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入:admin http://lzzjw.luzhou.net 2008-2-21
一直就夢想有機會親自到騰格爾的大草原走走看看,到蒙古族這片水草豐茂的地方,住上一段時間,以便真正感受一下成吉思汗的鐵騎帝國,所幸此次參加瀘州藝術家內蒙采風團,方了此心愿。
幾份激動、幾份期待,竟讓我夜不能寐。內蒙大草原,你將以怎樣的姿態和精神內涵,帶給我驚喜、感慨、啟發和暢想?
公元2007年8月14日,我終于到達呼和浩特。也是正午的時分,沒有想到這里也是驕陽似火,夢中的藍天白云并沒見到。而我看到的內蒙首府呼和浩特。據說它有著亙古青城之美譽,建城的青石全部采自呼和浩特正北方的大青山,遠遠望去泛著青幽幽的光澤,呼和浩特因而被稱作青色的城。
當然來到青城,第一個愿望就是在草原徜徉,在碧藍的天空下,以清風為曲,以腳步為拍,唱響那首膾炙人口的北魏民歌: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當載著我們的車停在距離呼和浩特九十公里的希拉穆仁草原上的時候,我忍不住在心里喊道:草原,我來了!
站在草原,極目眺望,天一望無際,如碧藍的海洋。一朵朵白云,如一葉葉小舟,輕盈的劃動,溫柔蕩開的漣漪,催生了人的悠悠詩情。有風吹來,似悄悄耳語。循聲望去,遠處,陰山連綿起伏,以滄桑的姿態,沉靜地訴說著遙遠的歷史。近處,奶茶的香味和歡聲笑語不時的從散落的蒙古包的門簾中溢出;幾匹馬,悠閑的散著步,看到我們,搖了搖尾巴,算是打了一個招呼;一群羊則咩咩的叫著,興奮地在草地上撒歡;一叢黃色、白色的小野花在馬糞邊上,嫵媚著,開的正旺。
草原,一切都如畫境,讓人如醉如癡。然而,那些低矮、稀疏的草仿佛畫中的一個敗筆,讓人心中生出隱隱地痛。為了尋找夢中波浪般起伏的綠草,我們騎上馬向草原深處奔馳而去。
用石頭堆起的圓形敖包,佇立在丘陵之上,敖包的頂端,插著一束干枯了的植物,風吹來,棕色的樹葉如蝴蝶翻舞。環繞著熬包,掛滿了彩色的經幡和白色、藍色的哈達,在透明的陽光中,色彩繽紛地傳遞了大草原對遠方來客的歡迎。
“看,古長城!”轉頭望去,一個磚石砌成的四方型墩臺在綠草和黃沙中靜立著。細碎的黃沙下面,一定埋藏著縱橫疆場的馬蹄印記,還有戰鼓,生生不息。腳踩黃沙,仿佛走進了遠古,成為了大汗軍中一士卒,守家園,揮長戟,駕長車,滅外敵,壯懷激烈。
感受了敖包的溫情,感受了牛羊奔跑構成的草原跳動的音符,回首了古長城的往夕,然而,豐茂的草原依然沒有在我搜尋的視野中出現,到處是細細碎碎的黃沙和低矮稀疏的草地。
在馬蹄聲聲的踏響中,我的心,驀地沉了下去,落在了蒼茫的草原上,被馬蹄踏著,痛感襲遍全身。不忍再看,俯下身去,卻看到馬蹄邊的草尖上,有晶瑩的水滴,如淚凝聚。
草原,何時能夠擺脫犧牲環境和浪費資源為代價求得一時發展的模式?草原,何時能夠發揮畜牧業得天獨厚的優勢,再現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美景?
入夜,草原的風一直在我的窗外徘徊,如泣如訴。
草原,如果眼淚能夠灌溉出你曾經的美景,我愿意流盡最后一滴淚!
一 代 天 驕
成吉思汗,名鐵木真,蒙古族的杰出首領和軍事家。12世紀末13世紀初,鐵木真統一了蒙古諸部。1206年被推為大汗,號稱成吉思汗,建立了統一的蒙古汗國。即位后,展開大規模的西征,先后建立了橫跨亞歐的窩闊臺、察合臺、欽察、伊兒四大汗國,之后,為完成祖國統一大業,成吉思汗又揮師南下,不斷鞏固和開拓祖國的疆土,為元朝的建立做出了巨大貢獻。
重溫著史書上的記載,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我走進了成吉思汗陵。
四百多尊威武雄壯的勇士雕塑,分布于綠色的灌木和黃沙之中。有的手舉長矛,有的挽住弓箭,有的勒著韁繩,有的握緊雙拳,只等大汗一聲令下,就縱馬揚鞭,決戰千里。
在雕像的后面,是成吉思汗的黃金大帳。站在那里,那個膚色黝黑的蒙古族導游無比自豪地向我們介紹了成吉思汗統一蒙古、建立帝國、征服西夏、橫掃中亞、安定邊疆的偉大業績。三次進軍西夏,逼其納女請和;野狐嶺之役,消滅金軍40萬;南出紫荊關,橫掃華北平原;20萬大軍西進,攻克訛答刺城、不花刺、撤麻耳干、玉龍杰赤……在四方征戰的過程中,蒙古汗國的版圖不斷擴大,東起朝鮮半島、西至地中海沿岸、南抵印度河流域、北括俄羅斯……
凝視著黃金大帳,那里已經沒有了成吉思汗的身影,但是,他的身影又無處不在。他看著我們,目光灼灼,似乎在詢問:你們,是否統一了大業,守住了疆土?
面對他的詢問,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面對我的沉默,他臉上現出了焦急的神色。
是啊,統一大業,任重道遠,怎樣才能阻止一切列強對中國的疆土虎視眈眈……
一聲嘆息,遙遙傳來。
大汗,別難過。請相信你的子孫,請相信這些龍的傳人,遠處,響起了同伴的呼喚,大汗,我要走了。臨走前,請允許我,用鞠躬這樣最樸素的形式,表達我對您的崇高敬意。
大汗,我心中的英雄!
昭 君 出 塞
一千九百多年前,巴山楚水不會想到,在它的懷抱中,孕育出了一個“娥眉絕世不可尋,能使花羞在上林”、名列中國四大美女之一的女子;一千九百多年后,這個叫王昭君的絕代美女不會想到,她讓李白、杜甫、白居易、曹禺、田漢、郭沫若等文人墨客詩意大發,文如泉涌。700多首詩,首首有她的名字;40多種小說、故事,篇篇有她的身影;她不會想到,眾多的后人絡繹不絕地來到她的“青冢”,虔誠的把她祭奠。
走進了昭君墓,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迎面,昭君與單于并肩騎在馬上,單于側身回眸,昭君含情脈脈,綿綿的深情帶給人甜甜的回味。
再往前走,在四周綠樹的簇擁下,漢白玉昭君塑像映入眼簾。只見她雙手相握置于身前,一副端莊靜雅模樣。飄逸的衣裙,讓人聯想到她婀娜行走的姿態,安詳的神態,把人帶入了凈化的時空。遠古舊事在她的身后投下了斑駁的光影:元前33年,北方匈奴首領呼韓邪單于主動來漢朝,對漢稱臣,并請求和親,以結永久之好。漢元帝盡召后宮妃嬪。這時,因不肯賄賂,被畫師毛延壽懷恨在心,一筆貶入冷宮3年的昭君挺身而出,“請掖庭令求行。”
如果沒有毛延壽,有著絕色容貌的昭君充其量成為皇帝寵愛的嬪妃,與其他的后宮佳麗一樣,生命的價值就是為皇帝傳宗接代。毛延壽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昭君的命運軌跡,使得她走出了金碧輝煌的皇宮,卻走進了萬古長青的史冊。
一個如花的女子,用自己如花的年華換來了漢匈團結和睦,國泰民安,“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忘干戈之役”,此生當欣慰、當無悔了。
青冢,那個塞內外農牧民用衣襟包土,一包一包地壘起的昭君陵墓,古木參天,芳草依依,渲染出一個凝重意境。我無聲的站在那里,感受昭君的氣息,看斜陽伏在地上,為昭君書寫出“絕塞埋香骨,千秋不朽名”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