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里,光陰又長,輕舊的歲月在我背后紛落而去,如年少時,那些,在夢里打馬而過的梨花。
這不可挽留的明凈的美好,在放眼春華的生命里依舊潔白如昔。
是誰,曾篤定只為一人而老。
這不可挽留的明凈的美好,在放眼春華的生命里依舊潔白如昔。
是誰,曾篤定只為一人而老。
山花開復(fù),水咽流泉。畫樓飛鳶,長聽風(fēng)眠。
卻如今,那些愛幻化成一顆朱砂琉璃的夢境。剔透而瀅心,讓人不堪回首,不敢回首。
茫茫的未知里,已然瓊?cè)A浩淼,天地留白。
三月,我的蓮花已開。只你不見。
如果,不是因為你給的歡喜與溫暖,清苦與綿疼涵厚了我的命理,我至生的蓮子或許如今還在沉睡。你看,她的根根節(jié)節(jié)都是我日日的修行。她的莖莖葉葉都是我持缽乞食供養(yǎng)的情感般若。
我說過,也許,這不是我的運,便是我的劫。只是,歷了這一劫,我或許便比于厚德的赤子,無有恐怖,卻有了我無無明的歸途。
前塵如夢,今世鮮聞。經(jīng)書日月,藏華春秋。
一路走來,簡單而無悔,也奮發(fā)而昂揚。
想不起該對誰說,其實,我也有一樹不可明滅的悲喜,怕就怕一下子地枝柯動搖。因為習(xí)慣了擔(dān)著。
如此,每每輕潔的月光出來后,我就以寂寞的雪暖寂寞的魂。這樣,也還一派安然。
三月,蝶花信諾,片語淹薄。
我用我那些長滿沉珂的舊原,伴隨著欸乃之聲燃起一堆漁火。爾時,四下俱寂,仿佛聽到在某個輪回的時隙里有梵唱聲,不增不減,不生不滅。之后,再看來日,則空空如也。
未名的癡怨等同恒河沙多,所以,行者們,請莫猜那蝕骨地永遠,莫問那飲水的從前。
只半封煙塵里,尋些許明媚,覓些許薄歡,看些許清寒。
轉(zhuǎn)眼,如是,二三天涯。
心字一程,雨過花深。
不說那時的生,不言今日的悟,醒來,春光還是悉數(shù)照得透徹。
這個三月,煙火煨霞,陌上初熏。
你在季節(jié)的深處傾墨緋染。我在江南浣花洗劍。
心開如蓮。
