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一次,在朋友的推薦下聽了一個廣播劇,平凡的名字,“我等你到三十五歲”
卻沒想到是那樣一個絕望的故事,那樣一個驕傲的孩子。
原本是抱著消磨時間的心態帶上耳機,卻在那個講述的聲音里漸漸刺痛了思緒。
背景音很嘈雜,男人的聲音輕的像是隨時會碎掉。
我聽到他輕輕的說“你看這個人,嘴上說著愛我,卻又讓我這么難過。”
那一瞬間心臟悸動,為這句悲傷的自白,更為那段無望的感情。
不由想起曾經聽人說的一句話“所有關于等待,都是對心的傷害。”
但那時也只是對作者小小的稱贊與好奇了一下,為他能用如此平淡的語言把無望與悲傷寫入骨髓。
他這下這些無異于心頭剜血的文字的心情,我永遠猜想不出,亦無法揣度。
南康,南康。
念著這個名字,仿佛就看得見那些被脆弱包裹的奮不顧身。
耳機里的人,聲音悲切。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幸福,只是一想到那幸福沒有我的份,就會很難過。”
那樣輕柔的聲音,是如何擔起那些悲哀的往事。
南康。南康。
是否痛得太深,就忘了流淚。是否寂寞太長,就忘了悲傷。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聽完廣播劇的第一時間,去網上搜了作者,不為別的,只是不可抑制地想要知道是怎樣的經歷,才能讓他寫出的句子,一字一字念出來,都像敲進心口的楔。
現在想來,如果可以,我寧可當它是一個故事,觸動人心,卻終究只是一個故事。包含悲哀喜怒,博人一滴眼淚。
但偏生知道了,原來是那樣有才情的男子,原來是那樣絕望的韶華已逝。
從那些已經陳舊的鏈接里翻出他的文字,往昔的快樂都化為這一刻慘烈結局的催淚劑。
浮生六記。
有這樣一種人,把每一天都過成了末日,絕望而瘋狂的擁抱著愛人的臂膀,舍不得爭吵,舍不得轉眼。因為他們的手中,沒有明天。
他說:“每一天的幸福,都是偷來的。”
他說:“冥冥中是不是有一種神秘難解的力量指引著我們,兩個圓在某一點一交錯,我們便相遇。或者,一切都只是偶然。”
他說,他說,他說…
洞悉命運的人,往往想要握緊幸福,往往……患得患失。
如果最先放手的,是怕痛的。那么想要握緊幸福的呢?
怎樣的痛,讓你為自己貼上那么多子虛烏有的世罪,只為求得一份無知的世人的寬恕,一點善良的野獸的鄙憐。
南康。
傻瓜。
傻瓜。
一遍一遍說著愛,卻說不出一個簡單的永遠。
好傻。
讓人心疼。
為你心疼。
你愛的人,把你推向罪惡的深淵。你卻把回憶舉在手中,從深淵托起。哪怕世界的黑暗滲入骨髓,只有那些幻夢片塵不染。
曾經和朋友討論時對她說過,不是對同志感興趣,只是單純的希冀著那種即使對抗世界,也要和你在一起的勇氣。或者說,他們更讓我相信愛情。
原來我還是太天真——對抗世界。多么豪邁,多么慷慨,可人類,又是多么卑微!
勇氣終究是勇氣,作為旁觀者,無法去責怪誰的臨陣脫逃,誰的棄如蔽縷,這個世界或許有很多懲罰,對于成長,對于家庭,對于選擇,卻單單沒有,對于愛情。
更何況是以一種不能開口的身份,去奢求一瞬與世不容的感情戲。這實在是讓人悲哀又無可奈何的一件事。
無畏的人通常單純,通常執著,通常堅定。
因為認定了,他是唯一。即使世間浮華如夢,唯獨了,一個情之所終。
唯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美的像夢的誓言,也只能在夢里被兩個人珍惜。
那份珍惜,連說出來都是血淋淋的痛。
曾聽人說,最深刻的痛不是生不如死,而是洞悉未來。只因明了,所以悲哀。只因預知,所以無望。
只能清醒。清醒。清醒。
清醒著看他沒有自己的幸福。
清醒著告訴自己已無希望,卻每每在夢回時淚濕眼眶。
清醒著站在天涯,一個人等到了靈魂冷卻。思維死去。
南康。
他們說你獨自走了許多天,從長沙到岳陽,孤單地前行。
南康。
他們說你的身影寂寞單薄,是深秋最倔強的黃葉。
南康。
聽說你會永遠等待,守著到不了的三十五歲。
南康。
唯愿歲月靜好,南國安康。
后記:在網上讀到他的故事的時候,是深夜,極端的寂靜。讓我忍不住去想沉睡在湘江里的那么多天,他是否和我一樣,聽到了這樣的靜。
唯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句話,只是已經沒有讓我用上的機會。
只能這樣說,南康白起,若有來生,唯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謹以此文,致南康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