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泉州有很多很多的理由,值得我們前往。
泉州是國務院首批公布的24個歷史文化名城之一,從唐代到元朝,泉州“刺桐港” 享有“東方第一大港”的盛譽,是中國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鼎盛時期泉州與100多個國家和地區通商,是最早放眼看世界的城市。
泉州是世界多元文化的寶庫,世界各大宗教隨著經濟和文化的交流而傳入泉州,使它成為一座具有世界性宗教文化特征的城市。從泉州的建筑可窺見一斑:伊斯蘭建筑風格的清凈寺、天主教與基督教建筑風格的花巷、中山街基督教南教堂、佛教建筑九日山建造寺、后城巷的中式民居、近代南洋風格建筑、摩尼教風格建筑草庵、道教風格建筑老君巖等在此交相輝映,見證著多元文化相互交融的歷史;
歷代文士、武將、高僧、權貴游山,留下400方碑刻和崖刻。北宋米芾的“第一山”,明將俞大猷的“君恩山重”,現代高僧泓一法師遺墨“悲欣交集”,備受景仰。曾在清源山上結廬讀書而成就頗豐有唐代的歐陽詹、林蘊、林藻,明代的李光縉、王慎中、顧碧等。在清源山修行和羽化道長、高僧不乏其人。清源山流傳無數的典故、傳說、神話等等,使名山更具深刻的文化內涵;
泉州,向海而興,滿眼皆是“漲海聲中萬國商”的榮華……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構成我們去這個城市的理由。
瀘州市作家協會2014年的省外采風活動定在福建廈門,瀘州旅行社的“廈門五日游”并不包括泉州,是什么原因,促使我們在緊張的五天行程里,拿出整整一天的寶貴時間,去了泉州呢?
只是因為:當年的年輕詩人、如今的瀘州市文聯副主席、市作家協會主席楊雪,二十多年前常常將自己的詩歌投到泉州市文聯編輯的《泉州文學》,受到編輯老師們的喜愛,多次在此刊上發表,楊主席由此與泉州市文聯結緣二十多年。
瀘州市作家協會二十幾位文友到廈門采風,借此寶貴機會,我們隨楊主席來到泉州,與泉州文聯的領導和文友們見面、與神交二十多年的《泉州文學》編輯瀟琴女士見面、向站在祖國改革開放最前沿的泉州文友們學習、進行文學創作交流。
8月28日是星期四,泉州文聯的朋友們要上班。見面的時間定在下午下班后,他們到我們下榻的“好世界賓館”相見,與我們共進晚餐。
早上8點,我們離開廈門,1個半小時到達泉州。上午,導游帶領我們參觀了著名的千年古剎開元寺。
開元寺是我國東南沿海重要的文物古跡,也是福建省內規模最大的佛教寺院。這里流傳著“桑樹開蓮花”的神奇故事;寺院內有八棵 200至800歲的大榕樹,陰翳蔽日,盤根錯節,增添了開元寺靜寂、莊嚴的氣氛;寺內還有幾棵高大的菠蘿蜜樹,樹上結了許許多多形狀像榴蓮一樣碩大的菠蘿蜜;寺大殿東西兩側相距約200米處各有一石塔,東塔名鎮國塔,西塔名仁壽塔。這兩座建于宋代的精美石塔均為五層八角仿木結構樓閣建筑,東塔通高48.27米,西塔高44米。兩塔塔身上下還有精湛的石雕,內容以佛陀的本生故事為主。開元寺與東西塔已成為歷史文化名城泉州的象征之一。我們爭相在這些珍貴的文物處攝影留念。
午飯后,我們回到好世界賓館稍作休息。下午自由活動,我和彭姐去逛了被稱為“泉州世界宗教博物館”的涂門街。此街全長1005米,是集商貿、旅游、文化等為一體的繁榮地段,沿街有清凈寺、孔子文廟、通淮關岳廟、東觀西臺、祖閭蘇、世家大厝、棋盤園、東魯巷、三十二間巷等古代文化遺存。
在滾滾紅塵的繁華鬧市中,涂門街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廟宇靜靜矗立。在佛教寺廟內,沒有人聲喧嘩,我們如入無人之境。幾個人跪在蒲團上,雙手高擎點燃的清香,默默地向神靈祈禱。有一個人在佛祖像前打卦,一次一次地將卦打在地上。或許,他是帶著眾多親朋的使命前來。
下午5點半,大家不約而同地回到好世界賓館大廳,等待泉州文聯的瀟琴女士一行到來。
年輕的文友曉靈跟楊雪開玩笑:“楊主席,你和瀟女士見面,我們是否需要回避一下?”楊主席順口笑道:“好哇!那你今晚就吃不成海鮮了。”人們戲稱旅游團的伙食為“中國第九大菜系”。導游天天帶我們去吃的飯菜少油少肉、少鹽寡味,才兩天時間,吃慣了大魚大肉的胃腸就有點癆腸寡肚的感覺了。
正說笑著,瀟琴女士來了、泉州文聯副主席肖一鳴來了、《泉州文學》編委會副主任張明來了。
瀟琴是一位五官端正,秀氣大方的中年女士,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她和楊雪素未謀面,卻“交往”了二十多年,這不禁讓我們感慨萬千。后來的交談中我們得知:瀟琴女士和楊雪在詩稿交往中,發現楊雪對詩歌非常執著,這份執著讓他變成了一個詩歌的虔誠信徒,使瀟琴女士深深感動。
彼此本是陌生人,生活在彼此陌生的城市,因共同的愛好而親如兄弟姐妹,這樣的感覺真好!
晚餐定在好世界賓館二樓餐廳。泉州市委宣傳部副部長、泉州市文聯主席許旭明因為工作繁忙,一再在電話中叫大家先吃不用等他,我們只好邊吃邊等,大概吃到一半的時候,許旭明主席匆匆趕到。他一落座就和我們親切交談起來。
楊主席代表瀘州市文聯和市作家協會,向泉州市文聯的文友們贈送了《瀘州文藝》、《瀘州作家》和他獲得冰心散文獎的散文集《夢里故園》;泉州市文聯的朋友們也贈送了我們《泉州文學》等刊物。
許部長沒吃多少東西,就起座來到我們這桌,以茶代酒,和我們“干杯”。楊主席將我們一一介紹給他。
彼此本不認識,卻一點也不陌生,大家談著各自家鄉的文學創作,談著各自對當今文學創作的思考與實踐,是那么親切、那么默契!
我翻開手里2014年8月刊的《泉州文學》,一股清新純凈之風撲面而來。整本書沒有領導講話、沒有活動簡報、沒有應景之作。開篇就是馬來西亞華文作家戴小華的美文《長江之歌》,第一句就那么優美,讓我們這些生長在長江邊的人倍感親切:“長江是我的一個夢,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從沒有想到,有一天我能跨出夢境,與真實的長江一同奔流前行。”
張明副主任和我們坐一桌,《泉州文學》篇末有他對海外泉州籍著名女作家朵拉的專訪文章。我問他:“你寫了不少專訪文章吧?”他說有十幾篇了。他笑著又說:“等再寫十幾篇后,我就出一本專訪文集。”
大家聊熟悉后,話匣子打開了,甚至聊到了今年高考。張明說他兒子也是今年高考,考了694分,只比今年泉州高考狀元少6分,被北大錄取了,我們衷心地為他感到高興。曉靈趕緊向他取經,說回去教教自己才上初中的女兒。
時間在不經意間溜走,朋友們聽說我們只是游覽了泉州的開元寺,深為我們遺憾,說泉州有那么多國家級省級景點,沒有去太可惜了!又說你們一定抽時間再來,來了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帶你們去游。大家互留電話,我們也請他們一定要到酒城瀘州來玩,來了給我們打電話。我們的男高音歌唱家易國璋主任為泉州朋友唱了瀘州老窖酒之歌、唱了川南民歌,最后他滿含深情地說:“泉州瀘州,我們的城市都有一個“州”字,就像兄弟姐妹一樣,都是“州”字輩的。”他說出了我們共同的心聲。
是啊!文人走到哪兒都會找到兄弟姐妹、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文友本是一家人,所以一見如故。這樣的相逢,是最美的相逢;這份欣喜,源于靈魂的相互懂得;這樣的一份文學緣分,令人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