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辦公室里的女人們嘴邊新添了話題——辦公室的搬遷,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十個女人就唱出了一臺熱熱鬧鬧的大戲,這不,女人們談話時的高八度,驚動了蝸居在鼠洞里的老鼠們,它們聞聲而動,按捺不住內心的熱情和沖動,冒然與女人們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想以此來賀她們即將到來的喬遷之喜。
周五,一個陽光明媚的晴天。臨近午飯時間,鼠輩們知道它們的“近鄰”已下課,并各自在辦公室里歸位,于是,它們開始悄悄出洞了。鼠媽先是派出了一個機靈的小胖鼠來探探路風,這小家伙約莫只有一兩個月的月齡,小的可愛,它一出洞,便如脫韁的小野馬四處亂竄,于是,教學樓的長廊里,出現了第一聲女人的驚叫聲。聽到叫聲,幾個辦公室的同事紛紛起立,匯集到長廊中,幾雙警惕的大眼睛瞪得如銅鈴般的大,低頭四處找尋小胖鼠的影蹤,怎奈鼠輩們并非都是蠢笨之種,它一聽到女人的腳步聲,便快速溜進小洞,巧妙地躲過第一波追殺,在洞里養精蓄銳,準備再次反攻“大陸”。
咱是聰明的人類,怎能被鼠輩們逗玩,女人們越想越氣,忍無可忍,使出了殺手锏,將一張黏鼠板平躺在走廊的一個小角落里(老鼠出沒的地方),靜候獵物上鉤。
當它一身淺灰色油光光的皮毛被緊緊粘牢在鼠板上的時候,才幡然醒悟,嗚嗚,上當了,可惜,醒得遲了。黏鼠板一合,看著它在鼠板中間垂死掙扎的樣子,聽著它嘴里發出吱吱吱的呼救聲,女人的“玻璃心”都快“碎”了。
不過,縱然我有顆慈悲心,也不可能放鼠歸洞。少了“援手”,小胖鼠只得在鼠板的夾縫中掙扎,沒一會兒,便一命嗚呼了。
看著小胖鼠被保安師傅移尸別處的那一瞬間,我忍不住在心里替小胖鼠惋惜:如果你這小家伙能低調一點,別往人堆里鉆,或許就不會幼年夭折,至少也能風光幾天。
滅了老鼠,女人們仿佛如釋負重。午飯后,各自鋪被,安心午睡。
見“兒”未歸,鼠媽急了,她又派出一個圓滾滾胖乎乎的小肉球出洞打探消息。老鼠天生是色盲,但其嗅覺和聽覺特靈,小胖鼠一出洞,就沿著墻壁“聞香”而走,也許是它年幼無知,初涉江湖,對于女人味特別感興趣,它一溜煙地直奔我們辦公室,還誤把我們的“領地”當成了游戲廳,只見它一會兒去聞聞躺椅前的鞋子味,一會兒又鉆到辦公桌的夾縫里,側耳偷聽女人們的呼嚕聲,它的行為頗有喜感,不過,固然它是個機靈鬼,也難逃女人們的法眼。
玩玩鼠輩!女人們起床,用夸張的動作開始逗玩小鼠,這邊用手敲敲桌邊,那邊又用手機的電筒照照桌子夾縫中躲著的老鼠,嘴里還發出噓噓噓的聲音,我在一邊看著直樂,順勢打趣道:“小肉球真是可愛,別苦苦相逼了,留它多玩幾天吧!”我嘴上這么說,只因苦于無計可施。
那小肉球真是賊精,它能破譯女人們的肢體語言,還能猜測我們的心理活動,縱然我們對其采取了軟硬兼施的攻勢,它就是安穩篤定地躲在辦公桌的夾縫里不出來,瞪著一雙色盲的小鼠眼,看著外面的人干著急,嘿嘿,保不定它還在一邊偷著樂呢。
見小肉球不屈不撓地負隅頑抗,女人們只得作罷,不動聲色地將黏鼠板放置在它喜歡出沒的角落,等其自投羅網。
下午備課,大家各自占領電腦,低頭忙活。干完活,我心里忽然念起老友,順手從桌上拿過手機,準備給友發送短信。正當我低頭認真發短信時,突然,感覺腳背上好似有人在撓癢癢,低頭一看,哇塞,那小肉球竟然忘乎所以地爬上了我的腳背,用四只極其短小的小腳丫隔著光滑的肉色絲襪,幫我做足療。我不由地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情不自禁地“啊”地尖叫了一聲。叫聲驚動了低頭備課的同事,她們一臉關切地詢問發生了何事,我驚魂未定,沉陷在“受寵若驚”之中,說話聲也變成了顫音:“相信不?剛才老鼠在幫我做足療。”哈哈哈哈,我的回答招來了一串笑聲。坦言,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勤快熱情的老鼠,我還真是頭一遭遇見。
在她們的笑聲中,我猛然記起,曾在中午時分,我對著那垂死掙扎的小胖鼠說過一句特溫柔很暖心的話:“小胖鼠真的好可愛,就這么沒了,好可惜哦。”我估摸著小肉球可能在洞里也聽到了我的“夸贊”聲,因此,它特地前來為我做一回免費的“足療”,以示它的感恩之意。不過,人類和鼠類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朋友,因而它們的高調熱情,無人愿意享用。
辦公室里有老鼠守衛,總是讓人感覺不安穩,下班前,我們在辦公桌的夾縫前放置了一張黏鼠板。在我回家的路上,值班老師打來電話告知,小肉球已經“泡上”了黏鼠板,死路一條。
見著小鼠們前赴后繼地踏上了不歸路,我想,這樣的結果,都是它們的“高調”惹的禍,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了別人。俗話說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無論是人類還是鼠輩,狂妄的高調,是引火上身的導火索。郭美美,一個高調炫富的奇葩,這個“網絡紅人”,因為在網上與富二代隔空高調炫富并互掐,其張牙舞爪、自輕自賤的表演,最終,把她給“炫”進了監獄。其實,她既非大老虎也非小蒼蠅,而是一只“假丑惡”的幺蛾子,就因為她得意忘形的高調論,才令其身敗名裂。在網絡中,現實里,還有一些高調曬干爹、曬名牌的美女們,以及那些高調炫房的“房多多”的家族們,她們最終的結局,我想,應該是不言而知的。
人在塵世中行走,還是學著低調點好。馮驥才在《低調》一文中寫道:“低調為了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高調為了生活在別人的世界里。”品讀這樣的文字,如醍醐灌頂。低調,是一種品格,一種智慧,一種修養,一種胸襟,一種謀略,是一個人立足塵世、處事做人的最佳姿態,在這個紛繁復雜的現實社會里,低調,可讓人內心寬裕,從而,心態平和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無邪,意無狂,行無躁,紅塵紛擾,我自安然。
人生短短幾十春,甜酸苦辣均得嘗,飛揚跋扈不可取,低調謙遜最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