歌、跳舞、演話劇。父親這個時候也管不到我和妹妹了，我和妹妹象籠中的鳥放飛，自由自在，心花怒放。
1951年的春天格外美麗，我和妹妹快樂地考進合江農校，一學期未讀滿，妹妹在農校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當時她還未滿十五歲，其實我也報名參軍，學校批準后縣團委未同意我們姐妹都去，我還傷心地哭過。從白沙解放那天起，我就向往當解放軍呢。農校畢業，考進合江師范，圓了讀書夢，當上了人民教師。現在參加了合江作協，圓了作家夢。
《保姆歲月》的文字流暢，文章層次分明，結構嚴謹，選材適中，一環扣一環。保姆去第一、二家失敗后，在勞務市場等了八天才找到第三家。作者寫出了人世間的滄桑和無奈，寫出了一個有夢女孩追逐前程、不畏艱辛、不懈努力而成功的經歷。我崇敬冰夢，為她祝福，祝她在作家的道路越走越寬，創作出更多的優秀作品。并愿天下有夢的女孩，克服重重困難，實現理想。只要努力定能成功。夕陽無限好，晚霞紅滿天。我也要枯樹萌新綠，晚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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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址：四川合江縣人民街69號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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