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名字分為姓、名、字三部分,有的還有號。如諸葛亮姓“諸葛”, 名“亮”, 字“孔明”號“臥龍”;毛澤東姓“毛”, 名“澤東”,字“潤之”。現代人所謂的名字,通常是指姓和名兩部分的和,即姓名的意思。很少有“名”又有“字”和“號”的人了。
在封建社會,取名是有禁忌的,如果小人物的名碰巧和大人物的名相同了是犯諱的,要受到懲罰。 傳說有次鄉(xiāng)試,一考生和主考官同名了,這位主考官還算溫柔,僅以歷史人物名字寫了副上聯叫他對,以此諷刺考生:“藺相如,司馬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意思我是主考官,你是一芥考生,雖同名,但你他媽還差得遠呢。考生沉吟片刻,也以歷史人物名字相對:“魏無忌,長孫無忌,人無忌,我也無忌。”,對得四平八穩(wěn),答得不卑不亢。主考官轉怒為喜,謂之千古絕對。
現代取名不犯諱,有些名字便取得太隨意.
母親姓伍,她的一堂弟家有兄弟五人,全是爺們兒。老婆臨產了,他盼望生個女兒填補一下空白,結果事與愿違,生了個胖小子。他便根據出身年份取名為“伍三年”。1956年又得一子,自然取名“伍六年”了。這小子眉清目秀,會看相的人說再生肯定是閨女,他愛聽這話,繼續(xù)努力。可惜59年出生的仍然不是閨女。后來偃旗息鼓沒再生了,不知是對生女失去信心,還是再生就要跟別人姓了的原因。
2010年全國人口普查的“史珍湘”一名,諧音“屎真香”令人噴飯,被全國網友推舉為最牛名字。可是我認識一位近七十歲的老頭,大名“張英道”,我覺得更牛(諧音免敘了)。我和老張開玩笑,叫他改名換姓。他笑,說:“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字是父母取的,他們是指望我走英雄之道的意思。別人開玩笑也好,惡意歪曲也好,我不介意。都用一輩子了,還改什么改。” 一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的氣概,令我肅然起敬,真是人正不怕影子歪啊!
有女姓崔,取名“崔簫”。諧音 “吹簫”,既文雅又浪漫,長大后在重慶上大學,常以美名而自豪。不知何時起,川渝兩地俚語變“吹簫”為“口交” 的代名詞。小崔認真讀書,全然不知。在校園里,時有不認識的男同學繞道過來,怪聲怪氣地打招呼:“崔簫,你好?”小崔不明就里,還以為自己魅力使然,暗自高興呢。后有好友告訴其中真相,小崔聞言大駭,逃回江陽不愿上學。其父愛女,忙到派出所更改名字,因年齡過大不允。后來,老父耗九牛二虎之力,在朋友的幫助下才得以解決,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中國有十三億人口, 名字一般都兩、三個字,從數學排列組合公式來講,字數越少越容易重復, 所以出現同名同姓是很容易的事情。記得上小學的時候,班上有兩個叫王麗的同學,老師就用“大王麗”,“小王麗”的辦法來解決。要是有三、四個王麗就不好辦了。據有關方面統計,全國叫“李勇”的、就有近二十萬之眾。且不說張勇,王勇,還有趙錢孫李——勇,周吳鄭王——勇……說不定全國現存的三千多個姓氏都有以“勇”為名的呢。究其原因,也許“勇”是人之美德,在困難面前要勇,在敵人面前要勇,在一切問題面前都要勇,很有陽剛之氣的緣故吧!只是單名太容易重復,多有不便,因此有人建議盡量不取單名。
復姓多一個字,出現重名的概率要小得多。可是復姓相對并不多,僅司馬、上官、歐陽、長孫等等 ,因此有人建議新造“復姓”來解決這個問題。怎么造?其實也簡單,就像谷開來嫁給薄熙來,叫“薄谷開來”,以后子女就以“薄谷””為姓一樣。這不失為一種解決同名同姓的好辦法,但也有問題,比如姓桂的嫁給姓梅的,叫“梅桂”(玫瑰),聽起來不錯;姓花的嫁給姓蘭的叫“蘭花”,很美;姓菜的嫁給姓白的叫“白菜”,亦可。如果姓朱的嫁給姓溫的叫“溫朱”(瘟豬),姓茍的嫁給姓豐的叫“豐茍”(瘋狗)——你敢不敢用來做自己的姓氏?
攀附在中國有歷史傳統,取名字時也用上了。這是以最小的成本達到與達官貴人拉近距離的方法,有拉大旗作虎皮的功效。當年俄國有“高爾基”,中國就有“高爾礎”;外國有“牛頓”,中國就有“馬噸”。現在“莫言”出名了,說不定很快就有“莫語”出現。是不是“奧巴馬”連任了,該出一個“奧巴牛”呢?——很多人為什么老是在名字上打主意、下工夫。
后來才知道,很多人相信“名字會帶來好運或厄運,取好了升官發(fā)財,取不好窮困潦倒”的宣傳。挖空心思取個能升官發(fā)財的好名字是很多人的愿望,這些人真把取名字當成升官發(fā)財的捷徑了。以至網上非常熱鬧,出現了“取名網站” “釋易研究所” “姓名學”等。還有人在網上搞起對姓名測試打分、算命、配對……這些把戲。為了騙取錢財,他們不惜假借古人之口,什么“賜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藝; 教子一藝,不如賜子一名”的謊言,說得像真的一樣,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其實古人對名字反而一點不講究。有史記載:“先秦之世,人名不忌雅俗”。如晉成公名黑臀(tun),就是黑屁股的意思;魯成公名黑肱(gong),是黑手桿;鄭獻公名姬蠆(chui),是毒性無比的蝎子。諸侯國王對于名字尚且如此,庶民百姓可想而之。
我覺得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是人類進化到一定時期的必然產物。個人之見:隨著古人個體數量增加,智力水平進步,需要在 群體之內或者社會之中起到區(qū)別和記憶作用,“名字”就自然地誕生了,沒有什么特殊功能,正如莎士比亞所言:
名字本身有什么意義?
我們稱之為玫瑰的花朵,
換個名字,
照樣芬芳。
( 文中人名全是捏造,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敬請原諒。)
2012-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