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中國兒童學最高獎之一冰心兒童文學獎獲得者肖體高
什么是播種者的喜悅呢?
倚鋤望——
到處有青青之痕了!
——題記(冰心語)
一、少年夢想
肖體高在自己的少年時代就夢想當作家。1963年讀高中一年級的他,給《宜賓日報》寄去一首兒童詩《趕麻雀》。那時發表作品還要調查作者的政治背景,因為出身富農,他的處女作沒有問世。處女作的夭折沒有擊碎他的作家夢。
1965年,還是因為家庭出身有問題,肖體高高考落榜。宜賓地區將他們這批因出身有問題的但成績不錯的考生分到敘永大樹磺廠半工半讀學校。在這座大型礦山,他當過井下采礦工、高爐冶煉工,后來,又在礦山子弟校教書。
無論從事什么工種,無論經歷多少坎坷,肖體高的心中始終有一個作家夢,作家夢是他的生命在苦難歲月里的精神支柱。對他來說,文學創作是一種審美生存,通過文學創作,可以把人的思想、情感、幻想、探索,把人的喜怒哀樂,把人性中的真與假、美與丑、善與惡推到極限。
1982年,肖體高的童話《小燕子》在《四川日報》發表,這是他第一次在報刊上正式發表作品。為了這一天,他熬過了整整二十年。有意思的是,他第一次向《宜賓日報》投的作品《趕麻雀》,這次在《四川日報》上發表的作品《小燕子》,都是兒童文學作品,命中注定,他與兒童文學有緣。
從此,肖體高迎來了文學創作的第一個高潮,先后發表了短篇小說《綠葡萄》、《秋天的原野》,散文《明日出山》、《背影》等許多優秀作品,其中,在《人民文學》舉辦的紀念朱自清先生誕辰110周年征文活動中,按得票多少排位,肖體高的《背影》排在第九位。
文學創作改變了肖體高的命運。當時的瀘縣縣委宣傳部主要負責人,及縣委的有關領導,賞識他的寫作才能,1988年,肖體高終于走出大山深處,調到瀘縣宣傳部工作。在大樹磺廠,在那片煙熏火燎草木難生的土地上,他播撒了愛情的種子有了新生命的繁衍;在那地獄般的井下作業,他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磨礪了意志品質;在那三尺講臺,他讀懂了學生這個群體,為他后來的少兒文學創作奠定了基石。
二十多年的磋砣歲月里,他的青春、他的生命,被大樹磺廠的磺煙熏烤得有些蒼老,唯一不變的是他的心,那一顆對文學創作忠貞不渝的心,她還是那么年輕、活躍和熾熱。
二、撥正航向
2009年,對肖體高來說,是文學創作的“反思年”。 他在反思:自己的文學創作為什么徘徊不前?自己的文學創作的突破口在哪里?
經過反思,肖體高有一種“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的驚喜。他說,我聽到了靈魂深處兒童文學的呼喚。他說,我對真、善、美特別敏感,向往一種很純真的境界,兒童文學能更好地更充分地表達我的靈魂世界。冰心說過,有愛就有一切。我愛人、愛動物、愛植物,正是這些愛,成為我靈感和創作的源泉。他隨口念了幾句古詩:“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 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等詩句。他說,在古詩中寫兒童的還有許多,可見,古代的大詩人也關注兒童生活。
肖體高還了解到,中國兒童有2億多人,比英、法、德三國的人口之和還要多,這是一個多么龐大的讀者群體,多么宏大的市場空間,有多少饑渇的心靈嗷嗷待哺,同時,他為當下兒童的精神食品堪憂。兒童,是祖國的花朵,民族的未來,他們需要豐富的健康的美味可口的精神食品。
不只是一種個人志趣,還有一份社會責任,讓肖體高決定:把兒童文學的創作作為主攻方向。他有信心有恒心,在兒童文學這棵生機勃發的樹上開出絢麗的花結出豐碩的果。
三、勤奮筆耕
2010年,肖體高的第一篇兒童文學作品《幸福的雪兒沒有微笑》在《少年文藝》上發表。《少年文藝》在全國兒童讀者群中有較大影響力。他的這個短篇小說得到編輯和讀者的好評,這些好評,對肖體高來說,既是肯定又是激勵:自己的少兒文學作品已經走出了四川,走向全國,他還要讓自己的少兒文學作品走向世界。
2011年,對肖體高來說,是少兒文學作品創作的豐收年。
2011年3月,在瀘縣文體局召開了肖體高的書槁《鳥窩里的哭聲》的研討會,參會者有省、市、縣的作家學者。全國兒童文學著名作家邱易東給予該書稿高度評價,他特別指出,他參加過多次少兒文學作品討論會,但還是第一次參加尚未出生的書稿研論會。
作為一本兒童文學集,作為美味的兒童精神食品,《鳥窩的哭聲》的出版發行得到瀘縣縣委縣府的大力支持。在“六一” 兒童節前加印五千冊贈送給瀘縣的兒童。在贈書會上,邱易東再次來到瀘縣,他感謝肖體高為兒童們提供了美味可口的精神食品,他還向瀘縣縣委領導鞠躬致謝,感謝對兒童文學創作的大力支持。
《兒童文學》是全國最高級別的兒童文學刋物,是兒童們最喜歡閱讀的文學刋物。《兒童文學》2011年第6期,刊登了肖體高的散文《鄰居》。他筆下的鄰居與眾不同,他在文中寫道:“我的窗外,那些站立的,那些行走的,那些飛翔的,都是我的鄰居,我的朋友……站立的,是那些樹;行走的,是那幾只貓;飛翔的,是那幾只鳥”。 他的靈感來自那些樹那些貓那些狗,以兒童的視角觀察“鄰居”, 這是一群特殊的鄰居,以這些植物、動物為鄰居,與植物、動物和諧相處,他的心更舒暢更寧靜。
《少年文藝》2011年第5期,刋登了肖體高的散文《給自己做一把二胡》,這篇散文告訴當下的兒童:我童年時代的“玩具” 不是買現成的,而是親手制作的,正是這種親手制作,讓我們心靈手巧,讓我們懂得珍惜自己的勞動成果。這篇散文,讓編輯眼睛一亮,有一種在堆積如山的稿件中發現金礦的驚喜,又被有中國兒童文學窗口之稱的《兒童文學選刋》第9期選登。
2011年,肖體高的散文《掛在樹梢上的中午飯》在《四川文學》第12期上發表。奇異的標題,質樸的文字,有趣的故事,一下子就抓住讀者的心。
肖體高在兒童文學創作上的勤奮耕耘,必將有更多更好的收獲。
四、喜登高峰
2012年,肖體高在兒童文學創作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攀上一個新的高峰。
肖體高的散文《仰望星空》在《少年文藝、寫作版》2012年第11期上發表。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該散文是作為中小學生寫作的范文來發表。本期作為范文的散文僅有三篇,一篇是日本人寫的,一篇是美國人寫的,另一篇就是中國人肖體高寫的。
中國兒童文學有三大獎,即陳伯吹兒童文學獎、冰心兒童文學獎、全國優秀兒童文學獎。冰心文學獎在全球華語世界征稿,在成千上萬件征文中如同大海撈針挑選20余篇獲獎作品,并將獲獎作品集結成書出版,在全球發行,因此,冰心文學獎具有廣泛的國際影響。登上冰心文學獎的獎臺,是許多兒童文學創作者孜孜追求的夢想。
功夫不負有心人,肖體髙的散文《童年的最后一縷陽光》,榮獲2012年冰心兒童文學新作獎。該散文寫一個留守兒童,將隨在城市打工的父親離開故鄉的那一瞬間,親情、鄉情和友情糾結在一起,撕碎了一個少女的心,也打動了讀者的心扉。她在迷茫中告別的不僅是苦澀的時間,還有變形的空間。作品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中國城鎮化進程,必然引發中國傳統農村的顫變;中國傳統農村的顫變,必然撕裂扎根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的內心世界。
年逾花甲的肖體高,獲此殊榮,百感交集。他在獲獎感言中寫道:小時侯,我就渴求閱讀課外書籍,四處找尋,終于得到一本《安徒生童話集》,于是我一篇篇一遍遍地讀,我被那一個個精美的故事深深地感動著。長大了,我想,我能不能也寫出那樣的作品哩?于是,我拿起筆,走上了創作之路,在偏遠的四川之南,培育出一朵朵精神之花。在這個金秋的日子里,忽然傳來讓人振奮的消息,我的作品獲獎了!是兩道睿智的目光,穿越千里之遙,看到了這些默默開放的花朵,采摘下來,奉獻給我親愛的讀者。此刻,幸福之光燃燒著我的血液,灼痛我的雙眼,但是,我很快地就鎮定下來,是肯定,更是鼓舞和期待。我將繼續前行,仍是默默地培育出更多的絢麗之花。
五、超越自我
肖體高創作的兒童文學作品深受青少年的喜愛,因為他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他喜歡講自己真實的故事,講自己虛構的故事,他深知,愛聽故事是兒童率真的天性。在他的小說中有故事,在他的散文中也有故事,如他榮獲冰心文學新作獎的散文《童年的最后一縷陽光》,就是在講一個農村女童的故事,一個即將告別農村告別童年的女童的心事。而肖體高的小說又在向詩意化的方向發展,有散文化的傾向。他的散文與小說的邊界有些模糊,讀他的散文有讀小說之感,讀他的小說又有讀散文之感。
站在兒童文學的田野上,肖體高像一個永不滿足的老農,在剛剛收割過的土地上,又在盤算下一個季節的耕耘播種了,他又要給兒童們釀造一個貌似離奇古怪而潛伏著深意的故事。
肖體高又開始創作一部新的小說《霞照胭脂紅》,目前已完成五萬多字。該小說講生與死的故事,展現人類之愛,包括母子之愛,人與動物之愛,把人與動物之愛推向極致,培育少兒感悟生命珍愛生命的文化觀念,無論生命宏大而卑微、頑強而脆弱,人類之愛能戰勝一切超越一切。小說厚重的思想、飽滿的情感、豐富的想象、新奇的筆法,無疑是肖體高在兒童文學上的一次挑戰與探索,也是一次突破自我、超越自我。他將在兒童文學的田野上,采取一種新的耕作方式, 即學習和借鑒馬爾克斯的魔幻現實主義創作原則:“變現實為幻想又不失其真”。超越自我,這是一場內在的革命,也是新時代的呼喚。
肖體高越來越強烈地感到,日新月異的高新技朮,正把人類社會推進了一個嶄新的文化時代,在一個文化多元化的時代,閱讀群體必然發生分化,只有創作出更加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才能吸引更多的眼球,打動兒童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